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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华看到的,是一团粥样的先锋营,而且是在时明时暗中看到的,应该是七面大旗,加七盏灯,这样夜里才能分清旗手在哪儿,现在七盏灯忽明忽暗,不时被人射一箭。方华道:“先点火!”
敌人一定来得少,才跟我们玩摸黑捉迷藏。
四处大火堆点起,方华大吃一惊,营前一排弓箭手,一见人影,飞蝗乱飞。敌人不太趁乱而来,而且有能力在外面埋伏弓箭手,这实在出乎方华意料之外,三千人马顿时倒地几百,方华不敢硬闯,只得命令后退。
他后退的一刹,一杆大旗冲出营地:“杀啊!”
直奔到他面前,他才发现那杆大旗之下是敌军将领。
乱套了!
难怪整个营盘乱成一团。
只得一声炮响,大叫:“听我号令!”
营内几杆旗忽然间都倒伏在地,然后整个营地军士黑鸦鸦地向方华扑过去,敌友不明,方华一退再退,最后,变成被追杀,他也不知道是南军向他靠拢过来,还是敌军追来了,实际情况是,不管南军北军都奔他来了。
援军看到的情况,就是方华在前面逃,后面几万追兵,几位将领震惊地呆了一会儿,决定后退。
中军帐里,方凛一声令下:“放箭。”
传令兵回来了:“先锋营溃退,求援。”
方凛冷冷传令:“不计生死守住,后退者斩。”援个屁,我这里明显是主力部队。
将令传到,第一个转身迎击的倒是方华,他深深明白,老爹要是分不出兵来救他,就足证主力到帅帐那儿去了,这里不管有多乱,都不可能是主力部队,必须稳住阵脚。
而梅子诚这里,压力就大了。
他明明收到,援军已开拔,证明南军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计,来到主帅这边,结果人家严阵以待呢。
来都来了,也不能转身走,就算他转身,也走不了了。
火光一起,战鼓咚咚,身后一队人马就拦上了。
方华这边立稳脚跟,旗变成冲锋。两军再次混战在一起。
援军不明状况,只得围住。
就在这时,天色微微发青。远处地平线上,渐渐现出粉紫色的云霞。
陈怀中侧耳听听不远处的喊杀声,看看黑衣蒙面的鸟皇,鸟皇点点头。
陈怀中下令:“撤!”
天色渐亮,终于分得清人我,南军的乱砍很快停止,迅速找到目标,然后发现目标在撤离。
而在不远处,一场血战仍在进行中。
陈怀中与鸟皇带队飞速撤离,鸟皇向后看看:“梅将军好象没跟上来,我回去接应,你按计划行事。”
陈怀中道:“你量力而为。”
鸟皇点头。
主营地没有帅旗。
只有战鼓与号角。
硬碰硬的打。
方凛已舍弃排兵布阵,没有命令,因为敌人在眼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管杀敌,没有退路。
如果以上帝视角来看,地上一群人正在包围另一群人,唯一的活命办法是尽快突围。
身在战场上的士兵,却只能看到面前举刀扑过来的狰狞面孔与身边的战友。
一一对决,胜负各半,有时是砍死敌人,有时是兄弟倒下。
冷文河与冷文谷依旧跟着梅子诚,主帅不出现,他们也不愿暴露目标。用不着高端人士在场,这种战场,你冒了头,一个三流武林人就能用唐家弓箭弄死你。
两位很低调地保护着梅子诚。
一边不断扫瞄敌方阵营,如果顺手又方便,搞死对方主帅依旧是战时的致胜法宝。
然后,天色渐亮,胜负已分。
一对一的情况下,方凛有五六万人马,梅子诚不到三万,差了一半,敌人阵脚不乱,结局必定很惨烈。
虽然撤背时把后背给敌人,一定死伤更多,但是,这种情况下,继续支持下去,就是全军覆没。
梅子诚传令:“前三队继续抵抗,后三队突围。”
蔡翔混战中回头,向梅子诚点点头。
放心,我们不死光,敌人不会冲过去追你。
被围在当中的北军,忽然变成椭圆,然后,一个尖头向后面围住他们的右翼军突围。
身后的半圆,一边慢慢后退,一边抵挡着压过来的包围圈。
最终,南军破了一个口子,北军突围而出,身后那个半圆变成薄薄的一线,依旧死死挡住追兵。
眼见北军就要脱身而去,忽然间方字旗再次出现在前方。
原来陈怀中已撤入山中,方华无令不敢追击,虽觉得敌人已是落水狗,却也只得退了回来,正遇到撤退的梅子诚。
那是,近二万人的队伍。
先锋营本就是二万人,前去援助的也有一万多,虽然死伤惨重,被一万人以几千伤亡杀伤近万,可余下人数,对败退的梅子诚来说,依旧是要命的数字。
方凛精神一振:“活捉梅子诚!”天助我也!
还以为这次又让他们跑了!还以为能抓个小将领就不错了。
捉到梅子诚,一定能换回方兴!
两股兵力合围,蔡翔的手下已经所剩无几,他独自带着几百人已经无法挡住南军,只得后退。
梅子诚再入重围。
他不敢放慢速度,身后是更多的人围上来,时间越久,他被吞掉的可能越大。也不能速度太快,会独自陷于敌军中,当然,他是有人保护的。
冷文河道:“将军,我们可以带你走。”但是你的手下跟不上我们的速度。
梅子诚摇摇头,不,我必须带人冲出去,如果我把他们留在这里,那我就成了屠夫。
太阳从两山间冒出来,金黄色的阳光撒满山谷。
照得一地紫绛的血特别肮脏恶心。
忽然间远处一匹马飞驰而来,然后一支箭划过天空,划出一道火光,仿佛把天空划开了一个口子。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团极亮的烟花,在队伍上空炸开。
然后是一片惨叫声。
连冷文谷都忍不住惨叫:“我靠!我的马!”
立刻从疯了的马背上跳下来,再踹下一个骑兵,夺马而逃。
他那匹可怜的马,不幸沾上了一点燃烧弹,已经痛疯了,又踢又咬,横冲直撞。
第二弹,在身后追兵的头上炸开,然后第三弹打开一个缺口,第四弹再阻追兵。
鸟皇射出第五箭,密林中一支利箭以让人惊恐的速度飞了过来,冷文河惊叫一声,来不及救助了。
鸟皇坠落马下,身后魔教人也跟了上来,一时间各种炸药如飞蝗般射向南军。
冷文谷弃马独奔而至,鸟皇倒在地上,睁着眼睛,正四下张望,一支箭穿过她手臂,伤势看起来不重。不过小姑娘倒在地上装死,直到冷文谷近前,才挣扎起来:“有人救了我!”
冷文谷也隐约看到有石头飞过来敲在箭上,不过因为那箭的速度太快,只改变了一点方向,没完全击落。可是这手功夫已经太可怕了,冷文谷自忖做不到,比冷家黑剑更厉害的人物到场了,是谁?
鸟皇道:“保护梅元帅要紧!”
冷文谷抱起鸟皇,共骑一马,冲回阵中。
此时南军一片混乱,梅子诚终于冲开一个口子,其它北军,也在混乱中冲了出来。
残兵败将,一路狂奔。
韦行独自在林子里,对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然后“哇”地一声大哭。
韦行皱着眉,我拿这小姑娘怎么办呢?
韦行低头在地上寻找,如果箭是从这儿射出去的,不是这小姑娘射的,一定有别的人在,那么,一定有逃走的痕迹,跑这么快,不可能不留下痕迹,那一脚得用多大劲,才能比我跑得还快啊?
会有中间掉的树皮,断了的树枝的。
身后一个轻微的动静,韦行没回头,刀尖已经指在小姑娘的鼻子上,他回头,看到正要跑路的小姑娘:“有点功夫!很好。”那就是你了。韦行看了不住发抖的小姑娘一会儿:“你自己?”
小姑娘的眼泪再一次掉下来。
韦行叹口气,点了她穴道,几乎笔直地伸着手,把她给拎出密林。
小姑娘终于惊恐地开始说话了:“我不是他们一伙的,我真的不是,我一直都没有动,我什么也没干,他们杀了那么久,我一动都没有动啊!我只是看看热闹,我是来找我爹的,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射那女人,是因为她发射的东西太可怕了,烧死好多人啊!前几个我都没管啊!可是那么多人在惨叫,我实在忍不住了,才给她一箭,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干了……老伯,你放了我吧!我不要死啊!我好害怕……”
韦行望天,我是继续听她胡说,看看她能不能说出点有用的呢?还是直接点哑她?
我带她,象带了只鸟似的……
☆、170168,冰冷
然后那女孩儿问:“你是谁?”
韦行懒得理她。
小姑娘,审问的人是我不是你;虽然我不太喜欢审问小姑娘;不过,会有别人审问你的,我不打女人,有人不介意。
那姑娘忽然问:“你是北国人;一定认识韦帅望。”
韦行“哼”一声;难道你又是韦帅望的小女友?切……你长得这样!韦行再看一眼;吃瘪地发现破旧衣衫之下;还真是一张俏丽小面孔。
小姑娘笑道:“我怀了韦帅望的孩子。”
她就从韦行手上“噗”地一声掉到地上了。
噢噢噢!!!这事可不能让小公主知道!那母老虎会把我儿子弄死的!
韦行伸手抓住小姑娘的手腕;搭脉;嗯,小骗子,你脉象如此正常,一点也不象怀孕的样子。
小姑娘“咯咯”笑:“还早呢,你摸不出来。”
韦行尴尬了,三个月以内确实不容易从脉象上看出来怀孕,老扁冷良那样的也许行,他一外行,除非脉象明显,否则还真不敢断定。
韦行看一眼小丫头:“你多大?你叫什么?”
不能啊,我儿子一向喜欢大女人,这回怎么结交上——未成年幼女了?
小姑娘扭捏一会儿:“陈瑟瑟,我十五了。老伯你是谁啊?”
韦行心想,我不告诉你,免得你管我叫公爹,我有儿媳也有孙子了,你这丫头……嗯,大男人,一妻一妾也没啥,可是我儿媳看起来没那么贤惠啊,到时不但你小命不保,连小韦都要倒霉了,难为你现在乐得这个样子。
陈瑟瑟道:“伯伯你肯定认识韦帅望,你可别告诉别人啊,我爹要是知道了,可是会生气的,我正要找小韦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会娶我的,是不是?”
韦行咧了咧嘴,这个,那个:“令尊是?”
陈瑟瑟道:“我爹是陈蕴啊,他跟小韦是好朋友。”
韦行轻轻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啊呀,韦帅望你还真是专搞门当户对的,这样的名门世家之后,恐怕不肯做你外室啊,银子也搞不定啊!搞不好你就整出国际事件来了。
尤其是,这丫头看起来还未成年啊!
你爹我会被人指着鼻子骂的。
虽然又有孙子了我挺高兴,希望这个媳妇不象上个那个那么凶,防贼似的不让我碰孙子。
哎!我在想什么啊!这丫头站在敌人那边,被我抓了,她说是小韦的女人,这事没准啊,怀没怀孕都定不了。
少跟我胡说八道的。
当即把陈瑟瑟抓起来,点了哑穴,扔上马。
要真是小韦的什么人,你被我抓到了,你个侵略者,我饶你不死,你就老实做妾吧!你还得谢我不杀之恩,一举两得,问题解决了。
梅子诚只带出一千多人,不过大家都知道集合地点,各自逃命之后,大家终于在目的地集合了,清点一下人数,连上伤兵,居然也有四万人马。
鸟皇伤口已包好,笑笑:“这也算是胜利了,敌人的先锋营几乎是灭了,死了多少我不知道,杀到最后,几乎是一哄而散了,后来追我们的都是后来的援军。最重要的是,将军你确实把方凛引进山中了。”
梅子诚面向远方:“老蔡没回来。”
鸟皇点点头。
多半以身殉国了。
胜利换不回旧交半零落,慈不掌兵,仁不为政。
深情是为了在生命中温暖所有你爱的爱你的人,生死关头,深情就是生命载不动的重负了。
罗国益的终已不顾与蔡翔的回头一眼,都象灵魂中的烙印,疼痛难忍,永不愈合。
鸟皇能理解这种感受,却并不赞同。
抱歉,此系统已关闭,信号不在服务区。
多奢侈啊朋友,咱们活着,应该笑得屁滚尿流的才对,是的是的,有人死了,可这是战争啊!你想什么呢?受不了下象棋去,您别亲临人间就得了。咱本该全死才对,现在咱们活着啊!噢耶!
当然,有一天鸟皇也失去亲密战友时,她也一样痛彻心肺生不如死,冷血功能发挥不良了。不过那是后话了。她现在没亲密战友,生命始终开着战斗模式,感应无能。
然后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