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慎和宋之昀对视着,都没有第二个动作,苏老爷子以为他是不懂事,刚想使眼色让他敬酒,谁知宋之昀身侧的杨真筝惊呼了一声,指着阮软说:“是你?你不是顾家的佣人吗?”
苏老爷子一愣。
阮软浑身一僵,苏慎先反应过来,一把将阮软揽在怀里,镇定道:“杨小姐可能认错人了,这是我的女朋友。”
杨真筝目光在阮软和苏慎身上转了一圈,似懂非懂:“哦,这位是苏少爷的女朋友啊,那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苏老爷子何等通透的一个人,心下已经起疑,但这种场合不便深究,杵着拐杖道:“我那边还有点事,先失陪了,阿慎,替我好好招待宋少。”
“好的爷爷。”
苏老爷子一走,宋之昀的目光越发肆无忌惮,阮软终究是败了,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不等谁回应,她已经落荒而逃。
阮软跑到洗手间,用捧着冷水淋湿自己的脸,但那股子压抑沉闷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她靠着墙壁,难受地喘气,手忙脚乱地从手提包里拿出小封口袋,倒出两片药片干吞下去,这药片本就没有糖衣,又没有水做媒介,直接入喉,苦涩难耐,她终是忍不住扶着洗手台干呕,将药片重新呕出,还连带着今晚喝的两杯香槟也一起吐了出来。
吐出了这些东西,肠胃开始抗议,绞痛难耐,她忍着不舒服,拧开水龙头,用手捧了水漱口,再抬起头时,墙上的镜子除了映出她狼狈的脸外,还多了另一张分外美艳的。
杨真筝。
她妆容精致,耳垂戴着蓝宝石耳钻,在镜片中有些反光,她挑着眉说:“我应该没有认错,那天在顾家跟我说话的人,应该是你。”
她的语气很肯定,不是猜测,阮软脸上的水珠顺着轮廓低落,一时无言,她又紧接着问:“你是苏少爷的女朋友,为什么会在之昀家?”
“我……我……”
杨真筝眼底的质疑越发浓重,阮软支吾了半响,最终还是选择了撒谎:“……我是个医生,那天是去给宋先生看病的。”
她眯起眼:“真的?”
阮软伸手捏上她的脉搏,片刻后说:“杨小姐这几天早上起床,是不是感觉头晕眩?这是劳累过度睡眠不足的症状,虽然像杨小姐这样的女强人不可能轻松,但还是建议你偶尔放松心情,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第024章 你什么都不是
这些身体症状她都有,而她只单凭号脉便能这么清楚,杨真筝相信了她的说辞,点头道:“我会的,刚才误会你,对不起。”
阮软勉强笑笑,抽了几张纸巾擦去脸上的水珠,杨真筝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盒未开封的粉扑:“你的妆花了,补点吧。”
阮软顿了顿,从她手上接过:“谢谢。”
“不客气。”
杨真筝说完就离开了洗手间,阮软看着这盒粉扑,抿了抿唇,终究是没用,出了洗手间,直接离开了宴会现场,上了出租车才给苏慎和流苏发信息,说她先回去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早些回家,能躲着点宋之昀,可没想到,她才一进大门,就看到宋之昀坐在沙发上,面对着门口,像在等她回来一样。
他比她还先回家。
阮软的心跳瞬间快了几拍,紧张不已:“宋先生……”
宋之昀的语气平平,甚至有几分玩味的笑:“苏慎的,女朋友?”
阮软连连摆手,急忙解释:“宋先生,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没有接话,只是那样看着她,一双略显狭长的凤眼里覆满冰雪。
这样的他,比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更让她难受,在她看来,他这样的做法已经是单方面宣判了她,连听她解释都不要。
阮软往前走了几步,在他这样的眼神压力下,她还是说:“我只是去假扮她的女朋友而已……”
宋之昀扯了扯领带,冷峭笑道:“为了帮他,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躲开这么多人,不容易吧?”
“……对不起,不会有下一次的。”
“是啊,不会有下一次,但你阮软的名字,从此就和‘苏慎的女朋友’这五个字画上等号!”
他忽然伸长手将她一拽,一阵天旋地转,阮软已经被他压在沙发上,背脊深深陷入柔软坐垫内,如此温情暧昧的姿势,他生生做出了威胁感,“这是你第几次背叛我?数不清了吧?阮软,你怎么能这样!”
她怎么能这样?
不是该她问他吗?
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和她纠缠,他就那么恨她,一定要她做千夫所指的第三者才可以吗?
阮软苦笑起来,终是忍不住再次问出口:“宋先生,你和杨小姐是不是……”
他这次没有再缄默,反而在她的话还没说完之前,先声夺人反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红了眼眶:“……我们还是……”还是什么呢?阮软说不出口了。
宋之昀讽刺地笑:“怎么?觉得自己是我跟她之间的第三者?”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于我们什么都不是。”
阮软眼底流露出的难过在他看来十分刺眼。
他倏地用力咬住她的下巴,有追索着吻上她的唇,辗转反侧,那种热度和狂乱,被他控制着在她身上横冲直撞,像是将她彻底融化他的身体里,阮软无力反抗,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肆虐。
“疼……”阮软的唇被他咬出了血,他动作缓住,没再去对她的嘴唇做什么,而是埋头在她脖颈,像野狼一样舔舐,他的是衬衫不知何时被解开,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明朗紧致的纹理,强而有力。
“阮软……”
“阮软……”
他将她缱绻的名字读得咬牙切齿,双眸中的情绪暗滚涌动,深邃无边,紧紧抿着的唇线流畅优美,鼻尖却满是晶莹的汗。
他再次覆上她唇,却没有再咬,而是深入和她相吻,双手扯落她的礼服,大力地揉捏。
她难以抑制地呻吟,挣扎着要从他身下逃离:“不要……之昀,你别这样……”
他冷笑道:“前两天不是还主动让我上你吗?现在想要矜持,不觉得太晚了吗?”
阮软含着眼泪将他推开,他的力气好大,一只手就轻易地控制住她的双手,她怎么努力也挣脱不了,只能颓然地苦笑:“你就那么恨我吗……之昀,你有杨小姐了啊,你这样对我我算什么呢……”
她的话似乎也狠狠地刺到了他,倏地从她身上离开,喘着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半响扯扯嘴角,露出冷笑,那带着阴寒和戾气的模样,是她不曾见过的。
他拿起被他丢在地上的裙子,扔在她身上,然后背对着她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阮软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手才慢慢抬起,也开始穿上裙子。
拉链才刚刚拉上,就听见他声音沉沉道:“张叔,把她送到星河公寓。”
话音落,立即就有个中年男人无声无息地从门后出来:“是。”
宋之昀大步上楼,不再看阮软一眼,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阮软才回过神,而张叔已经在请她走了。
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告诉她,星河公寓是什么地方,又为什么要把她送那里去。
上了车,张叔亲自开车将她送到了一座偏离市中心的小区,带她上了二十楼,开门后道:“阮小姐,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这是我名片,如果有需要,尽管打电话给我。”
阮软望着这一百多平方米的公寓,犹豫着问:“我……以后都住在这里吗?”
张叔一板一眼道:“我不清楚,这要看少爷的意思。”
阮软见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好。”
从这天起,她就被留在了这里,宋之昀没有再来找过她,张叔也没有联系过她,她能自由出入,没有人拦她,没有人限制她,就好像恢复了自由一般。
恢复,自由。
想起这两个词,阮软心口骤然一疼。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被拘束的时候想逃离,被放开后又怀念被拘禁的日子。
他之前一直抓着她不放,是因为对她有执念想报复她,那么现在呢?现在放过她,是不是代表她对她已经没有执念了?可如果真的是这样,又为什么要将她送到这里?
阮软想不明白,只好一直在星河公寓住下去,一天、两天、三天……连续一个星期,她都没有见过他,他似乎将她忘记了,直到那日,她接到了张叔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才知道他这段日子是出事了。
第025章 不用你管我
张叔告诉她,宋之昀几天前在开会的时候忽然因为腹部疼痛而昏厥,经检查,是急性阑尾炎,虽然已经做手术切除,但他这些年工作太拼,这次倒下还引起了一系列的并发症,整整昏迷了三天,刚刚才醒了一会儿,喊了她的名字。
阮软一听,立即打车去了医院,果然在病房看到了他。
宋之昀躺在病床上,看起来睡得很熟,长睫安分地垂下,蓝白条纹相间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收敛了他的锋芒和凌角,夕阳暖绒的光线从窗户倾泻而进,落了一室的温暖。
阮软站在门边好半响才走过去,静静地站在他的床头,深深地看着他——说起来,这还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着他。
他们都说,岁月是一块橡皮擦,能擦去那些泛黄的记忆,她一直都不信,那些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怎么可能说擦去就擦去?如果真的能擦去,这个存在她记忆里近十年的男人,为什么依旧深深烙印在她的骨髓里?
这些年她在国外,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其中有过客,也有印象深刻的,可从没有一个人能和他一样,在她的记忆里留下如此深刻且难以磨灭的印象的,只有他,无论是皱眉,还是微笑,她都忘不掉。
他忽然眉头皱起,唇微动,像在呢喃着什么,下意识的,她弯腰想去听他说了什么话。
这时候,她离他真的很近,彼此鼻尖的呼吸缠绕,仿佛再往前一点,便是一个难舍难分的亲吻,只是,她中途还是起身离开了。
她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可又怕听见他说什么,她现在对自己就是如此没底气,甚至不敢去触碰他,生怕吵醒他,他会毫不留情地赶她走。
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阮软苦笑,其实他们也曾亲密无间,以前她有冬天手冷的毛病,他每次都会无比温柔地将她的手包裹在他宽大的手掌里,用他的体温为她取暖,可现在这些事情回想起来,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事,如今的她于他来说,可能是一个无足轻重,甚至一点意义都没有的陌生人,要强说有,那应该就是仇人。
他的眉头依旧皱着,呼吸也好像很不均匀,她隐约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热度,心下一紧,连忙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掌心下那烫人的体温几乎将她烫伤。
他竟然发了高烧!
她想去把他的脉,可还没握到他的手,就被反扣住,手腕的剧痛霎间传遍全身。
他不知何时醒了,那双眼睛在夕阳下像放着精光的狮子,危险,威严。
阮软怔了怔,一瞬间的尴尬后,反而坦然了,她道:“你好像有点发烧,我想帮你看看是什么原因。”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到几乎将她的腕骨捏碎,阮软就是忍着,一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反骨,竟就这样和他较劲起来。
半响,他冷冷道:“我生什么病不用你管,我还想多活几年。”
他的话那么伤人,狠狠地提醒她曾经犯下的错。
阮软狼狈地避开他的视线,低着头说:“……好,那我帮你出去叫医生,你放开我。”
闻言,他非但不放,反而捏得跟用力了,她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
他终于是放开他的手,挪着身体坐起来:“你来干什么?”
张叔立即从外面进来,低着头说:“对不起少爷,是我自作主张让阮小姐来的。”
宋之昀面无表情道:“把她弄走,我不想看到她。”
“是。”张叔看向阮软,“阮小姐,非常抱歉,请跟我走吧。”
阮软看着他,短短一个星期,他却像是消瘦了一圈,下颚棱角分明,双颊因为发烧而泛了红晕,可眼中的锐利却是半点不减,阮软踌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说:“你……发烧了,记得跟医生说这个症状,有些药是会排斥病体的。”
他没应答,张叔连忙点头:“好的,我一定会跟医生说的。”
阮软只能出门,可将要走时,张叔却又挡了她:“阮小姐,我希望你能留下。”
阮软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失落道:“他已经让我走了。”
“我是以个人身份希望你能留下。”张叔叹了口气,“少爷很不配合治疗,他做完手术后就想出院,是我和医生一直拦着他他才作罢,可你也知道少爷的性格的,拦得住一时拦不住长久,再加上最近黑马在洽谈一个新项目,少爷他……”
他的话没说完,但阮软已经明白了,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是她?
“他讨厌看到我。”
这种事不是应该让杨真筝做吗?
但张叔说得很笃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