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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娟见凌壮志和宫紫云听说母亲那时的苦难忧急情形,俱都关切的落泪,心里既感动又代母亲欣尉,于是继续说:“那天在保康镇遇到云姐姐后,母亲在客店里哭了好久,经过小妹的追问,母亲才说云姐姐很像她失落多年的大女儿。”
宫紫云一听,忍不凤目中的热泪,终于滚下来。
叶小娟一见,也忍不住哭了,室内的气忿,顿时变得悲切凄渗起来。
久久,叶小娟才流着泪继续说:“当时小妹非常怀疑,因为小妹自有记忆以来,从没有听母亲说过我还有一位失落多年的大姐姐?
经过小妹几次的追问,母亲才说小妹是在父亲和姐姐失踪后的第九个月生的,比云姐姐小两岁。”
说至此处,叶小娟的娇面不自觉的红了,凌壮志也恍然大悟,叶小娟何以呼他哥哥原因。
叶小娟举袖擦了一下未干的泪水,继续说:“到达金凌后,酒楼茶肆间,已经公然谈论凌哥哥的师承来历了,母亲听后在店中又痛苦的哭了半天。”
第二天,小妹上街购买东西,蓦然间听到有人正在笑谈小妹的身世,说小妹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
凌壮志和宫紫云一听,面色同时一变,脱口一声轻啊,俱都惊异的望着叶小娟,两人的确感到意外。
叶小娟凄然一笑,继续说:“当时小妹觑目一看,发现谈话的人,是三个坐在小食店上的武林人物,三人背向大街,看不清他们的面目。”
小妹原已对自己的身世起疑虑,这时当然不会放过一听的机会。。
凌壮志深怕叶小娟信以为真,故意怜惜的说:“你这一听,正中他们的好计!”
叶小娟凄然点点头,有些悔不当初的神情,继续说:“这时想起来,那三个恶徒,是故意不向小妹这面看,依然喝酒谈笑,他们说云姐姐也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而是四女侠中的‘飞花女侠’宫绛玫生的。。”
宫紫云立即点点头说:“不错,只有这一句话是真实的,我深信,其他都是谎造的传言。”
叶小娟继续说:“那三个恶汉又说,真正清楚小妹身世秘密的人,只有‘真武庙’中的老庙祝一人知道。”
小妹听了这些话,已无心再买东西,即向“真武庙”走去。。
凌壮志怅然摇摇头,目光望着叶小娟,朱唇一阵牵动,但终于没说什么。
叶小娟知道凌壮志要说她幼稚,江湖阅历浅薄,不够冷静机警等语。
于是,苦笑了笑,继续说:“距离真武庙尚有十数丈,既见一个身穿灰道袍瘦削老道,由庙门内,慢慢的走了出来。。”
凌壮志秀眉一轩,立即肯定的说:“这个老道,就是乌鹤!”
叶小娟颔首愤愤的说:“不错,答话之下,乌鹤即乘小妹不备之际,一连点了我的麻、哑、昏厥三穴,待到醒来,又被关在一间石室内,痛悔急怒,一切已无济于事了。”
凌壮志不由关切的问:“恶道待你如何?”
叶小娟气愤的说:“当时小妹知那个老道就是乌鹤,在石室铁窗外看守小妹的两个老婆婆,是恶道雇来的,也不知乌鹤是谁。”
宫紫云黛眉一蹙,不解的问:“赤阳神功,可以自解穴道,妹妹为何不运功解穴?”
叶小娟苦笑一笑,说:“小妹当时被点晕了,已经不知人事,在石室内,虽然身体自由,但铁窗狭小,深约数尺,铁栅粗如儿臂,想尽办法也没法逃出。”
凌壮志秀眉一蹙,不解的问:“娟妹可是一直不知这个阴谋是恶道乌鹤所为?”
叶小娟微微一摇头说:“不知道,直到前来莲花谷,才发现乌鹤恶道,就是那个老庙祝。”
说此一顿,似乎想起什么,不禁又正色说:“这次恶道利用小妹胁迫凌哥哥交出四大魔武功灵,原计划秘密约凌哥哥一人去莲花谷,不知怎的事机不密,昨天晚上竟到了那么多人,恶道为此曾此暴跳如雷,大骂他的徒弟都是无用的东西!”
宫紫云感慨的说:“这应该归功于丐帮的协助,当时消息大肆宣传的目的,即在防止恶道施展什么宵小诡计,没想到恶道贪心若狂,梦想称雄,不顾武林唾弃,蔑视该派声誉,竟当着各路英雄之面,依然做出这等令人不耻的行径来。”
叶小娟黯然一叹,说:“昨夜自忖必死,没想到又绝处逢生,这时想来,真如再世为人!”
凌壮志心中一动,立即不解的问:“娟妹此次脱脸,可是那位‘香魂’将你救回?”
叶小娟神色一怔,不由茫然问:“谁?香魂?”
宫紫云和凌壮志,惊异的相互看了一眼,根据叶小娟茫然不解神色,似是不知道香魂的事,因而齐声问:“娟妹是被哪位异人救回家来?”
叶小娟有些难为情的笑一笑,说:“小妹不知那位异人是谁,当时只觉绳索已断,身形疾向下坠,接着又飘然而起,最后到达一座竹林内。。”
凌壮志忍不住急声问:“你可看清那人的面目?”
叶小娟立即摇摇头说:“小妹被那人挟在臂下,不能仰头上看,无法看那人的面目。”
凌壮志又焦急的问:“你可注意那人穿的什么衣服?”
叶小娟黛眉一蹙说:“小妹当时神志恍惚只觉两耳风声呼呼,大地倒逝,景物模糊,莫说那人的衣服,连那人的鞋都没看清楚。”
凌壮志一听,顿时愣了。
宫紫云立即正色说:“妹妹,那就是香魂!”
叶小娟心中似乎一惊,不由脱口问:“姐姐说那人是鬼?”
宫紫云黛眉一蹙,说:“四大怪杰都是这么说。”
叶小娟轻哼一声,笑着说:“只有他们这些怪人才说出这种怪话。”
凌壮志和宫紫云,两人被说的不禁同时的一阵脸红,凌壮志似乎有些生气的说:“娟妹不信,为何没看到救你的那位恩人是谁?”
叶小娟毫不迟疑的说:“小妹被兵到竹林,脑际仍有些昏昏沉沉,只觉那人用手一划,身上绳索立断,待等小妹立起,除了一个大食包和小妹的鸳鸯剑,那人早已不见了。”
凌壮志立即正色说:“这就是啦。。”
叶小娟似乎坚决为她的恩人辩护似的沉声说:“轻功神速,飘忽百尺的高人总是有的,但决不能由于我们看不清对方的身影,就咒人家是魂,是鬼。”
宫紫云原本有此怀疑,但连那些七八十岁,自称阅历广博人物,都异口同声的那样肯定,她作晚辈的自是不能不信。
她知道凌弟弟是亲眼目睹,深信不移,娟妹妹是感恩图报,不愿别人睹咒她的恩人。为了避免两人发生争执,立即公平的说:“世上武功怪异的人固然多,而神神鬼鬼的事也不能说绝对没有,由于这件事来得神奇怪异,难免大家不胡乱猜疑。”
叶小娟也看出心爱的凌哥哥有些生气,因而芳心一软,不由改口说:“小妹认为,我的救命恩人是谁,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至于凌哥哥遇到的那位‘香魂’小妹就不敢断言是人是鬼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黯然一叹,说:“昨夜自己尚且险些作鬼,这时又去为别人是鬼是魂争论,唉,真是的。”
说着,深情歉声的睇了一眼坐在生闷气的凌壮志。
宫紫云一见趁机移开话题,立即哑然一笑,宽慰的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妹妹安全脱险,今后的日子,便是幸福的开始。”
叶小娟一听,寒玉般的娇面上,顿时飞上两片红晕,她知道宫紫云说话的意思,想到凌哥哥轻解酥胸,暗睹玉乳,情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宫紫云何等聪明,早已洞悉小娟的芳心,因而也不禁觑目看了一眼微显不安的凌壮志。
她知道,叶小娟与她共事凌弟弟,早已成了定局,同时在衡山时,母亲“飞花女侠”也曾一再暗示过,事到如今,何不早些表明自己做大姐姐的风度。
于是,举目望了一眼门外天色,平静的说:“现在父仇已报,妹妹也安然脱险,一俟母亲归来,就请她老人家安排一切了。”
心如冰雪的叶小娟,只听得芳心狂跳,粉面通红,暗暗感激这位大姐姐的广阔胸襟。
凌壮志听了自是暗暗欢喜,只是一想到痴情而死的万绿萍和毫无踪迹的张师母,他的一双秀眉,又蹙在一起了。
又羞又喜的叶小娟,想起失踪的母亲,立即又跌入戚愁忧急中,因而望着宫紫云,关切的问:“不知现在可有母亲的消息?”
问话之间,又以关切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凌壮志。
凌壮志黯然摇摇头说:“毫无一丝消息!”
叶小娟一听,凤目中立时涌满了泪水,黯然说:“看来母亲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宫紫云极有信心的说:“我敢断言,母亲只是受些折磨而已,决无生命危险。。”
叶小娟立即流着泪说:“可是怎能知道母亲被困何处呢?”
宫紫云宽声说:“时机成熟,自会查出下落,丐帮数万弟子,都是我们的耳目,这次姐姐由金陵赶来,即是听了丐帮的传言,才知道恶道正在黄山。”
说此一顿,关切的看了一眼默默无言,似在沉思的凌壮志,继续说:”
现在最急的事,是先去趟齐云山。。”
叶小娟立即吃惊的问:“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凌壮志沉痛的说:“前去祭万姑娘。”
宫紫云感伤的说:“就是铁钩婆前辈的女儿万绿萍!”
叶小娟听得一怔,立即迷惑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妹简直弄糊涂了,姐姐别是开玩笑吧!”
宫紫云愁眉苦脸,紧咬樱唇,不知是为万绿萍的死而难过,还是看了心爱的凌哥哥为女人流泪而感到可笑!
宫紫云有些疑惑的问:“妹妹可是不信?”
叶小娟一定神,依然蹙眉说:“不是不信,那样娟秀可爱的萍姑娘,好端端的怎会死呢?怎么能呢?”
宫紫云黯然一叹说:“她是忧郁积心,痴情相思,终至积久成疾,呕血而死。。”
凌壮志一阵心痛顿时落下两滴泪水,他觉得在爱妻面前可以落泪,但不能当着小姐面前哭!”
他急忙收敛杂乱心神,立即运功调息,缓缓闭上眼睛。。
叶小娟关切的望着凌壮志,低声对宫紫云说:“铁钩婆老前辈对凌哥哥,确是恨之入骨,但是萍姑娘却处处为凌哥哥袒护,照说她那样相信凌哥哥,自是不会再忧恨成疾!
宫紫云黯然摇摇头,压低声音说:“我遇到萍姑娘时,她已憔悴的不成人形了。。。
话声未落,蓦见凌壮志突然睁开双目,脱口一声大喝:“什么人大喝声中,飞身向叶小娟的卧室扑去——“叶不娟大吃一惊,惶声急呼:
“凌哥哥不要去!”
急呼出中,出手如风,闪电抓向凌壮志的肩臂。
白影一闪,凌壮志已扑进深垂的月白布帘内。
二十六
叶小娟伸手没有抓住凌壮志,芳心愈加焦急,再次娇声疾呼:“凌哥哥不要——”
去字尚未出口,娇躯已紧跟凌壮志的身后扑进室内。
宫紫云知道凌弟弟必是调息之后,灵台明净,察觉室内有人,是以才飞身扑向室内,这时一定神,也起身走了进来。
掀开门帘一看,只见凌壮志愣愣的立在门内,目光炯炯,神色迷惑,惊疑的搜寻着室内。
叶小娟惶急的挡在床前,两只玉手在背后不停的掩盖着一堆衣物。寒玉般的面庞飞红直达耳后,那双生眼生毛的凤目,羞急的望着凌壮志。
宫紫云知道小娟惶急惊呼中紧跟扑人的原因,是怕凌壮志看到她方才换下来的内衣内裤。
但,宫紫云也怀疑叶小娟的室内有人,同时,她更相信凌弟弟的灵台感应是绝对正确的!
于是,黛眉一蹙,佯装不解的问:“弟弟,是怎么回事?”
凌壮志目光依然搜索着室内,疑感的说:“方才我灵台感应,分明有人在窗前流泪,强自压抑抽噫的声音,怎的进来后,竟不见了人影?”
叶小娟一听,绯红的娇靥,立变苍白,不由脱口惶声说:“真的?”
宫紫云心中似有所悟,立即功集双目,凝神注视,希望像“飘萍女”黄飞燕所说的那样,能在阴暗处看到一个长发下垂,恍惚不清的纤细人影。
但,红日已有些偏西,后窗阳光明亮,室内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和一只木椅,衣柜,根本没有阴影可以隐身,唯一可能隐人的床下已被叶小娟遮住了。
必念未毕,蓦见凌壮志缓步向后窗走去。
宫紫云觑目偷看叶小娟,发现她樱口微张,目闪惊急,似是想出声阻止,似是又不敢说什么。
只见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