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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士兵路过看都不看他们,大路边包伤口的太多了,几万人分了几百个队,每个队都有自己的任务,赶路的急着赶路,挖坑的正在挖坑。
梅大元帅就是扛担架的一个。这事除了唐八宝就只有几员副将知道了。
几员副将路过担架,停下马来,并不是问问伤员情况如何,而是一一汇报:“战壕已挖好。”“炸药埋放就位!”“人员都已就位。”
然后看到担架边上,一大碗青紫色的血肉,蔡大将军还掩住鼻子摇头而去。意思是,这他妈还能治?弄死算了。
山坡上到处是人与马的尸体,箭射马踏,伤口处热气腾腾地流着血,一片一片地将雪白的山坡染成红色。白雪融化再冻结,一个个血洞镶着半透明的红色镂空带花纹的蕾丝边。
从远处看,白色上一团团的黑,一片片的红。
这倒也不算什么,方兴久经沙场什么样的伤亡没见过,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对方士兵伤亡甚少,而己方士兵脸上已露出恐惧。
难道南军不会射击吗?开玩笑,那是余国的精锐部队,骑射是他们所长,虽然不见得比北国强,可也弱不到这么多,关键是他们在攻山,本身从下向上射就不占优势,多数士兵选择用盾防御,不要命的才会有乱箭下开弓还击,而且,这种冰雪路面,马匹不太适应,跑起来就跟平时不太一样,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而对方的骑兵是站着不动射击的。小梅手下训练有素的射手们,第一排是跪在地上射的,第二排是站着的,第三排才是骑在马上射的,几乎箭无虚发,一箭一个,插在地的流箭屈指可数,全都射到人与马的身上了,一点也浪费。
第三波进攻被压下,方兴就再也忍不住,求援了。
☆、6059,拼命
罗殷齐点头同意:“这样伤亡太大。但是……”
冯宝君道:“这种情况下;如果对方军中真有武林高手,也不会出手的;是得给他们点动力。”
罗殷齐向手下扬扬头:“射杀主将。”
方兴已经改变做战方案,前翼冲锋,左右两翼架强弩还击。本来他们是打算偷袭的,所有重型设备都在后面;没想到半路遇到胡悦;已经是罗殷齐与霍继刚二位高手联合追击了,胡悦却是老江湖,远远看着不对;立刻弃马进林子;高手们深恐林子里有埋伏;用的是弓箭侍候,虽然两位高手射得快准狠,而且是带毒的箭,好在有密林掩护,胡悦负伤而逃。高手们感觉正常人是不可能冒着毒发的危险去报信的,没想到老胡有儿子在军中,这个信是死也报的。
罗殷齐告诉方兴可能要打一场遭遇战,而不是偷袭,这些重兵器才拼着命往前赶,也是轮攻了两次之后才刚刚赶到。
而且这样的大型兵器并不容易运上来。一把弓都是两人抬或者一匹马驮着的,得专门有护送着上来。如果冲锋有效,方兴是不会令人运重武器上山的。
两队人马护着重型弓弩运上山,一路上几百具尸体就倒下了,可是这些弓弩一摆上形式就立变了。
南国的弓箭手一上,罗国益手下顿感压力,前排箭手,不得不换上盾牌,老罗是将军,身边打着盾牌的人不下十个,连人带马挡个严严实实。
大型弓弩那个开弓声,就同平常的弓箭不同。
那是一种开启多年未用的无比沉重的生锈的城门再夹着撕裂皮革般的刺耳声音。
罗国益内心微叹一声:“连珠弩!”
这真是一种超讨厌的弓箭,射程极远,而且一箭十发。当然了,一次射十支箭,就别提瞄准的事了。那是说这东西杀伤不大吗?不是,群战中不用瞄准,对方聚一团了,你就只管射就是了,哪儿都有人。
北国没有这种好东西吗?
有啊,这个又不是啥高科技,魔教专干这个的,想造都能造出来。不过北国习惯野,跟地鼠似的,嗖嗖地,这一下那一下,带着那东西爬山吗?半路肯定是扔给敌人了。
一片“吱嘎”声后,就象“嗖”的一阵风声,眼前天空与阳光好象都暗了暗,然后就是一片惨叫声。
盾呢?
告诉你是机动部队了,人家口粮都只带了五斤,铁盾几十斤,舀着那么重的东西急行军?不过是藤加胶包层铁片的东西。比南国马用的披甲强不了多少。一支流勉强能挡,两支就不一定。而且这种连珠弩是吊射的,弧线形下落,步兵手急眼快的,盾牌举高抬头上,骑兵就不行了,挡了人挡不了马,挡了马挡不了人。
一次开弓就几十人滚落马下。
几次之后,就有缺口。
南军一阵号角再次冲锋。
罗国益一声令下,左右翼分出两队人马去砍杀对方弓箭手,后队人马散开进掩体。随时补充前队队形。
倒下的几十人,就有几十补上。
唐家尚未召回所有手下,唐明悦领命而去,弓箭手列中站好,拉开唐家弓弩,瞄准令旗下罗国益。
他特意等到乱箭齐发时,射出一箭。
即使在乱军中,胡不归依旧能听到不一样的风声,那种急劲的风声,让他立刻举起盾牌,不是挡住,而是扔出去,避开箭尖,打在箭杆上,那只箭顿时斜飞出去。
唐明悦一愣,不是没有高手吗?
左右一看:“瞄那个没舀盾牌的!”
罗国益已经取弓搭箭,普通弓箭的好处就是快啊,你那边扣紧弓弦放上箭,他那边箭已经到了。
唐明悦大吃一惊,躲闪不及,仰面后倒,那只箭从他面前飞过,直射进身后人小腿中,透骨而过。老罗功夫普通,箭术那是没话说的。
唐明悦大叫:“盾牌!盾牌!”
霍继刚一声长笑:“藏得好!”妈的,我就觉得你们应该就在将领身边!气人的是我居然没找到梅子诚,好吧,我出手了,你们出不出手!
其实他们是没有高手啊,如果有早跑出来侦查你们了,还等你到处转?
罗殷齐因为顾忌北国武林,迟迟没有出手,如果他一来立刻开杀,胡不归早就人头落地。
一直打到这时候,才发现一个胡不归,别人还想等,霍家一门爆炭,再忍不住了,立刻冲了出来。
那边罗国益还笑嘻嘻地:“多谢多谢,你救我一命!”
胡不归已经看到对方一个人影以不可能的速度向他扑来,看那速度,胡不归内心长叹,看来不出意外,这就是我青山有幸埋忠骨的地方了。
胡不归看一眼罗国益:“我保护不了你了,你撤吧。”
拍马而出。
霍继刚一见对方马出,立刻踹下一个骑兵,也上马了,而且是站着的,居就临下就是一剑!
胡不归举刀相迎!
两刃相交的一刹那儿,胡不归只觉手臂一震,一股带着麻痒的刺痛震动着直传到小臂,半个手臂都被震麻了。再一次挥刀时刀柄处已经甩出一串血珠。
他舀刀对人家的剑,结果是自己的虎口被震裂,高下立现。
不过胡家功夫并不差,想当年,他是倒霉到家了,遇到死神对手黑狼,那也是激战一番才被砍下一只手。断臂之后,小胡也沮丧过,不过胡家没惯孩子的传统,老胡暴发了几次之后,胡不归立刻更加努力勤奋地开始地练左手刀。胡悦一直沮丧地觉得,如果儿子一直以这样的努力来习武,当初被砍断手的还不定是谁呢。当然了,后来他又见到黑狼的左手剑,他当然隐隐觉得你他妈这就是报应啊,你砍人手,人砍你手,结果看了黑狼的左手剑,他就服了。胡不归输得不冤,人家重练左手之后居然能比右手更强,这股狠劲,不服不行。
话说回来,胡不归虽然比霍继刚功力差一个段,胡家的刚硬意志让他绝不放弃,两下走马十几回合,胡不归节节败退,霍继刚却无法立刻舀下他。
罗国益愣了一会儿,小胡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对高等武术不太了解,可也明白马蹄子一直往后走,不是占上风的意思。
原来小胡知道自己打不过,还迎上去交手,这是给我争取点时间让我快逃的意思,可是,咱这么逃就太不够意思了。罗国益心里感动,当将军的,本来就是冲动好战的人,当下就要上去助战,冲到一半,就听着两位高手手里的刀剑,不仅带着风声,而且发出奇怪的低沉的嗡鸣声。
霍继刚一剑扫过,剑未到剑气先到,边上两个正在打斗的士兵,忽然间就倒在地上,人头滚落了。断头处一股股地喷着血,依旧能看出断口平整的就象快刀切过的肉肠,骨头和肉是个光滑平面啊!
而霍继刚一把剑依旧银光闪闪,一滴血都不沾。
本来罗国益觉得胡不归就是一功夫不错的年青人,身残志不残的。此时大刀挥得象雪团一样,他根本看不出那一刀是从哪儿到哪,甚至看不出那是一把刀,只见一团银光在胡不归左手里从这边转到那边。
罗国益忽然觉得内心恐惧,这些人简直不是人啊!
他现在彻底明白逃命是什么意思,他上去,就是人家一挥手的事。
如何选择?
带队逃走?
罗国益很清楚自己人行进的速度,布置战壕的速度。
他答应小梅至少拖一个时辰。
罗国益一勒马,调头后退,同时下令:“后退一百米!”
为啥后退?
为了躲出连珠弩的射程。
大型弓弩要往前挪,就得先停了射击,射击一停的功夫,两队冲去厮杀的人马,就可以往前冲。如果对方不停射击,他的手就可以少死一点。
胡不归,眼角看到罗国益退了一百米又停下。内心叹息,我知道你不肯跑,但是,只要我一死,你挺不过一招。我能过上百招,已经尽了全力了!
胡不归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越来越沉重。
他的意志力快要控制不了手臂撕裂的痛楚了。霍继刚那强大的内力如同无形的网沉重地压住他的刀,一开始只是消耗体力,他消耗了自己所有力量,渐渐地就象不停地飞快地用手拔水一样,手臂上的股肉先是酸痛,然后是刺痛,最后是撕裂般地痛。他还要当这疼痛不存在,拼命地抵挡从各个不可能的角度刺过来的剑。
胡不归又痛又累,眼前开始发黑,慢慢内脏都开始疼痛,眼前忽然涌现临行时,老爹慢慢松开手,眼角那一滴泪。
老胡是铁打的好汉,亲儿子断了一只手,鲜血喷他一身,他都没掉一滴泪。
他儿子说要跟老罗一起,他忽然间落泪当然不是因为担心。
而是告别。
他当然知道自己儿子要面对的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后果是什么。如果他自己都不能完整地逃走,他儿子要直接过去拼命,后果他非常清楚。
那不是危险,是必死。
他还是松开了手。
式微式微,胡不归?
去国怀乡,岂不思归。
是为赴国难,虽死不能退!
胡不归挡住最后一剑,一口血喷出来,他没有停下,眼前是黑的,整个世界都飘忽起来,他拼尽最后力气,挥出一刀!
☆、6160,会战
61、60,会战
一声狂叫;罗国益看到胡不归手中刀“嗖”地飞起老高;想也不想,伸手推开挡在面前的盾牌,箭囊中抽出一只箭;搭上就射出去了。
霍继刚听着风声,随手一剑挡开;笑一声,一剑就要划下;罗殷齐大叫一声:“要活的!”
霍继刚收手不及;剑一偏;总算没刺死;也没入后背三寸,差点就没洞穿了。霍继刚俯身把胡不归抓起来;扔到罗殷齐身边:“活的。”
那边罗国益盾牌一开,数支箭齐到,盾牌合拢,第一箭盾牌已歪,第二箭就连盾牌一起钉在罗国益胸前,第三箭当头射穿。
老罗在马上晃一下,倒在士兵怀里。
唐家弓箭手齐声欢呼:“射中了!”
唐明悦回报:“敌军主将已死!”
罗国益是将军,手下副将两个,队长几十人,将军一倒,士兵还在砍杀,将领先看到了,两个副将当即急扑过来:“罗将军。”
那只利箭正钉在额头正中。血流满面,罗国益怒瞪着双眼表情惊讶痛苦,恐怕是瞬间就死亡了。
两个副将互相看一眼:“半个时辰之后才能撤。”
敌军已经杀声大起:“北国大将死了,冲啊!”
一个副将伸手抹下罗国益的眼睛,取下罗国益的头盔,把自己的头盔给罗国益戴上,以战袍覆面,轻声:“把罗将军抬下去。”
那员副将慢慢戴上罗国益的盔甲,看一眼同伴:“半个时辰后撤退。”看看众小队长:“死的是我,不是罗将军。各守岗位,不得后退。”
远处只见北国将军再上战马,盾牌挡个严严实实,只有头盔与头盔上的锦翎露在外面。
一时间混乱的倒不是北军,而是南军:怎么回事?没有死?那还冲不冲?
唐明悦气急败坏:“主将肯定死了,我亲手射中他的额头!”
罗殷齐一边叫醒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