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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轻声道:“救完人的。如果没什么变故的话……”
康慨点头:“要半天时间吧?”
帅望道:“二小时后就很少有生还者了。”
康慨问:“然后?”
帅望道:“安排他们休息,吃东西。入教。然后,带他们找到最近一个能补充粮草的地方。”
康慨道:“我也许可以处理这些问题。”
帅望头痛:“你不是好商人。”
康慨倒也承认:“那倒是。”
帅望道:“骗来二万来人的食物,可不是一个笨蛋商人能做到的。”
康慨结巴了:“骗?”
帅望道:“当然了,两国交战,你们明显不可能从紫蒙附近得到粮草,从文定到紫蒙只有零星小村镇,那些地方可能连银子都不收,银票更是见也没见过,我带这些,跟废纸一样。唯一能干的就是以物易物了。”
康慨呆了一会儿,呃,他还真没处理过易货贸易:“咱们有什么能交易的呢?”
帅望道:“当然是能卖出什么卖什么了,我现在怎么能知道将来能卖啥呢?”
康慨眨了一会儿眼睛:“这事难度太高,我干不了。”
韦帅望一指刚才出头露面的那个小头领:“这位兄弟,请过来说话。”
小头领过来,抱拳:“在下乔华。”
帅望问:“你手下有骗子吗?”
乔华瞪眼:“啊?”
帅望想了想:“小商贩?同北国人士做过交易的优先录取。”
乔华想了半天:“我回去问问。”
帅望问:“你呢?拿便宜东西换北国毛皮马匹什么的,干过没?”
乔华微微脸红:“没,没有……吧?”
韦帅望上下打量他:“把包里东西都掏出来。”
乔华愣一下,这是啥意思?可是身为战俘,这要求好象也没啥过份的。他慢慢从荷包里掏东西,错金三事,碎银子,印花手帕,铜板,小刀,磨刀石,金燧,火折子,线,针,几种药膏药粉。然后,令牌一个。
帅望拎起令牌,侧头看看:“方……”看看乔华。
乔华脸色惨白,半晌,轻声:“只是怕有辱方家门楣。”
帅望问:“方什么?”
乔华低头:“远房堂亲,方磊。”
帅望笑笑:“金银器不行,我们金银器不缺。我看看,铜板太少,碎银子不一定有用。这些药,唉。这手帕也不值啥,花印得不错……”
方磊轻声:“能否,还给我。”
帅望已经看到手帕角上绣的小小的“馨”字,笑笑还给他:“冒昧了。”
方磊欠身:“不敢,谢教主大量。”
帅望看看他头上:“金簪子,唉,我真舍不得让你们拿真金白银换粮食去。”
方磊愣一下:“教主是要,换粮食?”
帅望道:“是啊,他们就带够他们吃几天的了,当然,他们吃的东西,他们会从你们方家军那儿抢的。我就不好意思带你们去抢你们自己军队了。在我国国土上,我也不好意思抢自己国民的,我银子没带那么多,银票小地方不好使,手下经商的人又不在前线,我琢磨着,南国人玩这套比我们强啊,所以,问问你,有没有擅长干这个的?”
方磊沉默一会儿,脸红:“我用茶叶换过盐。”
帅望道:“那你赔了啊,茶多贵啊!”
方磊不好意思地:“茶分很多种的。盐,两国差价比较大。”
韦帅望搔着下巴:“噢?”
方磊道:“不过,这只是最早的时候,后来大家都精了。”
韦帅望乐:“没事,咱到小地方,直接同老实人换。当然了,先拿银子老实地换,实在不行,能骗到多少骗多少。确确实实要饿死了,没招了,咱再抢。”
方磊倒愣了,半晌:“方家军军纪甚严!”
韦帅望的脸,就慢慢红起来:“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怕真的饿急了,会闹兵变,与其出乱子,逃兵四处烧杀抢掠之类的,就不如有组织地抢,损失少点。”
方磊道:“教主的意思是让我们尽量不要抢,是吗?”
韦帅望红着脸,点头。
方磊沉默一会儿:“方家军从不干这样的事。但是,这些余国旧部,也有军纪差的,不能不防。所以,如果教主真的没有军粮,确实得想想办法。”
帅望道:“通常我们也打猎。不过……”韦帅望有点想咬自己舌头,靠,废话,你当然可以打猎啊,你们士兵有弓有箭有刀有枪的,你要俘虏拳打猛虎,脚踢野猪啊?说这做啥?多伤感情啊!
方磊道:“雪地上不少兵器,如果……”沉默一会儿:“我,我们……”
帅望急得抓头:“不是我不信你们啊,上次我放了吕明光,结果转头回来,害得我们重打一仗,这这,这事不能再发生了。”
方磊愣一会儿:“他是,你放走的?!”
帅望望天:“啊,呃……”沮丧地:“别提了。”我他妈要是直接成功地把这二万来人带到紫蒙城,然后他们直接反了,不管是加入攻城大军,还是里应外合了,我就去死吧!这真是个难题了。
手下过来请令:“教主,现在出发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摆摆手:“我再想想。”我再想想,雪地里都是他们同伴的尸体,也都是他们同伴的武器……
方磊沉默一会儿:“教主……那时候,我们的国家仍在。而且,而且如果,他同教主有约定,我认为他不应该违背。所以,如果教主能相信我们……”
帅望道:“我知道,我只是……”苦笑,你他妈连名字都是假的。我还相信你们。
方磊慢慢低下头,都是我多嘴,如果他想在山谷里解决我们,这就都是因为我一时多嘴,得寸进尺所至!这可如何是好?
方磊道:“我们不会碰武器,我们……教主可否当我什么也没说!”
帅望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一路上,是得打猎,而且,人数不能少,二三千个打个围,大约还能够吃一阵,我既然说了,会尽力安置,不能在你们放下武器后食言,我也希望你们不要食言,否则,以后就再没有纳降这回事。我希望不杀俘虏这个规定能执行下去,我拿我的命来赌你们的信用。伤了别人的性命,就只有屠杀到底了。”
方磊轻声:“我用性命担保,我发誓!愿听教主号令,只是,希望教主不要令我同方家军自相残忍。”
帅望点头:“我不会。让你的人马编队,百人一队,选出个队长来,每十个队长,再选个副将出来。二千人去救人,二千人去收马匹,你亲自带上一千人,专收兵器。”
方磊道:“是。”
帅望缓缓:“传令下去,其余人等,原地待命,不得碰任何武器,否则,立斩。”
☆、74,放生
韦帅望站在山坡上;冷家人和他的手下都穿上滑雪鞋。弓箭是他们必备品。
人少;以一当十就是必须的。
鸟皇同小梅来见过他;平静地:“我愿意继续执行命令。”
帅望点头;告诉梅子诚:“我不会要求受伤的手下继续完成任务,既然;她答应你了,希望你保障她的安全。冷文河和冷文谷会跟着你们。”小子;你得分一个给这女孩儿。
梅子诚点头:“好,我让他们也保护鸟皇。用不用留下一个千人帮你押送?”
帅望想了想:“不用了,我组织一下他们自己押送自己吧。你要的人都准备好了;方兴我留下了,伤员;和原来照顾伤员的人也留下吧。剩下的事要靠你自己了。”
梅子诚笑笑:“一战消灭他们一半力量,余下的我可以应付了,保重。”
帅望道:“你也保重。”
韦帅望自己也有几百个手下,韦帅望问:“你们之中,哪些人对教义比较熟悉?”
所有人都举手,帅望笑了,好吧,对教义不熟的就我一个。
帅望问:“你们真心相信教义所说的吗?”
齐声答:“是。”
帅望道:“拿上食物与水,慰问一下余国兄弟们,安置他们到雪屋里休息一下,然后跟他们谈谈我们的教义,如果他们愿意相信,接纳他们入教,如果不愿相信,也好言相待。告诉他们愿意入教的一个时辰后举行入教仪式,不愿入的,只需退出队伍行列即可。最重要的是……”
帅望看着他们:“我需要你们至少讲满一个时辰,我不管你们是自己讲述教义,还是大家一起随意闲聊,引导他们信教也好,互相讨论也好,哪怕吵起来也行,你们得用信仰这个话题吸引他们注意力一个时辰,以免产生任何意外。不仅今天,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也希望,在任何闲暇时光里,你们要用教义,祈祷,或者其它的什么东西,把他们胡思乱想的时间填满。我们食物不多,环境恶劣人手短缺,还需长时间急行军,给他们希望,鼓励他们激励他们,是性命攸关的事。我希望,我能看到,你们的虔诚信仰的力量。”
整齐的“是”!
再叫医堂的人来:“伤员,能治的治疗,不能治的好言安慰。重伤员,我们稍后再想办法处理。”
区华子过来:“我带人去监督那些收集武器的人吧。”
帅望低声:“你去帮着救人,随时注意他们的反应,尽量劝解说服。如果你判断需要击毙,尽量别引起注意。”
区华子点头:“好。”内心疑惑,咦,击毙反叛者,真的不要杀一儆佰的方式?
帅望向廖陈点点头:“弓箭手,看我手势,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手。”
方磊上前请示:“教主,我们,这一队人,要开始收集武器了,我让他们,帽子上都系了红带子,以示区别,以免误会。”
帅望道:“很好,很周到。”微笑:“不会有误会的。”
方磊鞠躬如仪,内心惴惴,不会误会吗?呜,为啥你这百十个手下走马灯似地“嗖嗖”地穿来穿去,看起来忙急了,却搞不清他们要干啥。
方磊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列位……”良久,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终于,只是轻声:“大家,小心一点。轻拿轻放,别引起误会。”小心点,真的,你手里拿着弓和箭,千万别比划一下玩……你拿起刀和枪,你直接扔车上,别拎起来试试趁不趁手。我怀疑人家肯定布下弓箭手了,到时人家一误会,嗖一声之后,骚瑞,不小心看错了……你就玩完了。
山谷里一声嚎哭:“兄弟啊……我的好兄弟!”撕心裂肺地。
听着就象要出事。
山坡上若干小黑点,好象刹那间就动了一下。
方磊内心惊恐,他深深感觉到任何反抗行为,都可能被误会为叛乱与暴动的开端,而遭遇毫不留情的扑杀,而这种杀戮又可能引起大恐慌,引发更多的反抗或者大逃亡。
方磊四望,韦帅望当初的威胁,是屠杀,是屠杀,他说的甚至不是镇压!
如果他们没经历过大雪崩,当然没人会相信这一百多人能对他们进行什么所谓的大屠杀。可是经过这场雪崩之后,方磊觉得,一切都是有可能的,甚至这位教主不留一兵一卒看管他们,可能都是有深意的。他说他愿意拿自己的命来赌他们的信用,却不会用别人的命来赌,那就是说,这里都是他自己的人,一旦出现反抗,他会让这里所有人都去死,他会制造类似雪崩一样的大灾难,杀掉所有人。
方磊犹豫着站下,就看到有人箭一样过来,伸手就把那大叫着要同魔鬼拼了的人给按下了。
然后方磊就听人大叫:“叫大夫来,过来救人。”至于那撕心裂肺地哭自己兄弟的人,为什么没声了,没人知道。总之挖出来一个,抬下去俩儿。
方磊内心无比羞愧地告诉同伴:“大家继续做自己的事。有什么问题,我去交涉。”
众人看他一眼,无语。
但是,这种情况下,有个头领告诉他们做什么不做什么,还是比较让人心安一点。
方磊犹豫一会儿,慢慢过去:“怎么了?”
区华子道:“挖出的人,正在抢救,希望不太大。大哭的那个,吃了点药,冷静一下,再有什么状况,我再告诉将军。”
方磊点点头:“多谢。”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吧。
方磊退回去。
山谷中时不时传来低沉的哽咽声,那声音,压抑低沉而惨痛。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得十分糁人。
老区的手下左突右奔,不时把挖出来的人抬走,几次之后,终于有欢呼声,喜极而泣的声音鼓舞了不少人。悲泣声渐少。渐渐地,多数人也习惯了,挖出尸体,静穆一会儿,放在一边。救活了,大家欢呼庆祝。
韦帅望静静地站在山坡上,我答应过,保护我的同胞,我答应过,能不杀就不杀。我正在这样做,我只能这样做。
远处有人飞快地划过来:“教主,有两个队,同传道的吵起来了。”
帅望淡淡地:“换个人去好好说,再说不好,就算了,派人好好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