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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等药煎好了,进去叫素言吃药。
素言昏沉沉的,似听未听。嫣儿便伸手轻轻摇晃素言的肩,轻声招呼着:“大少夫人,大少夫人——”
素言忽然抓住了嫣儿的手,似乎出现了幻觉,忽然喃喃自语:“妈,素言难受,你别离开素言好不好。妈,我好想你,我想回家……”
声音无助而又脆弱,一滴泪从紧闭的眼角流出来,顺着鬓边滴落到枕头里。
嫣儿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在一边低低的哭出声来——可怜的小姐……
费耀谦一早去给老夫人请安。
丫头报进去,老夫人也才刚起,请了费耀谦进来,笑道:“你倒早,天天不辞风雪的来请安,耀宗那孩子就没你的十分之一,这会不知道又做哪出黄梁梦呢。”
说的费耀谦脸上讪讪的,忙请罪道:“是儿子不孝。”
老夫人奇道:“这话是怎么说?好好的,你怎么反请起罪来了?”
费耀谦脸上一红:“昨天娘叫儿子过来,儿子着实有事,所以耽搁了……不是儿子借故推三诿四……”费耀谦勉强解释。
老夫人笑道:“唉,你的心思也太过细了,倒让我不安。这事你要不说,我都不记得了,有事只管忙你的,我还能怪你不成?”叫穆妈妈倒了一杯山楂茶过来,放到费耀谦面前,道:“你倒尝尝这是什么?这是我昨儿才得的宝贝。”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费耀谦见老夫人没有一点不悦的样子,便笑笑,端起茶碗来就喝。老夫人紧盯着他,等着他给出评价。
费耀谦的眉头蓦然紧皱,却很快奇异的松开,放下茶碗道:“娘,这是什么?酸酸甜甜的,倒也爽口。”
老夫人便指着他笑,道:“你和我一样,原也是个孤陋寡闻的。这是用山楂切成片,晾干,拿开水沏了又加了些冰糖。我喝了它,也不觉得胸口堵了,倒想多吃一碗饭。我瞧着你最近也是精神不济,你拿去喝,消消火。”
费耀宗好巧不巧的从门外进来,道:“娘你又偏心了,儿子最近也觉得肝火旺盛,你也拿给儿子些败败火。”
024、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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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他来的这般凑巧,又说出这样耍娇的话,脸上都堆起了笑。
老夫人心中欣喜,朝穆妈妈一笑:“他倒是个会赶巧的。”转过头来,道:“你们两个都有份,只是这会我却剩的不多,等有了,给你们哥俩一人送一包去。”
穆妈妈笑着奉了一杯递给费耀宗。
费耀宗接过来一口囫囵吞下,赞道:“嗯,果然美味,这是什么?”抬脸问老夫人:“娘,你现在就给了我吧,怎么还要等。难不成这是从王母娘娘那讨的?因为金贵,所以舍不得,故此拿话敷衍儿子?”
费耀谦为人沉稳,并不急着问,听这话只是微笑着斜了一眼费耀宗。
老夫人笑骂道:“你这孩子,倒拿你娘凑起趣来了,真是该打。这东西倒不金贵,并非我舍不得,是我得来的巧,手里也不多。昨儿个我去了一趟紫荆院,才从你大嫂那里偏了这一包山楂片……今儿个就便宜你们哥俩了。”
费耀宗看一眼费耀谦,不正经的笑道:“既有来处,何愁短我的,大哥,小弟给您作个揖,劳烦您帮我跟大嫂讨一包山楂片来。”
费耀谦微微有些恼,瞪一眼费耀谦,道:“你又不是短胳膊少腿,要讨自己去讨……我还有事。”起身辞了老夫人便出门。
知子莫若母。他昨夜头一次违逆老夫人的意思,铁了心不去看那个装病的女人,就知道娘不会就这么一句话不说。
他只是预感这山楂茶有蹊跷,却不想老夫人毫不避讳,直接点到了素言。偏这费耀宗是个鬼灵精,察颜观色,跟着老夫人一唱一和的来挤兑自己。
脚踏出门槛,冷风吹到脸上,异样的冷,这会就听见费耀宗大声嚷着:“自己去就自己去,从来长嫂如母,最是疼小叔子的了,说不定我去了连你那份都能要出来……你自己去倒未必,以为我沾着你光呢?”
老夫人的笑声传了出来,门帘落下,温暖被隔绝到了身后。
费耀谦出了府时,才想起有重要的事忘记跟老夫人回禀了。
原本是想这两天就送素言出府的,她就是一尊瘟神,早早打发了早早省心。
偏巧她病了,老夫人昨个儿几次三番让丫头来请他过去,他只推说有事,不肯去见。谁想老夫人竟然亲自去探望。
现在又这般为她说话,言外之意他自然懂,竟是要打消送素言出府的意思么?
越想越烦躁。
这个米素言,果然改弦易辙,换了另一种方式以此在费府中谋求一个位置。他却更讨厌她了。先时她够愚蠢,够骄横,现在却换成了满腹心机,虚伪造作的另一张脸孔。
只会更让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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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服了两剂药,万太医又来诊脉,道:“大少夫人的病好多了,再服一剂,好好调理,便可痊愈。”
嫣儿千恩万谢,送走万太医,又跟前来的等信的任妈妈回了,这才回了内院。
素言果然退了烧,精神也好了很多,披衣在床上躺着,对嫣儿道:“既是好了,那一剂药我便不吃了。”
嫣儿摇头:“那怎么行,没听大夫说,要好好调理嘛,奴婢知道您是怕苦,可是怕苦也得吃,不然病怎么好?这次您病的可真是凶险,都快把奴婢吓死了,再来一次,奴婢还有小命活吗?”不跳字。
说的素言哑口无言,只得皱着眉,端着药碗把药喝了。
等素言大好了,想着老夫人说过要吃梅花糕,便叫嫣儿去准备食材。
院子里虽然没有单独起火做饭,但也有个小厨房,虽然不常用,却是家具样样不缺。素言费了半天的功夫,亲手做好了,叫嫣儿用食盒盛好,去给老夫人送过去。
嫣儿不解,问素言:“大少夫人,这么好的机会,您为什么不亲自给老夫人送过去?现在府里都传言着说大爷要把您送出府,正好您可以就这个机会跟老夫人好好求求留下来……”
素言却只是微笑摇了摇头,对嫣儿道:“我承诺过老夫人,只待在这紫荆院,绝不踏出一步去惹是生非的。你只管去吧,我要在院子里逛逛,病了几天,躺的这筋骨都酸了。”
说时不管嫣儿,自己披衣出门。
嫣儿说的,她也想到了。
以费耀谦对她的厌恶程度,为什么会答应她那么痛快?自然是早有了除她而后快的办法。
她不是不想求老夫人。可是很多事,有很多种解决办法,直接有时候并不是最有效的,委婉着来,或许效果更好。
山楂茶是误打误撞,投老夫人所好,这梅花糕既是老夫人自己有兴趣钦点的,她愿意押这个宝。
由嫣儿送,别人未必想到是她做的,可如果她亲自送去,目的就不是那么单纯了。被有心人加以利用,这好意或许会变成歹意来,那就完全背离她的初衷了。只怕到时候又有莫须有的罪名扣下来,连安生都成了奢侈。
嫣儿到了老夫人这边,见守门的是两个丫头,平时嘴最是刁钻的,因此在门口踌躇着不敢进,怕被拦了,不但见不到老夫人,并且连大少夫人的一片好心都要被糟蹋。
费耀宗这会正好过来,一眼看到嫣儿,皱了眉问道:“你在门口晃悠什么呢?”鬼鬼崇崇、探头探脑的,成什么样子?
再一看,有点眼熟,这是,大嫂身边的丫头?叫什么嫣儿?
嫣儿吓一跳,慌忙给他行礼,道:“二爷,是老夫人要的梅花糕,大少夫人叫奴婢送过来的……可是,没人通报,奴婢不敢妄进……”
费耀宗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道:“是她亲手做的吗?”不跳字。不等嫣儿回答,已经伸头望过来。
嫣儿答了声“是”,知他要看,慌忙将食盒打开。
小巧的糕点,白、粉、黄、红,颜色各异,花样也不相同,形状如莲花瓣,如桃心,小巧可爱。
费耀宗忍不住伸手拈过来一块放进嘴里,尝了尝,连声道:“嗯,好吃,好吃。”伸手将食盒接过来,道:“我给娘送进去。”
不就是凑个热闹嘛,他最会了。
025、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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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有他打前阵,低头顺势就跟了进来。
老夫人听说梅花糕做成了,又是惊奇又是高兴,叫端上来,也尝了一小块。果然,又香又不甜腻,说不出来的美味。
老夫人尝完了,抬眼看时,费耀宗嘴里塞的满满的,手里还各拎了一块,一副魇足的模样,不禁笑道:“看把你馋的。我问你,这梅花糕是哪里来的?”
费耀宗咽完了最后一口,这才道:“自然是儿子做的来孝敬您。”
老夫人笑着啐他:“你有这份心我就谢天谢地了,可不敢劳你大驾。”
费耀宗委屈的道:“娘你这可就冤枉儿子了,儿子哪里不孝顺?这不,有好吃的第一个就拿给娘。”
“嗯,是,倒是打着孝敬我的名义来的,可是你这贪吃的样子,倒像是来我这过嘴瘾的了。”
费耀宗一笑,将手里最后一块梅花糕吃完,拍了拍手,道:“我就知道您不信,反正我也吃饱了,听我慢慢道来。我来给娘请安,在门口碰见一个小丫头,畏畏缩缩的不敢进来,我一问才知道,说是大嫂叫她来给娘送梅花糕。这不,我就替她给您送过来了。”
老夫人唉哟一声,道:“亏得她有心,这病才好就做了梅花糕……快让那小丫头进来,这大冷的天。”
任妈妈笑着叫嫣儿进来。
嫣儿给老夫人磕头,跪在一边。
老夫人道:“难为你家主子有心,你也辛苦了,来人,打赏。”
嫣儿磕头领赏,老夫人又问了几句素言的病,便叫嫣儿退下了。
费耀宗在一边坐着,微微的笑。
老夫人问他:“你笑什么?有话只管说,别做出这种怪样子来。”
费耀宗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先时只说娘偏心大哥,您总不信,所以总觉得自己委屈,可今天见了,便不觉得自己委屈了。”
老夫人假装沉脸:“这是什么话?我今天又屈着谁了?”
费耀宗一点都不怕,道:“大嫂啊!人家这么辛苦给您做梅花糕,您倒好,一句夸奖的话都没有,好像这是她应该应份的。做错了该罚,做对了正常,这不是赏罚不明吗?”不跳字。
老夫人气笑,道:“你今天竟做了回好人。”随即又叹道:“你是我生下来的,竟不如你大嫂懂得我心思了。她为什么只叫个小丫头来?”
费耀宗却嘻嘻一笑,道:“我是男人,自然不懂得女人的心思,哪怕你是我娘呢。儿子不听您这娘娘经,我还有事,先走了。”
抓了两块糕点,不由分说就往外跑。
老夫人只是一笑,叫穆妈妈把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块梅花糕放好,嘱咐道:“你都收起来吧,留我闲暇时吃。”
穆妈妈问:“不给大爷留两块了?”老夫人最疼大爷的,有什么好吃的,还像小时候那样特意多留两块。
况且,这又是大少夫人做的,若是老夫人有意搓合这对夫妻,岂不正是最好的机会?
老夫人眯了眼,半晌没说话。这层意思,她不是没想过,可是耀谦和素言势同水火,非一日之功,如今猛的要把两人往一起搓弄,只会让耀谦越发反感,说不定反倒对素言更有了意见。
就在穆妈妈以为她睡着了时,老夫人却又笑了,道:“无是生非,无是生非,这话倒是,我怎么给忘了。”
穆妈妈不明所以,老夫人却只是闭了眼,手里捻着佛珠,开始诵经。
素言吃罢晚饭,换了轻便的衣服,对嫣儿道:“我去院子里跑步。”人影一闪,已经出了房。
嫣儿急追出来,道:“唉哟我的小姐,您倒是多穿点啊,再病了可怎么好。”不过前后脚的功夫,再看时,可哪里还有素言的影子?
嫣儿只得进屋拿了斗篷,出去满院子找素言。
素言先是慢走了一段路,伸伸胳膊,踢踢腿,热热身。等到身体舒展开了,这才由慢及快的跑了起来。
凉风打在脸上,身上却渐渐热起来,不知道有多舒服。
紫荆院外,怒气冲冲的来了一个人,正是费耀谦。
手底下的小厮在他身后追着道:“大爷,您消消气。”
“滚。”费耀谦不悦的喝斥。消什么气?他哪来的气?心里边烧的是烈焰,能消得了吗?这个女人,竟然变本加厉,用什么破梅花糕贿赂了娘来做说客。
她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可以由着她为所欲为吗?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还没有一点怨言?她以为她给了别人一刀,再变着法施些小恩惠,别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