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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国公翻了个白眼：“宣哥儿，你可别小看兮儿那丫头。”
“祖父，兮儿再厉害也是个女子！”
“女子又如何，兮儿的才智，就算是那些男儿也比不上！”老太君对于秦宣的口气很不满，女子怎么了，女子也可以上战场，女子也可以当皇帝，南齐就出了好几个女皇呢！
秦宣承认，沐婉兮心思细腻，善于谋算，可是那又如何，就算她善于谋算，可也是个需要人疼爱的小女儿，他并不希望沐婉兮过得太辛苦，秦宣突然想到一件事。
“祖父，爹，难道二弟去边关，是兮儿安排的？”
“不是她安排的，是她提议的，我们同意后，瑞王安排的。”老国公夹了一个豆角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很是享受的模样，“帝都近期会乱起来，为了避免有人浑水摸鱼，你得多注意一些，尤其是兮儿的安全。”
“祖父放心，孙儿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恩，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吗？”
“如果兮儿卷入南齐的争储之战，成为了南齐的女皇，她跟瑞王……”秦宣有些尴尬的问道，到时候沐婉兮跟凌熠辰可就是对立的敌人了。
“这些事情不需要我们去操心。”老国公喝了一口小酒，“这是凌熠辰该操心的事情，这些事情，怎么也要等到兮儿将孩子生下来之后，才能提上议程。”
“孙儿就怕敌人不会给兮儿喘息的机会。”秦宣无不担忧的说道，沐婉兮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需要保护得小女孩，所以他下意识的量沐婉兮放在了弱者的位置上，却忘记了沐婉兮这几年来做得事情！
秦国公以手覆额，他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遇到沐婉兮的事情，就变得有些脑经转不过弯来，一直把沐婉兮当成一个柔弱的小女子，需要人保护，却忘记了，能成为南皇眼中的继承人之一，沐婉兮又怎么可能很弱？
“你呀，还是将注意力放在齐王的身上吧。”
“齐王吗？”秦宣的呢喃道，齐王，曾经的五皇子，总是跟在瑞王的身后，三哥前，三哥后的叫，如今也要因为皇位跟瑞王为敌吗？
“听说淑妃娘娘被扣在宫中了。”老国公一语点出重点，重点不是齐王愿不愿意跟瑞王为敌，而是他不得不跟瑞王为敌，因为这是老皇帝需要的，也是老皇帝召他回京的原因。
齐王回京的第二日就进了宫，跟淑妃一起进宫的，但是出来的时候，淑妃却没有跟着出来，留在了皇宫之中，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问题，淑妃本就是皇帝的女人，此次从淮南回来，自然是要回宫居住的。
但是对于刑事比较敏感的人却知道，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淑妃留在宫中，很有可能是被老皇帝扣在了宫中，做了人质。
齐王离开皇宫之后，就去了瑞王府拜访，而瑞王仿佛也料到他会来一般，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好酒好菜，等着齐王到来。
瑞王府中，两兄弟难得的坐在一起用膳：“三哥，恭喜你了，即将当爹了。”
“多谢。”凌熠辰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丝毫不掩饰，凌浩宇则是看着凌熠辰的笑容，苦涩无比，想到老皇帝跟他说的话，以及将自己的母妃扣押在宫中的行为，他就知道，过了今天以后，他们两兄弟就再也不是兄弟了！
“五弟，我也要恭喜你，恭喜你的腿好了。”凌熠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这句话却说得很诚恳，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沐婉兮给凌浩宇药的事情。
“多谢三哥。”凌浩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今日，咱们兄弟难得聚在一起，定要不醉不归。”
凌熠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五弟尽管喝，瑞王府别的不多，就是酒多，而你三哥我在乎的不多，就你三嫂而已。”
凌浩宇听了，眼底闪过一抹挣扎，想着要不要告诉凌熠辰，沐婉兮给他的药，让他装双腿残废的药，真的会让他残废。
挣扎良久后，凌浩宇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瑞王跟瑞王妃是一体的，无论是谁做得，都表明瑞王一派不希望他安好，那么为了活下去，他也需要使一些小手段。
“三哥，大哥是你杀的吗？”凌浩宇突兀的问道。
“不是。”凌熠辰回答得很快，没有丝毫的疑问，因为大皇子根本就没有死，不存在杀不杀的问题，就算派去杀大皇子的人，也不是他的人。
“太子的事情是三哥做的吗？”凌浩宇再次问道。
“是。”凌熠辰依然回答得很快，“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就要付出惨痛百倍的代价。”
凌浩宇闭上双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凌熠辰是在警告他，不要动不该动的人或者不该动的心思，不然的话，太子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三哥，对不起，今日之后，你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这般坐在一起喝酒了，这一杯，我敬你，若是以后我成为三哥的敌人，三哥不必心软。”凌浩宇将最后一杯酒饮尽，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凌熠辰看着凌浩宇离去的背影，什么话都没有说，公孙先生叹息一声，终究，齐王还是选择了成为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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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摊牌
皇后亲临瑞王府，简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众人都被皇后的突然造访给打蒙了，不过严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边招呼着皇后进府，一边让人去禀报沐婉兮。
“什么，皇后来了？”沐婉兮惊讶的问道，自从芷蕊公主去世，太子出家，皇后就偃旗息鼓，没有了声息，今日竟然突然出现在瑞王府，绝对是来者不善！
皇后当然是善者不来，她来瑞王妃，是因为听说，瑞王妃怀孕了，她亲眼看到沐婉兮将掺了绝子药的茶喝了下去，沐婉兮不可能怀孕！所以她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确信沐婉兮是真不是真的怀孕了！
皇后见到沐婉兮的时候，一双眸子阴冷的盯着沐婉兮微微凸出的小腹，身为过来人的皇后，当然知道，沐婉兮这是真的怀孕了！
皇后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的血肉里，沐婉兮喝了她的茶却没有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沐婉兮根本没有喝她给的茶，或者说，事后将茶给吐了出来，可若不是知道有问题，怎么会不喝茶呢，沐婉兮以前可没有少在她的未央宫吃东西，为何就独独防备那一次呢？
“本宫听说瑞王妃怀孕了，甚是高兴，前来探望，瑞王妃不会觉得本宫烦吧？”皇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精致的妆容看不出丝毫悲伤，哪怕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多谢皇后娘娘挂怀。”
皇后的心在滴血，她的儿子绝了生育，她的女儿死于非命，可沐婉兮呢，沐婉兮享受着瑞王无上的宠爱，如今还怀上了孩子，想到这里，皇后的心都在滴血，她算计了那么多，结果便宜了瑞王！
“一直听说瑞王妃会医术，不知道瑞王妃的医术精湛到什么程度？”皇后幽幽的问道，若是沐婉兮当时就尝出了茶有问题，还喝了下去，那么太子府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可能是沐婉兮的报复。
“皇后娘娘说笑了，妾身的医术根本就说不上精湛，只是会看一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罢了，更何况医者不自医，王爷专门给妾身配了个大夫。”沐婉兮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得体的回答道。
皇后啐了毒一样的眼神落在沐婉兮的小腹上，恨不得将沐婉兮的肚子剖开，看看她究竟怀的是个什么东西，喝了绝子药都能怀上：“这孩子几个月了啊？”
“马上就四个月了。”沐婉兮笑容不变。
四个月，岂不是在喝绝子药之前就有了，难怪能有孩子，竟然算计出错，绝子药能绝了沐婉兮的子嗣，却没有打胎药的作用，但是却对母体伤害很大，那段时间，沐婉兮一直卧病在床，难道就是因为怀孕喝了绝子药的缘故吗？那也就是说，沐婉兮早就知道她给她下药的事情！
想到这里，皇后将所有的事情串联了一遍，太子的大儿子是从沐婉兮卧床开始就生病，然后很快就没了，而太子的二儿子跟小儿子则是在沐婉兮静养出来的第一日死于非命！
“瑞王妃听说太子的事情了吗？”
“听说了。”沐婉兮很是淡然的开口，“皇后娘娘请节哀。”
“太子还没有死，节什么哀！”皇后语气很不好的说道，看沐婉兮的目光也如同看敌人，沐婉兮这个孩子，她害死绝对不会让她生下来的，就算是她没有了仰仗，想要弄掉沐婉兮的孩子也是很容易的！
“妾身说的是芷蕊公主，也不知道凶手是谁，竟然刺杀芷蕊公主，实在是太可恶了，一定要抓住凶手，将凶手千刀万剐。”沐婉兮的声音很温柔，可是说出的话一点都不温柔，反而带着一点森冷的寒意。
皇后面色不虞，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瑞王现在在朝堂上很活泼，齐王也回来了，东寻的规矩是，封王的王爷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除非没有其他的继承人。”沐婉兮接过皇后的话，“大皇子畏罪自杀，大皇子府又失火，无一幸免，太子殿下又遭逢巨变，没有子嗣，四皇子早就没了，如今就只剩下王爷跟齐王了。”
皇后手心微微用力，沐婉兮在跟她示威！
“是啊，谁想得到被封王的王爷还会有资格去竞争那个位置，瑞王妃可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肚子，如今你这孩子可成了孙子辈的第一人了。”皇后面不改色的说到，第一人也要看你能不能生下来，若是一个不小心，一尸两命的话，那么就可惜了。
沐婉兮浅浅一笑：“瞧皇后娘娘说的，什么第一人啊，他前面的兄弟姐妹还是很多的，只是……唉，命运弄人啊。”
“是啊，命运弄人啊。”皇后的目光落在沐婉兮的肚子上，还有六个月，六个月的时间，想要弄掉这个孩子，容易得很！
“瑞王妃前段时间卧病在床，难道是因为怀这个孩子太辛苦的缘故吗？”皇后看着沐婉兮，不放过她脸上任何可疑的表情。
“是啊，大夫说我的身子太差，吃了凉性的东西，导致这个孩子很虚弱，需要卧床静养，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没事了。”沐婉兮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多少的改变，只是在说到吃了凉性的东西时，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皇后微微一愣，沐婉兮这是在告诉她，她给她下药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你是报复吗？”皇后沉默了良久，问出一句话。
沐婉兮这是端过一旁的茶杯：“皇后娘娘，尝尝这碧烟翠，也是少有的好茶，王爷替妾身找来的，我那丫头泡茶手艺虽然比不上宫中的女官，但是也不差。”
皇后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这个场景，仿佛以前发生过一般，那时候，她想着让沐婉兮喝下绝子药，没有想到，今日沐婉兮请她喝茶，也是不怀好意！
“娘娘！”环儿见皇后要喝茶，担心的叫出声，若是瑞王妃在茶中下了东西，皇后娘娘岂不是危险了。
“环儿姑娘，本王妃是爱茶之人，不会学那等不入流的人的手法，在茶水中下毒什么的，还是说，环儿姑娘经常在茶水中下毒？”沐婉兮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是听得环儿一惊，当即就跪下了。
“奴婢不敢，王妃娘娘说笑了。”环儿低着头，她基本上一惊确认了，沐婉兮确实知道皇后给她下毒的事情了。
皇后面不改色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如今她除了这条命，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沐婉兮害得她如此处境，她只要不死，就不会放过沐婉兮！
沐婉兮看着皇后一副喝毒药的大义凛然的模样，忍不住的好笑，如今的皇后一无所有，她又怎么会堵死她呢，这样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她会选择慢慢的折磨皇后，将她的希望一点一点的击碎，然后让她掉入绝望的深渊，再也爬不起来！
“环儿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你是皇后娘娘的大宫女，是有品级的，怎么能随便下跪呢。”沐婉兮的语态依然温柔，可是皇后跟环儿都有些坐不住了，皇后之所以来瑞王府，就是想着沐婉兮应该比较好拿捏，可是等她真正见了沐婉兮之后，她才明白，沐婉兮不是好拿捏，而是一直在利用她！
低眉顺眼，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言听计从是为了让她给瑞王凌熠辰时间准备，而处处为她谋划，不过是为了让她跟大皇子一派斗个你死我活罢了，她简直是太愚蠢了！
皇后重重的放下茶杯，起身：“瑞王妃，你如今也快要做母亲了，不知道瑞王妃睡得可好？”
“自然是睡得好的，瑞王府只有妾身一人，妾身不必想着争宠，也不用担心别人的女人生下孩子夺了妾身的宠爱，自己又不用做那等狠辣之人，毒害王爷的子嗣，自然是睡得极好的。”沐婉兮嘲讽的开口，“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这段时间睡得可好？”
“本宫当然睡得很好！”皇后呀要切齿的说道，“宫中还有事，本宫就不久待了，告辞。”
“恭送皇后娘娘。”沐婉兮起身，微微屈膝行礼，目送皇后离去，害死了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