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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妖媚-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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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明镜,通常用来整肃仪容,但是,在西南马帮的密室中,明镜成了“照妖镜”,艳丽无比的少妇,将密室四周嵌以明镜,与人燕好时,眼观四方,看自己妖媚横生的体态,以增进亢奋情欲——
  故事就是从“明镜密室”展开,两情缱绻的男女,纵情享乐之际,并未忘记争权夺利,表面平静的马帮,于焉暗潮汹涌。
  病入膏肓的马帮帮主、千娇百媚的帮主夫人、年轻貌美的女助手、纯情善良的姑娘家、老谋深算的总管、心怀叵测的分寨主、沉稳内敛的少帮主、武功高超的年轻侠士,再外加心机深深的当朝大供奉,上述要角互相串连穿梭,组成了节奏紧密的明镜传奇。
  “明镜妖媚”是笔者第一次敞开心胸,作大胆的描绘,爱欲情仇,间杂酒色财气,刀光剑影中,另有旖旎风情,最后破裂的明镜,使扑朔迷离的内情真相大白……
  作为一个作者,我只是一个说故事的人,我尽力说得精彩,希望读者朋友,茶余饭后,多一项消遣。 



话说明镜
 
  四壁都是明镜,四盏灯光映在镜中,屋内灯影闪烁,看来非常明亮,像十几盏灯照射着,照得一室生辉。
  明镜纤毫不漏,除映出熠熠光芒,当然也映出另一种动物的蠕动。
  不错,是两个正在蠕动的动物。
  两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慢慢移动四肢身体,赤裸裸交缠在一起,身形魁伟,女人体态妖娆,四壁的镜面,把他们的身形、动作显现出来。
  很热闹,因为四壁都是他们的影子,男女交叠,影影幢幢,也很活跃,因为他们稍稍一动,四壁影像跟着举手投足,生动极了。
  两人的小场面,一经明镜扩散,宛似一群人,捉对交搏。
  交搏?
  不错,像蒙古摔角手,紧紧缠抱一起。外人不知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但只要没人被摔出去,这两个人就会亲昵拥紧缠住,在厮缠中盘算着,如何狠狠的、技巧的、适当时机,把对手——甩——出——去——
  此时此刻,他不会松了她;此时此刻,她也不会推开他。女身软绵绵趴靠男身,她星眸微睁,斜睨镜面。男人一手圈紧,另一手从她粉嫩的脸蛋往下滑,经粉颈,而香肩,在她的酥胸作了驻留。
  女人娇笑如花,男人看出她唇畔的满足,另一手加入,反复挑拨,他的指头在触抚中得到快乐,女人在被爱抚中,情欲慢慢升起。
  她陶醉,有种飘飘然。心绪如此,理应阖眼品尝,她却舍不得,此后,她习惯闲闲浏览镜子,看男人如何在她身上下功夫,如何抚触她每一寸吹弹欲破的肌肤。
  观镜之际,情欲一寸寸快速高涨。
  她反被动为主动,高抬润泽的长腿,夹缠他腰。
  男人激动起来,他的脸颊贴紧她嫩脸,用力摩擦,呼吸转为浓浊。
  女人见状立即抽腿回来,柔柔安抚:“别急,慢慢来。”
  这个男人她了解,下一步,他就在阵阵激动下,长驱直人,一泻千里。她今晚的乐子,也于焉告终,她当然有些不舍。
  男人果然听话,轻轻松开她,平躺下来。这个魁伟的汉子,浑身肌肉结实,他的胸膛剧烈跳动后,平缓下来,他浊重的呼吸,逐渐恢复常态。
  “那件事,你看怎么办?”
  女人眉头微皱,情欲瞬间去了大半:“薄云天早晚回来,早晚接掌马帮。”
  男人伸过手,温柔摩娑她的红唇,慢吞吞问:“难不成,眼睁睁看他回来?眼睁睁看他接掌马帮?”
  女人闭起眼,回道:“他要回得来,自然眼睁睁看他回来,眼睁睁看他接掌马帮。”
  “如此说来,宝座他坐定了?”
  “他若不失德、不失镖、不失信物,帮主的宝座自然坐定了。”
  男人呵呵呵低笑,色眼斜视,满脸邪气,他大手伸向她,顺她双乳外围,缓缓划出两个圈,说:“第一个圈是你,第二个圈是我,你我放浪形骸,失德久矣,早就该踢出马帮了!”
  女人吃吃笑起,这个男人擅于撩拨,每次狎戏,他的双手纵横来去,撒痴撒赖,有时视她如珍宝,小心翼翼轻轻拂过;有时又不把她当一回事,一阵骠雨狂风,肆无忌惮。这会儿他划完两个圈圈,突猛然狠抓她双峰。女人陡然半起,啪的给他一记耳光,眼睨他菱角分明的阳刚大脸,说:“今夜,你是喝了酒,才壮起狗胆来找我!”
  男人呼一口酒气在她脸上:“酒不醉人人自醉,见到你,无酒也醉。”
  女人脸一凝:“倒说看看,你我如何开始?”
  “地火引动天雷,岂能不火花乱窜?”他轻抚她眉:“水汪汪黑晶晶的眼,勾得人心痒难熬,老小子我,给火花烧着啦!”
  “说的什么混帐话!正经说话,你我如何开始?”
  男人笑嘻嘻瞧她,说:“酒啊,你啊,我的小帮主夫人,酒加你等于——”他一字一顿说:“春——色——无——边。”
  女脸一沉:“你若想谈正事,正经说话!”
  看她变脸,他再不敢顽笑,说:“美色当前,又岂能教人忍耐?前年老帮主六十大寿,我给你三盅冲酒,你喝了情难自禁,你我才……”
  她横他一眼,轻骂:“冲酒冲心,老娘的贞节,就是毁在你这厮手里!”
  “夫人也是媚态撩人,又岂能……”
  “好了,酒能乱性,色能迷人,酒色既能教你我失德,酒色何尝不能教薄云天失德!”
  男人愣了愣,突然呵呵呵,呵呵呵笑起来,他的眼瞳益发明亮的笑着,他的眼底益发温柔。他盯她,深深盯着。
  女人眉有春意,眼有春情,眼波眉意,如灯下的水波,滟滟亮着、闪着,柔媚中充满炫丽光采。
  霎时间。
  缩小了、去远了。此刻,他们热中对方躯体,两人在激荡中卯足全力,他们汗水淋漓、粗浊喘起气来,男身早已迫不及待,泰山压顶朝她压下去。女人承担他的重量和激情,咬着牙,轻轻呻吟起来。
  她无暇他顾,也无余力看明镜。缓缓地,她阖上眼。
  潇湘书院图档,fancyxumOCR 



第一章 玉儿
 
  朦朦胧胧、隐隐约约间,薄云天隐约听到有人喊叫。
  尖锐、高吭,带着颤抖,听来凄厉,是女人的声音。
  薄云天以为自己做着噩梦,他焦躁地翻来覆去,喊声一串串,先是模糊如梦呓,他试着凝神细听,声音逐渐清晰起来,薄云天猛然坐起,呼叫持续,他立即明白,声音来自屋外,不在梦里。
  “回来啊!回来啊!你的魂魄回来啊!”
  未听完全句,薄云天已寒毛竖立。他不得不怀疑,究竟是来自地狱的声音?还是他未醒的梦魇?
  望向窗外,廊下有灯,天边有月,这会儿大约子时了,夜深更静,竟有女人呼魂叫魄,太离奇也太诡异了。
  鬼魂之说,时有耳闻,薄云天暗暗心惊,莫非这旅店不干净,夜来才有此鬼崇?
  他先是惊畏,继而一想,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胆小如鼠,岂不贻笑大方?
  他从床上跃下,里间一声轻咳,薄云天轻轻试探:“铁兄起来了吗?”
  里间应了一声,薄云天往后走,那铁骑斜倚铺上,惊奇看他一眼,说:“夜深了,薄兄哪里去?”
  “铁兄听这声音何等凄厉。”
  铁骑淡淡道:“外面有任何动静,听若不闻。”
  “铁兄不觉奇怪吗?”
  “恩师已有吩咐,你我尽快回到总寨,不必自找麻烦。”
  “说的是。”薄云天说:“你我只管睡觉,不理他便是。”
  脑袋落枕,薄云天哪里能睡?那女人叫着叫着,声音不只抖得厉害,且夹杂哽咽,薄云天这下听清楚了,女人叫道:“爹!张海容我爹!张海容我爹,你回来啊!你回来啊!你的魂魄回来啊!”
  薄云天毛骨悚然,待要不理,怕她吵闹不休;待要理她,又自知鬼怪少惹。如此辗转反侧,自然难以成眠。大半晌过去,他倏地坐起,自言自语道:“外面是人是鬼?不弄清楚,如何能睡?弄清楚再说!”
  蹑手蹑脚开了门,今夜有月有风,月白风大,薄云天站于廊下,衣袂给吹得飒飒有声。他循声抬头,倒抽一口气,只见屋顶烟囱旁,站着一个女人,长长的发散乱披着,手里还挥舞一块白布,嘴里抖抖颤颤喊着:“回来啊!回来啊!张海容我爹!魂魄回来啊!”
  薄云天抽腿往回走,走了几步,喊声忽焉而止,薄云天大大惊愕,回头一看,烟囱旁已无人影,薄云天不寒而栗,刚才还怀疑是不是女鬼,料不到一会儿功夫,她已不见。想他是阳刚之气的男人,女鬼纯阴之物,岂能不被吓走?
  薄云天胆气陡壮,再朝屋顶望去,忽然发觉,那女鬼正顺着竹梯慢慢往下爬。
  薄云天讶然瞪直眼,聊斋的故事他听说也读过,鬼怪们哪一个不是飞天钻地,来去无踪?这女鬼何其差劲,竟要借助竹梯往下爬,这点,又似乎不像女鬼。
  薄云天机伶往廊柱一躲,静静盯住对方,女鬼廊下行了数十步,走近隔壁房,悄悄推门。薄云天发觉女鬼不只妙龄且身材婀娜,方才她在廊下走动,一步一款摆,姿态曼妙好看,薄云天暗忖,此姝体态轻盈,身段凹凸有致,此即使是鬼,也是个漂亮鬼,没啥可怕之处,何况看她像模像样走路,他已憬悟,莫非她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啊”了一声,赶紧轻叫:“姑娘请留步。”
  对方驻了足,转头。
  薄云天眼睛瞪大,心跳加快。
  她身旁正好有盏灯,薄云天清楚看到她鼻挺眼秀,轮廊突出。这会儿她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困惑瞅住他。
  薄云天又惊又喜,女子身段、容貌都在上上,正是少见的美人,他忐忑渐去,移步向前,她的轮廓更清晰了,看模样,也不过十七、八岁。女子手中抓了一件月白短袄,见薄云天打量她,脸上竟有几分羞怯,一边腾出另一手,梳理蓬乱秀发。
  “公子唤我么?”
  薄云天绷紧的心绪松弛下来,困惑问:“姑娘做什么?”
  女子微蹙眉头,似不懂他话语。
  “在下请教姑娘,方才在屋顶又喊又叫做什么?”
  女子凝着脸,说:“莫非惊扰了公子,给公子赔罪。”说着深深一福。
  “好说,在下不明白,姑娘是——”
  “公子原谅,家父旅途感染风寒,连续三天高烧不退,小女子没法可想,旅店掌柜告诉小女子,说家父可能途中受到惊吓,以致风寒一发不可收拾,他要小女子试试他家乡土方。”
  “什么土方?”
  “掌柜的说,他们家乡的人,遇到惊吓,风寒,或不明疾病,若是延医无效,只好给病人叫魂,小女子听掌柜嘱咐,站烟囱旁呼叫,哪里想到惊扰公子清梦,请公子恕罪。”
  薄云天奇道:“为何站烟囱旁?为何你挥舞衣衫?”
  “掌柜的说,烟囱的位置最高,小女子一边呼叫,一边挥舞家父衣衫,家父飘散在外的魂魄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魂魄归体,身体也就好了。”
  薄云天听着好笑,说:“姑娘可曾请郎中诊脉?令尊可曾服食药物?”
  女子无奈道:“此地偏远,何来郎中?家父也曾服食草药,并未见效。”
  薄云天沉吟了一下,说:“叫魂之事,不可尽信,令尊身体实不宜再耽误。”
  “小女子心里着急,却又无法可想,小女子……”声已哽咽,再说不下去,眼角泪光闪闪。
  美人垂泪,看得薄云天心有戚戚,急忙道:“姑娘不必难过,令尊的风寒,想来不是什么大病,在下瞧瞧,自有道理。”
  女子一听,喜出望外:“公子原来精通歧黄?”
  “精通不敢,在下久居京城,对药理、经络之学都有涉猎,可为令尊诊脉。”
  女子拭去眼角泪痕,又惊又喜道:“这一定是天降菩萨,公子快请入屋。”
  屋内床上,果然躺了一个老头,看头脸倒也不枯瘦。女子急摸他额头,问:“爹好点没有?”
  老头嘴里嗯嗯几声,脸颊红通通,嘴唇明显看出干裂,女子皱皱眉说:“竟烧成这样!”
  薄云天道:“我来瞧瞧。”
  手试额头,果然滚烫。薄云天稍一搭脉,说:“这病来得急,近向天才受的风寒,来势汹汹,风寒不轻。”
  女子焦急看他,泪珠又涌上来:“公子……”
  “不妨事,在下去去就来。”
  薄云天悄悄回房取来小木盒,女子惊奇问:“什么?”
  “在下给令尊用过银针,不需多久,烧可以退尽。”
  女子双手合十,喃喃道:“活菩萨救命!活菩萨救命!”
  薄云天令她解去老头衣扣,又稍挪老头身子,这才拿出银针,取他后颈“大椎”、手上“曲池”、“鱼际”等三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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