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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逍遥掌门总是处处针对离殇宫这件事,我曾经问过筝叔叔。他说我娘当年为了求得逍遥派的冰肌玉露膏,曾经与凉秋的爹爹里应外合,助他与沈郎中私奔……”
当慕容念听得兰陵筝轻描淡写的这一番话的时候,不由得十分惊讶。没想到自己那个如今与世无争的娘,年轻的时候也曾做过如此荒唐之事。于是乎,除了容貌之外,她终于在她与慕容恨之间找到了那么一点点相似之处。
“……阿狸,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慕容念小心翼翼地开口。
“全力追缉屠冥教。”
这一次,慕容念终于确定了自己刚刚听到的并不是幻觉,阿狸她,真的开口说话了。然而,话题似乎有些偏啊……
“……我问的不是这个……”
慕容念扶额,在心中组织着措辞。
“我是说,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你家师父是和一个经常出没在城隍庙前凉茶摊的渔妇打扮的女子走了,你下一步,打算如何找到那个人呢?”
慕容念说完这些话,便开始默默等着阿狸的答复。然而,她却发觉自己的话再一次石沉大海……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慕容念思量着小青回来的时间,在心中默默考虑着今晚要不要再和小青姑娘换房睡。不知怎的,她总是觉得,阿狸这几日,越来越不对劲了。
“既然知道师父没事,就够了。”
阿狸的声音又在不期然间响起。只是那声音空聊寂寞,让慕容念心中不禁“咯噔”一声。
“啊?那你打算何时去将他接回来呢?”
慕容念发觉自己有些不懂阿狸了。
她说完,在心中默默耐下心来,准备再一次开始长时间的等待。然而这一次,阿狸却很快回答了她的问题。
“知道师父没事,就够了。”
慕容念闻言看着不远处一脸漠然的少女,只觉得心中隐隐一痛,却不知该再如何开口。
所以,阿狸她这是打算放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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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慕容念的猜测是正确的。
在那一次对话的第二天,阿狸便召回了所有派下山去打听师父行踪的铸剑弟子。再然后,她又主动请缨,带着一部分铸剑精锐,开始全力搜寻屠冥教的行踪。
相比于其他门派的静观其变,铸剑山庄的行动便显得十分惹眼。
渐渐地,开始有一些曾经被屠冥教欺压的小帮派甘做走卒,加入到阿狸的行动中来。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慕容念最后一次郑重其事地问道。
虽然离殇宫这些年来一直不愿参与武林纷争,然而倘若事关阿狸,那么不论是慕容恨还是兰陵筝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不过阿狸的答复却是再一次拒绝。
“替我照顾好凉秋和沈爹爹。”
不知怎的,慕容念总觉得阿狸的话中带着几分苍凉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八章 罪人
一个人如果想强制自己不再思念另一个人,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将自己的所有精力转移到另一件事情上。
至少阿狸是这样想的。
当慕容念再一次得到火狸将屠冥教徒教训得落花流水的消息的时候,心中竟不禁有些可怜起那帮倒霉的家伙来。
要知道屠冥教危害武林这么多年,向来只有门派被他们欺负得哭爹骂娘的份。这一次,堂堂屠冥教竟然被铸剑山庄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打得满处跑,不知那隐藏在暗处的屠冥长老此时是作何感想……
听闻屠冥教被铸剑山庄修理得很惨,江湖上的各大门派不禁开始对这个江湖上的第一大庄再一次燃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屠冥教向来行动诡秘,即便各大门派联合起来,也不曾能够动其分毫。因此各派虽然都对它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不断做大,直到如今,成了整个武林的威胁。而如今这样一团扎手的东西,竟让火狸姑娘带领的一小队人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于是众人不禁开始好奇,这位姑娘到底用的是什么“妖术”?
其实,阿狸采用的追击方法很简单、很暴力。
因为但凡屠冥教做出一些危害武林的事情,即便做得再为隐秘,也会多少留下些蛛丝马迹。因此阿狸虽然无法一举捣毁屠冥老巢,却可以循着这些线索找到这次行动的屠冥弟子一举歼灭。这样慢慢断掉屠冥教的手足,虽然不如一举歼灭屠冥老巢来得痛快,却也不失为如今最有效的办法。
以往各大门派对付屠冥教的时候,一直都是将自己陷在要将其一举歼灭的怪圈里。如今看到了火狸的举动,不由得茅塞顿开。
这个火狸姑娘,先是在品鉴大会上初见风头。如今,又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重创了武林中的一大隐患。仅是极短的一段时间里,便又再一次在武林之中声名鹊起。
渐渐地,吃尽苦头的屠冥教开始减少了在白道武林中作祟的次数。
至此,各路豪杰总算松了口气。
常言道保暖思咳咳,当然,对于武林中的白道人士来说,自然不会将那咳咳弄得太为露骨。不过,单看如今如雪片一般从各个门派飞来的各家公子的画像……火宵皱了皱眉,觉得如今的武林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些……”
火芷看着火宵房内堆积如小山的各色画像,再看看庄主铁青的脸,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些都是冲着阿狸来的。”
火宵淡淡说着。
“原来如此……”
火芷低头暗暗松了口气,却还是没能逃脱母亲的眼睛。
“不然你以为呢?”
“咳咳……”
面对自家母亲冷冷的目光,火芷只能干咳了几声糊弄过去。
火宵转回头,看着那些画轴,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而后,才又转过头:
“这些画轴,还是晚些再拿给阿狸。以免那丫头走了心思,不肯再好好修习铁兰剑法。”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阿狸如今看起来是块木头,但也总会有开窍的那一天的。
火芷听了庄主的话,不禁心中一动,猛然抬起头。
“铁兰剑法?庄主的意思是……”
“自从火莲离开山庄以来,这里已经许久不曾受过江湖上如此多的瞩目了……”
如今火宵年事已高,已经和二十年前的情况大不相同了。而这个顺水推舟之事,不论她是否情愿,都要做下去。
为了……铸剑山庄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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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铸剑庄主要将铁兰剑法全部教授于火狸的消息一经传出,仅几日的功夫就已传遍了整个武林。不过这一次,众人对于火庄主的决定并没有感到意外。
事实上,就火狸姑娘这阵子的表现来说,倘若火庄主不将剑法传授给她,那才叫奇怪。
一时之间,道贺的帖子便也犹如前阵子的公子画像一般,疯也似的飘进了铸剑山庄。
武林中人的热情程度远远超出了火宵的预想,于是她捉摸着,倘若不回谢,是否会有失山庄风范呢?尤其前一段时间,江湖已经被屠冥教搅得七零八落一盘散沙。如今,倒是一个振臂一呼重拾我铸剑山庄威信的绝佳时机。
这一次,铸剑山庄的请帖几乎散遍了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各个门派。反正山庄之中有的是地方,即便来得人再多都不是问题。不过最后携了帖子来到山庄中的人虽然不少,但是还是比火宵预想之中差了许多。
看来各个门派之间的疑虑,至今还依然存在着。
由于天气渐寒,不适宜再在外面设宴。于是火芷便得了庄主的吩咐,将宴席设置在了庄中几处宽敞的厅堂内。宾客按照辈分以及年龄被分到了不同的堂中之后,火芷拿着手中理好座次的单子,忽然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但凡是这一次来参加宴席的门派,大多数都会带着年轻的公子同来。这其中,徒弟、儿子、侄子、外甥,甚至小叔子、小舅子……
而这些年轻公子,大多数又都会被家里人疏通各种关系安排到铸剑弟子那一堂去落座。于是乎,铸剑弟子们平生第一次在自己周围看到如此多年轻貌美的妙龄公子……
小青看着周围,脸不自觉又红了起来。于是她转头看着身旁面无表情的阿狸,轻声问道:
“阿狸,这些公子里面,可有你中意的?”
“没有。”
阿狸依旧低垂着头,声音中也平淡的没有一点波澜。
此时的阿狸很郁闷,因为在屠冥教被她打得销声匿迹了之后,她发觉自己再没有了可以肆意宣泄的对象。
小青看着阿狸脸上一连许多日都不曾褪去的阴云,很自觉地闭紧了嘴。
在安排宴席这件事上,火芷一向手到擒来。于是乎,席间一直是宾主尽欢的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而唯一愁眉紧锁的,除了阿狸之外,便是火艾了。
庄主对于阿狸的肯定,从另一方面来说,便是对火溪的否定。每每想到这一点,她都有一股怒火在胸间升腾着。在连续喝下了不知多少杯酒之后,火艾很快地便有了几分醉意。火宵在与几位其他门派的掌门寒暄的间隙,一眼便看到了满脸不甘的火艾,于是不禁微微皱起了眉。
“五师叔喝醉了,差两名弟子扶她回去休息。”
火宵淡淡地吩咐着守在一旁的一名铸剑小弟子。
那小弟子得了庄主吩咐,一刻也不敢怠慢,便小跑着离开了。然而没过多久,众人便在席间听到了一阵喧哗之声。期间,还夹杂着杯盘落地的尖锐破碎声。
“出了何事?”
火宵沉声问着,虽然她已然看到了站在席间双眼通红的火艾。而火艾,此时也在定定地看着她。那一双血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愤恨和不甘。如同不停翻转的漩涡,不曾息止。
铸剑山庄向来门规森严,而火家更是以严苛著称。因此,各派还从未在如此场合中看到过有火家弟子如此有失体统过。
一刹那,席间安静得针落可闻。众人的目光,齐齐地落在了火艾的身上。
火艾虽然排行第五,却是同辈弟子中武功最为精进的。因此在场的许多人,都知道她的身份。
火艾借着酒劲,也不再顾虑其他,只依然死死盯着与自己几步之遥的火宵。许久,终于冷笑一声。
“母亲。”
火艾的每个字都咬得极为用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她心中的情绪。
“铸剑山庄向来最重门规,而如火狸这般身世,又怎配修习铁兰剑法。难道您忘了吗……”
话说到这里,火艾那血色的眸子冷冷地扫视了周遭一圈,直到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脊背不由一冷之后,才又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满含讽刺的笑意。而她之后的话,便犹如一记重拳,狠狠打在了火宵的心里:
“火狸她,可是罪人之女。”
“火艾!”
大门前,闻讯赶来的火芷刚刚入内,便听到了火艾如此骇人听闻的一句话。伴随着众人惊讶的神情和庄主铁青的脸色,于是乎,刚刚到底发生了何事,已经不言自明。
“还不快退下!”
火芷的声音低沉,这是众人第一次见到一向里温厚的铸剑山庄大弟子也会有真正发怒的时候。
而火艾在刚刚吐出那句憋在心中许久的话语之后,醉意也一并去了几分。见到如今眼前的形势,自然知道自己大错已铸。于是心中虽有不甘却还是顾及着山庄的颜面,头也不回地走了。
然而火芷刚刚的那一番话,已经足够在场之人悟出许多讯息。因为这些年来能够称得上铸剑山庄罪人的火家弟子,便只有一个。
那就是——
曾经的铸剑山庄少庄主,火莲。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寒笙
而此时此刻,正在与火宵处相隔很远的另一间大堂内,年轻的人们依旧在席间把酒言欢。
“阿狸啊……”
小青打了个酒嗝,托着红扑扑的两颊歪头看着身边的阿狸,又看向了邻桌。
“不知道是不是我喝多了,为何我看着邻桌的那位公子,怎么越看越像你家师父呢?”
小青疑惑地说着,见阿狸没有反应,便又伸出手,晃晃悠悠去扳阿狸的头。
阿狸本还陷在一片思绪当中,不其然被小青的两只长满厚茧的手一掰,视线便落在了一个雪衣公子的身上。只见那位公子坐在众多清秀公子之间,却依旧如一片白莲花瓣一般清新耀眼。虽然只能看到半张脸,然而他那半束的黑发上淡淡墨绿色的光泽,却刺得阿狸眼睛一痛。
下一秒,迷迷糊糊的小青发觉自己的手中已经空了。连带着,身旁的座位也空了。
当阿狸走到那位公子面前的时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
即便面前的年轻公子真的与师父长得一模一样,那又如何呢?
阿狸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中绞痛。下意识地便转身想要往回走,然而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