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吧?”欧阳婉问道:“我娘呢?”叶冰霄道:“你娘也无损伤。我将那文廷壁打退,你娘
和你大伯都回家了。”
欧阳婉道:“多谢叶公子,多谢江相公。刚才真是吓煞我了。”叶冲霄道:“只可惜你
却是不能回家了。”欧阳婉低下了头,说道:“是呀,我现在正没主意。”叶冲霄哈哈笑
道:“我就是给你找一个可以作主的人来了。江兄,你待将她如何处置?”
江海天怔了一怔,霎时间满面通红。讷讷说道:“这个,这个……欧阳姑娘比我聪明百
倍,岂无自处之道?”
叶冲霄双眉一皱,大声说道:“江兄此言差矣!你们是自命侠义道的人物,岂不闻:救
人就要救得彻底,送佛就要送上西天?何况欧阳姑娘是为了你的缘故,才和家里闹翻的!”
欧阳婉低垂粉颈,轻掠云鬓,幽幽怨怨他说道:“江相公,我的爹娘屡次要想害你,我
实在又是羞愧,又是难过。我已经听从你的良言劝告,从此离开他们,今后是决不回家的
了,只是凹海茫茫,你叫我投奔何处。”
江海天猛地想起,刚才他在于家解开欧阳婉的穴道,催促讪逃走的时候,由于一时激
动,的确是曾说过这样的话:“这样的父母,你不认也罢,就是以后永不再见他们,也没有
什么可惜了。”当时没有深思熟虑,现在想来,这话实在是说得很不妥当,轻率、冒昧,非
但是“以疏间亲”而且容易教人误会。
江海天本来就不擅言辞,这时当真是尴尬之极,心里暗道:“糟了,糟了!这真是自找
麻烦了。想不到她竟然就抓着我这几句话,好似从今以后,她这个人,就得由我负责了,这
却教我如何对付?”
叶冲霄又逼紧了一句,说道:“是呀,她听从了你的话,离开了父母,她一个孤身女
子,难道你叫她流落江湖吗?你怎能撤手不管!”江海天满面通红,无可奈何摊开双手说
道:“叶兄,你叫我如何管法?我自己也正在四方流浪,寻找父师。”
叶冲霄微笑道:“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听说你要前往敝国,可是真的?”江海天最怕他
锣对锣、鼓对鼓的当面堤亲,现在听得他问的却是另一件事情,稍微松了口气,当下答道:
“不错,我曾代岷山派的掌门谷女侠,接下了贵国金鹰宫主人的请帖。”
叶冲霄道:“这就最好不过了,我有点事情,还要到别的地方走一趟,说不定下月的金
鹰宫之会,我还不能赶回来。江兄,不如你就带她同走,到了蔽国,可以去见我的父王,住
到皇宫里去,做他的客人。将来倘若你要离开敝国,愿意带欧阳姑娘同走固好,若是有所不
便,也可以将她留下,随便她住到什么时候都成,这样她有了栖身之所,你也有了交代。她
的父母就是知道。也决计不敢闯到皇宫里将她抓回去,这不是一举三得么?”
欧阳婉首先表示同意,说道:“这果然是个好主意,我就是怕一人上路,给我的父母抓
回,而且我家的仇人又多,若是在路上碰着,我本领低微,也难以应付。有江相公护送,我
就放心了。”
江海天性情朴厚,但却并非糊涂,尤其是在江湖上经过许多风浪之后,阅历大增,已渐
渐懂得观人于微,遇事也肯用上心思了。当下想道:“看来他们是早已商量定当的了,只等
我来。这主意是叶冲霄出的,他为什么要我自行投到马萨儿国的皇宫里去?”又想道:“过
往的事,暂且不说,只从今日的几件小事看来,这叶冲霄就是个心术不正之人。莫非又是安
排了什么陷阱?”
叶冲霄笑道:“我辈江湖男女,不拘小节,欧阳姑娘已自答应了,你还顾虑什么?”
江海天道:“我正是有所顾虑!”叶冲霄道:“愿闻其详。”江海天道:“贵国的国师
不知与我有何嫌隙,我代谷女侠接下请帖,准备去赴他的盛会,这事情有他的使者回报,想
来他是早已知道的了。按道理说,我代表谷女侠赴会,就是他的客人,他应该以礼相待。却
不知何故,我还来到贵国;他就已经要派人来捉我了。”
叶冲霄故作惊诧,道:“有这等事么?”江海天:“你不相信,可以问欧阳姑娘,她以
前的师父阴圣姑就曾亲口说出,她是奉了金鹰宫主人之命,要将我拿去作礼物的。”想了一
想,又冷笑道:“叶兄,你也太善忘了。就是刚才在于家的时候,欧阳二娘不是也曾对你指
出,说我是金鹰宫所要捉拿的人吗?她还要你帮忙呢,你怎么忘了?”
叶冲霄略显尴尬之色,但随即使哈哈笑道:“不错,我记起来了。”这里面有个误会。
据我所知,宝象法王曾与令师结下一点小小的梁子,他向来是佩服令师的,但令师却不肯见
谅。他曾对我言道,他对令师决无敌意,只苦于无法让令师知道,若得一个令师亲近的或相
信的人来替他调解,那就好了。因此,据我推测,他定然是要阴圣姑在会前将你‘接’去。
以便进行调解的,可能是传话有误,阴圣姑拿了鸡毛当令箭,就以为是要将你‘捉’去了。
至于欧阳二娘,她更是间接从阴圣姑那儿听来的命令,阴圣姑一搞错,她当然也跟着错了。”
欧阳婉忙道:“叶公子,你的推测,很有道理。我那师父一向就是很粗心大意的。”
江海天暗笑:“你敢情是把我当作小孩子了,这样的鬼话拿来骗我!”但这次他却忍着
不先发作,问道:“我的师父和宝象法王结了什么梁子?”
叶冲霄含糊说道:“我只是听宝象法王这么说过,到底是何事情,经过怎样,我也不知
其详。好在令师也是要赴会的。江兄,你到了敝国,宝象法王要你调解,当然会告诉你;即
算不告诉你,到了其时,你们师徒会面,也就会知道了。”
江海天自从离家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师父的消息,心中甚是欢喜,暗自想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却原来师父也要参加金鹰宫之会,我可以无需再到别
处去了。”他看了欧阳婉一眼,心内又道:“我当然是要到马萨儿国去的。但却不能与你同
行,教人闲话。可是,我却怎样摆脱她呢?”想至此处,又不禁暗暗烦恼,
叶冲霄是个七巧玲珑、满肚心计的人,他在一旁监貌察色,见江海天忽喜忽忧,早已知
道他心思不定,当下又哈哈笑道:“江兄,你还是不放心么?告诉你吧,我早已给你写好了
两封信了。”
江海天心思没有他转得这么快,问道:“你要我带信与谁?”叶冲霄道:“二封是给国
师宝象法王的;一封是给我父王的。实不相瞒,我虽然不是国王的亲生骨肉,但却一向很得
父王的宠爱,说得上是言听计从的。宝象法王对我,也有师徒的名份。你带了我的信去,他
们定然对你优札有加。我父王又是素来欢喜有本领的少年的、他近年正在千方百计招揽人才
呢。哈哈,江兄,倘若你愿留在敝国,我敢保你有锦绣前程,说不定还可以做出一番事业
呢。”
江海天忍住了气问道:“什么事业?”叶冲霄道:“我父王虽是小国之王,却有争雄天
下之心,纵不能问鼎中原,也可统一西陲,扬威域外。这不是一番大事业么?男儿当志在四
方,江兄亦有意在域外称王乎?”
江海天道:“我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这个福份。”叶冲霄见他无动于衷,笑道:“那
么,这个以后再说。江兄,这两封信你拿去吧。”
江海天笼着双手,并不接信,冷冷说道:“叶兄,恕我冒昧,还想问你一件事情。”叶
冲霄心道:“这小子好麻烦。”却和颜悦色地问道:“何事,请说!”江海天道:“叶兄,
你对你的身世,是否已经明白了?”
叶冲霄面色一变,说道:“我自己的身世,我当然明白。江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海天道:“没有什么意思,你既然明白,那我就不用说了。”
叶冲霄道:“想来江兄对小弟的身世或已略有所闻,既然如此,真人面前不说假活,我
正是为了一件事情烦恼。要请江兄帮忙。”
江海天心道:“你还知道烦恼,那就好了。”当下说道:“小弟一定尽力而为。”叶冲
霄道:“我知道令师和邙山派的掌门谷女侠本是一对情侣,令尊和谷女侠也甚有交情,谷之
华有个弟子名叫谷中莲,想必江兄自小和她认得?”
江海天道:“不错,我小时候在邙山玄女观住过,和她算得是青梅竹马之交。”叶冲霄
道:“听说她小时候是中牟县的丘岩抚养她的?江兄可知道得确实么”
江海天道:“一点不错,丘岩临死,将她付托给南丐帮的帮主翼伯牟,翼伯牟是谷女侠
的师兄,因而送给谷女侠做养女。”
叶冲霄道:“这就对了。实不相瞒,我和她乃是一母所生的同胞,而且本来都是马萨儿
国的人氏,只因当年马萨儿国大乱,我得叶君山抚养,落籍陈留,她得丘岩抚养,落籍中
牟,只不知她对自己的身世,可曾明白?”
江海天道:“据我所知,谷女侠是知道了的。就不知是否曾告诉了她?”叶冲霄叹口气
道:“可是我找到了她,她却不肯认我!”江海天又惊又喜,道:“你们兄妹业已相逢了?”
叶冲霄道:“我要认她作妹妹、她却不曾认我做哥哥!”江海天见他忧虑与焦急之精,
现于辞色,顾不及问他是在何时何地,怎样见着谷中莲的,便先说道:“这也难怪,你大约
没有向她解释清楚,你为什么做了现在马萨儿国国王的干殿下吧?”
原来江海天心中是这样想的:“叶冲霄既然对自己的身世完全明白,当然也应该知道了
现在的国王是他的杀父仇人。他屈身事仇,想必是存着孤臣孽子之心,因而忍辱一时,伺机
雪恨的。”要知江海天是个耿直的人,他绝不能想象一个人肯甘心服侍杀父的仇人。
不料叶冲霄却这样回答道:“我得国王认为儿子,身受大恩,我怎会不告诉自己的妹妹
呢?我一见她,就原原本本的都告诉她了,而且我还告诉她,国工要聘她作太子妃,将她接
入宫中,择日完婚呢。哪知她听了之后,二话下说,就将我赶了出来。江兄,我要你帮忙的
就是这件事情,请你为我劝劝她。”
江海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刹那间,他是又惊又怒,又替谷中莲伤心,整个人
呆了,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叶冲霄大为奇怪,叫道:“江兄,你怎么啦?”欧阳婉也莫名其妙,忽地想道:“这事
不妙,他与谷中莲是青梅竹马之交,莫非两小无猜,早已有情?因此,他听说马萨儿国的太
子要纳谷中莲为妃,他不乐意?”当下便用说话试探问江海天道:“这是成人之美,义所当
为。江相公,你犹豫什么?哦,莫非你怕自己不会说话。难作媒人?若是如此,你可以让我
认识这位谷姑娘,我们都是女孩儿家,方便说话。你看可好?”
江海天忽地大声叫道:“闭嘴!你们把我当作什么人了?我岂能同流合污,帮你做这等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
叶冲霄气得浑身发抖,面色铁青,跨上一步,瞪起眼睛喝道:“姓江的,你说清楚了再
走,我怎的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江海天道:“你任凭权奸窃国。置之不同,这就是不忠!你认贼作父,这就是不孝!你
献妹求荣,这就是不仁!你要陷害朋友帮你做见不得人的丑事,这就是不义!哼,哼,不
忠、不孝,不仁、不义,这还算骂得轻了,你自己闻闻,你身上还有一丝人味么?”
叶冲霄大怒道:“岂有此理,你出口伤人!你骂我也还罢了,还竟敢诬毁我的父王。胡
说八道,离间我们父子。我说你才是没有一丝人味,你恩将仇报,真悔不该救了你的性命!”
江海天道:“不错,你曾经救了我一次性命。以后我加倍奉还,倘若你有性命之忧,不
论如何,我也答应救你两次。好,言尽于此,你要认贼作父,我也只好由你。告辞!”
叶冲霄冷笑道:“我何须要你救命,你还是当心你自己这条小命吧!”蓦地一声大喝:
“我能救你的命也能取你的命!”猛的一掌劈下,江海天刚好转过了身,背向着叶冲霄,叶
冲霄这一掌正是乘其不备。
欧阳婉尖声惊呼,只听得“蓬”的一声,江海天奔出几步,回头冷笑道:“好本领,好
手段!我看在刚才你曾救我的份上,我不还手,但我只能忍你一次,你若再来、我就不客气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