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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提个醒，你家那个苏姨娘可不是个安分的主，你多留心些，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家老太太肯定念叨着呢，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请嫂嫂转告爹爹娘亲，我很好，无需牵挂。”
“知道了。”
“兮儿送舅母出去。”
“不了，你多陪陪你母亲吧。”国公夫人拍了拍沐婉兮的脑袋，“在相府，你自己多加小心。”
“兮儿知道了。”
“行了，我走了。”
“舅母慢走。”
秦国公夫人离开的消息传到上院，沐老夫人气得脸色都青了，虽然秦国公夫人是一品夫人，可论辈分也只是个晚辈，可来相府，竟然来拜见她的意思都没有，就直接的走了。
“老夫人，国公夫人官居一品，若是她来拜见，还要老夫人你行礼，她只怕也是怕尴尬，所以才没有来，老夫人切莫往心里去。”
“哼，我儿子也是当朝丞相，内阁首辅，身为晚辈，来看看我又如何！”老夫人气得狠了，“夫人怀孕，不便伺候相爷，你去相看一下，就这两日，给老爷抬个妾吧。”
徐嬷嬷低头应是，哎，老夫人这是何苦，秦国公府是百年世家，相府只是新贵，还靠了秦国公府的关系，才有今天地位，老夫人这般给夫人找不快又是何苦呢。
沐婉兮不知道老夫人是怎么打算的，但是她却很了解老夫人，当晚上得知沐丞相在书房的时候，就命绣荷给沐丞相送夜宵过去。
绣荷在书房外徘徊，回想着沐婉兮说的话，苏姨娘如今被禁足，已经是没牙的老虎，而她又背叛了大小姐，大小姐是决计不敢再用她了，若是再不找出路，她就死定了。
绣荷看了看手中的吃食，咬了咬牙，掏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东西倒进去搅拌均匀，想要过人上人的日子，自然是不能再如以前那般了，大小姐已经被得罪死了，自己又没能完成苏姨娘的吩咐，不会轻易放过她，而她的卖身契又在大小姐的手中，一个不好，就可能被发卖出去，她必须博一把。
“相爷在吗？大小姐命奴婢过来给相爷送夜宵。”绣荷笑得温和，守门的小斯请她稍等之后，就去请示沐丞相。
沐丞相愣了愣，在他的记忆中，沐婉兮是很怕他的，而因为秦国公府的原因，他不待见她们母子，自然也很少管她，所以他们父女之间也没有多少感情，如今沐婉兮派人来给他送吃食，他才想起，这个女儿最近有些多灾多难。
“让她进来吧。”
“进去吧。”
“多谢大哥。”绣荷踏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去，将食盒中的吃食拿出来，摆放在桌案上，“相爷请趁热食用吧，小姐命人炖了两个时辰呢。”
沐丞相看了一眼绣荷，点点头，端起碗缓缓的进食：“小姐可好些了？”
“小姐好多了，本来想亲自来给相爷送过来的，只是今日又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相爷，所以没来，还请相爷见谅。”
“她有那个心就行了，让小姐好好养身体。”
“是，相爷。”绣荷的声音听起来婉转诱一惑，今日又是故意打扮了的，灯光下，竟也有几分妩媚动人，绣荷本来容貌就生得好，这一用心打扮，顿时就多了三分颜色。
沐丞相喉结滚动，这些日子，府中糟心事太多，他也憋了许久了，如今有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在自己面前妩媚娇羞，他又不是不经情事之人，当场就抱了绣荷滚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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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怀疑
绣荷一夜未归，沐婉兮清晨醒来，梳洗完毕，就去主院给沐夫人请安，然后两人一道去老夫人的上院。
今日是苏姨娘出佛堂的日子，老夫人虽然让沐夫人责罚了苏姨娘，可是对苏姨娘的肚子爱重着，毕竟相府到现在都没个带把的传承香火，老夫人怎么能不急。
照理说，苏姨娘出来会先来上院请安的，只是众人左等右等都不见苏姨娘前来请安，倒是苏姨娘身边的大丫鬟，良辰来了，自从紫鸢被发卖出去，良辰就顶替了她的位置。
“老夫人，夫人，不好了。”
“是不是苏姨娘……”老夫人一听不好了，就怕是苏姨娘的肚子出了什么事情。
“老夫人，苏姨娘动了胎气，如今在相爷的书房。”良辰急切的开口，这一开口，老夫人的脸色都变了，只不过她看在苏姨娘的肚子里面怀着沐家的子嗣，忍了。
“叫上府医，我们去前院看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沐丞相的前院而去，还未走进，就听到苏姨娘的怒骂声。
“你这个贱蹄子，竟然敢趁着我不在，爬老爷的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苏姨娘的声音，中气十足，哪里有动了胎气的样子。
沐婉兮看了一眼良辰，只怕是苏姨娘想借着此事闹大，然后借用动了胎气，将爬床的绣荷打死，只不过她岂会如她的愿。
“吵什么，大清早的吵什么！”徐嬷嬷推开门，老夫人一走进来就看到极为不堪的一幕，自己的宝贝儿子衣衫不整，而一个丫鬟赤身果体被苏姨娘按在地上打。
沐丞相只是在一旁看着，见老夫人进来，赶紧的行礼：“儿子给娘请安，吵了娘，是儿子的不是。”
“博远，这是怎么一回事？”
“咦，这不是我院子里的绣荷吗？”沐婉兮吃惊的开口，“绣荷，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爹爹的书房里？”
绣荷听到沐婉兮的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苏姨娘，扑倒沐婉兮的脚下：“大小姐，大小姐你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昨晚奉大小姐命令来给相爷送夜宵，相爷他强行要了绣荷清白的身子，绣荷无法反抗，可苏姨娘一来，不问缘由的就殴打奴婢，请大小姐为奴婢做主，奴婢失了清白，若是……”
绣荷不停的抹泪，身上到处是****之后的痕迹，青青紫紫的甚是吓人：“若是……绣荷只能一死了。”
“好绣荷，你别哭，我相信爹爹会给你一个公道的，祖母也定然不会委屈了你的。”沐婉兮赶紧的拿了一件衣服披在绣荷的身上，目光却是看向老夫人。
沐丞相脸色有些尴尬，昨晚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冲动要了这丫头，可是他要了这丫头是事实，只是这丫头是槿兰苑的大丫鬟，老子睡了女儿的大丫鬟，这传出去，多不好听的。
“老夫人，相爷，这件事你们一定要严惩啊，不然的话，家里的奴婢都学着贱蹄子的招数，纷纷往相爷的床上爬，这相府还不乱了套了。”苏姨娘挺着个大肚子，悲悲切切的开口，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令人有些不忍。
老夫人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沐夫人：“月雅，你是当家夫人，你怎么看？”
“媳妇听娘的，更何况我如今身子重，又常年不打理府中庶务，也无法照顾相爷，也是苏姨娘疏忽了，掌管着府中中馈，又身怀有孕，也不知道给相爷抬个妾。”沐夫人面色淡淡，语气淡淡，听不出丝毫的不悦，只是她说的话却让在场的说有人都看向她，连沐丞相都有些吃惊。
“月雅……”
“夫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妾身……”苏姨娘说着又哭闹起来，她凭什么要给自己的招人抬妾，想都别想！
老夫人看了一眼哭闹不止的苏姨娘，总觉得有些怪异，但是老夫人这个人向来护短，怎么会允许一个姨娘在自己儿子头上作威作福。
“既然相爷要了这丫头，月雅也不反对，那就挑个日子，开了脸，抬进相爷的院子吧。”
“老夫人……”苏姨娘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夫人竟然要相爷收了这个低贱的丫鬟！
“哼！”老夫人瞪了一眼苏姨娘，看向沐婉兮，“兮儿啊，这绣荷祖母就带走了，过两日就从祖母的院子里抬出去，这样也免得于你声誉不好，至于你缺丫鬟，改日祖母再送你一个。”
“多谢祖母。”沐婉兮柔顺的开口，“只是，祖母，还是赶紧的让大夫给苏姨娘看看吧，苏姨娘都六个多月的身孕了，这跟绣荷抓打撕扯的，只怕是……”
老夫人随着沐婉兮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面色红润的苏姨娘，眉头紧蹙，想到自己进来的时候，苏姨娘抓打绣荷那利落样子，根本就没有一点孕妇的样子！
“哎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苏姨娘眸光一闪，就知道老夫人怀疑了，赶紧的装肚子疼，“老爷，我肚子好疼啊，好疼啊，老爷我们的孩子，啊，好疼啊……”
沐丞相虽然有些恼怒苏姨娘打他脸的事情，但是依然很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见苏姨娘叫疼，立马抱起苏姨娘打算放在床上，可一见狼狈的床铺，想了想就往香兰园而去。
府医赵大夫紧随其后，老夫人的眼中却是满满的疑惑，再看看脸色有些苍白的沐夫人，心中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都散了吧，别堆在这里了，月雅，你身子重，别让人给冲撞了，毕竟你肚子里怀着的可是相府的嫡子。”
“是，母亲。”秦月雅看了一眼沐婉兮，见沐婉兮点头，这才在林嬷嬷的搀扶下离去，沐婉兮上前扶住老夫人。
“祖母，您小心着些，别踩到石子了。”沐婉兮谨慎小心的模样取悦了老夫人，不过对于沐婉兮不引荐秦国公夫人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怀，目光看向芳官，芳官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你这丫头，你爹要了绣荷，你院中的大丫鬟……”
“祖母，今日舅母送了两个丫鬟过来，说是外祖母派过来照顾我的，我正好要跟祖母说这件事，我院子里的大丫鬟刚好空出来两个，就让她们补上去了，这两个丫鬟，一个叫秋儿，一个叫冬儿，孙女看着，是个伶俐的。”
老夫人微微蹙眉，可也不好说什么：“若是用得不顺手就告诉祖母，祖母再另外给你挑两个贴心的。”
“谢谢祖母。”
“对了，祖母，前些日子，孙女受伤，外祖母让人送了一些补药过来，婉兮也吃不了，看苏姨娘的脸色不太好，如今又动了胎气，婉兮可否借徐嬷嬷一用，让徐嬷嬷帮婉兮挑一些适合孕妇吃的东西，送去给苏姨娘。”
“你有心了。”老夫人拍拍沐婉兮的手，“徐嬷嬷，一会儿，你帮帮大小姐。”
“是，夫人。”
“不过啊，我看苏姨娘这胎肯定是个儿子，母亲跟苏姨娘几乎是同时怀孕，可母亲如今六个月了，身子虚弱得紧，别说打人了，连走路都困难，可苏姨娘身子真好，完全不像个身怀六甲之人，若不是她那圆圆的大肚子，只怕没人相信苏姨娘是身怀六甲。”沐婉兮打趣的开口，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只是小孩子的童言无忌。
老夫人却不这么想，她能从沐老爷子那个混账东西手中，弄死所有的妾跟妾生子，也是个颇有手段的，沐婉兮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很多腌臜的手段，沐老夫人以前也是用过的！
“好了，你这丫头，这段时间，你还是在家里好好的休养吧，下个月皇后娘娘的寿宴，你可得给咱们相府争气啊！”
“孙女遵命！”沐婉兮调皮的伸了伸舌头，踏着欢快的步子离去了。
沐老夫人看着沐婉兮天真无邪不懂掩饰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担忧，这孩子这般单纯，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桂嬷嬷。”
“奴婢在。”
“你说苏萍会不会是用了什么腌臜手段？”老夫人幽幽的开口，如今夫人跟姨娘同时怀孕，她不是应该很在意自己的肚子才是吗？可是她竟然挺着个大肚子将绣荷这个年轻力壮的婢女从床上拖下来殴打，这哪里是一个孕妇能做的事情？
桂嬷嬷也很是怀疑，苏姨娘最近的表现实在是太引人眼了，挺着个大肚子还这般不安分，若是换了别的姨娘，知道自己怀孕了，定然是小心翼翼的将养着，而不是出去到处蹦跶，生怕这个不掉似得！
“查，一定得给我仔细的查！”老夫人眉头一蹙，“去找宫嬷嬷，后宫那些腌臜手段，她定然是知道的，更何况，她本身就擅长药理，苏萍最好是真没问题，若是弄些腌臜手段，老身定不饶她！”
“奴婢这就去查。”
“等等，不能让人起疑，你就去请宫嬷嬷，就说，老身请她教教府中小姐宫中规矩，以免府中小姐在皇后娘娘的寿宴上犯错。”
“是，老夫人，奴婢这就去办。”
桂嬷嬷离去后，老夫人的脸色依然很难看，尤其是想到苏姨娘可能挺着个假肚子，她就觉得喉头哽了一根刺，要知道苏姨娘仗着自己怀了身孕，可没少跟她闹，而她看在沐家子嗣的份上，对她多番容忍，若是苏姨娘敢假怀孕，她定然要让她脱一层皮！
“老夫人。”芳官从阴影中站出来。
“大小姐最近都做了些什么？”老夫人在碧珠的搀扶下，朝着上院而去。
“回老夫人，大小姐每日出了给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做衣服，就是看书，没有做其他事情。”
“秦国公夫人来相府是做什么？”
“因为大小姐受伤的事情，前来探望，不过她们说了什么，奴婢却是不知道的，两人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