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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笑天狠声道:“好,那我便杀了他们给你陪葬!”长剑扬起,蓦地脱手飞出,射向位于船头的天意道长。跟着掌力暗送,将江明峰、甘雨琦当成人形沙袋,抛向左右两侧的快船。如今形势明了,白道群侠必欲杀李玄儿而后快,甚至做好了付出重大代价的准备。既然对方不怕威胁,那么挟持人质便毫无意义了。胡笑天突然发动,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天意道长方格开两把飞剑,但听风声疾响,一条人影已自身旁掠过。他反手一剑砍去,却砍到空处,眼睁睁地瞧着胡笑天跃上另一艘快船,仿佛猛虎下山,竟将挡路的三人硬生生地撞落水中。
“挡住他!”“杀了这对狗男女!”众人尽皆大怒,暴喝声中纷纷出手,远的射出暗器,近的刀剑招呼,登时战火重燃,杀气更胜。
仅仅是一瞬间,刀枪剑棍,指掌拳脚,还有防不胜防的飞刀梭镖,如狂风骤雨猛扑过来,劲气爆裂声、狞笑声、喝骂声以及粗重的喘息声交织成催命音符,无孔不入地刺入脑中。胡笑天心志坚凝无畏,不论挡路者是强是弱,凭着一双铁拳轰开障碍,全速朝李玄儿冲去,绝不浪费时间过多纠缠。在这个关头,只要他稍有迟滞,或许便永远到不了李玄儿身边!只见拳锋过处,兵器断折、鲜血飙飞、人影倒伏,惨呼惊叫声连成一片。饶是众人阅历不凡,都不由齐齐变色——好一个悍勇无双的狂徒!
两人之间的距离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几个呼吸的工夫,胡笑天已冲破层层拦截,与李玄儿汇合一处。众人攻势不由一缓,相互唿哨示意,船只穿梭,各派精英纷纷调配上前。
李玄儿脸色惨白,咬牙道:“你为什么这样傻,何苦非要陪我一起死?”眼见白道高手包围圈成,插翅难飞,心中竟没有半分惧意,有的只是莫名的感动和哀伤,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胡笑天淡淡一笑:“你忘了我的身份吗?这些人哪有资格杀我!”
李玄儿心中一动,魔教教主之徒说是呼风唤雨都不为过,岂是任人宰割的?低声道:“莫非你有高手相伴,可以一举翻盘?”
胡笑天摇头道:“我仍是孤家寡人,没有后援。”
李玄儿苦笑道:“那你凭什么杀开一条血路?指望老天开眼么?”俗话说双拳难架四手,恶虎不敌群狼。即使胡笑天在这几日内武功修为突飞猛进,恐怕也达不到以一敌百的境界。
环绕四周的高手见两人窃窃私语旁若无人,不禁又恼又恨,纷纷呵斥道:“奸夫淫妇,快快跪下投降!”“小兔崽子,把脸上的破布扯下来,不要做缩头乌龟!”“无耻妖女,临死前还在勾搭男人!”
胡笑天气运丹田,大喝道:“住口!你们是依多为胜的孬种吗?如果不是,谁敢单枪匹马过来取我头颅?!”
喝声如雷,只震得众人耳膜微疼,暗自凛然。这蒙面人拳法刚猛,内力深厚,出手冷酷血腥,堪称是一位可怕的劲敌。与他单打独斗的话,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一旦战败甚至还会重伤毙命。虽然谁都想杀妖女抢功劳,但碰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还是敬谢不敏了。众高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人出声。
胡笑天睥睨四方,大笑道:“南北英杰汇聚在此,白道群雄势力滔天,难道竟畏我如虎吗?”
众人面皮发紫,被挤兑得无地自容。蓦听一声暴喝炸响:“小贼休要猖狂,丐帮严青蛇来会一会你!”喝声落处,一名丐帮弟子纵身跃来,长枪矫如毒蛇,一点寒芒霎时刺到胡笑天面前。
“好枪法!”河面上顿时响起震天的喝彩声。
胡笑天抬手一探,五指如钩,准确地抓住了枪头下方的部位,另一手跟着往上一格,咔嚓一声脆响,硬生生将长枪折断。劲气到处,那严青蛇双手剧震,如被一头大象撞上胸口,身不由主地倒跃回去,人在半空便哇的喷出一口鲜血,瞧情形已失去了再战之力。
胡笑天把折断的枪头随意丢在脚下,道:“不过如此!”
“全真教施矩前来讨教!” 话音未落,一位道士腾空而至,剑光如幕,笼罩四面八方。
胡笑天浸淫剑道多年,历经不知多少恶战血战,剑术之精在同辈当中堪称翘楚,怎会被对方的剑招所迷惑?一眼扫去,立即在虚虚实实的剑影中捕捉到敌剑的运行轨迹,曲指一弹,铮的弹中剑尖。施矩但觉一股巨力传来,长剑几欲脱手,不禁大骇,只见对手乘隙一拳遥遥击来,正对准了自己的丹田要害,忙左掌一封,使出道家卸力化力的绝技,顺着拳劲来势飘然飞起,落回所乘快船上。胡笑天微微笑道:“全真剑法果有独到之处,日后有缘再请道长赐教!”施矩回剑入鞘,稽首道:“不敢不敢!”
白道群雄这边两战两败,而且都是一个照面间便完败敌手,人人均觉颜面无光,却也激起了武者埋藏心底的傲气。只见一艘快船划浪而出,船上赫然站着两位大和尚,一位清瘦矮小,手握佛珠,大约四十余岁,另一位精壮结实,相貌平平,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两人合什行礼道:“少林寺慧明、慧净前来讨教。”
是“慧”字辈的少林高僧!胡笑天神情一肃,抱拳道:“两位大师要一起出手吗?”
那极为精壮的和尚咧嘴笑道:“贫僧慧净,先跟施主切磋一番。若你胜了,我师兄再向你挑战。”胡笑天点点头,忽然问道:“敢问慧净大师,那黑道枭雄费智贤可是出身于少林寺?”慧净一愣,脸色泛红,怒道:“不要提那个欺师灭祖的佛门败类……”话未说完,胡笑天霍然出拳,一股凛冽沉重的拳风呼啸扑去,仿佛要毁天灭地,碾碎一切!慧净武功虽高,奈何实战经验太少,被胡笑天一句话激怒,以至于忘了面对的是何等强大的对手,先机一失,只得仓促应战。他愤懑地大吼一声,使出大力金刚拳正面撞去。砰!内劲碰撞,水浪飞溅。慧净双臂酸麻,气愤地叫道:“不公平,你使诈!”慧明眉心微皱,低喝道:“师弟,一时的胜负无关紧要,勿要动了嗔念。”“是!”慧净紧紧闭上了嘴巴,退开一步。
胡笑天笑道:“我先施小计扰乱慧净大师的心神,又出其不意发动攻击,此战实在是投机取巧,胜之不武。少林寺的诸般绝学,我是极佩服的,只恨无缘一一见识。”强敌环伺,还是速战速决为佳,至于慧净是否心服口服就顾不得了。
慧明道:“阿弥陀佛!贫僧细观施主面相,乃是与我佛大有福缘之人。不如随我师兄弟回转少林,落发剃度,学遍七十二种神功可好?”
胡笑天忙摆手道:“大师定是看错人了!我贪慕人间繁华,斩断不了七情六欲……”话才说到一半,忽见慧明金刚怒目,单掌翻起一挥,宏大无边、汹涌不绝的掌力当胸击来——少林绝学之大般若掌!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少林和尚竟不肯吃亏,堂而皇之用同样的策略来对付胡笑天。
第七章 临江楼上
少林寺自李唐以来便领袖中原武林,传承有序,藏龙卧虎,也不知出过多少位绝顶高手,底蕴之深厚举世公认。寺内武僧虽众,唯有佛心坚定,身手超卓的弟子,方可获准入世修行。因此对于慧净、慧明,胡笑天并未妄自尊大,一直存有防备之心,如绷紧的弓弦片刻不敢松懈。眼见幻化如山的掌影击来,不惊反喜,身形微挫,双拳并起如槌狠狠捣出,居然给人反客为主的奇异感觉。
慧明攻其不备,本以为能稳占上风,哪知人家似有先见之明,一出拳便直击掌法中的破绽!心中又惊又怒,大般若掌乃少林不传之秘,此人怎会如此熟悉其中的玄妙?难道他曾偷学少林武功?心念电闪间,手臂微曲,掌法衍生精妙变化,横击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拳掌砰然交击,声若闷雷。只见两艘小船同时剧烈晃动,各自往后激射九尺有余,竟是平分秋色。
慧明脸色一沉,指着胡笑天厉声道:“你如何懂得本寺秘传的大般若掌?你和那叛徒费智贤是何关系?”大般若掌在七十二般少林绝学中排在第十二位,习成后威力极大,等闲之人不得传授。如今在慧字辈中,有资格修炼此门绝学的仅有区区三人。因而慧明疑心顿起,首先便联想到费智贤头上。
胡笑天恍然道:“原来这门武功乃是大般若掌,果然威力无穷。”他昔日追杀宇文政时,曾被费智贤以大般若掌击倒。过后痛定思痛,借着在芒砀山中感悟武技的良机,无数次推演过如何破解,是以印象极为深刻。今日再次见到这套掌法,才能做到应对自如。如果慧明刚才换了另一门少林绝学,恐怕他就没这么轻松了。
慧明沉声道:“好贼子,休要欲盖弥彰了!你纵使没有学过大般若掌,也定然曾和费智贤时时切磋,得过他的悉心指点。否则,绝无法洞悉这门功夫的奥妙。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那叛徒的亲传弟子?”
话语传开,闻者皆惊。要知道费智贤乃青龙会第一神将,武功之高位列天下前五,兼且杀人如麻,生性护短,若招惹了此人的徒弟,日后焉得安宁?慧净瞠目结舌,喃喃道:“师兄,你没看错吧?他,他亦属于我少林一脉?”
胡笑天哭笑不得,转念一想,干脆顺水推舟阴青龙会一把,冷冷说道:“臭秃驴,你屡次侮辱我师尊,真是不懂得‘死’字是怎么写的!你若跪下磕头认错,自己掌嘴三百下,我就做主替你遮掩一回。不然,我青龙会誓要将你大卸八块,送你进阿鼻地狱!”
慧明心志如铁,根本不理会他的威胁,点头道:“既然你承认是那叛徒的座下弟子,那么依据本寺寺规,我师兄弟将代表戒律院追回你一身武功,以免少林绝学失控流传。”慧明闻言大喜:“师兄所言甚是,我们正该合力擒拿恶贼!说不定可以引出那丧心病狂的叛徒,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胡笑天大笑道:“就凭你们两个竟然妄想废掉我的武功?”
慧明双眉一竖,喝道:“孽障,还不束手就缚?!”
胡笑天心中暗叹,一旦慧明、慧净两人联手发难,胜负且不说他,恐怕其他人也会不顾规矩一起杀过来了。眼看众人蠢蠢欲动,冷笑道:“你们又要找借口群殴吗?白道中人说话都是放屁!”伸臂搂紧李玄儿的腰身,轻轻一纵,白浪翻卷,如龙入大海,转瞬间不见踪影。
慧明等人没料到他会借水遁脱身,呆了一呆,齐声大呼,无数暗器朝着河面射去。与此同时,另有十余位擅长水性的高手跳入河中,在水底下展开一场追杀……
日落黄昏,青烟袅袅。自临江楼下望,运河如带,波光粼粼,舟船穿梭来往,别有一番壮丽景色。
“饱了!”李玄儿满足地放下筷子,以茶润了润喉,笑眯眯地道:“熬了几天才终于能够吃上一顿好的,太不容易了。诶,欠你的人情越来越多,不知几时还得清?”尽管很想避开这个冤家,淡忘他的身影,偏偏总是在人海中与他相遇。杀也杀不得,逃也逃不掉,难道这就是宿命?按理在脱困之后,她应该立即分道扬镳的,可是到头来还是找借口留在他身边。
两人目光一触,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油然而生。鬼使神差下,胡笑天脱口说道:“那你慢慢还上一辈子好了。”
李玄儿的心咯噔一跳,麻麻酥酥的异感直涌上来,蓦地忆起一双深不可测、邪气冷酷的眼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声道:“你莫要来撩拨我!凡是意图接近我的男人,最终都化成了冤魂。你难道也想步他们的后尘吗?”
胡笑天双拳一紧,笑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五年之誓吗?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总有一天,这江湖是属于我的,这天下将任我纵横!总有一天,我要斩断你的羁绊,砸碎你的囚笼!”
李玄儿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霸气,眼角忽然微微湿润,轻啐一口道:“我师父特地叮嘱过我,那些爱说大话空话,乱许诺言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尤其是想把你的心骗走的,最是可恨可恶。你骗了我师妹,现在又想来骗我吗?”
胡笑天揉了揉鼻子,道:“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至少说话算话,言出必践,断不可能让你伤心失望。”顿了一顿,正色道:“我另有大事要办,不能陪你太久。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玄儿眼珠滴溜溜转了两转,道:“我倒是没什么要紧事。不如我陪在你左右,帮你忙好不好?”
胡笑天道:“休得胡闹!方圆百里之内,白道各派能动用的力量何等庞大。但他们没见过我的真面目,亦不晓得我的身份,很难追查到我。你就不同了,稍有大意则万劫不复!”
李玄儿满不在乎地摸了摸脸颊,笑道:“经过你的妙手易容,谁还能看出我的庐山真面目?除非那帮伪君子带有照妖镜。”她已化身为一个面带疤痕,尖嘴猴腮的江湖刀客,无论是服饰、相貌、肤色等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