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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邹三长得再好又怎样?
最终还不是不如她!
这样一想,徐云灵反倒不气了。
掌柜的让她把衣裳取走。她想了想,还是等端王自己来拿好了。当即转身离开,只等着蔺君泓将东西送到护国公府去了。
元槿离开锦绣阁后,不多久,也就将刚才的事情抛诸脑后。
原因无他。
为了不相干的人置气赌气,太过消耗精力。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吃两碗饭,多喝两碗汤。
那什么端王爷徐姑娘的,与她何干?转眼忘了就是。
一行人又去首饰铺子逛了逛,选了一些东西,这便有些疲乏。看看时辰不早了,便往福顺酒楼去。到了的时候,先前遣了往酒楼去的婆子已经把雅间订好了。
元槿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回定下的雅间,居然是与上次来时是同一间。
想到那时候与邹元桢同来时谈笑的情形,再想到邹元桢的所作所为,元槿哂然一笑,暗道下次还是换个地方吃饭吧。省得每次过来都要回想起闹心的事情,也是很烦。思量已毕,当先迈步入屋。
她刚刚坐定,还未来得及上菜,敲门声响起。
蒋妈妈问了两遍,对方都没有回答。孟妈妈就让葡萄过去开了门。
谁料门外竟是两名英武男子,身着锦缎长袍,头束玉冠。一人手里捧着个盒子,一人手持一块腰牌。双眸冷冽,难掩肃杀之气。
屋里的人都有些惊到了。
繁武当先开了口:“请问,是邹大将军府上的姑娘吗?”
听他这话说得还算客气,蒋妈妈镇定了些。见他拿着腰牌,就上前看了看。
谁料,竟是端王府的。
蒋妈妈愕然,“你们这是……”
“王爷有命,特送来薄礼一份,聊表心意。王爷说,上次之事,实在抱歉。往后必会好好约束手下,断不会再惊到姑娘了。”
因着这话,将军府的人俱都知晓,王爷恐怕是因了三姑娘被恶犬惊到的事情而来。于是都望向元槿,看她的意思。
元槿不知道端王是怎么晓得了事实真相的。平静地道:“虽说上次受了惊吓,但王府已经送来了谦礼。无需再做其他。更何况,昨日之事,也是我们不对。”
这就是拒绝再收礼物了。
而她说的“昨日之事”,自然是邹元桢诓骗旁人那一件。
繁武刚要开口,被身边繁盛轻飘飘看了一眼,顿了顿,没敢说。
繁盛看了眼屋内其他人,斟酌着说道:“说起‘昨日之事’,某倒是想起王爷还提过一句,之前的事情,是他不对。往后必然谨言慎行,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元槿没料到他又来了这么几句。
仔细想想,才明白过来,话中指的是昨儿在小树林里蔺君泓说的那些话。
“还望姑娘谅解,既往不咎。”繁盛看元槿神色间透着了然,想她是明白过来了,忙将盒子又往前送了送。
“王爷说,上一次送礼之人不是他,收礼之人不是姑娘。如今却是要真真正正地道一次对不住了。”
说到这个份上,再执意不收,倒是不太好了。
更何况,端王府和将军府都不差那些买礼物的银子。要的不过是一份诚意罢了。
元槿颔首应下,让樱桃把盒子接了下来。
繁武繁盛大大地吁了口气。和元槿行了个礼,这便退了出去。
元槿本没在意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毕竟道歉和接受道歉,不过是个场面上的话罢了。往后大家抬头也见不着是低头也见不着,根本不用多费力气。
若非她是将军府的女儿,对方恐怕都懒得走这个过场。
她无可无不可地让樱桃把谦礼搁到了一旁。
葡萄倒是有些雀跃,问元槿:“姑娘,要不要打开看看?”毕竟是端王爷送来的啊!
元槿自是没所谓,就随口应了一声。
葡萄便拉了樱桃一起去打开盒子。
半晌没听到丫鬟们的声音。
元槿讶然,问道:“怎么了?”说着,侧过脸去,望向她们。却见葡萄和樱桃俱是一脸的震惊,神色颇为复杂。
疑惑之下,元槿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万万没想到,盒子里装着的居然是之前她在锦绣阁第一眼看中的那个裙子。
那件极其漂亮的,层层叠叠的米分色纱裙。
元槿就也愣住了。
第23章
用过午膳歇息了会儿,下午的时候,元槿又去逛了几间布料铺子。
如今将军府布料的牌子在她手里,这一块的事情便是由她负责。
虽说现在还是夏日,但,也要开始准备府里众人的秋装了。不然待到入了秋才开始做打算,针线上的再一件件做起来,已然赶不及。
蒋妈妈看元槿这样有打算,十分高兴。
说实话,老太太和她都没有特意向三姑娘提起此事。悄悄问过孟妈妈,孟妈妈也不曾提醒过。这样看来,倒是三姑娘接手此事后自己当真上了心,所以才会在恰当的时机安排此事。
因元槿是头一回和布庄上的人打交道,蒋妈妈就留心看着。见元槿有些地方不甚明白的,就在旁稍微多提了她几句。
回去的时候,元槿先去见过老太太,却意外地发现,晚香苑里跪了一地的人。基本上都是在白英苑里伺候的。
元槿只扫了一圈瞧了个大概,没再往那边多看,径直走入屋里和老太太说了会儿话。
待到她拿着牌子去账房了,蒋妈妈把今日里端王爷送来裙衫的事情与老太太讲了。又唤了人来,把那裙衫给老太太看。
蒋妈妈知道这些事情瞒不过老太太去,在路上的时候提前和元槿说过与老太太说一声。元槿自是答应了。
老太太望见这衣裳,也是赞叹不已,“端王爷选的东西,定然不一样。这一件,怕是下不了这个数。”
蒋妈妈见老太太比了个“五”的数字,下意识说道:“五百两?”
“五千。”老太太淡然说道。
蒋妈妈被惊到了,“这——”
原先也不是没在锦绣阁的内室买过衣裳,但都没这么贵过。
这次因为一开始就知道衣裳已经被人订下了,店家不肯卖,自然没有问起价格。之前想着应该是和以往买的差不多的价钱,谁曾想居然差别能这么大?
“锦绣阁的衣裳,一针一线都是最好的绣娘慢慢绣出来的。所以,衣裳的价钱高低,看的是绣纹的多少、看的是刺绣人的本事。如果我没瞧错的话,这手艺可是出自温大师。旁人可没法在这么薄的纱上面绣的这么精细。再看这么多层,那么多花儿啊草儿的……你估摸着得多少?”
听了老太太一番话,再听这是温大师的手笔,蒋妈妈不由惊叹着多瞧了几眼。
老太太想了想,道:“有了这衣裳就好办了。你跟孟妈妈说声,消暑宴那天,让三丫头就穿这个去。”
“恐怕不太合适吧。”蒋妈妈有些迟疑,“这毕竟是端王爷送的。”
“既是端王爷送的,就更该穿上了。即便是用来赔礼道歉的,但是对方也是一片心意。若是置之不顾,岂不是要让他不快?”
还有几句才是最为重要的缘由。不过,老太太掩下了没说。
太子虽然沉稳练达,但有一个软肋,那便是爱好美色。
越是美丽的女孩子,越是能引起他的注意。
元槿的相貌身段本就极其出众了,若再穿了这一身,想必没有哪个男子能够挪开眼的。
……当然,端王那般冷情冷性的除外。
之前邹元杺便是因为容颜颇美,曾被太子赞过。所以太子妃对邹元杺上了心,让老太太带着过去瞧了几次。只是太子妃对邹元杺不是特别满意,那事儿就一直搁置着。
后来见了元槿,太子妃很是高兴。无论谈吐举止,亦或是相貌气度,这姑娘都是一顶一的好。
只不过因为之前有“傻”的名声在外,虽然如今大好了,可若是当年之事被人拿出来说事儿,就不太妥当了。
毕竟有没有“大好”,单凭家里人几句话,还不至于让人信服。
故而太子妃一再和老太太说,务必让元槿考上静雅艺苑。
艺苑里的女孩儿,那都是选出来的极其出类拔萃的。如果元槿能够考上,她那“傻”的过往便算是真正被揭了过去。
“这事儿你有空的时候和钧哥儿提一提,让他和槿儿好好说说。槿儿答应下来后,就请来最好的女先生来教她。”
蒋妈妈不解,“这事儿老太太与三姑娘说不就行了?大少爷在国子监,等闲回不来。待到下一回见,还得些时日。”
“不能绕过他去。”老太太想到邹元钧和邹元钦护着妹妹的那副模样,暗叹一声,“若我提前安排好了一切,让槿儿学这个学那个,被他知道了,少不得要埋怨我累着了他宝贝妹妹。倒不如和他说了,让他点了头再做安排。”
“那我应该怎么和他讲?”
蒋妈妈虽然知道这事儿的安排和太子府有关系,但具体事由,老太太一直瞒得很紧,她并不清楚。
老太太想了想,道:“就说槿儿虽如今大好了,但原先‘傻’的名声在外,很多贵女都不愿与她结交,对她颇为排斥。若能考上艺苑,往后和旁人家往来,也不会被人瞧不起。”
蒋妈妈将这些话一一记牢,应道:“老太太吩咐的,定然办好。待我下一回见了大少爷,就寻机和他说。”
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平静地“嗯”了一声。
元槿从账房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在外头徘徊的高文恒。
她见少年来回踱着步子,都是绕着账房外的几丈地,没有偏离多少,心里这就有了数,走过去问道:“恒哥哥是在等我吗?”
乍一听到她的声音,高文恒赶忙停了步子,欣喜地看着她,又紧走几步向她走来,“听说你回来了,我过来看看。今日在外面玩得如何?”
元槿就将今日的行程一一和他数了一遍。
高文恒静静听了,忽然冒出一句:“到了消暑宴那日,槿儿打算穿那一件衣裳?”
听他提到消暑宴,甚至还隐隐带着期盼之色,元槿问道:“公主府的请帖已经送来了?恒哥哥你……”
恰好这个时候在清远书院读书的哥哥们下学归家。
邹元铮看到元槿,笑着打了个招呼,刚好打断了元槿的话。
元槿回了一声后,邹元铮又和高文恒说了两句,这便拉了邹元钰一起走了。
邹元钦却是停住了步子,凑到元槿跟前看她们说话。
元槿刚才话只说到了一半,如今见哥哥来了,也没甚顾忌的,直接接着说道:“恒哥哥到时候也要去参加吗?”
“嗯。”高文恒颔首道:“杨驸马给我下了帖子。”
杨驸马便是杨可晴的父亲。
永安侯府高家和永宁侯府杨家,两家的长辈是极其熟悉的。如今高文恒来了,杨驸马就直接以他的名义给高文恒下了帖子。
元槿听闻,笑得眉眼弯弯。
高文恒还记得自己刚才问的那个问题她没回答,忙又问了一遍:“妹妹到时候穿哪身衣裳去?什么颜色的?”
“樱草色的。”元槿说着,想了想,又道:“你没见过,是今儿刚买的。”
高文恒点点头,暗自思量一番。
他有一件荼白色的外袍,上面的绣纹是樱草色的。到时候或许可以穿了那件过去。
正暗暗想着,忽然胳膊上一晃。
高文恒转眼望过去,才见邹元钦正对着他笑,眼中分明带着某种了然。
高文恒的脸颊慢慢地有些发热,忙和他说起了别的,“你们清远书院,还收学生吗?”
邹元钦笑道:“怎么?难不成你想来?不如直接去国子监。”
“国子监还得再过两年。”高文恒道:“现在去不成。”
十六岁方能入国子监读书。
他才十四,年龄还不够。
邹元钦听他这么说,知道他这是打算来京城长久待着了。
看了眼旁边笑靥如花的妹妹,邹元钦认真地想了想,“现在还不到入学的时候。不过,我寻了先生问一问。或许让院长考你一考,过了的话就能入学也未可知。”
“那就麻烦你了。”
邹元钦连忙摆手,笑道:“自家人,何必客气。”
听了那“自家人”几个字,高文恒脸上烫得都要烧起来了。赶紧和兄妹俩道了别,忙不迭地跑远了。
看他难得一见的慌张模样,元槿疑惑,问邹元钦:“他很怕考试?”
邹元钦看着元槿,笑得温和,“或许吧。”
账房在外院。元槿往回走的时候,刚要转过弯去到往垂花门,斜刺里忽然跑出个人来,惊了她一跳。
元槿稳住心神看过去,才发现是邹元钰。
邹元钰笑着和元槿打了个招呼后,便将手里拿着的折起来的短笺递到了她的跟前,“哥哥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妹妹答应。”说着,望了眼短笺,示意想要拜托的事情就在这上面写着。
元槿只是笑,并不接东西,“有什么话三哥和我直说就是。”
邹元钰左看看,右看看,摇了摇头。
意思很明显。他在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元槿本打算拒绝。后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接过短笺道:“我可先说在前头。三哥说的事情,我不见得做得到。”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