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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君泓知晓,元槿这是不能随意出门之后,寻了个乐趣聊以自慰,打发闲暇时光。
故而他未曾多说什么,由着她去。平日里闲着无事的时候,他就让人多寻些种子过来送给元槿。
看看现在这个时候,元槿应当还在明雅苑里。蔺君泓就也没多问,径直往那边去了。
谁知去到了明雅苑扑了个空。
蔺君泓这才发现自己对小妻子的了解还是不够多。忙遣了繁英四处去寻人。
繁英跑出去稍稍一问,就打探出来,原来王妃看着今日天气甚好,就去了明心苑来晾晒衣物。
——如今天气已经寒冷,平日里虽然晴日经常见,但是这样的大太阳倒是不多了。
今日晴空万里烈阳高照,正是适合翻出来冬衣好生晒一晒的恰当时候。等到过些日子再冷一些,那些厚皮衣裳就都可以上身了。
蔺君泓听闻,恍然大悟。
他暗笑小丫头果然是爱漂亮。如今大太阳刚一出来就想着过几日的穿着了。
端王爷想着自家小妻子的娇俏模样,满心里都是欢喜。
他脚下一转,就往明心苑去了。
元槿确实是在明心苑里晾晒衣物。不过,蔺君泓倒真是冤枉了她。
她并没有去晾晒自己的东西,反倒是把蔺君泓的厚衣裳尽数拿了出来,仔细晒晒。
今年到了冀都后新做的倒也罢了。搁到太阳底下好生摊开就可以了。她最在意的,是从京州,也就是当初的京城,带出来的那一箱。
蔺君泓为了将她的东西都带上,舍弃了他自己近乎所有的物品。最后剩下来的,不过这一箱而已。
之前因为天气尚热,里面搁着的又是冬衣,等闲也用不上,所以元槿没有多去管。
如今天气合适了,她也想了起来,就命人把箱子抬了来,又让秋实、樱桃和葡萄帮忙把衣裳一件件摊开晾好。
三个丫鬟迟疑着没有敢动手。
她们知道,王爷不喜欢除了王妃外的女子碰他的东西。
元槿无奈,就让孟妈妈和她一起,还有前些日子新招进府里的董妈妈一起将衣裳弄好。
因为人手不够,这事儿做起来颇有几分费力。待到全部拿出来后,三个人都累得额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樱桃在旁忍不住抱怨道:“王爷也真是的。要求这样多,累的还不是王妃?累着了王妃,心疼的还不是王爷自己?何苦来哉!”
秋实在旁边抿着嘴笑。
葡萄点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王爷这也太傻了点。”
孟妈妈在旁嗔了她一眼,说道:“你这丫头,倒是实在。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全被你一个人都讲了出来。”
葡萄有些茫然,“樱桃不也说了?”
樱桃轻哼一声,“我可没编排王爷的不是。你看我说什么了?”
葡萄怔了怔,没有反应过来。
大家就都看着她笑。
樱桃笑着走到了蔺君泓的那个箱子旁边。
她知道自己不能动手去碰,就边说着话边下意识地往里看了几眼。
谁料看过之后,她惊奇地“咦”了一声,喃喃说道:“我怎么瞧着这个……像是王妃的?”
葡萄顺口说道:“王爷箱子里有王妃的东西,岂不是很正常。”
樱桃心说若只是王妃的东西,也就不用那么奇怪了。
她顿了顿,说道:“问题是,我记得这件儿,是当初丢了的那一个。”
“丢了的哪一个?”
“就是那一个。”樱桃看看董妈妈,又看看元槿,比划着说道:“消暑宴上,不见了的那一个。”
这事儿元槿、孟妈妈还有那三个丫鬟俱都知道。
听闻之后,孟妈妈走上前去,从箱子里拿出一个东西来。
那是个肚兜。
不仅是个肚兜,而且,这还是个艾绿色绣白梅花的肚兜。
刚开始的时候,它下面还有三个花瓣。只不过丢失的时候,它被人刻意去掉了一片,只剩下了两片花瓣。
如今孟妈妈手里的它,已经和刚开始时一般无二。想来是找高人又绣了一模一样的第三瓣。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这个肚兜,有些回不过神来。
最后,还是葡萄最先开了口。
“我怎么记得,这衣裳已经丢了?”她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是被端王爷他们给不小心烧没了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蔺君泓刚好迈步入院。
听到了葡萄的话,再看清了孟妈妈手里的东西……
端王爷脚步猛地一顿,脸上神色瞬息万变,十分精彩。
第83章 9新章
樱桃东张西望,最先看到了蔺君泓的到来。
她惊喜地迎了过来,对着蔺君泓揖了一礼,问道:“王爷可知晓王妃的那件……那件衣裳是怎么回事?”
原先丢东西的时候,蔺君泓和元槿不过是友人关系,樱桃她们自然不好和蔺君泓直接说起肚兜的事情。
但是如今不同了。
两人已经成亲。夫妻之间,这种私密之物定然是互相见得多了早已习惯。
如今樱桃面对着蔺君泓说起元槿的衣物之事,已经是大方自然且顺理成章了。
听闻樱桃问起这事儿,院子里的几个人齐刷刷地都转过了头来,望向蔺君泓。
特别是元槿,看着蔺君泓的眼神简直是直截了当到了极点。简直就差直接脱口而出问他,是不是在这事儿上做了什么手脚。
端王爷顿觉嗓子有些发干,涩到说不出话来。
……所以说,这个世上有人太过了解自己,偶尔的时候也真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现在。
元槿太过了解他了,所以稍稍一想,就觉得是他当时的说辞有问题。
蔺君泓哪敢承认?
若是真的认了当时在那东西的事上有所隐瞒,元槿定然会生他的气。毕竟当时是他说了谎。
蔺君泓脸色紧绷,一步一寸地往里挪。
面上笑得云淡风轻,心里头已经忐忑到了极点。
元槿倒也不急。
她见他神色悠然脚步缓慢,不由得扬起了个微笑,不骄不躁地立在原地静等他。
再远的距离,终究有走完的那一天。
蔺君泓无法,只能昂首挺胸无比心虚地面对着自家的小妻子。
而后,他扯了扯唇角,轻声说道:“忙什么呢?热的满头大汗的。”
说着就要抬手给她拭去额上的汗珠。
元槿拿着那个肚兜,笑眯眯地问蔺君泓:“不知道端王爷还认得此物吗?”
蔺君泓看着那肚兜,慢慢挪开眼,十分努力地勾起了个笑容,“依稀仿佛……眼熟。”
“当真?”元槿笑得愈发和煦,“我怎么觉得,王爷倒是应该不识得它了。”
她顿了顿,将声音放轻,“毕竟当时只见过一次,而后又很久没再看过了不是?”
蔺君泓悚然一惊,这才想起来自己好似是说错了话的,赶忙补救,“其实我——”
“我明白。”元槿点点头,“王爷过目不忘,见过一回就记得十分清楚。不过,王爷又十分健忘。明明还在的东西,一转眼就给烧没了。”
旁人都没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些茫然。虽然孟妈妈和秋实她们曾经听元槿说过肚兜被烧没了的事情,可也没有往这边去想。
蔺君泓却是听得嘴里心里发苦。
当时他将元槿这件留在身边,用的就是“已经烧毁没有了”这个借口。
如今元槿毫不留情地将他揭穿,他还是很有些心虚的。
蔺君泓正百般思量着该怎么和元槿解释这个问题。元槿已经莞尔一笑,将东西往怀里一搁,转身去继续查看晾晒的衣裳了。
蔺君泓看着她为他的那些冬衣而忙碌的情形,心里头却着实惦记着她怀里搁着的那一个。
也不知小丫头会利用这事儿发怎么样的火气。
端王爷只稍微一想,就觉得万分忐忑。
偏偏元槿跟没事人似的,照常吩咐人做着事情,让他想要辩驳都无法下手。
主动说起来吧,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不主动说起来吧,就是现在这样的后果。
看似什么事情都美欧,其实根本是气氛凝成了冰,一点儿也无法缓和。
蔺君泓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元槿身后,听着她一件件将事情吩咐下去。他则是不声不响地暗暗盘算着。
好不容易看着元槿把他冬衣的事情给安排妥当了,蔺君泓心下一喜,顿时扬起了个很是畅快的笑来,上前几步与元槿说道:“我听说……”
话刚开了个头儿,就见元槿回过头来,朝他灿然一笑。
蔺君泓看到后心花怒放,正要把这话说完整,谁料元槿忽地将头一扭,转身去吩咐膳食去了。
蔺君泓顿时明白过来,小丫头这是真生气了。
而且,还气得不轻。
想想也是。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最贴身的私密物什被个男人拿了去,是谁都没法忍。
不过,虽然理解她的想法和顾虑,但若是再来一次,蔺君泓想想自己还是会选择拿走的。
毕竟难得的一次机会能够近距离接触到她。
他可不是圣人。处在当时那个情境下,他定然是忍不住的。
蔺君泓心里头再次对自己之前的先见之明做了又一番的肯定后,看看不搭理自己的小妻子,顿时心底一片黯然。
他面上依然做出十分诚恳的模样,跟在元槿后头,四顾看看无人,就不停地与她轻声说道:“我知晓你定然是生了气。可当时那种情形下,当真也是没有别的法子了。你不曾许诺于我,我又倾心于你,我、我……”
“我只问你一件事。”元槿猛地转回身来,目光灼灼地望向他。
如今小丫头肯主动和自己搭话,端王爷欢喜至极,哪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当即用力颔首,笑道:“你尽管问。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完之后,他忽地发觉不对,赶忙补充道:“只要别是和你怀里那个相关的。”
元槿怀里的那个,就是之前被他“不小心烧没了”的肚兜。
蔺君泓这般补充一句,也是有意想要岔开话题。免得说多错多,再惹了她不高兴。
元槿听闻后,又问道:“若我不提和这物有关之事,你就断然不会骗我,将实话告诉我?”
“那是自然。”蔺君泓有心想要缓和下两人间僵持的气氛,好生保证道:“我有何事需要骗你的?定然说与你听。你放心。”
“好。我就喜欢王爷这爽快劲儿。”
元槿赞完之后,面容一整,板着脸问道:“我就是想知道,你让温大师给我做那几件贴身衣物时,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思。”
她口中的“那几件贴身衣物”,自然是说温大师给她做的那几件肚兜了。
蔺君泓万万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么个刁钻的问题来,一时间呆住了。
他总不好告诉她,他之前未曾表露心意的时候,日日夜夜想她想得太狠了,所以忍不住让温大师给她做了好几个。
可是,真实的意图不能说,那他拿什么借口来敷衍她?
当时是用的什么借口来着……
哦对。因为烧坏了她一件,所以赔上好几个。
但是原先的这个根本就没有丢。不过是被他给藏起来罢了。
不过本来的这个既然没有被烧掉,那么,他理亏赔给她东西就更加说不通了。
只能理解为,心虚。
发现这一点后,端王爷更加紧张起来。面对着元槿的时候,居然有些讷讷不成言。
看着他这欲言又止半晌没有回答的样子,元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当即又羞又恼。
一个大男人,留着小姑娘的肚兜,存了什么心思?
一个还不够,还要弄许多个来,又是存了什么心思?
元槿恼了。
她本就脸皮薄,很怕羞。如今一想到自己当年还没出阁的时候,就被这臭家伙里里外外地往歪处想了无数遍,就羞愤至极。
——那个时候,他可还什么态度都没有表露出来。
元槿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一来觉得他过分,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而后,又觉得有些心闷。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留过她的肚兜,对那肚兜有了感情,继而开始喜欢她的。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会对一件衣裳那么有执念?
倒不如、倒不如早点和她说清楚心里感情的好。
元槿一时间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越琢磨,越是心里难受。越想,越是气恼他。
元槿怒目横瞥了他一眼,将袖子一甩,往旁边去了。
蔺君泓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觉得自己已然被自家小妻子给当成了有恋物癖好的某种恶人了。
只是除了她的东西外,他对什么执着过?
还不是因了对她执念太深故而如此么?
虽然对于元槿如今的排斥他心里万分失落,不过,蔺君泓倒还是很有信心能让她回心转意的。
旁的他不敢保证,自家小娘子的心意,他还是万分了解的。
除了他外,她就没对谁那么好过。
她的心里除了他,断然是没有旁人了。
思及此,端王爷终究是心里头舒坦了些。而后便开始暗暗思量着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终归得让她知道,他的心里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