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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断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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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听到心情慌急的凌壮志的耳朵里,不啻平地暴起一个春雷,浑身猛烈一战,险些跌下马来。

  云听了这声清脆娇呼,宛如当头一击,先是一呆,继而妒念、疑惑,一齐涌上心头,令她猛的勒住丝缰。

  青马正在放蹄狂奔,一声痛嘶,急收冲势。前蹄倏然扬起——

  凌壮志心情紊乱,未料青鬃猛然立起,身形一连几幌,飘然落下马来。

  身形尚未落地,秦香苓和春丫头的两人已经追到,青鬃一个急烈旋身,三马齐向凌壮志冲来。

  宫紫云和秦香苓三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俱都吓得花容失色,脱口尖声惊呼,纷纷急收缰绳。

  顿时,马嘶蹄乱,暴起尘烟,一片娇呼惊喊。

  但,白影一闪,凌壮志早已身飘路边。

  三女一阵手忙脚乱,俱都急忙将坐马稳住,在尘烟飞旋中,急忙一定神,彼此趁机打量对方。

  宫紫云见秦香苓一身红服鲜艳如火,明眸皓齿,妩媚多姿,花容毫不逊于自己,秀美处,似是另具一种风韵。

  打量间,芳心无比怒恼,同时也自叹命薄,自己身世凄凉,命运坎坷,遇到的终身夫婿又是一个到处留情的浪子,顿时感到人生已无乐趣。

  因而,她认定凌壮志是个用情不专的人,既然父亲生前面许亲事,就该洁身自爱,如今,突然又遇上这么一位艳丽少女。

  而这时的秦香苓,同样的炉火中烧,暗恨凌壮志不解她的痴情。

  她望着云发如墨,丽姿天生的宫紫云,自觉美艳之处,毫不逊色,但她总觉自己没有对方紫裳少女的那份高雅温静的气质。

  想到自己抛家离井,日夜追踪,就为的要向凌壮志表白自己的一颗痴心,如今这才几天,他胯下不但有了好马,怀中也有了雍容艳丽的美人,想到伤心处几乎忍不住放声一哭。

  凌壮志愣愣的立在路边,心中乱的已不知道如何向娟师姐解释才好,任由飞扬的尘烟在他身上飘过。

  宫紫云虽觉妒气难耐,但她仍不愿心爱负情的凌师弟难堪,强自一笑,以愉快的声调问:“凌师弟,别尽发呆,你为我们介绍嘛!”

  秦香苓和春丫头一听“凌师弟”三字,两人俱都怔了。

  凌壮志觉得事到如今,只有对娟师姐实话实说了,于是一定神,急忙举手一指秦香苓,笑对宫紫云说:“娟师姊,这位就是太平镇的秦香苓姑娘,跛足道老前辈的高足。”

  说着,又望着秦香苓指着宫紫云说:“这位就是那夜在下对跛足前辈谈过的娟师姊!”

  宫紫云听凌壮志如此介绍,芳心略感一丝欣慰,知道凌壮志一直在打听自己的行踪,因而马上一福,大方的一笑,谦和的说:“原来是秦姑娘,宫紫云久仰了。”

  秦香苓听了凌壮志的介绍,本就有些不信,据凌壮志那夜说,他师姊的暗记是在酥胸上,谁个少女的酥胸给他看?

  这时再听,对方自称宫紫云,并没有说什么“娟娟”,心中愈加怀疑,断定这是一幕假戏。

  继而一想,粉面倏然通红,假设宫紫云真不是凌壮志的娟师姊,两人袒胸相见,也必然已发生了那种苟且之事。

  念及此处,芳心妒意愈浓,怒火渐炽,但她出身望族,不愿失却身份,因而,淡淡一变,强自谦和的说:“原来是宫紫云姑娘。”

  说着,也歉意福了一福,她把“宫紫云”三字,说的特别清楚,似是故意给凌壮志听。

  春丫头自觉没有说话的资格,但她坐在马上却忿忿的望着凌壮志,为她家的小姐抱不平。

  凌壮志见宫紫云强自绽笑,秦香苓说话轻蔑,心中乱得已不知说什么才好,他觉得既然碰上秦香苓,索性义正词严的劝她们主仆回去。

  心念未毕,宫紫云坐下的青鬃马,倏然昂首一声惊嘶,其余两马也同时昂首竖耳,目闪惊急。

  凌壮志心中有异,游目一看,只见正东一点白影,扬起薄薄烟尘,沿着马鞍山南麓大道正向这面电掣驰来。

  唤春丫头鬼聪明,望了一眼驰来的马影,即对马上的秦香苓,机警的低声说:“小姐,今夜即然遇到了凌小侠同宫姑娘,我们索性到前面镇上一宿,大家亲切的多谈谈。”

  说着,即拨马头,作着急欲驰去的意思。

  秦香苓柳眉蹙蹙,杏目闪烁,娇靥上微现焦急,目光望着驰来的马影,又望望凌壮志,似是急切的等他答复。

  凌壮志一心想摆脱她们主仆二人,岂肯再和他们同行,因而,微一拱手,谦和的笑着说:“在下和娟师姊尚有急事待办,必须星夜赶路。。”

  唤春丫头目光一动,立即插言催促说:“即是这样,大家一同前进,既然不寂寞,又可谈心,岂不更好?”

  说着,又机警不安的看了一眼逐渐驰近的马影,焦急的催促说:“凌小侠,快上马嘛!”

  凌壮志察言观色,知道那匹马上必是前来追赶她们的家人,因而,他希望藉来人之势,逼她们主仆先行离去。

  于是,秀眉一蹙,摇摇头,抱歉的说:“在下与两位不便同行!”秦香苓正不愿看见他拥着宫紫云一马同鞍,因而建议说:“凌哥哥可乘我这匹红马,我和唤春同骑一匹。。”

  凌壮志未待秦香苓说完,立即抱歉的摇摇头。

  秦香苓一见,芳心一酸,粉面立变苍白,她确没想到凌壮志竟是一个如此寡情绝义的人,因而气得娇躯直抖。

  唤春丫头看了,大是不服,不由沉声问:“凌小侠,你可知我家小姐为何跑出来?”

  凌壮志怕事情越扯越远,节外生枝,只得硬着头皮,摇摇头说:“在下一些不知!”

  唤春丫头见凌壮志装糊涂,也气得粉脸发青,久久说不出话来,继而一想,觉得小姐已是薛家的媳妇,也不能怪凌壮志无情。这时,宫紫云见凌壮志对秦香苓拒之千里,芳心略感欣慰。但她看到秦香苓和唤春丫头的神色,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也许凌壮志当着自己的面,硬着心肠,推个一干二净,有负秦香苓之处。

  心念未毕,蓦然传来一声长嘶,蹄声清晰可闻,青宗和其余两马,俱都低嘶连声,身形不停的移动。

  宫紫云转首一看,只见一匹高大花马上,坐着一个脸胖肩阔,头戴公子帽,身穿白长衫的英俊少年。

  英俊少年,浪眉朗目,朱唇下弯,鞍后挂着一柄宝剑,正紧蹙眉头,一脸忧郁,低着头猛挥马鞭,狂驰飞来。

  那匹高大花马,看来不逊青鬃,这时鼻冒热气,已经通体是汗了,但,奔驰的速度仍极惊人。

  凌壮志早已看出来人是秦香苓的未婚夫婿薛鹏辉,因而断定又是一番麻烦,想到没答应和秦香苓离去,心中异常后悔。

  春丫头的鬓角早已急出汗来,那双灵活的眸子,一直焦急的望着秦香苓,似乎在问走不走?

  秦香苓一见薛鹏辉,一脸气忿之色立时变成对凌壮志的关怀,她仍情不自禁的低声警告说:“凌哥哥小心,他的个性极为刚躁!”

  凌壮志决心趁机让他们两个人言归于好,因而仅淡淡一笑。

  这时,薛鹏辉的大花马,距离四人已不足十丈了,但他似是仍未觉察前面有人挡路,依然不停的挥着马鞭。

  凌壮志看得非常同情,由薛鹏辉这副神态看来,他内心的痛苦,情感负荷的沉重,由此可知。

  秦香苓和春丫头两人心情慌急,希望薛鹏辉一直低头飞驰,因而,两人悄悄勒马退至路边。

  宫紫云见两人后退,也拨马将道让开。

  就在宫紫云拨马退开的同时,青鬃立即发出一声不服的怒嘶。

  嘶声一起,秦香苓和春丫头的粉面立变,两人几乎是恨透了宫紫云。

  她们误会宫紫云有意惊动薛鹏辉。

  坐在飞奔花马上的薛鹏辉,果然被青马的怒嘶由沉思中惊醒,举目一看,顿时呆了,急忙将马勒住,他不相信眼前的景象会是事实。

  秦香苓一见薛鹏辉,立即转首他望,不屑与他的目光接触。

  宫紫云看得万分不解,闹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凌壮志见薛鹏辉发呆,立即拱手含笑招呼说:“薛兄一别旬日,一向可好?”

  薛鹏辉一定神,看了面前情形,妒火中烧,顿时大怒,尤其看到未婚妻秦香苓那副不屑一顾的神情,更是怒不可遏。

  于是,浓眉飞剔,虎目圆睁,震耳一声大喝:“无耻小辈,诱拐人妻,那个和你称兄道弟,少爷今夜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恨。”

  大喝声中,侧身去抽鞍后长剑,呛郎一声龙吟,寒光如电一闪,身形已腾空纵离马鞍——

  身在空中,一挺腰身,疾演“入海苍龙”身形立变头下脚上,长剑一挥猛向立在路边的凌壮志扑去。

  秦香苓见薛鹏辉信口胡说,芳心大怒,不由红着脸怒声说:“姓薛的,你怎的血口喷人,信口胡说,我带唤春出外游历,与凌哥哥何干?”薛鹏辉听秦香苓将凌壮志称呼“哥哥”,不啻火上加油,气得再度一声大喝,长剑猛劈而下——

  凌壮志知道这时无法解脱,但仍高声急呼:“薛兄你误会了。”

  急呼声中,身形一闪,幻起三五白影,已至大花马的身后。

  薛鹏辉神情如狂,一剑走空,身形横飘,再度一声大喝,长剑反臂挥出,幻起一道如银匹练,猛扫凌壮志的腰间。

  凌壮志很同情薛鹏的遭遇,总觉自己理屈,加之宫紫云在场,他极希望当面双方解释清楚。

  因而,一俟薛鹏辉的长剑扫到,双脚一挫,身形如电一旋,长剑擦身扫过,同时再度朗声说:“薛兄息怒,请听小弟向你解释清楚。”

  薛鹏辉两剑走空,羞忿交集,更加怒不可遏,当着未婚妻的面,真是无地自容,因而,厉声说:“无耻小辈快些闭嘴,还不快亮兵刃!”说话之间,一连再攻三剑。

  秦香苓一心关怀凌壮志的安危,不由急的大声说:“薛鹏辉,你根本不是凌哥哥的敌手,我劝你还是快些停下手来谈话吧。”

  薛鹏辉怒哼一声,依然一剑紧跟一剑的猛攻。

  凌壮志一听,心中不禁有气,同时,也断定要促成两人言归于好,已决不可能了。

  薛鹏辉满面铁青,双目如火,手中长剑翻滚如龙,啸声丝丝,寒气四溢,剑剑不离凌壮志的要害,声声大骂无耻小辈。

  凌壮志身上没有兵刃,即使有,他也不愿使用,因为,他仍希望薛鹏辉,知难停手,是以,只是仗着神奇的步法左闪右避。

  宫紫云静静的坐在马上,冷眼旁观,她已看出一些端倪,秦香苓和这个目闪妒焰,一脸杀气的英俊少年必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想是凌壮志出现在他们之间,因而爱河起了风波。

  她对凌壮志的一味闪躲,也断定是凌壮志作下理屈不可告人之事,否则,何必不敢还手。

  秦香苓见凌壮志只守不攻,芳心万分焦急,如此下去时间一久,万一有个闪失那还了得,心中一急,脱口一声娇呼:“凌哥哥,接着!”

  急呼声中,翻腕撤剑,右臂一扬,长剑幻起一道寒光,挟着一丝剑啸,直向凌壮志的右肩反投过去。

  宫紫云看得黛眉一蹙,芳心极不是味道,她自己背后有剑,却没有及时投给自己的师弟,而让别人抢了先。

  闪电旋飞中的凌壮志,听了秦香苓的话,正待出口喝止,一道寒光已临身前,如果不接剑,秦香苓定然忍受不了这份难堪,性情高傲的少女,也许会寻短见,假设接了剑,事情势必愈来愈糟了。

  最后,他仍然在心情电转之间,伸手接住投来的长剑。

  薛鹏辉一见,倏然停手,仰天一阵凄厉狂笑,接着悲笑着说:“哈哈!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在怪石阵中,虽然仅仅温存了片刻工夫,看来恩爱尤胜老夫老妻。。”

  秦香苓见凌壮志接了她投过去的剑,芳心慌恐中,顿时升起一丝蜜意,这时再听了薛鹏的秽语,不由气得娇躯直颤。

  宫紫云见凌壮志接了秦香苓的剑,心中已经不悦,这时再听了薛鹏辉的话,粉面倏变苍白,唇角立即掠上一丝凄凉微笑。

  凌壮志顿时大怒,秀眉斜飞如剑,俊目寒光似星,震耳厉声说:“你如此含血喷人,不怕有失体面,亏损阴德吗?”

  薛鹏辉再度一声厉笑说:“如知廉耻,顾体面,怎会作出诱人妻子,骗人侍女的卑鄙行为。”

  凌壮志气得俊面铁青,浑身微抖,一指薛鹏辉,厉声说:“你如再胡言乱语,在下可要失礼了。”

  薛鹏辉虎目一瞪,大喝一声:“那个要你留情!”

  情字出口,身形前扑,手中长剑,一连几闪刷刷攻出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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