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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担心了。”何亭亭理所当然地说完,忍不住又带着胆怯,结结巴巴地将自己的问题又问了一次,“那、那君酌哥你、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我、我很、很……很可怕?”
第一次问的时候,容易说出口一些,第二次问,心中的勇气消融了大半,全都变成了恐惧和担忧。
刘君酌听了这话,回想起何亭亭刚才从自己身后冲过来雷霆出手,瞬间将人开瓢,不由得笑道,“不可怕啊,很英勇很厉害。虽然刚才我没有看到你的表情,但是你那一下真是棒极了!”
“真的?”何亭亭原本沉落到谷底的小心脏马上腾云驾雾,上了高空中,在微风轻拂中异常惬意和快乐。
“自然是真的。”刘君酌认真地点点头。别人欺负上门了,当然要迎战才是。何亭亭作为一个女孩子,敢拿着石头冲上来,十分对他的胃口,要不是心仪于她,怕她受到伤害,他其实是愿意和她并肩作战的。
何亭亭解决了忧心的问题,便扭头看向刘君酌,见他脸上神情认真,带着对自己的担忧,一点儿厌恶都没有,顿时心花怒放,笑道,“君酌哥,我们到处逛逛去。”
如果伤了普通人,她心里会不好受,不愿意出去玩。可是打伤的是来欺负自己的人,何亭亭一点负担都没有,反而很快乐,满心愉悦。
“那我们随意逛,不要设目的地了。”刘君酌大喜,忙提议道。
何亭亭点点头,表示同意。
王雅梅离开沈家村去了香江的消息,在星期三那天就传遍了整个沈家村。
这天何亭亭、何玄连、刘君酌和李真真放学回家,在村口遇上几个回村子里的人,都被拉着打听,问还有没有门路去香江。
何玄连皱起眉头来,“这次不是我们何家的门路,是周家的门路。大家都别问了,如果有门路,我都过去了。”
可是村里人并不肯死心,见从何玄连那里问不出什么,便又去问何亭亭。
何亭亭的答案更具有说服力,“哎,如果我家有门路啊,我早就过去啦,还用得着像以前那样,被人推下山,差点死掉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何亭亭在79年时跟人取道梧桐岭偷渡去香江,结果被沈红颜和杨友东推了一把摔到山下,差点没救回来,还是何家拿了所有的积蓄去救才救回一条小命,这是整个大队都知道的。
如果何家有门路,何必让心肝一样的何亭亭艰辛偷渡,差点死掉?悄悄送过去不久可以了么?
打发了追问的村里人,何亭亭一行人快速骑车回家。
到家时,何亭亭发现,沈六伯母的两个儿子竟然都在自己家里,正拉着林玲玲的手哀求,“何婶,求你了,你帮劝劝何叔,让何叔把我们弄去香江吧……”
“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那真不是我家的关系,是周家的关系……你找我也没有用啊,而且你何叔是领导,绝对不能做这样的事的,你们以后啊,别跟我们提这要求了,我们实在做不到。”林玲玲好声好气地劝道。
如果不是见这两个孩子实在命苦,想靠到香江打工挣钱养家救母,她根本就懒得说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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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我才不和他说什么公平呢
现在何学官职不一般,不应该和这些扯上关系,扯上了,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所以,林玲玲非常不喜欢有人暗地里找她走这样的门路。
何亭亭听到这里,走上前去,说道,“是啊,是周家的关系,我那个同学周有兰的堂哥,他找人的。你们现在读书读得好好的,没必要去香江啊。”
她也知道何学帮这样的忙后果很严重,所以也不希望让何学帮这样的忙。若说是举手之劳还好,这样有可能损及自己家人利益的事,何亭亭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
沈家富和沈家强兄弟俩听了这拒绝的话,心里都异常绝望,便都垂下头来。
何玄连叹口气,“阿六阿七,你们实在没必要去香江。你们是男人,是你们家里的顶梁柱,离开的话,家里让谁来撑?”
沈家富和沈家强两人听了,身体一僵,脸上涌上了深刻的痛苦。
家里没有男人的难处,他们见过,因为他们的四伯母家就是这样的,做什么都受欺负,即使起初占理,到最后也因为没有男人出头而输给别人,被人踩在脚下欺负。
刘君酌不忍见何亭亭再为这样的事而烦恼,便看向沈家富和沈家强两兄弟出谋划策,“你们要实在想赚钱,我就给你们提个建议,周末有空了到我小叔那里打工,增加一点收入。”
“真的可以吗?”沈家富连忙问道。
沈家强则问,“能不能全职在你小叔的厂里做?我以后不读书了,每天都去做。”
“那不行,只能周末去。”何亭亭怕刘君酌答应,连忙说道,“沈六伯母说希望你们读书,将来有出息的,我们可不能答应你们这个。”
沈家强闻言一脸失望,和沈家富一起商量之后,决定周末或者有空闲的时间到刘君酌小叔的厂里打工。再想到寒假很快来临,他们还能干大半个月,心里才更好受些。
时间倏忽而过,过了元旦之后,靠近年关,鹏城就有些乱了起来。
这个时候,林玲玲变得异常忙碌,何学也经常出差,两人都叮嘱何奶奶、何亭亭几人,让他们回家离家都记得关门闭户,免得被坏人闯进来抢了东西。
当然,他们也要求何亭亭几人,如果真的来了坏人抢东西,就由着坏人抢,绝对不能和坏人起冲突,免得伤了自己。
何奶奶连声说知道了,又把二奶奶以及何亭亭的两个堂弟接进客家围屋住沈湘芸和林玲玲一起忙服装店的事,何觉在城里也有职位,靠近年关经常加班加点,使得家里也只有大人和小孩,所以何奶奶干脆接人进来一起住着。
何亭亭见何奶奶和二奶奶有伴,便放下心来,每天照常和何玄连、刘君酌及李真真一起上学和放学。
这期间,何亭亭偶尔听到沈六伯母的消息,据说病已经开始好转了,但是每天治疗的费用却不少,日子过得异常艰苦。
林玲玲已经把买地原该给她家的钱都还清了,可是对于沈六伯母家来说还是远远不够,因此又暗地里多借了三千元。
到了一月中旬,林玲玲百忙中回了一趟家,说香水公司和化妆品公司都建好了,让何亭亭跟着去看看。
何亭亭一听,大为惊喜,笑道,“真的吗?我竟然一直不知道呢。”香水公司和化妆品公司离客家围屋不远,走十来分钟的路就到了,可她由于忙碌,自从动工以来,一次都没有去看过。
“那当然了,我难道还骗你吗?”林玲玲笑着伸伸懒腰,“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何亭亭忙道,“哎,等等,我叫上君酌哥和三哥,妈妈你等着啊……啊……我还想叫真真呢!”
“那给你半个钟时间,我先小睡一会儿。”林玲玲说完,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这些天忙得跟螺旋似的,一直在转,就连睡眠时间也严重不足,因此练就了逮着机会就睡的绝技。
何亭亭听了,高兴地点点头,跑向卧室小楼,扬声喊何玄连和刘君酌。
何玄连正在做试卷,听见何亭亭的喊声便道,“那等会儿出发了再喊我,我先继续做试卷。刘君酌好像去调试他的香水了,你不用去他卧室找人。”
何亭亭听了便应道,“那好,我先去通知君酌哥……”说完脚步轻快地去找刘君酌。
她走到调试香水的房间,见刘君酌正低着头认真地调试,心里便痒痒的,想上前去看看刘君酌调试的是什么香水。可是猫着腰走了几步,想起刘君酌一直说等调试成功才给她闻,便停下脚步顿了顿,接着加重脚步走进去,口中道,
“君酌哥,我进来啦……”
刘君酌闻言有些惊慌,将桌面上的东西收了起来,这才回过头来,“亭亭,你来啦?正好我们可以一起调试香水……”
何亭亭见了刘君酌慌乱收东西的举动,觉得他在防备自己,心中极为不舒服,可是又找不着理由发脾气,只好语气**地道,
“我不是来调试香水的,我是来找你等会儿跟我妈一起去看香水公司和化妆品公司的。如果你实在忙,就不用跟我去了。”
刘君酌忙惊喜道,“我不忙,我跟你一起去。”他恨不得跟她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如何肯放弃这个机会?
何亭亭听了便点点头,也没有了走进去的心情,因道,“那半个小时后你记得出去,我先去找真真了。”
“我跟你一起去……”刘君酌忙道。
何亭亭摇摇头,“不用了,你继续调试你的香水吧……”说到这里,心里的不舒服涌上来,便取笑道,“你说要调试香水,可是到现在还没调试出来,可真是精益求精。”
“没错,我就是精益求精。”刘君酌认真地点完头,忍不住又笑,“可惜我没有你这样的天赋,如果有,估计两个月就能调试出来了。”
他的化学明明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会调试香水。只是一种,已经陆续琢磨了大半年了。
何亭亭听了点点头,便起身出去找李真真了。
李真真正在家里洗玻璃生菜,听说要去看建好的香水公司和化妆品公司,不住地点头,“我一定去,你们待会出发记得叫上我。”
“放心,绝对不会忘了你的。”何亭亭说完,想想没心情跟李真真再说,便告辞了,慢慢往回走。
走在路上时,她忍不住想到刘君酌刚才的举动,且情不自禁地猜测他藏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偏要瞒着自己。
这么想着,脑子不住地发散,又想起他偷偷烧掉男同学写给她的情书,自己却收了女同学的情书,越想心里月不舒服,恨不得去揪着刘君酌问,可是心中涌起这个念头,马上又被胆怯吓退。
何亭亭觉得自己奇怪极了,便怏怏地停下来,望着荷塘里枯萎的荷叶发呆。
她不喜欢让自己烦恼的东西,每次一旦有烦恼,她会尽快地解决,让烦恼不会继续影响自己。可是当烦恼的对象是刘君酌,她就不知怎么办才好。而且,让她尤其烦闷的是,这种烦恼已经困扰她好长一段时间了,可她就是无法解决。
这种无法解决,是指她没有能力解决,而且也不敢、不愿意去解决。因为这种烦恼和普通的烦恼不一样,是带着一点点期待、一点点不确定、一点点甜蜜的,复杂极了。
她正出神间,忽然听得耳边有人说道,“何亭亭,你在看什么?”
何亭亭回过神来,见是谢青青,便摇摇头,“没什么,看荷花而已。”
“我看这荷塘,总忍不住想起相关的诗句,不如我们来背相关的诗词?”谢青青想了想,在何亭亭身边坐下来。
何亭亭由于会室内设计,而且有个大花园,能给很多机构提供鲜花,在鹏城颇有名气,而且是十分文雅的名气。谢青青想过了,这样的何亭亭是值得交好的,所以总是不着痕迹地跟找机会跟何亭亭说话。
何亭亭听了这话,忍不住打量谢青青,她凭什么以为自己会跟她做这么文雅而有情调的事?该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怎么,你不敢吗?”谢青青见何亭亭只是打量自己,并没有说话,忍不住用了激将法。
何亭亭抬起小下巴,“你是谁啊,以为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吗?天真!”说完了,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你爱背诗背词,就自己背去,我可没有这份闲心。”
谢青青看着何亭亭的背影,心里恨得不行,双手紧握成拳头,心道,“如今你是比我好,可是也不必这么傲气。因为这份傲气的劲儿,太让人讨厌了。”
何亭亭回到家中,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便回了自己卧室,拿了本书慢悠悠地看着。
只是由于心里有事,她根本看不进去,脑海里不住地回放刘君酌慌忙收拾东西藏起来的画面,然后坐立不安。
在卧室里待了好一会儿,何亭亭还是没能把自己的心情收拾好,便站起来走来走去,“真是烦死了,烦死了,我再也不要理他啦……讨厌的刘君酌,就只会欺负我!”
这么说完,心里又觉得愧疚,便停下来捂住脸,再不说话了。
她自己也有事一直瞒着刘君酌,怎么能要求他事事都跟自己说呢?像四季仙居,她拥有好几年了,认识刘君酌三年多了,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刘君酌。
所以,她和刘君酌是打平的,彼此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