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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黄飞燕和李婉卿的想法,却各有不同。
黄飞燕看了数丈下的云雾中的摇摆铁索,虽然长达三十余丈,但以她的轻功火候,点索而过,自是没有问题,她不愿先过的原因,目的要看看宫紫云的轻功,是否胜过她以轻功出了名的“飘萍女”。
李婉卿的想法则不然,她自觉飞渡三十余丈的铁索没有把握,她电知道,面前的两位夫人,不但剑术高绝,轻功也到了纯青地步。
是以,她想走在最后,一方面是在礼貌上谦让,一方面是在两位成名的夫人身上,学点经验技巧。
就在三女迟疑问,遗遏和尚四老,宛如四支巨大的编幅,三两个起落,已到达对崖,把一条铁索,踏得摇摆不停。
这时,潮水般涌来的群豪,已在宫紫云三人身后四丈处停住身形,而左右崖边也已立满了人。
当他们发现崖下有道铁索时,俱都忍不住摇头慨叹,暗赞恶道用心良苦,可惜没用至正途。
这时看了四老惊心骇人的轻功,立即掀起一片赞叹之声,数百道炯炯目光,闪烁着惊羡的光辉。
同时,也把惊异疑问的目光,又转移到这位令人眩目,超尘脱俗的凌夫人身上。
宫紫云见四老已经到达对崖,正身立在崖边,关切的向这面张望,因而谦和的含笑:“两位夫人先请。。”
黄飞燕和李婉卿,同时谦逊的说:“还是凌夫人请!”
宫紫云见两人神色诚恳,又怕四老等得不耐,只得谦虚的颔首一笑,低声说:“如此有礼了。”
说罢转身,面向绝崖,不望对崖,不看铁索,反而仰首凝视夜空。
群豪看得不解,俱都屏息静立,目光有些茫然。黄飞燕一见,面色立变,她知道宫紫云在看头顶上空是否有树横阻,断定宫紫云要施展“点水横渡”
的惊人绝技。
心念未毕,衣袂风响,一道紫影,直冲而起,宫紫云一式“彩风凌霄”
身形已经腾空——
继而,足尖一点,双袖疾挥,一式“梯云纵”,身在空中再升数丈。
这等轻功绝技,不但各路英豪看呆了,即使在对崖的邋遢和尚四老,也不禁摇头赞叹不止。
空中蓦然一声娇叱,宫紫云挥袖挺身,一式“海燕戏水”平伸双臂,俯冲斜飞,直向十数丈外的绝壁中央摇摆不停的铁索上扑去群豪一看,立即掀起一片惊啊,不少武功低,胆量小的人,急忙低头迅即闭眼,浑身毛骨悚然,四脚颤抖发软。。
宫紫云掠空下扑之势,看似慢,实则快,眨眼已至中央上空,身形落处已过其半,足尖一点铁索,身形紧跟弹起,直向对崖射去。
看看到达对崖,一声娇呢,疾演“飞鹰升空”,翠袖激旋,直飞崖上,飘然落在四老面前,气不喘,脸不红,神情自然。
邋遢和尚四老一定神,同时兴奋的笑着说:“丫头,真有你的,你简直要逼我们这些老骨头退休了。”
四老说罢,同时愉快的哈哈笑了。
笑声一起,惊愣了数百的英豪,神志一清,立即暴起一阵,震动山野,直上夜空的热烈采声。
宫紫云本待向四老谦逊几句,但,震耳欲聋的喝采声,令她无法开口。
四老看了群豪由衷发出赞佩呼声,俱都感到既骄傲又高兴。
邋遢和尚愉快的笑着说:“丫头,你今天当众施展这招‘凌虚飞渡,点索腾空’的绝技,今后你‘凌夫人’三字,恐怕要与混球小子相并驰名了。”
宫紫云立即恭声谦逊的说:“晚辈和凌弟弟的一切成就,旨得诸于老前辈等的谆谆教海和栽培。”
跛足道人和丐帮二老,俱都颔首赞许,邋遢和尚却乐不可支的哈哈笑了,同时,笑声说:“我和尚一生最不喜欢人家恭维,今日听了宫丫头的话,自觉由心眼里就感到舒坦,得意!”
如此一说,跛足道人和丐帮二老,立即哈哈笑了,宫紫云忍不住掩口笑了。
又是一阵采声。
五人同时谦笑,转首一看,只见黄飞燕和李婉卿,同时以“蜻蜒三点水”
的轻身绝技,踏索纵了过来。
人影一闪,香风袭面,黄飞燕和李婉卿,相继登上崖来。
四老也照例赞许了两人几句,但,黄飞燕和李婉卿、自觉轻功与宫紫云相差的太远了,因而两人的娇面上,却有一纵涩然。
邋遢和尚游目一看,突然挥手一指,脱口说:“在那里了”。
说着,当先向十数丈外的草地上奔去。
跛足道人等人,紧跟和尚身后前进,举目前看,发现那片深草中,隐约卷缩伏卧着一个黑影。
来至近前,果然是乌鹤恶道的尸体,身上一片鲜血,人头已不见了。
四老关心那本黄皮薄书,柳长老急掀开恶道的黑袍一看,左手张开,右手握剑,那本黄皮薄书,竟然不见了。
邋遢和尚怪眼一翻,游目看了一眼附近,根本没有书影。
马长老霜眉一蹙,迟疑的说:“恐怕是凌小侠拾起来了。”
黄飞燕立即关心的问:“为何一直没有看到凌弟弟呢?”
这声“凌弟弟”,黄飞燕是由于关心凌壮志脱口说出,而游目四顾的宫紫云,却特别留了意。
她在来黄山的沿途,已听到有人传说:“赤掌银衫化云龙”凌壮志与娇妻并骑奔玉山的消息。
这时听了黄飞燕对爱夫的亲切称呼,断定被外间误传的“妻子”就是这位青春貌美,光艳照人的寡妇了。
心念至此,芳心不由暗暗生气,决定稍时见到风流爱夫,定要好好的问个清楚。
邋遢和尚四老,虽然也在游目四顾,但四人俱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宫紫云虽然神色依旧,但她的黛眉微微一蹙,四老便已看透了她的心事。
四老互相递了一个眼神,不由慨然的摇摇头,似乎在说,情孽缠身,终有那小子的苦头吃。
个性爽朗的黄飞燕,尚未察觉宫紫云神色有异,这时见四老摇头,尚以为没看到凌弟弟之故,因而提醒说:“凌弟弟也许去了那边的现场!”
说着,举手指了指叶小娟被吊的方向。
邋遢和尚四老一听,同时看了宫紫云一眼,赞许的说:“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宫紫云正要去看看叶小娟被吊的现场,因而恭谨的颔首应是。
于是,七人展开轻功,沿着绝壁,直向正北驰去。
前进中,转首一看对崖前来参观盛会的各路英豪,大部离去了。
这时,五更已尽,天将黎明,东北方向的莲花谷中,冷清寂静,洒满了朦胧月辉,已没有了一个人影,只有插在崖头上的一圈红白小旗,随风摇动,徐徐飘动,李婉卿冒生命危险,剑斩两断的妙光尸体,亦然仍分置在地上。
七人打量间,已进入与莲花谷相对的横生松林中,远远倒看到那颗斜伸绝壁上空的古松上,仍然悬着一段麻绳。
黄飞燕举手一指,即对宫紫云说:“叶小娟姑娘就是吊在那棵树上。”
宫紫云一见那段悬空麻绳,立时涌满了泪水,她虽然没有见过叶小娟,但叶小娟却与她有直系血亲的关系。
尤其,叶小娟是因拦截恶道,而被弓箭手射断麻绳,或被看守的凶汉斩断吊索而坠进绝崖中。
七人来至近前,蓦见跛足道人,双目一亮,脱口急呼:“有人!”
如此一呼,众人同时一惊,纷纷暗凝功力,举目一看,只见树下深草中,果然躲卧着三个人影。
到达树下一看,除宫紫云一人外,邋遢和尚,以及黄飞燕两人,都楞了。
只见倦卧在深草中的三人,竟是看守叶小娟的三个虬髯劲装凶汉,两柄雪亮的厚背大吹刀,就压在他们的身下。
马长老俯身一看,立即惊异的说:“他们是被点了穴道!”
邋遢和尚一听,对准一个凶汉,飞腿就是一脚。
但,凶汉翻了个身,依然没有醒来。
四老顿时一惊,相继蹲下身去察看。
黄飞燕在玉山西麓已有过一次经验,因而提醒似的说:“恐怕是被特殊手法点晕了。”
说话之间,跛足道人又在另一个凶汉的命门上拍了一掌。
但是,凶汉依然昏睡如故,毫无一丝要醒的意思。
四老缓缓立起身来,彼此惊疑的对着,跛足道人又看了地上的三个凶汉一眼,疑惑的说:“莫非她又跟着咱们来了?”
黄飞燕知道说的是谁,不由神色一变,立即打了一个冷战!
邋遢和尚早已仰起头来,耸着鼻子,开始不停的狂闻。
跛足道人一见,立即没好气的沉声说:“歇歇你的狗鼻于吧,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你还能闻得出来?”
邋遢和尚闻了一阵,泥脸上果然充满了失望神色。
四老看了一眼昏沉大睡的三个凶汉,蹙束眉愁脸,显得刺手无策。
突然,邋遢和尚的怪眼一亮,身形腾空而起,飘然落在悬有断索的横枝上,伸手拿起绳头一闻,立即脱口大叫:“是她,是她!”
说着,取下断绳,飘身而下,随手交与跛足道人,同时,肯定的说:“跛足,你闻一下看,仍有余香。”
跛足道人神色惊急,接过断绳一闻,立即嗯了一声,颔首说:“不错,是她。”
说着,顺手交给黄飞燕。
宫紫云看得异常不解,不由插言问:“老前辈说的是谁?”
邋遢和尚沉重的回答说:“香魂!”
宫紫云一听,反而更迷惑了。
黄飞燕急忙将闻过的绳头,送至宫紫云的琼鼻前,期望的问:“凌夫人可熟悉这种香味?”
宫紫云微蹙黛眉,不解的一闻,一阵清人醒脑的淡淡幽香,直透内脏,不由茫然望着黄飞燕,惊异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跛足道人立刻解释说:“前几天我们四人去玉山,遇上一件奇异的惊人怪事。。”
宫紫云对凌弟弟去玉山的事,特别注意,因而关切的插言问:“四位老前辈也去了玉山?”
柳长老心中一动,顿时想起方才宫紫云眉宇间的一丝忧然,因而抢先说:
“我两个花子没去,是他们两个老怪物和凌小侠,黄女侠四人同去的。”
宫紫云疑虑顿释,那颗不安的心,立是平静下来,因而,不自觉的轻颔微首,绝美的娇面上,立即升上一丝掀慰之色,她觉得又错怪了一次凌弟弟。
跛足道人见柳长如此说,顿时会意,立即将在玉山遇到“香魂”的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
黄飞燕也是冰雪聪明的人,这时见跛足道人对她与凌弟弟,双双夜探玉山之事说的含糊心中顿生警惕。
又听跛足道人继续说:“根据燕丫头看到的那个身材修小,长发下垂,身形恍忽的影子来看,我们断定她是个女鬼。。”
宫紫云和李婉卿一听到“鬼”,不由粉面微微一变,同时脱口一声轻啊!
邋遢和尚在旁补充说:“因为这个女鬼身上有香味,所以我们叫他‘香魂”。。”
宫紫云不由惊异的望着黄飞燕,疑惑的问:“你真的看见了女鬼?”
她听到女鬼,芳心已经发慌,自己这时脱口说出女鬼,立即感到毛骨悚然,因而急忙改口说:“你真的看到了‘香魂’,赵夫人?”
黄飞燕心虚,极不愿谈她与凌弟弟单独在一起的事,这时见问,不由粉面一红,微一摇头说:“我当时心情紧张,似是看到一个恍忽飘缈的细小影子,不过。。不过两位老人家和凌弟弟都说看到。”
说着,举起细细玉手,指了指邋遢和尚和跛足道人,似是强调他们四人一直在一起,让宫紫云不要起疑。
马长老一蹙霜眉,说:“如果能将这三具凶汉的穴道解开一个,就知道当时的情形了。”
宫紫云在枕边与凌弟弟缠绵密语,曾经口授过“赤掌神功”这时的功力,果然仍不如凌壮志的二分六七,但解开穴道,仍是足足有余。
只是,方才四老都没有解开,如果这时再解,似有逞能之嫌。
因而黛眉微蹙,神色迟疑,不知该不该将三个凶汉的穴道解开。
邋遢和尚一见,立即自嘲似的哈哈一笑,说:“丫头,有本事就尽量的施展出来,你放心,我们四个老不死的脸厚的很,你就是解开他们的穴道,我们四位老人家也不会脸红。”
如此一说,大家都笑了!
宫紫云谦逊的一笑,恭声说:“让晚辈试试!”
说着,走到二个仰卧的凶汉身侧,蹲下身去,以翠袖掩敝,细掌抚凶汉的命门,默运赤阳功,暗劲一吐——
凶汉一声闷哼,缓缓睁开眼来。
邋遢和尚一看凶汉醒来,立即咧嘴瞪眼的走了过去。
凶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