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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问:米素言,这还是你吗?
素言带着蕙儿,不急不慌的往碧叶居走。蕙儿不放心的偷看着素言,小心的劝道:“少夫人,这里离紫荆院还远,不如奴婢去叫顶软轿来……”
素言看看头顶的太阳,点了点头,很认真的道:“嗯,很好,我也正走的累了。”
总要她先舒舒服服的,不能生了闲气又受了罪,那可太得不偿失了。反正不急,不过是去紫荆院晃晃罢了。
梅映雪做戏要做全套,这才开始,发展还需要一段时间,离高潮就更远着呢。她也不妨做全套,陪着她慢慢的演。不管结局是什么,她都要尽了力再说。
蕙儿一去一回,要好长时间,素言也就没往前走,只带了两个小丫头在路边等,闲来无事还去掐了两把野菊花。
这会倒有点饿了,不禁自悔应该吃了饭再来的。只为一时意气,让自己挨饿,何苦来呢?
等的焦躁的时候,蕙儿带着人到了,扶了素言上软轿,伸手递过一个食盒来,笑道:“这是奴婢刚拿的新鲜点心,少夫人先填补填补。”
素言朝她一笑,也不多说,打开食盒看了一眼,不是月饼,也不是她最腻味的甜食,而是一笼小包子。
她抬眼,正对上蕙儿促狭的笑,转瞬又别过脸,一本正经的往前。
素言倒是笑起来,觉得蕙儿真是可爱,一时又想起同样可受又体贴的二丫,不禁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她能回来就好了。
到了紫荆院,素言叫人往里通禀,她则不紧不慢的往里走。
梅映雪的院外站着一群站丫头婆子,显然是被轰出来的。传话的丫头还要往前,被素言拦住了,道:“我自己进去吧。”
梅映雪的大丫头红樱拦在素言跟前请安问礼,道:“少夫人来了?我家奶奶这会好些了……”
素言嗯一声,并不理她,径顾往前。红樱便又拦了一步道:“奶奶正跟大爷说话,容奴婢进去回禀一声儿。”
素言不得往前,只得停下步子,看向她,倒是笑了一声,道:“我当走错了门,进的不是我的紫荆院,而是回了娘家呢,梅氏好福气,有你这样贴身的忠仆,真让我又羡慕又嫉妒。”
红樱涨红了脸,喏喏的道:“少夫人谬赞,奴婢不敢领。”
这里是费家,身前的女人才是费这大爷名正言顺、名媒正娶、十里红妆、世人公认的大*奶、少夫人。她家奶奶尚且名不正言不顺,她这个外边的丫头就更无立足之地了,在这费家赏她一碗饭已经是格外的仁慈,她有什么资格拦住这位费少夫人?
只要她一句话,自己的生死就成了她翻转手腕的事。
红樱羞窘难堪,却还是誓死不肯离开。死也就死了,临阵倒戈却比什么都耻辱。
素言不想跟她为难,可是却不能任她成为梅映雪的有力助益,便狠下心,面上却仍是微笑,只将所有的怨、愤、恨都掩映在了眼底,对蕙儿道:“红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一早就瞧着她不是那吃里爬外、以下犯下的奴才,如今她照顾梅氏有功,你且领她下去,赏她二十两银子。”
蕙儿一脸愤恨,只巴不得素言一句话就上前抽红樱一顿嘴巴,打她个满脸开花呢,却听素言吩咐她带红樱下去领赏,一时转不过弯来。
但她素来最信素言的,便很快的应了,上前拉着红樱道:“姐姐还愣着做什么?这是少夫人的恩典,几辈子都求不来的。”
红樱不禁惨然一笑。
她在挺身而出的那一刻就预料到了会有什么结果,只是不想这结果来的这么快。她这一走,只怕就再不能回来服侍自家奶奶了。
一时悲泣交集,竟是满脸泪痕,道:“少夫人,容奴婢给我家奶奶磕个头,再去领赏……”
蕙儿一扯她的胳膊,笑道:“不过是领个银子,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家奶奶岂会因此就怪罪于你?别杵着了,快走吧。”
红樱只好跪下给素言磕头:“奴婢何德何能,蒙少夫人如此大恩大德?奴婢虽死亦不敢有怨言。”
蕙儿手上用力,腾一下就沉下脸来,道:“姐姐胡说什么?怎么我家少夫人打赏还打出仇怨来了?”
红樱自悔失言,反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道:“是奴婢喜不自胜,一时失言,望少夫人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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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赌伤
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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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耀谦皱眉道:“素言,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
梅映雪低头,以帕拭泪,小声的抽泣起来,见缝插针的道:“妹妹,你这话,真叫我无地自容了……我……我岂能不知廉耻,再行改嫁之事?如若妹妹再相逼迫,映雪便无容身之地,不如……不如……”
费耀谦便斥责素言:“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罢了,这里不必你费心,还是回去吧。”
素言却看着费耀谦正色道:“你这是什么话?不是你说的,夫妻一体,荣辱与共的么?这事你觉得羞耻,可是我却觉得未必。皇上金口玉言,再无改变之余地,我哥哥又对嫂子念念不忘,托付别人定然不放心,是因为信任你我,所以才把嫂子送进府里,难不成你要做那背信弃义,欺君枉上,不忠不义的小人么?”
费耀谦被素言说的哑口无言,半晌才辩解道:“这事……早晚会有回旋的余地,我岂能做那猪狗不如的畜牲?朋友妻,不可欺,正因为我与兰卿是自小长大的兄弟,才更不能……”
素言只是淡淡的笑了下,道:“你说与我大哥是自小长大的兄弟,情份不比寻常,可以你有没有真的了解过他的想法?你有没有替大嫂想过?”
费耀谦忽然不耐烦的道:“总之,不论你有什么理由,就是不行。”
素言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只得道:“我想,娘不会驳斥我的建议的。这件事,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费、米、梅三家,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你比我更明白。尽管现在时机似乎不太合适,可是大嫂已经住进来了,名誉攸关,越拖越麻烦。”
过了明路岂不更好,像现在这样两个人把丫头都撵到外面,独居一室,名声已经不好听了。
素言站起身,手捂住胸口,道:“我该回去了,娘还担心着呢。”
梅映雪只是低声抽泣,弱不胜衣,一副无能为力之状。费耀谦朝着素言走了两步,问:“你怎么了?”
素言只是微摇了摇头:“没事。”福身就往外走。
蕙儿在门外尖叫道:“少夫人,您怎么了?少夫人……”
费耀谦大步跟出去,就见素言歪倒在蕙儿身上,便上前扶住,问蕙儿:“怎么回事?”
蕙儿道:“少夫人听说大*奶吃不下饭,心里着急,自己连一口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了,只怕是又伤心又憔悴,犯了旧疾。”
费耀谦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伸手抚过素言苍白的脸颊,叹道:“你这是何苦?自己身子还没好……我说了这里有我……”
素言只是温婉一笑,道:“有些话,你不好说,我替你说。有些事,你难做,我便替你做,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谈苦字?”
略微挣了挣身子,道:“大嫂伤心,情理之中,可是她毕竟只是妇人之见,所说所做不免短浅,大局尚需你来掌控,我言尽于此,你听与不听……咳……”话没说完先咳嗽起来。
费耀谦面露为难之色,道:“可是这件事……”
素言等他犹豫够了才说:“我去跟娘说。”
历史总是不可思议的在某种程度上重演、重合,当日想让媚娘成为平妻,是他逼她去亲自跟老夫人说,如今求娶梅映雪,表面上是她主动要求的,可归根结底还是被逼的。
她不过说两句劝慰的话,听在费耀谦的耳里,不分青红皂白就已经成了“胡说”,他先入为主,不管她做还是不做,说还是不说,都是那个心存歹毒的恶人,就算他为了面子故,她也不过是落一个“何苦”。
而梅映雪占着一个“弱”字,比说多少做多少都要管用的多。
素言越发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可悲到了极点,便收了所有的神情,脸上端容肃穆,不像是在说着一件日常小事,倒像是面临着一场大战,对着无数的敌军将士一样,没有一丝松懈的地方,没有一点可以被人捉拿到的机会。
她朝费耀谦行了礼,转身退开,背影冷硬而绝决。
老夫人听了素言的话,直皱眉头。
费耀宗却是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素言,却对上她异常平静甚至冷静的神情,心口就是一缩。像是一颗鲜润的枯子,猛的受了刺激,这一榨一缩之间,挤出了许多汤汤汁汁出来,又酸涩的很,竟然直冲眼鼻。
费耀宗掉转了头,不无恶意的戏谑道:“倒也是,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与其畏畏缩缩,遮遮掩掩,不如放开了手脚,大大方方的去做。世人本来就会无中生有,如今也不过多些谈资,总有厌腻了的一天,到时就是想让他提他都懒的提了。”
素言还是那般端庄,并无感激,也无愤怒,脸色平静的像是隆冬之际的寒冰,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凿碎打破的。
老夫人叹息一声,朝着费耀宗道:“你竟胡说,真个是胡说,什么畏畏缩缩,遮遮掩掩,又不是做贼……”
心思百转,总觉得这事不是个了局,可究竟怎么做,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素言便索性把话挑明了道:“我知道大爷和大嫂都不是那种人,可是只怕万一。若是万一府上的下人们私下里传说什么难听的话来,毁掉的可就不只是他们两个人那么简单了……”
费老夫人也想过这一点。
如今看来,耀谦对梅氏还是很紧张的,不管他是出于先时的儿女情,还是考虑到和米兰卿之间的兄弟情,总之他关心则乱,对梅氏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十分关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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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薄待
素言陪同老夫人去莫家拜望。
莫夫人亲自迎出来,与费老夫人寒暄见礼,抽空则不住觑着素言仔细瞧。她原先只当费家人死家破,定然从此落败,再无兴起之时,这门亲事不做也罢,可谁想,费家大爷、夫人两个又都平安回来了,并且又接连加官进爵,风光之极。
就算她不想趋炎附势,可若是在此时由女方家率先提出毁婚,就算仗着她家老爷位高权重,自家闺女只怕也嫁不出去了。
如今就算勉为其难,可这门亲事终究不算辱没了莫家,因此上莫夫人倒也真心实意想做实了这门亲事,也因此,想借此看看费老夫人和这位费家大夫人是什么性情,将来自家闺女嫁过去,能不能相处的和睦愉悦。
更要紧的,她是怕自己家闺女受气吃亏。
从来婆媳都不易相处,谁家都没例外。不过看着费老夫人精明内敛,倒也不是那种愚昧蛮横糊涂之辈。
这位费家大少夫人么,举止得体,神情端然,一时倒也挑不出什么来,与费老夫人相处融洽,不时的伸手搀扶一下,端茶递水,服侍的倒也妥贴。这种无形中的默契倒不是装出来的。
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毕竟这才第一面,能看出什么来?
莫夫人笑看着素言道:“这位就是大少夫人吧?不少字早就听说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娴静优雅,倒一直深居内院,很少出来露面,我还是头一次见。”
费老夫人看一眼素言,道:“我怕她们没见过什么世面,出来白白的丢人现世,况且她也素来娴静,索性就不许出来抛头露面的,倒让莫夫人见笑了。”
素言只垂眸淡笑不语。
曾经发生过的事,不是不想提就能掩盖的。曾经京城闹的噪极一时,政治风云翻卷,她不幸成了旋涡中心,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正应了那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她不过是无辜小民,却要被卷入到其中,即使落得全身而退,却依然留有血腥、杀亡的阴影。
费老夫人和莫夫人相谈甚欢,素言话不多,大多都是只听不语。莫夫人看了一会,便对费老夫人道:“我瞧着素言独坐也怪没意思的,不如让她们年轻人一块说说话,叫我那见不得世面的丫头出来陪陪。”
费老夫人自然应好,果然不一会莫家三小姐莫殊静从后堂出来,盈盈行礼。费老夫人此时和莫夫人一样,双目咄咄,想要近距离的多了解一些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莫夫人道:“我在这和你费伯母说话,你且带着素言去园子里逛逛再回来,年轻人在一起,话题自然要比我们这些老婆子们多,也免得在这枯坐无趣。”
莫殊静便应承了,和素言互相见过礼,两个一起出去。
素言打量莫殊静,她也就是十六、七的年纪,容貌端庄、平和,并不妖艳,也算得上是美女,只是未免神情太过平淡,竟将她的美貌尽数遮掩了。
素言知道有些候府人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