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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昀神情僵了僵,她眼底的挣扎和难过让他读出了几分心疼的色彩,他忽然觉她这眼神刺眼得很,倏地倏地抓住她的手,突然加重的力道让阮软不禁闷哼一声。
“总是提起以前的事,有意思吗?我又没有失忆,需要你一遍遍来提醒我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阮软咬紧下唇:“我不是故意的。”
他手上的力度加重,嘴角微微上翘带了几分冷意:“每次你都不是故意的,可你的不是故意,却总是那么巧。”
阮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咄咄相逼,明明今天他们相处得很好啊,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想不明白的她懦弱地选择落荒而逃:“……我、我先出去了。”
宋之昀却不肯让她走,将她用力拽到自己腿上,像当年那样吻住她,不客气探索深入,缠绵吸允。
“唔——”
阮软起先有些不适,可却也经不住他接二连三的挑逗,没一会儿便放弃了抗拒,抱着他的脖子,试着去回应他的亲啄。
不知何时,她被他放平在床上,他撑起双臂俯视着她,双眸幽深,里面流转着迷乱的色彩。
又是一夜的翻云覆雨,后半夜宋之昀抱着她沉沉睡去,阮软却没有半点倦意。
她安安静静地望着暗沉的天幕,眉心微微蹙起,川字叠加,仿佛压了许多的心思,挥之不散。
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沉沦在他给的温柔里,可他呢,对自己又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她能感觉到他逐渐的软化的态度,这是不是接受她的前提?她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阮软一睁开眼,便看到宋之昀。
他站在落地窗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窗外雪花簌簌坠下,如今已是深冬,外面天寒地冻,人人都裹着厚重的羊毛羽绒服,他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长身玉立,黑发温贴,仿佛水墨画家纸上慢慢晕开的人物画,只是这样看着,都觉得摄人心魄。
他大概是感觉到她醒了,转过身来看着她,阮软低下了头,将散落在鬓边的头发掠到耳后:“我会吃药的。”
宋之昀眉心一皱,似乎很不高兴她说这句话,静默了一瞬,他终究是没对这句话做出什么评论,只拿起沙发椅上的外套,边穿上边往外走,到走到房门前才开口:“下来吃饭。”
阮软回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准备下楼,经过宋之昀房间时,想起他刚才单薄的衣装,想了想,还是走进去拿了一件套头羊毛。
宋之昀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阮软走过去将羊毛递给他:“天气冷,多穿一件吧,别回头又感冒了。”
宋之昀没有立即接,抬头看着她,阮软又将羊毛往前递了递,他这才妥协接过,将外套脱下来丢在一旁的沙发椅上,再将羊毛穿上。
张叔在一旁看着,微微一笑。
第050章 容易满足
阮软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吃着早餐,神情却是明显的心不在焉,时不时抬起头偷瞄宋之昀,被她看了几眼后,宋之昀终于回了她一个眼神,她这才斟酌着说:“我等会想去医院看老师。”
不等他应答,她又急急补充道:“我已经很多天没去看过她了,只有我和流苏,没有……其他人。”她还是怕他误会她和苏慎。
宋之昀将最后一块荷包蛋送入口中,慢慢嚼着咽下去:“几点回来?”
“下午四五点吧。”
宋之昀轻点了下头:“我下班去接你。”
这样回答算是肯让她去了?
阮软一喜,连忙点头:“好。”
宋之昀不禁多看了她两眼,长眉拢了拢,心想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容易满足?只是肯让她出门一趟罢了,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阮软和流苏约在医院门口见面,流苏一见她从出租车下来,立即就扑上去圈住她的脖子,哈哈一笑:“欢迎回来,抗震救灾英雄!”
阮软笑着将路上买的花递给她,她来拎着水果篮,边走边说了那五天在灾区的经历,可流苏的注意点却完全不在这上面,她朝着她挤眉弄眼道:“苏慎追着你到s市去了啊,啧啧,软软,如果这还不算爱!”
阮软没好气道:“别人拿这个开我玩笑,你也跟着凑热闹?”
“要不是我自己看到新闻,我都还不知道你们竟然共患难去了。”流苏半真半假地笑道,“我说你到底还在动摇什么?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要还没有呢。”
阮软自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随意地摇了摇头:“等会见了老师,你可别乱说。”
“知道了。”
陈老师的治疗依旧继续着,只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听陈老师的家人说,医生已经两次下病危通知书,之前的预计可能会成真,她真的熬不过这个冬天。
阮软敲了敲病房的门,探头喊:“老师。”
陈老师正靠着床头坐着,她的女儿在喂她喝粥,见到她们到来,苍白消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你们来了……”
阮软在她的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说:“这段时间有点忙没来看您,您可别生气。”
陈老师还没说话,流苏就在一旁急着说:“老师老师,软软没来看你说有原因的,她去参加s市的救灾支援。”
陈老师微微一怔:“真的吗?”
“真的,前天才刚回来!”
陈老师的眼睛粲然一亮:“你愿意重新回到医界了?”
她一直很遗憾苏瑕因为当年的事不再从医,还心疼她的医术要后继无人,若是阮软肯重新操刀手术,这绝对是她最高兴的事。
阮软看着老师眼眶激动得微红,心中内疚,重重点了点头:“嗯,我在市医院上班,依旧是外科。”
“好,好,好……咳咳——”陈老师一激动,不禁连续咳嗽了几声,她们三人连忙围了过去,轻抚着她的后背:“老师您慢点,别激动。”
陈老师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喝了口水缓过气才说:“你能重新面对自己就好……”
陈老师的话让阮软一度自责不已,她都这么大人了,却还要病重的恩师劳心劳力。
下午四点半,两人告辞,下电梯时心情都有些沉重,陈老师陪他们说话时,几乎说两三句就要停顿下来休息,她的女儿说她的并发症很多,肺部也感染了,有时候一咳嗽就是一个晚上。
阮软出了电梯,忽然感觉脚有些软,挪着脚步找了一张长椅坐下休息,流苏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生死有命,你也别太担心了。”
说起来,其实只有阮软说陈老师的关门弟子,流苏是内科医生,和陈老师并没有关系,只是跟着阮软称呼罢了。
阮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坐了一会儿,她忽然说:“苏苏,你去帮我到药房买一盒事后紧急避孕药。”
早上她到处找不到之前宋之昀给她的那盒药,不过事后紧急避孕药的药效是七十二小时,现在吃也还来得及。
流苏睁了睁眼睛,惊愕道:“你要吃事后紧急避孕药?你自己是医生不知道那种药很伤身体吗?而且你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后身体还对很多药物都抗拒过敏,你怎么能胡乱吃药?”
阮软勉强笑笑:“没关系的,我吃过一次,没关系的。”
“是宋之昀那个王八蛋让你吃的?”根本无需她回答,流苏已然明了,大骂一声,“妈的,他倒是爽了,自己不带套凭什么折腾你啊!”
阮软眼神暗了下来,流苏一看她这模样彻底败了,举手投降:“好啦,我去买,你别给我露出这种表情,真是怕了你了。”
流苏买药回来,顺便买了一瓶热牛奶,看阮软皱着眉头咽下那没糖衣的药片,心里真是对宋之昀气得不行。
阮软吃了药,没一会儿就感觉腹部不舒服,坠疼坠疼的,像痛经一样,她忍不住按了按,流苏倒是没发现,只是在一旁劝她这种东西真的不能吃太多,阮软随口应着。
宋之昀说他下班后就来接她,五点十分,阮软的手机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阮软跟流苏告别,挪着脚步上了车。
第051章 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劳斯莱斯的车内空间很大,他素来喜欢在路上看文件,这会又在看了,她喊了他一声,他也只是淡淡应,阮软腹部很不舒服,也不多说话,靠着车门,手无意识地摩擦着腹部。
她的动作不算大,但宋之昀却看见了:“你怎么了?”
“没事,肚子疼。”她稍稍一动,便感觉到下身涌出一阵湿润,就像来月事一样,但她的月事半个月前刚过,现在不可能来,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阮软神情略显痛苦,忍不住靠深呼吸来缓解疼痛。
宋之昀看她脸色惨白,皱了皱眉,合上文件凑了过来,伸手摸向她的额头,深冬的天气,她却出了一头的冷汗,他眸色一沉,立即对司机说:“回医院。”
阮软连忙阻止:“不……不用,我没事。”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她自己能处理。
“你到底怎么了?”
阮软说不出话,腹部的痉挛让她忍不住弯下腰,她的手提包掉落在座椅下,宋之昀随手捡起来,竟看到拉链没有拉好的包里露出一盒药的一角,他立即拿出来看,药盒上几个字让他脸色一黑。
事后紧急避孕药。
药板上少了两颗,显然是她吃掉的。
宋之昀忽然明白了什么,声音又低沉了几分:“你肚子疼跟这个有没有关系?”他其实不大懂这些,但却也能将前因后果进行联想,他觉得这不是偶然。
阮软不语,紧紧抿着唇忍疼。
事后紧急避孕药对身体伤害很大,有些人吃了会产生强烈的副作用,诸如恶心呕吐,头晕乏力,生理期混乱甚至子宫出血,这药她只吃过两次,上次吃只有前面几个症状,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吃得不及时,竟出现了子宫出血,这才腹痛难忍。
她很难受地蜷缩沉一团,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宋之昀看着,倏地捏紧了手,脆弱的药盒被他捏得变形。
他想骂她,骂她到底是在报复谁,自己明明就是个医生,明知道吃那些药对身体有害为什么还要吃?
可稍微冷静下来,他又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资格骂她。
不为什么,这本就是他让她吃的药。
上次他负气,不愿让她以为他对她有情,所以故意将药给了她,他知道她一定会难过,无论她是否中标,他那种做法完全是扼杀掉所有可能性,这对于一对情爱中的男女来说,是极其伤人的,更不要说他们还曾相爱过。
宋之昀换换松开拳头,掌心被药盒的菱角刺得生疼。
没有哪个好男人舍得让自己的女人去吃那种东西,这是一种无形的伤害,他也从来不曾,那是第一次,可她却永远记住了,即便他将那盒药扔掉,她还是自己跑出来买。
好巧,车子从繁华的街道行驶而过,街边店铺放着吸引人的音乐,那歌唱道——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宋之昀微微一怔,继而便是微不可闻的讽笑。
谁说不是呢。
车子到底还是开回了别墅,阮软下了车便直接回房,在浴室泡了好半天热水,直到感觉没那么痛苦才挪着步伐出了浴室,发现宋之昀在坐在她的床上。
她承认刚才腹痛的时候,心里对他是恨极怨极,可疼过之后,脑子冷静下来,又想这一切何尝不是她自找的,从宋之昀的角度看,她的确该受这些惩罚,这么一想,有觉得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宋先生,有事吗?”
宋之昀指了指桌上的一碗汤:“她们说喝红枣汤会舒服点。”
阮软目光从桌子上那碗殷虹色的汤水扫过,长睫敛了敛,低声道:“谢谢。”
沉默了几秒,她又问:“还有事吗?”
他以为她这时候会气他恼他,对他发脾气,骂他为什么那么无情,可她没有,她很冷静,很平淡地接受他以为她接受不了的事情。
宋之昀眸子低垂,淡淡道:“以后不要吃药了。”
阮软一愣抬起头,想深究他说出这句话到底是何居心,但宋之昀已经出门,她侧头看桌子上的汤水,不禁微咬下唇。
他……是心疼她吗?
我是在心疼她吗?
宋之昀也是这样扪心自问,可同样也得不出答案,他只知道,他不想看她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模样,她应该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肆无忌惮地挥霍他给予的所有才对。
那个才是他认识的阮软啊。
……
转眼就到春节,这是中国节日中最为重要的节日之一,大年三十这天,阮软起床拉开窗户,扑面而来的雪花呛得她咳嗽了几声,她以手掩鼻,等适应了冷气,才去眺望被白雪覆盖的风景。
“阮小姐。”佣人敲了敲房门,阮软转身,见她手里拿着盆蝴蝶兰的盆栽,忍不住一笑:“你们真细心。”
蝴蝶兰,富贵竹,蓬莱松,发财树,金钱树等都很适合春节在家中摆设,这些花都具有十分好的含义,以前她也不懂这些,还是宋母教她的,那时他们虽然经济拮据,但每逢过节,还是会象征性地买一两盆摆在家里,算是图个好彩。
没想到,直到今日,这里还保留着这样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