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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试试。”
说话之间,忽然天色大变,姬晓风道:“不好,这是刮风的预兆。”果然没有多久,狂
风大作,黄沙漫天,如烟如雾,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姬晓风叫道:“贤侄小心,跟着我
走。”
风力越来越大,呼呼轰轰,大地都似乎要震动起来,饶是姬、江二人使出绝顶轻功,浑
身本领,也被吹得东歪西倒,上前三步,后退两步。江海天想跑上去拉着姬晓风,彼此扶
持,同抗风暴,眼看还有几步就可走到,忽地面前冒起一般沙柱,上冲霄汉,姬晓风大叫
道:“快背着风向跑,这是龙卷风!”话犹未了,那股沙柱突然横卷过来,江海天立足不
稳,急忙和身扑地,背着风向,使用“燕青十八翻”的功夫直滚出去。黄沙如天河倾泻,倒
在他的身上:
这一瞬间江海天几乎感到窒息,幸亏这股龙卷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江海天又是背着风
向,倾泻在他身上的黄沙,刚刚把他的身体盖过,这股风也就过去了。江海天内功深厚,闭
住了气。也还勉强可以支持,待党风力稍弱,便钻出来,这时一望无际的沙漠上,尽是黄灰
色的沙雾,视力本来就受到了障碍,江海天游目四顾,竟没发现姬晓风的影子,不由得大为
恐惧,叠声叫道:“姬伯伯,姬伯伯!”
过了一会,忽听得姬晓风哈哈笑道:“好险,好险,险些就要被活埋啦!”江海天循声
注目,只见姬晓风从一个土堆里爬出来,原来他与江海天同一遭遇,却比江海天更为狼狈。
那股龙卷风虽然散了,但飓风还未停止,漫天沙雾,像数十百重厚厚的黄幕,遮天蔽
地,十步之内的景物,只见一团影子,走路呼吸都很困难。
姬晓风走南闯北,一生之中,不知遇过多少危险,但却从未遇过这样的飓风,而且是沙
漠上的飓风,他痛定思痛,不由得自己责备自己道:“这都是我的过错,我本来应该雇两匹
骆驼的,我却小觑了这个沙漠,以为最多两个时辰就可穿过,哪知天有不测之风云,在回疆
的大戈壁我安然过了,在这个小小的沙漠里,却遇上了风灾。”“我若丧身沙漠,这是由于
我自己的过错,怨不得谁,可是拖累了海天贤侄,我却怎对得住江南贤弟?”
心念未已,忽听得叮叮当当的驼铃,夹在风声之中,自远而近,姬晓风大喜道:“天无
绝人之路,贤侄快来!”
沙雾迷漫之中,已经隐约可以看见两匹骆驼的影子,姬晓风提了一口气,以“陆地飞
腾”的轻功疾跑过去,大声叫道:“救命,救命!”
那两匹骆驼来到了他的面前,骑在驼背上的那两个人身材高大,面貌看不真切,似乎不
像汉人,姬晓风怕他们听不懂自己的话,正要再打手势,那两个汉子忽然各自举起了一柄大
铁锤,一言不发,就向姬晓风打下来!
这真是绝对意想不到的事情,姬晓风大惊之下,侧身一闪,闪过了左边的一锤,但他心
慌意乱。本来应该向后倒纵,才可避开双锤的,他却闪向右方,府边的一锤正好朝着他的后
脑击下。
只听得“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铁锤并没有打中姬晓风,却原来是江海天及时赶至,
一剑削去,将那柄铁锤削去了一块。
那两个汉子料不到江海天的宝剑如此厉害,大吃一惊,不敢再打,急忙一拍驼峰,催骆
驼疾跑,骆驼虽是庞然大物,但在沙漠上跑起来,却比骏马还快,转瞬之间,就没入黄沙漠
漠之中,远远望去,只见两个黑点。
姬晓风大怒道:“岂有此理,你不如援手也还罢了,却反而害我!好呀、你既不仁,我
也不义!”身形一起,展开了绝顶轻功,就在沙漠上追那两匹骆驼。
要知姬晓风自尊心重,平生从没有低声下气的求过人,这次是为了要救江海天脱险,这
才向那两个人叫救命的,岂知所指望的救命恩人,反而成了催命判官,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他焉能不越想越气。因此他打算劫那两匹骆驼,将那两个汉子摔下沙漠。让他们自生自灭。
江海天心地纯厚,连忙叫道:“人家不肯救助,那也不必勉强人家。姬怕伯,回来吧,
咱们另想办法人。”姬晓风哪里肯依,跑得更快了。江海天一来怕他有失;二来也怕他一时
动怒,当真就将那两个人杀掉,因此也只好施展轻功,跑去追他。
忽地一股旋风刮来,江海天毫无经验,不识辨别风向,正巧撞进风力的中心,饶是他用
尽了浑身本领调也不能再向前行进一步,被那股旋风吹得在原地上口团打转,头晕眼花,江
海天暗叫“不妙”,一时无暇思索,竟使出了“千斤坠”的重身法来,想稳住身形。“千斤
坠”的重身法只宜在平地上使用,在沙漠里哪可施为?不用倒还罢了,一用出来,登时陷进
了浮沙之中。
武功再强,陷进了浮沙也是毫无办法。因为浮沙乘不着一个人的体重,倘要用力跳起,
那只有越陷越深,必须要有外力将他拉起来才行。这道理就等于天下最大力气的人也举不起
自己的身体一样,因为无所凭借,气力就使不出来。幸而江海天还算机伶,一发觉跳不起
来,就张开两臂,撑着沙壁,虽然仍是下陷,但下陷的速度已是大减。
再说姬晓风去追那两匹骆驼,他识得辨别风向,只要不是碰着龙卷风,便不至于有大危
险,他使出了绝顶轻功,当真是有如风驰电逐,追了一会,与那两匹骆驼的距离越来越近。
那两个汉子忽地一声叱咤,把手一扬,飞出一蓬暗器。姬晓风大笑道:“你们的暗器功
夫还得再练十年!”原来他们所发的暗器准头甚差,姬晓风不用费什么气力就避开了。但在
沙霎迷漫之中却看不真切那些暗器是什么东西,姬晓风技高胆大,也不放在心上,仍然奋力
迫赶。
不料一脚踏下,痛如刀插,原来那两个汉子撒出的暗器乃是两头锋利的尖钉,有百数十
枚之多,所以根本无须讲究什么准头。若在平时,以姬晓风的日力和身法,自是知所趋避,
决无上当之理,但在这沙雾迷漫,日月无光的情况下,加以他一念轻敌,结果便难免大大吃
亏。
姬晓风被尖钉插入足跟、痛彻心肺,险些跌倒,气得破口大骂,那两个汉子哈哈大笑,
笑得有如枭鸟夜鸣,难听之极。就在笑声中飞出了两条铁抓,向姬晓风抓来。
姬晓风咬紧牙龈,双指捏着铁钉,用力一技,鲜血随着汩汩流出,他脚跟受伤,轻功打
了折扣,那两条铁抓,一左一右。恍如双龙探爪,他还未跑出几步,只听得嗤嗤声响,两条
农袖,都已给铁抓撕破。
就在铁抓触着他琵琶骨的时候,忽听得一声长啸,沙雾中忽见白光一道,破空飞来,原
来是一柄飞刀,“咔嚓”一声,就把邓条铁抓当中斩断。姬晓风翻了一个筋个,另一条铁抓
抓了个空,也缩回去了。
只见又一匹骆驼大步跑来,驼背上是个黑衣汉子,用藏语大喝遭:“谁敢在此为非作
歹,休怪我手下无情!格鲁巴洪克亥那鲁奇!”姬院晓足迹遍天下,懂得各地方言,那两句
藏语他也听懂了,但后面那一句他却不懂是什么意思。
前头那两个汉子似乎颇为忌惮,一声不发,催赶骆驼便走,转瞬之间,便在沙雾之中没
了踪迹,后面那匹骆驼,不久也就赶到了。
那黑衣汉子道:“你爬得上来吗?”姬晓风心想:“这个人大约不会再害我了吧?”当
下,忍着疼痛,飞身一跃,跳上驼背。他受过一次教训,这回特别小心,坐在那个人的背
后,这样,就只有他可以暗算前面的人,别人是决计暗算不到他了。
那黑衣汉子竟似全无机心,既不问他,也不回头望他,便径自转了一个方向走去,姬晓
风道:“我还有一个侄儿……”话犹未了,只听得江海天的声音叫道:“姬怕伯,姬伯
伯……”
那黑衣汉子叫道:“抓住!”抛出一条软索,江海天这时全身都已陷进沙中,只露出头
部,软索抛到他的面前,他只能用牙齿咬住。那汉子喝一声“起!”将江海天扯了起来,软
索一挥,江海天身子凌空飞起,在半空中翻过身来,轻轻巧巧的便落在驼背上。这一手双方
都露出了高明的武功,姬晓风又惊又喜又是佩服。
喜者是江海天并未受伤;惊者是此人武功超卓,不知是何路道?但他既然出手救人,想
来当无恶意,因此紧张的心情也就放松了。
沙土飞扬,风声呼啸之中不便交谈,姬、江二人只得一声“多谢”,那黑衣汉子也应了
一声,便无言语。姬晓风心想:“且待脱险之后,再问他的姓名来历,徐图报答吧。”他身
上还藏有小半瓶“补天膏”,那是他从崆峒派名宿齐天乐那儿偷来的,功能接骨止血,灵效
无比,他挑了一点补天膏,敷上伤口,痛楚立减。
骆驼之力,可负千斤,虽然是驼了三个人,在沙漠上仍然是健步如飞,走了大约一个时
辰,风已静止,漫天的黄沙也渐渐澄清,再过一会,只见前面已是一片草地,草地的那一
边,已是圣喀伦山脚下了。
骆驼停了下来,那黑衣汉子回过头来,说道:“你们不可再向前行了,狂风已过,看这
天色,明天天气很好。你们是来此寻访朋友的吧?倘若见着友人,最好朗天便立即回去,不
要越过这圣喀伦山!”
姬晓风大吃一惊,这时风沙静止,天色已恢复晴明,只见那黑衣汉子的黑色罩袍之内,
露出喇嘛装柬的白色飘带,姬晓风一惊之下,连忙拉了江海天跳下骆驼,问道:“你是鄂克
沁宫的喇嘛吗?你怎么知道我来此访寻朋友?”
那喇嘛笑道:“我认得你是神偷姬晓风,可惜你没有和金大侠同来,所以只好请你回去
了。”
倾晓风道:“你传的可是法王的意旨?”
那喇嘛道:“不错,我和几位同门,奉了师尊之命,这个月来,每天都轮流在此巡查,
为的就是怕你不知好歹,忘记了我们师尊当年的吩咐。那是我们师尊请江南先生转告你的,
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
姬晓风疑云大起,想了一想,说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那喇嘛插口道:“不要
多谢我,你应该多谢我的师尊,不是他老人家嘱咐我们在此巡查,我就不会遇上你,也不会
救你的命了。”
姬晓风续道:“好,那就请你代我向你的师尊道谢,同时请你代为禀告,说我姬晓风并
没有忘记他的吩咐,他不许我踏进鄂克沁宫周围百里之内,我也知道,过了圣喀伦山,就是
违背他的禁令了。”那喇嘛道:“不错,你既然知道,就不宜再向前行了。”姬晓风道:
“可是我实在不明白法王的意思,倘若他认定我是个坏人,你今天就不应救我;倘若是另有
原因,我就非得问个明白不可!”
那喇嘛道:“本门的事情,姬先生你是外人,似乎不宜多问,我们的师尊也不会接见
你。而且,你再向前行,便是违背了我们师尊的禁令,本寺僧众,只怕也不会对你客气了。
我言尽于此,你倘若要任性而为,那也只好由你!”
姬晓风很不服气,心想:“你师尊的禁令,与我有关,怎能推说是本门的事情不许我
问,这不是有点强辞夺理吗?”但是这喇嘛的神情已似甚为着恼,心想,他到底是自己的恩
人,也就只好忍住了。
那喇嘛正与姬晓风分手,忽见有几匹马疾驰而来,那喇嘛神色大变。姬晓风一看,那几
个骑士都是穿着白袍的喇嘛,姬晓风认得其中一人乃是白教法王座下四大护法弟子之一。
姬晓风正自奇怪:“这喇嘛见了本寺的憎侣,却为何竟有惊惧的神情?”心念未已,那
几骑健马亘如飞而至,将那个助姬晓风脱险的喇嘛团团围住了。
那护法弟子面挟寒霜,冷冷的向那喇嘛问道:“哈凡提,你在做什么?”那喇嘛道:
“我在山上来药,适遇大风,听得沙漠中有人呼喊救命,是以来此。”姬晓风不禁又是大力
奇怪,想道:“他是奉了教主之命来的,却为何要向自己人撒起谎来?”
那护法弟子向姬晓风扫了一服,又向那喇嘛道:“这两个人是你救的吗?”那喇嘛道:
“不错,是我救的。”
那护法弟子大怒喝道:“哈凡提,你干的好事,我罚你自打四十下耳光,然后把袈裟脱
下,随我回去领罪。”袈裟是喇嘛的法衣,那护法弟子要他把袈裟脱下,就等于是革除他的
喇嘛身份,宣判他是本教的叛徒。
那喇嘛面鱼铁青,颤声说道:“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