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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嘴。
啧嘴。
又是啧嘴。
短短的几分钟，晨阳就听身后中年男人不断的啧嘴和点评了。
本来，学校的大会堂就没法和专业的录制厅比，杂音大，设备差，中年男人左说一句右说一句，每次还故意让晨阳听到。
点评也就算了，关键是你丫噪音受不了啊！
忍了又忍，晨阳实在受不了，正准备回头怼丫的，坐在晨阳右手方的妇女忽然回头冲着中年男人道，“我说这位大爷，能不能小点儿声，能看就看，不能看麻烦离开好嘛，我们还要看呢。”
有人带头，其他人纷纷开始指责。
“是啊，你这说话声音太大了。”
“没有你这样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一直说。”
“麻烦你尊重下我们好嘛？不要因为你一个人影响一群人。”
这边坐的都是家长和一些老师们，大家的自律性也比较高，说话都是小声说，老妈刚才和中年妇女的交谈也是很小声，没有像中年男人这样的。
指责声一多，中年男人脸上也挂不住了。
尴尬没持续两秒，大家的吸引力又被台上的晨曦吸引住了。
此时的她正在摄像机前录制广告，只见她一边用夸张的姿势摆出各种造型，一边喊着，“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欧耶！”
“再给你来个侧面儿的剪辑用，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欧耶！”
一连喊了两遍半，台下的观众已经笑得东倒西歪。
“哈哈哈。”
“公鸡中的战斗机？这是谁想的词儿？”
“笑死我了，我这是看了个什么样的小品，这个晨曦太逗了。”
“麻蛋，和这个小品比起来，刚才那些小品就是垃圾啊，不行不行，我不能一个人笑尿了，我要让其他人也看看。”
“我也要我也要。”
手机。
闪光灯。
高清摄像机。
像是约好了一样，学生们都拿起自己的设备开始冲着台上拍，有的是分享到群里，有的是发在了朋友圈里，还有的更是直接放在了贴吧和论坛里。
一传十十传百，在网络媒体的快速传播下，晨曦这句“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很快就被千千万万网友们注意到了！
495 你太有才了！（求月票~~~）
“这是什么？”
“年度金句？”
“公鸡还会下蛋？”
“公鸡中的战斗机？”
“感觉貌似很好笑的样子啊。”
没有上下文的连接，网友们对这句看上去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的话倍感好奇，当然，也有人觉得很好笑，不过这毕竟是一少部分人。
更多人还是在好奇心趋势下，点开了那些上传到网上的片段。
“你干啥去干啥去啊。”
“你那嘴咋像棉裤腰似的啊？”
“咋的啊？”
“咋就那么松呢！”
“咋的啦？”
“你说咱家公鸡下蛋这事咋定的，是不是就咱俩知道。儿子和儿媳妇都不知道，你怎么上这里说来了呢。”
……
“那个……不怕让你笑话。你大妈，她啊，我们俩这折腾这辈子，出名之后，出两本书，现在还欠出版社两万块钱。”
“你跟人家说这玩意干吗。”
“上午传票都来了，要告……”
……
“大叔啊，我不是打算开发这个下蛋的公鸡吗。这就是预付款，两万块钱。”
“给我们的？”
“不，现在还不属于二老的，如果一会我提问题，你们要配合，配合的好，我们没准还加钱。”
“配合，你让咋配合咋配合，先放哪儿啊？”
“靠谱不？”
“靠谱！”
“靠边！烦人捏，好好配合啊。”
越看，大家伙儿的不满也就越高。
这也太短了吧！
三秒的。
五秒的。
十秒的。
愣是没有持久到一分钟的。
最关键是，画质还差，一看就是用劣质手机拍出来的，各种角度都有。
“怎么这么短。”
“没有完整版的吗？”
“跪求完整版啊，谁有完整版的。”
抱怨不断。
而此时，师范学院大会堂。
小品《策划》已经进入到最后的阶段。
老黑下去抱鸡，结果被告知下蛋公鸡已被炖了，吃的就是。
被老黑叫到一旁的晨曦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软了，站都站不住，想哭不能哭，想说不能说，绝大的矛盾冲突面前，接下来的剧情更加被观众们期待。
与此同时，刚才不可一世的“老太太”在眼前的危机面前表现出来的六神无主更是戳中了所有人的笑点。
“逗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编剧是怎么想的。”
“我发誓，这绝对是我看过有史以来最好看的小品。”
掌声笑声此起彼伏。
整个会堂的气氛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台上，老黑临危受命，充当起了这次危机的化解者。
“这鸡啊，连下蛋带打鸣，这一个人接两样活，累啊。来喝酒来，你说这鸡能那么值钱呢？你别赔着。”
“大叔，我实话跟您说吧，这个鸡要搁在您二老手里头一个子儿不值，不值钱，您交给我了，我炒作，炒完了，这就值钱了。”
“那要炖完了呢？”
知道事情真相的观众们再次被老黑这句话给逗翻了。
“哈哈哈哈。”
“还有这种操作？”
“这都可以。”
台上。
表演还在继续。
“那也值钱。”
“啊，就是说这只鸡它是“名鸡”，无论生到死，哪怕吃肉炖了它也是值钱的！”
“没错。”
在观众们的哄笑中，晨曦高喊，“你太有才了！”
“你比方说现在就是那只鸡，吃一块得多少钱？”
“就这一块儿，不给两千块钱，没权利吃。”
“鸡心呢？”
“四千。”
“鸡肝呢？”
“六千。”
“鸡肾呢？”
“八千。”
“够数了。”
台上老黑终于松了口气。
台下，观众们彻彻底底的被这段对话折服了。
“牛逼啊！”
“这特么是谁的作品？”
“不行不行，我要去看原版。”
“我也要去看原版，原来谁演的。”
今天演出的所有节目都是有迹可循，所以下意识的，大家都以为这个小品《策划》是哪个节目原来放过，只是没被人注意到而已。
现在晨曦演的这么好玩儿，大家都想看看原版的是什么样的。
搜啊。
找啊。
查啊。
所有手段用尽了，结果愣是没有！
“没有？”
“是啊，怎么回事儿？”
“不可能没有啊，为什么会没有？”
“该不会没有原版？这就是原创作品吧。”
猜测只是一瞬间，但这一瞬间带来的震撼并不比任何时候小。
要知道，《鸡年大吉》这样的小品已经足以上春晚舞台，而眼前的这个《策划》更是从方方面面秒杀了《鸡年大吉》。
如果这真的是原创小品，那么写这个本子的编剧简直就是大写的牛逼啊！！
……
网络上。
网友们都快被逼疯了。
“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火了。
“你太有才了”也火了。
可偏偏，他们就是看不到完整版的，去哪儿都好，最多十秒钟，连超过二十秒的小视频都没有，短小无力不说，画质还渣到爆。
愤怒啊。
抓狂啊。
纠结啊。
好奇啊。
随着越来越多的金句爆发，网友们抓心挠肝儿的难受啊。
不断有帖子冒出来，什么跪求完整版啊，什么重金求完整版啊，积分悬赏啊，可惜这些帖子压根儿就没什么用。
因为在现场看的人没有那个闲心情，至于官方录像的师傅谁还管你网上同步同步，人家只管录，录完了刻碟交工。
你问人要？
谁有功夫搭理你！
视线再拉回到现场。
在《策划》第二次反转之后，有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老妈和中年妇女对话的家长和老师们已经开始和晨阳主动搭讪。
“小伙子，这个小品你写的？”
“是。”
“写的不错啊。”
“谢谢。”
“你在哪儿工作现在？”
“自由职业，没固定的。”
“哦，我们报社有个活儿，你要不要过来看看？我看以你这文笔来我们报社绰绰有余。”
“谢谢，不用了。”
“那你考虑考虑？这是我的名片。”
有主动介绍工作的，也有纯搭讪的，还有上来介绍对象的。
反正就是各种阿姨上来和晨阳尬聊，当然，也有些叔叔辈儿的上来聊，不过男人之间的话题有时候一个眼神就结束了，主要还是阿姨辈儿的在说。
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忽然，坐在晨阳前面的一个中年大叔咦了声，“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496 第一！（求月票~~）
“见过我？”
“看你眼熟。”
“我是大众脸，谁看也眼熟。”
打了个哈哈，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虽然晨阳有名气，但毕竟也是个作家，曝光率各方面都比不上明星。
即便这货的曝光率要高于同行业的人，可归根到底还是
台上。
晨曦已经表演完了。
几个人谢了幕以后，小丫头马不停蹄的从后台走下来，往晨阳旁边的空位置一坐，大咧咧问道，“哥，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
晨阳笑了笑，“马马虎虎吧。”
“这还马马虎虎？”
“那是，不能让你骄傲了。”
毕竟晨曦不是专业学表演出身的，和前世晨阳看过的赵宋二人的表演差距很大，不过好在这丫头足够努力，没有太好，但也没有太差。
哼了声，晨曦道，“哎，你手机呢？给我用一下。”
晨阳把手机递过去，“干嘛？”
“看票数啊。”
“票数？”
“是啊，你不知道，我们今天的这场晚会是有彩头的，谁的作品拿了第一就可以拿两千块钱的现金奖励呢。”
“学校给啊？”
“哪儿啊，都是我们自己学院掏的腰包，一个班上交了五十的班费，我们人力、会计几个班加起就差不多就有好几百，再加上其他学院的班级，估计这次学校能拿到手一两万呢，才给我们两千，他还赚了八千呢。”
晨曦说的不当回事儿，晨阳听的大瞪眼。
这尼玛……致富发财的好途径啊！
台上又开始表演了。
依旧是小品，不过在晨曦的节目过后，上面的小品变得索然无味，眼瞅着，晨阳就能看到周围有几个老师不动声色的打了几个哈欠。
当然，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只不过少了像晨曦表演时的那种兴奋和呐喊。
一个节目。
两个节目。
三个节目。
语言类单元只有四五个节目，不是很多。
很快，晚会进入到了最后一个单元，团体节目单元。
晨曦应该是看彩排看多了，不管台上表演什么连头都不抬，只是低着头玩儿手机，晨阳虽然出于礼貌全程关注，但毕竟小丫头这边玩儿的不亦乐乎，真的做到目不斜视那也不可能。
更何况这小丫头还时不时的凑过来和他分享一下。
“哥，你看这个。”
小丫头又凑过来了。
晨阳接过手机，网页还停留在师院贴吧上面，翻了翻，全是关于《策划》的帖子。
【有史以来最好看的小品！】
【跪求《策划》完整版！有谁有完整版的视频？】
【《策划》原版是在哪个综艺节目上播出的？大家谁能说一下？】
【《策划》今年圣诞节晚会最值得观看的节目，没有之一！大家快点来围观！】
“不是看这个。”
见晨阳乱翻，晨曦凑过来点开一个名为【浅说《策划》】的长贴道，“你看这个。”
【《策划》让我看到了华夏未来的希望！】
看到第一句话，晨阳就没来由的笑了。
如果是从前的他，或许对于这样的长贴会感动到流泪，但现在，已经对此毫无感觉了，风风雨雨经历过了，有些事也就看淡了。
人生呐。
成长总是在不经意间。
默默的叹了口气，晨阳接着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