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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
“嗯”!她鼻孔中又发出动人的磁音。
他只觉嘴唇上已被两片又烫又热的樱唇,紧紧堵住!
不,还有一条尖细灵活香甜软滑的东西,在自己嘴内,作挑拨性的吮吸!正当最紧要的
关头,岳天敏猛然警觉,心神一清。立即使出一式“潜龙升天”,微微一震,呼的斜飞出
去!
“阮姑娘,你……你快出去!”
他飘然落地,脤红着脸,微含愠意。语气虽然温和,但含着斩钉截铁的声调。
玉面仙狐巧施狡计,眼看好事得谐。那知煮熟的鸭子飞啦!她红馥馥的粉脸,水汪汪的
眼睛,淫心荡漾,春情难制。狠狠地咬碎银牙,倘声儿娇骂:“冤家,人家想都想不到手,
你……你……”
她知道凭自己的武功,和他差得太远,硬来不得。一时怔怔的望着他背影出神,怎么这
样一个英俊风流的美男子,竟会恁地不解风情?
眼珠儿一转,唔!瞧他虽然别过头去,可还并没怒意。
她幽幽的一声长叹,俏生生的跃下床来,怨聚秋水,颦含眉梢,颤声儿说道:“敏……
哥哥……冤家……你瞧不起小妹我……我是是路柳墙花。好!我走!敏哥哥你再抱我一抱,
亲一亲,我走……我死也甘心……”
她双肩抽动,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啦!女娘们的看家本领,一哭二饿三上吊,五千年来,
数不清的男人,就屈伏在这几个字下。骚狐狸的眼泪,不知从那里临时调用过来的,居然如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就是百炼钢看了她也会立时化作绕指柔!
但是她失败了,岳天敏根本没有瞧她一眼,只是冷冰冰的道:“阮姑娘,请你自己尊
重,赶快离开这里。”
玉面仙狐螓苜微抬,鬓发轻掠,突然格格的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冤家,你真是铁石
心肠!小妹自从在君山遇上了你,就害得我情动魂牵,迷迷糊糊的跟着下来,后来发现了那
放毒的贼子也缀着你们,我耽心你冤家的安危,几次示警,暗中守护,小妹那里对不起你?
你连再抱一抱,亲一亲都拒人于千里之外。哼!今晚你要是不答应呀!就是死,我也不出
去!”她银铃般声音,才停了停,又道:“敏哥哥,来!就是假的也好,亲一亲小妹,来
呀!”
淫声浪语,听得岳天敏愤怒欲极,不由沉声喝道:“你再不出去,莫怨我岳天敏手下无
情!”
“唷!瞧你,生这末大气儿干么?你要下手,就干脆劈死小妹吧!”她香肩轻摇,蛇腰
微摆。什么?一身衣裙,骤煞泻落?啊!这一身细皮白肉,赛过羊脂白玉雕出来的,凹凸玲
珑,妙象毕呈。真是活色生香,春光无边!她莲步轻移,玉腿款款,摆臀扭腰,迎着岳天敏
怀中扑去!
岳天敏闻风回头,怦然心动。这妖女好不识羞?剑眉一竖,右掌正待推出。
玉面仙狐咬着牙道:“冤家,我这身子就交给你罢!”她不但不避不让,而且前胸一
挺,一对颤巍巍的双峰,就迎着上去!
岳天敏既不忍真个劈出,只得慌忙收回右掌,退出两步,喝道:“阮姑娘,你到底要待
怎样?”
他结结巴巴的有点说不出话来。
玉面仙狐“噗哧”一声轻笑:“咦!小妹不是说过了吗?冤家,只要你再抱一抱,亲一
亲,小妹就感满足,立时就走!否则呀,我就大嚷大叫起来,让大家来瞧瞧,说你欺侮我,
看你还有脸见人不?”
这下,可真是绝啦!
岳天敏给她难倒了,半晌作声不得!
“嗤!”玉面仙狐媚笑盈盈:“你也只有这点胆量?”悄悄地挨近身边,玉臂攀住他肩
膀,纤指儿轻轻点向他眉心,细声道:“冤家,你真是个傻瓜,一点温存体贴鄱不懂,难道
连假惺惺也不会?来!抱一抱小妹!”
白玉般胴体,水蛇样腰肢,又偎进了他的怀中。这回不但软玉温香,而且扭糖股似的,
媚熊妮声,兼而有之!
岳天敏虽欲弗视,虽欲弗听,但耳目已经不由自主,心快从口腔里跳出来了。笃!笃!
有人捶着房门:“岳叔叔,尹叔叔叫你快起来,万叔叔中了毒啦!”这是云凤儿的声音!
岳天敏猛然一惊,忙道:“我就来!”
一面急忙推开玉面仙狐,焦灼的挥了挥手。
玉面仙狐在他脸上亲了亲,幽幽的道:“敏哥哥,冤家,今晚,我们虽没有……也总算
贴胸交股,只要你不讨厌我,上五台你本领再大也……”她话没说完,岳天敏业已拔开房
门,急匆匆的出去。
当他一脚跨入万小琪房中,室内充满了一股异常辛辣的气味。
已知尹稚英已经替她喂下了乌风散,万小祺人躺在床上,还没醒转。
凤儿一见岳天敏进来,早就嚷道:“岳叔叔来啦!”
尹稚英方转过头来,岳天敏已先问道:“英妹,你们去了那里?凭琪妹的武功,怎会受
伤回来?”
尹稚英被问得脸上一红,说道:“前两天,不是有人暗中告警吗?说有人缀在我们身
后。今晚我们回转房中,又发现桌上多了一张信笺。看字迹,分明和前两次,完全相同。他
说暗中跟缀我们的人,就住在北门外的水神庙中。琪姐姐说不要告许你,等我们把人擒来,
让你惊奇一下。本来我们想等凤儿睡熟了再去,那知这小丫头鬼精灵得厉害,她仗着我们三
个人有空时传给她的几手,居然不知天高地厚,也想去漏漏了。所以看到留笺,晚上就不肯
睡觉,说什么也要跟了去瞧瞧热闹。你知道琪姐姐最喜欢她,竟答应要我带她同去。这丫头
真是个累赘,等我赶到,瑛姐姐早已踪进围墙。远远的传来娇叱,她一定遇上了点子,我立
即循声追去,只见琪姐姐人已摇晃着不能支持,我赶紧窜过去把她扶住。可是并没发现敌
人,敢情人家躲在暗处。‘暗箭难防’!我心中一动方待抱起琪姐姐,退将出来!蓦的,鼻
中闻到一阵异香。这香气,正是毒姑婆的‘小桃红摄魂香’。你只要闻上二点,就会立即昏
迷不醒。我是服过‘乌风散’的,所以这种迷香,对我不会生效。就是凤儿,在路上我也给
她吃过。只有琪姐姐,前几天,我劝她也服上一点,可以预防毒物。那知才拔开瓶塞,她就
掩着鼻子直绉眉。说这股味道太以辛辣,再也不肯服了,否则那会中人暗算?那贼子,大概
见到迷香失灵,自知不敌。‘刷’!一条黑影,比箭还快的向墙外飞去,轻功真还不弱!我
抱着琪姐姐,只好眼睁睁的看他逃走!”
“嗯!这是什么味道?恁地辛辣!”万小琪揉揉眼睛,翻身坐起。
“好啦!万叔叔醒了。”凤儿一见万小琪醒转,高兴得跳起身来。
岳天敏就在床沿上坐下,拉着万小琪玉手,问道:“琪姐,你在水神庙,看清到底缀我
们的是什么人没有?”
万小琪两眼睁得圆圆地向尹稚英问道:“英妹,你没有把他抓住?”
凤儿接口道:“万叔叔,那坏人逃走了,尹叔叔扶着你,没有追他。啊!他跳得很快,
连面孔都没看清楚。”
万小琪右手猛的向床上一捶,怒道:“这贼子可恶极啦!一见面,他就想逃,刚被我截
住,就闻到一阵异香,浓馥馥的沁人欲醉……”
她说到这里,蓦的好似想起一件什么事来,口中“哦”了一声,急急的问道:“敏哥
哥,英妹妹,你们知道这贼人是谁?”
尹稚英笑道:“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会知道?”
万小瑛道:“这贼子,就是你阮师妹在辰州客店中碰到的那个采花贼。瘦削脸,老鹰
鼻,配着两只色眼,二十四五岁,一身青色劲装。准是他,一点没错!”
尹稚英不禁脱口道:“果然是他!这贼子缀着我们,到底为了什么?”
岳天敏讶道:“英姐,你认识他?”
尹稚英脸上一红,怒道:“那天,听阮师妹一说,我怀疑就是此人,如今前后一参详,
准是那贼子无疑。”
万小琪急道:“你说的到底是谁呀?”
尹稚笑道:“准是毒姑婆的侄孙谷飞虹,今天使的分明就是小桃红摄魂香。”
万小琪忙道:“既然这姓谷的从湘西一直跟了下来,今晚虽然逃走,但决不会走远,敏
哥哥,我们快出去在他附近搜一搜,可好?”说完,踪身下床,就要出去。
岳天敏笑道:“天都快要亮啦,还搜什么?你们也该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罢!”
万小琪瞧瞧天色果然接近黎明,只得依然坐下。
岳天敏回转房中,谢天谢地骚狐狸已经走了。房中还可隐隐闻到一股迷人的香气。光凭
这一点,也足够惹人绮思!
第二天,三人一早起来,分做三起,由尹稚英带着凤儿装作闲逛模样,在城内城外暗暗
踩探谷飞虹踪迹。潜江县治能有多大?三人转了几次,那有谷飞虹的影子?回转客店,万小
琪恨得牙痒痒地,噘着嘴,独个儿自言自语的道:“下次再碰到我手上呀!看他能逃出去
不?”大家跑了半天,腹中早感饥饿,依着岳天敏,就要叫店伙把菜饭送来,在房中食用。
万小琪却主张到外边去进餐,敏哥哥自然顺着她。三人带着凤儿,走出客店,正好相距
不远,有家汉江酒楼,五开间门面,规模不小!还没跨进门去,堂倌一看光顾的是三位年轻
公子,带着一个小妹妹。衣饰华丽,气概非凡。那敢怠慢,早已撅着屁股,满脸堆笑的迎了
过来,口中说道:“公子爷,楼上有清静雅座。”
他伺候四人上了楼梯。这家酒楼,敢情新开张还没多久,画栋雕梁,敞窗朱栏,全是新
的。楼上雅座,果然十分清静。虽值中午,食客却疏朗朗的并不满座,和楼下人声喧哗,乱
烘烘的情形,简直大不相同。
岳天敏坐定之后,要过酒菜。
尹稚英偶然回头,瞥见正梁中间,端端正正倒挂着一个八卦。不由心中一动,就多看了
几眼。
万小琪何等眼尖,看到英妹妹嘴角上微微噙着笑容,就悄声问道:“英妹,你看到了什
么?”
尹稚英眼光向四面一扫,也悄声儿回道:“这是玄阴教开的。我们要找谷飞虹,正好用
得着。”
万小瑛会意的笑了笑。
尹稚英早就拈起牙筷,向杯上叮叮叮,敲了三下,喊道:“喂!伙计!”
堂倌一听,赶紧趋上前来,躬着腰道:“公子爷有什么吩咐?”
尹稚英用牙筷轻轻一拍,遥指着梁上的八卦笑道:“伙计,你们把八卦挂倒了呀。”
(你们可是玄阴教的)
堂倌微微一愕,瞧了四人几眼,跟着笑道:“公子爷有所不知,这叫做:‘倒挂乾坤,
燮理阴阳。’(小店奉的正是玄阴教)”
尹稚英心中塌实,微微点头,“唔”了一声,又道:“既然如此,你就给我来杯阴阳
水。”(那么我要会个朋友)
堂倌忙道:“请问公子爷要的是那一种阴阳水?”(请问你要会的是谁)
尹稚英把面前杯子一推道:“我要一钟山顶泉水,渗着江心泉水的阴阳水。”(我是从
上面来的,要会会你们的主持人)
堂倌神色立时恭敬,垂手说道:“一瓣心香礼九天。”(小人是坛下弟子)
尹稚英接口道:“宝盖香云流处处。”(我是在外面走动的香主)
堂倌又道:“群玊山头第几峰?”(香主是总坛还是五台分坛来的)
尹稚英道:“翻手为云覆手雨。”(总坛来的)
堂倌听毕,十分惶恐的道:“弟子该死,不知香主驾到,待弟子立时通知吴掌柜,听候
香主差遣。”
尹稚英含笑点头,堂倌又打了一躬,飞也似的奔下楼去。
万小琪待堂倌去远,不由笑道:“英姐,想不到你还有这许多门道。”
尹稚英脸上一红,轻声的道:“这里有个襄江分堂,是玄阴教总坛和五台分坛的连络中
心。这家酒楼是分堂的接待站,我也是上楼来才知道的哩!”
正说之间,那堂倌早就领着一个四十来岁,掌柜打扮的汉子上来。
对着尹稚英恭恭敬敬的打了个躬。口中说道:“弟子襄江分堂记名香主鲁同,不知香驾
莅临,有失迎迓,望香主多多恕罪。”
尹稚英站起身来笑道:“都是自己人,鲁大哥不要客气,请坐下好说话!”
鲁同因尹稚英乃是总坛的香主,那里肯坐。还是尹稚英再三的说了,才算勉强坐下。一
面吩咐堂倌要厨下准佣一席丰富酒席,立即送上,堂倌答应一声,回身下去。
尹稚英接着替鲁同介绍了岳天敏万小琪,大家说了久仰的话。
鲁同就向尹稚英问道:“尹香主这次驾临潜江,如有弟子效劳之处,请尽管吩咐。”
尹稚英笑道:“鲁大哥不问,我正也要麻烦你呢!”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