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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
“他问我,你研究诗歌这么多年了,我问你一个问题,诗歌有什么作用?”
说到这里,李军红不由得自嘲一笑。
“诗歌有什么作用?”
施志国也是咯噔一声,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在思考。
当然,如果是普通人问,或者要让他自己评价,他会例出诗歌的几十个作用。但是,当面对一方大家秋水先生问及之时,施志国与李军红一样,都是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诗歌有什么作用?
好像看起来没有什么作用。
至少,他根本就体现不出来。
诗歌能当饭吃吗?
不能。
诗歌能用来生活吗?
也不能。
诗歌能解决技术上的难题吗?
更不能。
诗歌可以创更好的生活吗?
同样还是不能。
不管诗歌千好万好,有再多的功能,但真正谈及他的作用之时,这一些都是虚的。
“很遗憾,我没有回答出这个问题。”
说完之后,李军红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们又一次让秋水先生失望了。”
“老李,你也别自责。”
看到李军红无比自责的样子,施志国安慰说道:“秋水先生的境界我们哪能比得了,这一个问题你回答不出来也正常。不说你,同样就是我也回答不出来。”
“只是……”
“没有只是。”
施志国打断了李军红的说话:“既然我们达不到秋水先生这般的境界,那么我们就一直以秋水先生为目标。我想,以秋水先生的境界,也不会怪我们的。”
只是,话音刚落,办公室却是闯进了一个人。
“会长,出大事了。”
进来的是方大伟,华国诗坛的主编:“秋水先生……秋水先生最新发布了一首诗。”
拿着报纸,方大伟激动的说道。
“写的什么诗?”
一边的李军红一愣,随后脑海里却是浮现出当年秋水先生一首杀尽诗坛百万兵的诗句。当这一幕再度出现之时,李军红整个人都有一些颤抖:“难道秋水先生要对我们诗坛一网打尽?”
我的天……这一瞬间,整个天地一下子暗了下来。想起此前没有回答出秋水先生的问题,李军红只感觉所在的责任都出至于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回答不出秋水先生的问题,秋水先生也不可能对诗坛这么失望。而如果秋水先生不对诗坛失望,他又怎么会有一网打尽诗坛的想法。
只是,就在李军红准备向会长申请辞去华国诗歌协会副会长的职位之时,一股浓浓思乡之情的诗歌却是飘荡在办公室。而听到这一首诗之后,李军红却是迅速将报纸抢了过来,认真又是细细的看了三遍。在确定无误,没有再写其他之时。看着这一首诗,李军红差一些便要尖叫起来:“我了个去,秋水先生,您坑得我好苦呀。”
……
台弯国立大学。
“各位,大家听说了没,内地诗坛最近表现活跃呀。”
“内地诗坛,呵,观台兄,你何出此言呢,内地有会写诗的么?”
“清明兄,你是很久不关注内地了,最近几年内地可是出了不少好诗,也出了不少诗词大家,像那个秋水……”
“你说那个叫秋水呀,我知道,他的诗我看过一些,但都是一些古言体诗。这种为作新词,咬文填词的诗其实没有什么意思,现代自由诗才是我们当代诗歌所代表的方向。”
台弯国立大学前生其实就是水木大学,但因为历史原因,台弯也有一个水木大学,不过台弯不叫他水木大学,而是叫台弯国立大学。虽然几十年过去,台弯国立大学与水木大学已经没什么联系,但两所大学在文化上却一直处于竞争关系。虽然总体来说,台弯国立大学是不如内地水木大学的。但是,对于中文这一块,台弯国立大学与香江大学也一直走在内地大学前例。
而其中对于现代诗歌方面,台弯更出现了几位大家,一时影响深远。
“清明兄,你这话可说错了,你来看看这几首。”
林观台拿出一份报纸,指着报纸上的几首诗对“冯清明”说道:“这几首诗都很不错。”
“哦,观台兄你都觉得不错了,那这诗我也要看一看。”
接过林观台递来的报纸,冯清明看起了报纸上连载的这几首诗。
“自由与爱情。”
“这首诗还不错,虽然写得直白了一些,但意义还可以。”
冯清明是台弯国立大学的教授,本身又是教中文的,自然眼光很高。虽然自由与爱情这首诗写得已经很不错,但冯清明只是小小点了点头,只是认为还可以罢了。
“咦,这首《断章》倒是有点意思。”
冯清明眼前一亮,嘴角里读了一遍,本想夸赞几句,但又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亦也只是点了点头:“还行,比前面的自由与爱情写得好多了。”
接着,冯清明继续看着其他几首诗。
“飞鸟与鱼。”
“错误。”
当最后看到“世间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之时,林清明早却是再也沉不住气了:“观台兄,这一些诗都是内地那些诗人写的?”
“是呀,若不是,我拿给你看做什么,评价一下吧,怎么样?”
林观台笑着看向了冯清明。
“好,很好,非常好。”
到这时,冯清明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观台兄,看来此之前真是我一叶障目了,我一直以为内地是诗歌的沙漠,他们搞经济或许还可以,搞文化还真不行,更不用说写这一些诗歌了。没想到,这几首诗却是教育了我。”
“是呀,我也是被教育了。”
“观台兄,你就太谦虚了吧,这几首诗虽然写得不错,但也就最后一首世间以痛吻我还算经典,其他也只能算是佳作。这要是拿给他人欣赏自然是奉为经典,但在你这位诗词大家眼里,恐怕没这个地位吧。”
“清明兄,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报纸上的这几首,我说的是另外一首。”
“另外一首,还有谁写了?”
只是,林观台却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突然看向了冯清明,问道:“清明兄,我们有多少年没有回家了。”
“回家?”
冯清明笑了笑:“观台兄,你是老糊涂了,我们不都一直呆在家里嘛。”
“不,我们一直都不是呆在家里。”
突然,林观台站了起来:“清明,我很想回家一趟了,你回不回?”
“观台兄?”
冯清明感觉莫明其妙,正待细问之时,林观台却是递来了一张纸:“清明,这是秋水先生写的一首诗,你也看一看吧。”
展开白,上面写着一首小诗。
诗的名字叫做《乡愁》。
“乡愁?”
看到这两个字,冯清明有些愣住。
而当冯清明念起了整首诗之后,冯清明的泪水却是早已滚滚流了下来。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一章: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我在这头,大陆在里头。
这一句,可谓是彻底点中了“冯清明”的泪点。
其实“冯清明”与“林观台”都不是地地道道的台弯人,他们是因为历史原因来到台弯的。刚到台弯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反正台弯也是一个地方,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或者什么时候再回去也就是了。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一住竟然是几十年。
两人已经是70来岁的年纪,当年20多岁来到台弯,现在已过去了50多年。
50多年,整整半个世纪,半个世纪没有回家了。
家乡的玩伴不知道还在吗?
思念的亲人们还过得好吗?
母亲的坟墓是否早已是野草丛生?
想着想着,泪水又流了下来。
直到最后,林清明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回家。”
对。
回家。
乡愁这一首诗,不知道说出了多少台弯民众的心里话。
在这里面有平民。
在这里面也有从商的商人。
在这里面还有许多社会上的精英。
同样,在这里面还有曾经是堂堂热血的军人。
回家。
所有人心里面就此涌出了回家的念想。
其实,也不能说是现在涌出了回家的念想。在早几年的时候,很多的台弯民众都有过回家的念头。只是,那个时候当想到大陆已没有什么亲人,回去一趟也很麻烦之下,很多的台弯民众也就没有了回家的想法。
可是,当这一次读到乡愁之后,几乎所有的台弯民众全都是泪上心头。
原来,那所谓的没人亲人的故乡才是内心深处最为想念的地方。
哪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五十年都没有回去过。但是,关于家乡的一切,却是一直都涌在他们心头。
回家。
不知道谁在媒体上喊出一句,至此整个台弯全线震动。
无数身在台弯的人士,喊出了回家的愿望。
他们大声的说道:“我的家乡是在美丽的大陆,那里有山,有水,还有无比思念的故乡人。”
他们激动的吼出:“内地台弯是一家,请不要拿政治阻断游子归乡的愿望。”
他们哭着说道:“当年我来台弯母亲还健在,我说出去买一件东西,可是,这一走,就过了50多年。如果此生不能回去一趟,恐怕死也不能瞑目。”
一首乡愁,激发了无数人的思乡之情。
当月台弯往返大陆探亲游客瞬间暴增10倍,达到了10万人次。
台弯诗人“林观台“便是这一次回家探亲的一位。
其实林观台在几十年前就有想回家探亲的想法,只是当时由于政治原因不能回去,而当两岸实现通航之后又因为身体老了不适合长途远行,子女纷纷都劝他们不要回去。可是,这一次,林观台却是心意已决,无论如何都要回家一趟。
带着对家乡的思念,林观台登上了开往燕京的飞机。
不过,林观台的家乡并不在水木,而是在内地的一个客家小县城。
下了飞机,林观台再度转乘火车。比起在飞机上什么也看不到,当进入火车上看着窗边不断闪现的风景之时,林观台整个的心情都是无比的兴奋。虽然他知道在火车上离自己的家乡仍很远,但看着外面的山,外面的水,外面的村庄,外面的人家,一阵阵亲切感却是不断涌上心头。
他知道,离家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当在窗外看到一片丘陵地区,丘陵地区稍平一些的土地上种出了密密麻麻的油菜花时,林观台知道,自己的家乡到了。
信丰。
一个客家小城。
“风儿,记住信丰这个名字,这是我们的家乡。”
对着一旁担心自己身体而跟过来的儿子,林观台说道。随后,在下了火车的那一刻,林观台突然跪了下去,亲吻着脚下这一片土地:“母亲,我回家了。”
……
短短十五天时间,很快就已过去。
林观台不止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而且还去了华国各个其他的地方。
桂林,长安,大理,西湖……当然还有燕京。并且,在燕京“林观台”还去了一趟水木大学,并且特别见了黄一凡一面。而在水木大学听了一堂黄一凡所讲的公开课之后,林观台选择了返回台弯。当然,在林观台返回台弯的时候,做为老乡的黄一凡也亲自将林观台送到了机场。
“林教授,一路珍重。”
与林观台亲切的握着手,黄一凡说道。
“黄小友,你也一样。可能,这一次见面以后我们就很难再相见了。”
“我知道。”
黄一凡重重的点头。两岸虽然开放,允许各方民众往返,但到底两岸封闭了太久,却是造成了许多的不便。再加上林观台年岁已高,身体也不太好,也不可能一直往返。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回家的心愿已了。而且,更为难得的是,我没想到,在我们客家信丰这个小县城里面,竟然还出了像黄小友这样的天才。”
“相比起林教授您的名气,我这点小聪明一点儿也算不得什么。”
“黄小友你是太谦虚了,你写的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