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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不知这是什么药丸?”
左首黑衣使女嫣然一笑,道:“大会已过,诸位的师长,明日一早,就要乘船回去了,
诸位服下这颗药丸,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全都忘记干净,自可生离铜沙岛而去。”
恶鬼车敖门下一个大汉洪声说道:“咱们迫随师尊,参加大会来的,如何要把这几天的
所见怕闻,忘记干净?”
左首黑衣使女冷冷说道:“本岛秘密,岂容外泄?”
恶鬼车敖门下另一个大汉道:“咱们要是拒绝服用药丸呢?”
左首黑衣使女微哂道:“这是上面规定之事,谁也不能例外。”
那汉子冷笑一声道:“师弟,咱们走!”
恶鬼车敖门下三个大汉同时转身,当先朝厅外走去。
但他身形才动,只见站在右首的黑衣使女,突然身形一闪,追了过去,口中冷冷说道:
“你们要想走么?”
那领头汉子连头也不回,沉声道:“是又怎样?”
黑衣使女道:“要走,也得服下药丸再走啊!”
素手扬处,倏忽之间,拍出三掌。这三掌,身随掌起,去势奇快,同时分向三人背心袭
去。
恶鬼车敖门下三个大汉,武功全非弱手,但觉脑后生风,三人同时霍地转过身来,眼看
人家一掌拍来,竟然都躲闪不开!
“拍”“拍”“拍”三声轻响,三掌分别击在三人后颈之上。三个大汉没想到此女出
手,竟然有这般快法,心头一惊,不禁张口惊呼。
黑衣使女出手极有分寸,一掌拍下,正好拍得他们张开口来,那站在左首的黑衣使女不
慌不忙,及时拈起三粒药丸,屈指轻弹,投入他们的口中。也正好在他们惊呼中,把药丸咽
入了腹中。
两个黑衣使女出手神速,配合得分毫不差,直瞧得众人齐齐一凛。
右首黑衣使女及时退下,说道:“你们可以出去了。”
恶鬼车敖三个门人被强迫服下药丸,脸含羞愤,一声不作,朝厅外而去。
只听左首黑衣使女脆声说道:“诸位都已经见识过了,还有那位不服?不妨试试。”
站在左首少林、武当门下,谁都知道凭自己的武功,决非人家之敌,就是出手,也徒自
取辱。看来这药丸是非服不可了,大家心中想着,不禁面面相觑,默然不语。
左首黑衣使女又道:“诸位想好了么,快些了啊,咱们没时间多等呢!”
少林两名灰衲和尚一声不作,走到长案前面,伸手取过药丸,纳入口中,咽了下去,转
身朝厅外行去。
接着武当门下四个蓝袍道人也依次服下药丸,飞步出厅,显然他们是急于赶往“延菜
馆”,禀师长去的。余下几个也各自行近长案,服下药丸,转身出去。到了最后一人,黑衣
使女忽然冷笑一声,挥手一掌拍了过去。
原来那人眼看大家都顺利通过,黑衣使女似乎并未十分注意,一时存了侥幸之心,把药
丸含在口中,并未吞下,打算出厅之后,暗暗吐出。
那知黑衣使女目光如电,一眼就看透了他的诡计,这一掌击去,力量虽然不重,但出其
不意,一掌击在他后心之上。直打的那人一个踉跄,往前冲出了一步,口中含着的药丸,也
一下咽入腹中,急匆匆往外就跑。
只听右边黑衣使女说道:“发还给诸位的信,诸位都看过了么?”
众人之中,有人应道:“看过了。”
右边黑衣使女又道:“看过了就好,这是诸位的师长写给教主的信,信上已经说的十分
明白,要诸位大会之后,转投到教主门下……”语气微顿,两道秋水般眼神,徐徐扫了大家
一眼,接道:“教主要班堂主主持此事,听听大家的意见,诸位投入本岛,原是尊奉师长之
命,但如是不愿投入本岛,也并不勉强。”
大厅上鸦雀无声,却无一人回答。
过了半晌,只见那假扮岳小龙、凌杏仙的两人,双双站了起来,说道:“在下兄妹不是
奉师长之命来的,也没有师长的信件,不知该当如何?”
岳小龙心中暗道:“这两人假扮自己而来,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处置了。”
右首黑衣女听的一怔,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转身朝上首望去。
班远一无表情,冷森的点点头道:“两位是夫人特准,比照各大门派弟子之例,参与大
会来的,在夫人没有特别指示之前,按大家手续办理。”
假岳小龙道:“在下兄妹想见见你们夫人。”
班远冷冷说道:“夫人有暇,自会延见,两位先请坐下。”
假岳小龙、凌杏仙只得回身坐下。
岳小龙暗暗忖道:“他们倒装作的很像。”
右首黑衣使女又道:“诸位想好了没有?”
大厅上仍是一片寂然,没有一人回答。
黑衣使女又道:“诸位愿意投入本岛的,请向田总管报名。”
凌杏仙轻轻拉了岳小龙一下衣袖,压低声音说道:“大哥,我们怎么办?”
岳小龙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作声。
只见何嘉嘉站了起来,问道:“姑娘方才说过,如果我等不愿投入岛主门下,也不勉
强,不知是真是假?”
右首黑衣使女道:“自然是真。”
何嘉嘉又道:“是不是还有规定?”
黑衣使女道:“不错,凡是不愿意投入本岛的人,和方才一样,必须服下一颗药丸,才
能离开。”
何嘉嘉问道:“服了那粒药丸,不知有何作用?”
黑衣使女道:“方才大家都已听清楚了,服下药丸,只是把这几天所见所闻,一起忘
去。”
何嘉嘉抿抿嘴道:“这么简单:我有些不信。”
黑衣使女冷然道:“不信,你去服一粒试试就知道了。”
何嘉嘉咭的笑道:“我只是问问罢了,家师既然不要我们了,我们除了投入教主门下,
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说着,已经坐了下去。
田布衣含笑道:“诸位愿意投入朱衣门的,请到兄弟这里来报名了。”
只见坐在第一排上的两名汉子,起身行了过去,说道。“青城门下樊延德、吴浩杰,愿
意投入教主门下。”
田布衣翻开名册,用朱笔在两人名字上圈了个圆圈,抬头道:“两位站到右边去。”
那两个汉子答应一声,大步走到厅右站停。一人领头,紧接着就有很多人站了起来,向
田布衣处报到。
岳小龙眼看杨宏勋、姚玉琴两人,已经报过了名,当下也就暗暗扯了凌杏仙一把,随着
众人,走到长案前面,依次报名,然后一起站到右边。
如今只有五个人依然坐着不动,那是假扮岳小龙、凌杏仙的两人,和山西快刀门下三个
汉子。
黑衣堂主班远目光冷森,望了五人一眼,说道:“岳小龙,你们两人,可是不愿投入本
岛门下么?”
岳小龙昂然起立,答道:“在下方才说过了,希望见见贵岛夫人。”
班远道:“夫人有暇,自会延见你,先去报了名再说。”
假岳小龙朗声道:“报名的人,都是愿意转投贵岛门下的人。在下兄妹在未和贵岛夫人
晤谈之前,是敌是友,尚难定论,岂能报名投入贵岛?至于不愿投入贵岛,须服下药丸,忘
去近日所见所闻,在下还有事和夫人请教,岂能忘了近日之事,因此在下之意,这服药和报
名两事,均非在下兄妹所宜。”
岳小龙看他侃侃而言,威武不屈,心中不禁对他暗生好感,忖道:“这人大概也是黑氅
老前辈的门下无疑,此间事了,自己定要问问他的真实姓名,和他交个朋友。”
班远仰天厉笑一声,道:“好个敌友难定,好个均非所宜!”但他终于微微颔首道:
“也好,老夫准尔所请,在未蒙夫人延见之前,暂免报名。”一面回目朝快刀门三人望去,
沉声道:“尔等三人,有何说法?”
只见快刀门那个身穿天蓝长衫的汉子站了起来,略一抱拳道:“在下曹逢春,山西快刀
门下。”
班远从鼻中冷冷一哼,道:“老夫早已知道你是快刀王曹老福的儿子。”
曹逢春道:“在下奉家父之命,祝贺贵岛开山大典而来,家父临行时并无交待,要在下
转投贵岛门下,家父这封信上,也只说明他老人家无暇分身,命在下代表前来,藉伸祝贺之
忱。亦未有将在下三入转投岛主门下之言。在下参与大会而来,乃是来宾身份,似乎毋须报
名投效贵岛,大会既毕,贵岛礼当欢送来宾出岛,更毋须服用什么忘去近日之事的药丸,贵
岛此种措施,有悸常情,在下兄弟碍难接受。”
这一番话,义正词严,听得所有已经报名的人,内心都起了共鸣。
岳小龙暗暗忖道:“昨天看他闻香追逐何嘉嘉,简直是个好色狂徒,没想到他竟能临事
不惧,言人所不敢言!”
只见班远双目乍睁,两道凌凌寒光,逼注着快刀门三人,冷肃的道:“这是教主规定之
事,任何人都无法更改。”
曹逢春冷冷一笑道:“贵岛主这种强人所难的偏面规定,纵然有人勉强投入贵岛,只怕
也难以口服心服。”
班远目中飞过一丝凶芒,冷冷说道:“你们三人只要自问能冲出此厅,老夫作主,送你
们安然离开铜沙岛。”
曹逢春望了身边两个师弟一眼,竟是犹豫不决。
班远冷声道:“这是尔等唯一可行之路了!”
曹逢春眼看班远踞坐上首,两名黑衣使女一左一右,伺立两侧,由总管坐在长案后面,
夏总管只是职司迎宾,站立一边,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这几个人,最近的也和自己有四五丈距离,而且并无一人有拦阻之意,不觉胆气一壮,
暗暗朝身边两人使了个眼色,一个抬目道:“堂主之意,可是任由在下动用兵刃么?”
班远微哂道:“山西快刀门,以刀法见长,老夫既准尔等凭藉武功,冲出厅外,自然可
以动用兵刃,也好叫尔等死得无憾。”
曹逢春和两个师弟早已暗暗运功蓄势,闻言说道:“堂主既然如此说法,在下兄弟恭敬
不如从命……”话声才出,突然一个旋身,双足一顿,喝道:“咱们走!”
三道人影,迅如惊鸿,朝厅外飞射出去!
班远哈哈一笑,只见他连人带椅,突然凌空飞起,越过三人头顶,落到大厅门口。他原
来南面而坐,但椅子落到地上,已转了方向,面向北坐,正好挡住了从厅内向外冲出的人。
这一着当真快逾电闪,他比曹逢春三人后发,但却落在三人前耐,依然原式不变,大马
金刀的端坐椅上。
曹逢春身形纵起,陡觉头上掠过一阵疾风,眼前人影一闪,班远连人带椅,已经挡在前
面!心头猛然一沉,心知对方武功,强过自己甚多,这是仅有的逃生机会!急切之间,那还
犹豫?身形未停,一道银虹已从他身前飞去,刀先人后,猛向班远当头劈落,口中喝道:
“堂主小心了!”
山西快刀门果然出手如电,这一刀,差不多有不少人连他如何出手,都没看清!
不!就在曹逢春喝声出口,另外两人也已掠到班远身侧,两柄快刀一左一右,同时绞
到。
就算班远武功最高,这三柄快刀直劈横斫,几乎已经封死了所有能够躲闪的地方,何况
班远根本没有躲闪,依然大而化之的端坐如故。
曹逢春一刀劈下,眼看班远居然不动不让,心头不觉大感惊异,此时刀锋离他头顶,已
不到五寸,他原是多疑之人,忽然觉得不对,刀势悬空一停,喝道:“堂主怎不避让?”
班远目光冷森,嘿然道:“老夫要试试你的刀锋利也不利?”
话声未落,但听“砰”“砰”两声,左右两柄单刀,一柄斫中背心,一柄斫上前胸。
快刀门在江湖上原以出刀快速著称,用的刀自然都是金钢百练,普通刀剑,当之立断。
但这两刀,所在班远身上,竟然有如击在铁石上一般!只听两人口中闷哼一声,登登的往后
直退了两三步,一跤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竟然痛昏过去!
原来两人惟恐这一刀伤不了班远,各自用上了全力,被班远内力反震,那里经受得起?
一双右臂顿时齐时折断。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曹逢春陡见两个师弟同时负伤倒地,不禁大吃一惊,急忙抱刀跃
退。
只听班远冷冷喝道:“便宜了你,去吧!”
突然大袖一挥,檀木交椅凌空朝厅上飞了回去。
曹逢春声音入耳,再待闪避,已是不及,但觉一股无形潜力,重逾山岳,直逼而来胸口
一窒,突然闭过气去。
厅上众人瞧的莫不凛然失邑。
班远早已连人带椅回到上首,脸上一无表情,沉声道:“把他们送到后面去。”
厅外走进几名黑衣武士,把三人抬了出去。
班远目光一动,侧脸朝夏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