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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槿的表情一下子绷紧了。
她没想到蔺君泓居然随随便便就把他的打算和她说了。
即便他的语气十分不在意,但她知道,那事儿有多么机密和重要。
蔺君泓知道这丫头和她爹一样,是个谨慎的性子。什么都不肯多沾。
他话题一转,说道:“如果你想让邹大将军远离战场,不再出征,我倒是可以略尽绵薄之力。借机为他在京中安排个极好的武职。”
元槿心头一跳,没想到他说起这个。
说实话,父亲的声望日盛,皇上对他已经开始起了忌惮之心。
昨日听大哥说过,父亲进宫面圣的时候,皇上已经亲自下令,将他的两名得力副将调去了西疆,跟陶将军。
这还只是个开始。
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得不说,蔺君泓抛下的这个饵十分诱人。
但是……
“多谢王爷好意。”元槿摇头拒了,“爹爹说过,他是武将。不上战场的武将,怕是毫无用处了。”
父亲的忧虑,她也明白。
忌惮已经形成。
若是从战场上退下来,手中没有了依仗,指不定还会引来什么祸事。
只是,她刚才那一番话,回想起来,却也是在戳端王爷的伤心处。
元槿生怕自己那话让蔺君泓难过,就小心地抬眼去看他。
果不其然。少年看上去神色黯然,眼含忧伤。
元槿有些后悔把话说得那么直接那么肯定了,忙道:“我只不过是在就事论事,并没说你。”
“我知道。”蔺君泓合上双目,揉了揉眉心,“我都知道。不关你事。没什么。”
他若和以往那般辩驳一通倒也罢了。
偏偏他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半点都不让她难做。
可看他神色,分明十分黯然。
元槿内心的愧疚蹭蹭蹭地往上涨。
再怎么说,端王也是好心想要帮助邹家一把。毕竟有这么个多疑的帝王在,身为手握兵权的武将,特别是极其出众的武将,都很是难做。
当初如果不是皇上想要夺了端王兵权,单凭长公主的一些小心思,又怎能让事情这般顺利无阻?
端王爷许是推己及人,想要护住父亲,方才如此吧。
看看屋里有茶有杯,元槿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慢慢地走上前去,挪到了他的身边。
“你……要不要喝杯茶?”她轻声问道。
蔺君泓缓缓睁开双眼,凝神看了看她,这才转向她手中的杯盏。
“好。”他低声说着,将茶接了过来。
元槿暗松口气。正要转回窗边站着,异变陡生。
只听砰地下茶盏撞击桌面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她腰间一紧,竟是被人硬生生拖着往旁边拽去。
元槿惊叫了声。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跌坐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无奈对方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元槿又气又羞,低着头拼命去掰那卡在她腰间的手。谁料一个不妨,裸露的脖颈处忽地落下了个吻。
那吻带着灼人的热度,在她颈侧流连辗转,又酥又麻,让人心慌意乱。
“说走就走,说逃就逃,没见过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少年在她耳边含糊地低语。
元槿赶忙辩驳,声音带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绵软和娇柔,“乱说。明明是你不对。”
蔺君泓低笑一声,轻轻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
“我哪里不对?亲都亲过了,抱都抱过了。旁人谁都不准看不准碰的地方,我也让你摸过了。再怎么样,你也应该对我负责吧?”
第52章 8新章
元槿一听蔺君泓这话,就知道那“旁人没碰过只她碰过的”是什么地方了。
她恼极,气道:“明明不是我要那样做的,明明是你自己非要拉着我……反倒要怪我,太不讲道理!”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侧过身子去看他。
谁知稍稍一动,方才发现,旁边有一处正顶着她。热热的,硬硬的。因为太大了些,所以根本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元槿顿时呆住了。
蔺君泓搂着她低笑,“上一次你说是我拉着你去碰的。这一回,总是你主动了罢。”
女孩儿羞恼极了,“若不是你非要这样抱着我,我哪里会……会碰到这个!”
她因怒气太盛,指责的时候稍微动了动身子。结果又不小心往那处磨蹭了下。
然后,那家伙又胀大了几分。
元槿立马脸色黑沉如墨,全身紧绷僵住。
稍稍反应过来后,她忙不迭地往外挣扎,想要脱离他的桎梏。
蔺君泓苦笑。
这丫头,点了火,不打算负责便罢了,竟还想逃。
他涨疼得厉害,抱紧她倾身在她唇上轻咬了下。
心中的欲火无处可发泄,只能埋首到她唇边颈侧,不住辗转吮吸。
“终归是你的。多习惯习惯也好。”
不过,仅仅这样轻微的碰触,太让他心焦了些。总觉得想要更多些、再多些。
“你放手。放手啊。”
元槿发现他比之前更为热烈了些,心中紧张万分。凑着双唇稍稍得以被放过的空隙,无力地娇喘着抗争。
好半晌,他才喘息着止了吻势。
“真的要我放手?”蔺君泓在她耳边低语,“真的要我不再烦你、转而去娶别人?”
元槿软软地倚靠在他的胸前,揪着他的衣襟,深深地呼吸着空气。最终抿了抿唇,没说话。
蔺君泓等了很久,她还是没有回答。
欢喜慢慢在少年的唇边漾起了个微笑。那笑意渐渐蔓延,染上了眉梢眼角。
他是知道她的。
如果她心里没他,少不得要赶紧赶了他走,忙不迭地让他去找旁人,省得再来痴缠她。
她不说,其实就是不肯了。
只不过她顾虑颇多,而且性子又怕羞,根本无法开这个口。
“小丫头。就知道折磨我。若换个人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岂不是麻烦。”
蔺君泓拉着她的手,摩挲着女孩儿白皙的五指,忽地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究竟顾虑什么。可是担忧大将军那边?不若你帮我和大将军求求情,让他接受了我。免得你再受难为。”
他愉悦地笑着,忽地拉着纤指凑到唇边,轻轻咬了一下。
不痛。但是灼了人的心,热热的,麻麻的。
元槿本就被他之前的话搅得心慌意乱,此刻听闻,猛地抽手,哼道:“为何我去?自己去。我可不帮你。”
蔺君泓刚要开口,心里念头一转,忽地挑眉,低低笑了。
“你说这话,可是已经答应我了。”十分肯定的语气。
元槿反驳:“才不是,我明明……”
“若你真的完全心中不曾有过我,何至于会答应让我去求?”少不得要厌弃地回顶他几句,让他少自作多情了。
元槿没料到自己刚才心思烦乱的一句居然被他发散出这般的弯弯绕绕来。
她有些着恼,猛力地推着他,打算离开。
可少年大喜之下,哪肯随意让她逃离?
当即伸手抱起她,一把将她抗在了肩上。
不顾她的奋力挣扎和气急的控诉,蔺君泓大跨着步子走到了墙角桌边,探手拂去桌上所有物什,这才将女孩儿小心地放在了桌上。
元槿一在桌子上坐下,慌忙要往下跳。
还没来得及,少年已经欺身而上,紧紧揽住她,垂首细细密密地吻了上去。
温柔缱绻,让她无力承受。
却又霸道强势,让她无法逃离。
女孩儿的呼吸被他全部夺去,身子发软,只能倚靠着他有力的臂膀所托,才不至于滑下去。
“搂紧我。”蔺君泓在呼吸的空档,喘着粗气急急说道。
元槿犹在喘息着呼吸空气,脑中有些反应不过来,扬着声音含糊不清地“嗯”了声,张开双眼,迷茫地望向他。
她本就声音娇软,如今更加娇媚,勾得人心里发烫。
原本清澈湛然的双眸,如此情境下,带了些无法纾解的情念在里面,竟是现出了十二分的媚态来。
少年再也忍耐不住,托着她的脊背将她放倒在了桌上,再次欺身而至。
他的吻,生涩却热情,带着孤注一掷的迷恋,辗转在她的唇上耳根脖颈,又一路往下,让她轻颤着悸动。
而他不住游走在她身上的手,则是有着不顾一切的狂热,撩拨得她痛苦而又沉沦。
正当她脑中混沌一片,在他给的诸多情绪中无法挣脱之时,忽然,他在她耳边粗喘着轻声低喃。
“这个送我罢。”
元槿不知他是何意,待到反应过来,方才发现他居然在解她胸前肚兜。
颈上的结早已打开,光洁背后的大手正在拉另一个系带。
女孩儿彻底地羞恼了,抬腿就要踢他。
可是,她全身娇软,哪有半分气力?
稍稍慢了一瞬,他竟是已经避开了这无力的一脚。还顺带着将她胸前之物给抽了去。
元槿赶紧撑着身子跳下桌子去抢。
谁知双腿一着地,才发现软得厉害,根本站不住。被他扶了一下,方才稳住身子。
这时候她才发现,哪里只是系带被他打开了?分明衣襟都被他给扯开了大半。
元槿欲哭无泪。一边拼命去夺被抢走之物,一边还得好生掩着衣襟防止春光外露。气得低喊:“你快给我!”
她只单手拽着松开的衣襟,还要跳着去够他手中之物,起起落落间,胸前的景色就有些遮不牢了。
蔺君泓看得眼睛有些发直。
“不能给你。”他嗓音低哑地说道:“既是暂时不能日日夜夜在一起。好歹也该给我留个念想吧。”
“说什么浑话呢?我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元槿急得跳脚。没了肚兜,直接穿着衣裳,那怎么行?!
“无妨。”蔺君泓下一句顺溜地脱口而出,“我那里有新的。”
一时间,两个人都怔住了。
“新的?”元槿咬了咬唇,“哪个女的留下的。”
蔺君泓赶忙说道:“我从始至终只你一个,哪来的别人?自是为你买的。”
这大实话一说出来,他又忍不住懊悔。
果然,女孩儿的脸色忽红忽白,“你为什么要给我买这个。”
蔺君泓不好与她说,自打看了她那“被火烧了”的肚兜的模样,他心中早已勾画出无数个她穿旁的肚兜的样子来。
于是,无事的时候让温大师给帮忙做了几个。
——他自是不会让随便旁的什么人去做她贴身的内衫。没的委屈了他的女孩儿。
说实话,上一次看到她发育完好的娇挺的胸前,他的心思就更烦乱了些。
刚才也是想得狠了,这才不顾一切地做出这般鲁莽的事来。
即便她怨他,他也绝不后悔就是了。
可若她知晓了那些肚兜的由来,她心里怕是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蔺君泓急急地垂下眼帘,掩去所有心思,含糊着说道:“上次烧坏了你一个。自然要赔你几个。只是不方便给你,只好暂时留在了我这里。”
元槿平静地应着声。看他不注意,见他慢慢垂下了手,她猛地过去,想要夺去他手中之物。
哪知道少年看似没有留心,其实对那物着实在意得紧。
她稍稍一动,他就立马将东西塞在了怀里。而后使了功夫躲避,让她没法沾身。
元槿火了,扭过身去不理他。
蔺君泓上前哄她,又帮她拢好衣襟,“左右只我自己留着,不会让旁人看到,怕什么。”
给她系好带子,他扶了她面朝里坐好,又在门口叩了不规律的几下。
也没听到什么声音,片刻后,门就被打开来。
不多时,蔺君泓去而复返,将手里一个盒子交给了她。
“温大师做的。”他一本正经说道:“你放心,断然没有旁人看过。”
他这话故意说得含糊。
女孩儿这样听来,只觉得“旁人”是除了温大师以外的人都没见过它们。听了这话,倒是放心了许多。
但,其实,端王爷已经把自己也剔除在了“旁人”的范围。
他很快就会成为她的夫君。哪里算得上是旁人?
眼看女孩儿将小盒子掀开一点点缝隙,朝里面望了几眼,蔺君泓有些期盼地说道:“温大师技艺十分了得。往后、往后你不若就穿这几件吧。替换着来。”
元槿也觉得温大师的技艺当真不是旁人可比。
因为顾忌着蔺君泓也在,她怕他能看见,只掀开了一点缝儿来瞧,都觉得十分精巧舒适了。若是完整打开,想必更为惊艳。
于是元槿快速地将盒子合上,随口“嗯”了一声。斜睨了他一眼,嗤道:“莫不是王爷打算看着我穿?”
“自然不会。”蔺君泓板着脸说道:“我这就出去。”
语毕,少年恋恋不舍地往外走,努力不让自己回头。
他回忆着自己亲自挑选花样的那几件小东西,心心念念地想着,不晓得她会选哪一件穿着。
无论哪一件都好。
哪一件她穿着都好看。
不过,如果能由他亲自将它们脱下来,也不知会是怎样一番诱人美景……
这念头一冒出来,他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现在的气氛还算得上不错。他怕女孩儿发现他的异状再恼了他,赶忙匆匆出了门。又帮她把这门锁牢,这便往隔壁屋冷静去了。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