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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几分把握,其他的人都躺下了,就剩你一个,连你们那个娘娘都不行,你带得走吴应熊。”
“你试试看!”
那女子要动。
吴应熊突然伸手拦住:“慧娘!”
那女子收势道:“怎么?”
“我不要你为了我受到伤害。”
“你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带不走我。”
“我愿意试,我也不能不试。”
“不行,真要那样,我宁愿不走。”
“额驸……”
“听我的,慧娘,让我跟他回去,你走你的,能看见你,对我来说,上天已经是恩厚了。”
“不!你要是走不了,我就留下来陪你,反正这么多弟兄已经走不了了。”
“慧娘,你不能……”
“我不妨告诉你,来的时候我就打定了主意,要能走,我当然是跟你一起走,万一不能走,我就留下来陪你。”
“不行,慧娘,我绝不能让你……”
李诗越听越不对,道:“吴应熊,她是……”
吴应熊毅然道:“我们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当年我父亲把我留在京里,活生生拆散我们俩。”
原来如此。
李诗为之感动,他本是个性情中人,经过了兹云秋事。他对情之一事体验尤深,道:
“吴应熊,你跟我回去,我放她走。”
吴应熊两眼猛睁:“真的?”
“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数,我保证送她出城,甚至你可以跟我一起送她出城。”
吴应熊忙点头:“好……”
“不!”叫慧娘的女子叫道:“我不要一个人走,我要留下来陪你!”
吴应熊道:“慧娘……”
“我不要再跟你分开了,这么多年了,我日子过得好苦……”
吴应熊很难过,悲声道:“我知道,可是,慧娘,你一定要走。”
“我不走,主什么我也不走。”
“慧娘……”
叫慧娘的女人忽然转脸向李诗:“你不是朝廷的人,我们救走救不走吴应熊,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就不能全当没找到他,放他走!”
李诗没说话。
“放他走,我们都会感激你,永远感激你。”
李诗开了口:“放他走,对他吴家没有好处,各地的善良百姓,也要饱受刀兵之苦。”
“你以为他留在京里。我们王爷就会有所顾忌了?”
“吴三桂派你们到京里来救他了,是不是?要是不顾他这个儿子,何必救他?”
“可是你把他留下了,他会死,结果更糟。”
“不!他不会死,我保证他不会死。”
“我保证他不死?你能保证?”
“在皇上面前保一个人不死,我还有这个把握,不过我不是为任何人,我是为各地的善良百姓。”
“不!我没法相信你,我还是要带他走。”
叫慧娘的女子,忽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
李诗道:“吴应熊,为她好,你就拦住她。
吴应熊忙伸手拦住:“慧娘……”
“还是让我试……”
“慧娘,咱们没有机会的,你绝不是他的对手。”
“那就让我留下来陪你!”
“慧娘,那是不可能的……”
“谁说不可能?”
“谁都知道。”
叫慧娘的女子忽然回过匕首来,一下扎进了自己的心窝,只留把手在外。
李诗心神猛震,想出手救已经来不及了。
吴应熊心胆欲裂,急扶住了叫慧娘的女子,惊声想叫:“慧娘……”
“谁说不可能,谁还能不让我留下来陪你。”
“慧娘,你这是何苦,你这是何苦……”
叫慧娘的女子望李诗:“你说过保他不死的!”
“不错,我说话算话,你放心……”
叫慧娘的女子眼一闭,一晃就倒。
吴应熊忙拥住她,轻轻放倒,他哭了,哭着叫:“慧娘,慧娘……”
李诗心里一阵惨,任吴应熊哭,任吴应熊叫。
叫慧娘的女子没再睁眼。
半晌,吴应熊渐渐的收泪住声。
李诗这才道:“走吧!”
吴应熊抬起脸,仍然是一脸泪渍:“可是,慧娘……”
“你放心,我会找人给她收尸,人土安葬。”
“真的!”
“我既然说了,我就会做到。”
“你要让我知道,她葬在什么地方!”
“我会告诉你的。”
吴应熊忽然翻身就拜:“我把她托付给你了。”
李诗伸手扶起了吴应熊:“走吧!”
吴应熊回望地上慧娘,忽然又哭:“慧娘,你不该认识我,不该认识我的,你要是不认识我,不早就嫁了人,有了女子了!”
还是真的。
李诗有感而发:“吴应熊,你要是生在平常人家,这些事就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了。”
吴应熊哭着摇头:“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那由得了我么,那由得了我么?”
的确,这恐怕不只由不得吴应熊,也由不得任何一个人。
李诗为之默然。
吴应熊忽然别过脸来,转身行去。
显然,他是咬了牙,狠了心了。
不咬牙狠心,又能怎么样?
李诗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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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李诗带着吴应熊,循原路走,经由那条小胡同离开了这个偏静处。
一出胡同,马上就看见岗哨跟巡查的队伍了。
禁卫各营,没人不知道额驸吴应熊,可是见过吴应熊的毕竟不多,何况吴应熊人长得体面,如今又不是很狼狈,所以谁也没认出他来,要不然早就围过来了。
李诗叫过来一个巡查队伍:“请禀报贝勒爷,我要见他。”
那个巡查队的带队一声恭应,带着他的几个弟兄跑了,飞似的。
李诗没告诉他身边空上人就是额驸吴应熊,他也没认出来,不然他就会用那套紧急的方法连络玉贝勒了。
什么紧急的方法。
如今各营的人身上都带的有,那是个“旗花”似的东西,往空中一扔,能飞起老高,半空中砰然爆开,就跟“旗花”一样,老远都听得见,看得见。
不过,那些人虽然没用紧急方法,可也够快的,不到盏茶工夫,就听见急促蹄声传过来了。
很快的,玉贝勒那匹白马出现了,从大街上飞驰而来,玉贝勒何等眼力,他老远就看见李诗身边的吴应熊了,马驰加快,一阵风似的驰到,也卷起了一阵风,疾风之中,玉贝勒飞身离鞍,落在李诗之前。
李诗欠身道:“贝勒爷!”
玉贝勒俊目圆睁,直瞪着吴应熊,叫道:“吴应熊?”
这一声,远近都听见了,岗哨,还有一支巡查队伍,都奔过来了。
吴应熊低下了头,没作声。
玉贝勒转望李诗:“李侠土,你是在那儿找到他的?”
李诗告诉了玉贝勒,外加抬手指点。
玉贝勒道:“‘平西王府’来的那些人呢?”
“都死了!”
“杀得好!”玉贝勒双眉高扬,转望吴应熊:“吴额驸,你可真能劳师动众啊,你逃得了么?只不过是加重了自己的罪而已!”
吴应熊仍然没作声。
玉贝勒望李诗:“李侠士是要自己带他走,还是把他交给我?”
“草民本就是要把他呈交贝勒爷。”
“那好!”玉贝勒随即转望围在周围的“查缉营”弟兄:“把他带走,押交‘宗人府’。”
一声众应,几个人上前架走了吴应熊。
吴应熊回望李诗。
李诗懂吴应熊的意思,道:“你只管放心去就是,我答应的,一定做到。”
吴应熊转过头去,没再回头。
玉贝勒道:“李侠士,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么?”
“一定得禀知贝勒爷。”李诗道:“死的那些‘平西王府’的人之中,有一个女子,请予以单独安葬。”
“为什么?”
“因为她要吴应熊跟我回来,不惜以死谏。”
“噢!那她何必要来救吴应熊?”
“贝勒爷,她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啊!”
“李侠士已经答应了?”
“不错,还要请贝勒爷法外施恩。”
“李侠士既然答应了,我当然是照办。”
“不敢,谢谢贝勒爷。”
玉贝勒望左右:“你们听见了?”
旁边剩下的“查缉营”弟兄,又轰然应。
“还有。”李诗道:“那里原住有一户人家,却遭他们毒手杀害,或许已被他们草草掩埋,是不是也请找出来予以安葬。”
玉贝勒双眉一扬:“无辜百姓可怜,他们罪该万死,这笔账就该记在吴三桂、吴应熊父子身上。”
李诗没说话,事实上玉贝勒说的对,这笔帐要是不记在吴三桂、吴应熊父子头上,又该记在谁的头上!
玉贝勒威态稍敛,道:“蒙李侠士援手,粉碎了他们的阴谋,截回了吴应熊,这件事我会禀奏皇上……”
李诗仍没说话,他好说什么?谢玉贝勒,没那个必要,因为他并不在乎,不让玉贝勒这么做,又显得矫情,所以他干脆不说话。
只听玉贝勒轻喝:“传我令谕,各营撤回。”
带队的一名“查缉营”班领,立即吩咐传令,几名“查缉营”弟兄飞奔而去。
“李侠士,我这就进宫禀奏皇上去了。”
玉贝勒没等李诗谎话,飞身上马驰去。
李诗望“查缉营”,那名班领:“刚才说的那名女子,单独葬在什么地方,请告诉我一声。”
那名班领当然是连忙恭应。
李诗没再多说什么,一声:“偏劳”,也走了。
李诗进“御书房”见皇上的时候,玉贝勒刚走。
见到李诗,皇上很高兴:“我刚听纪玉说了,多亏了李侠土了。”
“草民不敢。”李诗欠了身。
万顺和挑起了大拇指:“李爷,还是您行。”
“万总管,别这么说,我不过是比别人运气好些。”
皇上道:“李侠士永远这么谦虚。”
万顺和道:“可不!”
“不知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吴额驸?”
皇上脸色一变,立现怒容:“他自己找死!”
万顺和道:“还真是。”
看来吴应熊免不了一死。
李诗道:“草民斗胆,为吴应熊乞求饶恕一死尸万顺和一怔。
皇上也讶异:“怎么说,李侠士你为他求情。”
“是的!”
“难道你认为他不该死?”
“草民斗胆,罪不在他!”
“谋叛造反的固然不是他,可是谋叛造反,株连九族。”
“也可以罪不及妻孥,而且,真说起来,他人赘皇家,已经是皇家的人了。”
“可是他在京里跟吴三桂暗通声息。”
“吴三桂是他的父亲,他逼于父命,皇上,古来真正能够大义灭亲的,有几个。”
皇上直直的望着李诗:“李侠土居然会为吴应熊求情。”
“草民是为吴应熊,也是为各地的善良百姓。”
“也是为各地的善良百姓。”
“是的。”
“怎么说?”
“吴应熊是当初吴三桂留为人质的,既然如此,他现在又为什么派人来救吴应熊?”
“那当然是他自知对朝廷不再忠诚,进而打算谋叛造反,可是吴应熊还在京里,使他不能不有所顾忌。”
“那么,只要吴应熊在京里一天,吴三桂他就永远会有所顾忌。”
皇上脸色一变:“李侠士,我懂你的意思了,可是我不怕吴三桂他没有顾忌,我不怕他因而出兵。”
“可是各地百姓怕。”
皇上一怔。
万顺和也一怔,脱口一声:“对!”
他继而一惊,忙掩口。
皇上随即道:“这是无可避免的,朝廷顾不了那么多!”
“草民斗胆,能避免为什么不避免!”
“李侠士你认为能避免?”
“草民以为,只要吴应熊在京里一天,吴三桂就不敢起兵。”
“那么一来,不就成了我怕他起兵了。”
“为各地善良百姓而怕,有何不可,为各地善良百姓,切不可动意气。”
万顺和突然给皇上跪下了:“万岁爷,奴才斗胆,李侠士说得好。”
皇上双眉微扬:“怎么,你也为吴应熊求情!”
万顺和道:“奴才不是为吴应熊,是为各地方的善良百姓。”
“李侠士知道为各地方善良百姓,你也知道为各地方善良百姓,只有我不知道为各地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