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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末-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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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别砍”何亭亭看着那菜刀砍下来,吓得尖声惊叫起来。

    她也做过坏事,甚至在知道沈燕芳被打靶了,也不觉得害怕,可是此时此刻看到自己的玩伴之一就要被他的母亲亲手砍断一只手,心理上就怎么也受不了了。

    惊叫中,忽然感觉眼前一黑,继而眼睛上一热,竟是被人用手捂住了眼睛。

    “别砍啊……”村里人也纷纷尖叫起来,可是没有人敢上前去抢那把菜刀。

    何亭亭心中害怕,又觉得歉疚和绝望,吓得紧紧地靠向刘君酌身上。

    刘君酌似乎知道她害怕,一手将她抱住,稳定的心跳、温暖的体温、属于少年特有的气息,让她如坠冰窟的心不至于太过寒冷。

    “妈”又一人高喊起来。

    何亭亭被捂住了眼睛,加上心神不定,竟没有听出这是谁的声音。

    “别哭,沈家强的手没有被砍断,沈家富来了……”她的耳畔忽然传来刘君酌温和有力的声音,紧接着压在眼睛上的手移开了,她的眼前重新出现了光明。

    透过泪光,何亭亭模煳不清地看见,沈家富握住了沈六伯母拿着手的那只手,红着眼睛叫道,“不是家强偷的,是我偷的,我去坐牢,你别砍家强的手。”

    何亭亭一颗心顿时落了地,长出一口气,笑着扭头看向刘君酌,“他没事,他没事……”她不用看到儿时玩伴断手的血腥画面了。

    刘君酌看着眼前又哭又笑的少女,安抚地笑了笑,伸手去帮她擦去眼泪,“嗯,他没事,别怕。”

    说完了,他看向沈六伯母几个,收起笑容,沉声道,“别闹了,我们好好说说,把事情解决掉。”

    他虽然年少,但是身高已经到一米七了,比起沈家村很多男性都高,加上出身和气度,竟让沈六伯母几个心中生了畏惧之心,半句不敢反驳。

    四周的村民听了,忙也开口劝。

    最终,因何家大人都不在家,何亭亭决定和刘君酌一起处理这件事她和刘君酌去了沈六伯母家里。

    坐在沈六伯母家里,何亭亭看到了自己那盆兰草,也看到了沈家强哭红了眼睛的两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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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你应该喊我打的

    沈家富走到何亭亭跟前,低着头开口道,“我猪狗不如,偷了你们家的兰草,你们可以去派出所叫人来抓我,我绝对不反抗。我只希望,你们放过家强,放我我妈和两个妹妹……”

    何家曾借钱给他母亲治病,平时也多有照顾,就连他和沈家强的零工,也是刘君酌看在何家人的面上提供的,而他和沈家强却恩将仇报去何家偷兰草,这怎么说也是不对的,难听一点,这种行为算得上是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所以此时面对何亭亭,沈家富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又是羞愧又是绝望。

    何亭亭没有说话,只是用明亮的大眼睛仔细打量沈家富,接着又去打量沈家强。

    一株兰草很值钱,财帛动人心,她知道。

    可是沈家富和沈家强都不是贪婪的人,而且他们以前很是仗义,曾经也帮她打跑过欺负她的小孩子,此外,沈六伯母的家教很严,在村子里都是有名的,在她的教育下,沈家富和沈家强两人都很好。

    她不明白,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就做出偷兰草的举动来?

    沈六伯母的病情已经好转了,只需要慢慢养着,没准明年就好了。他们两个,实在没有必要做这样的坏事来冒险。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沈家强说话了,他抬头看着何亭亭,

    “亭亭,是我的错,不关我哥的事。我哥他一直没去上课,偷偷去打工。他成绩很好,应该读书的,可是我家里穷,他是大哥,说要扛起这头家……我希望他读书,又知道你培育出的兰草很值钱,所以昨天去了你们家,我就用书包偷了一盆出来……”

    他听很多人说过何家的兰草很值钱,一株能够卖15万,但是由于家教甚严,他去过何家多次,常常看到何家的兰草,却从来没有起过觊觎之心。

    即使昨天,他一开始也没有任何心思的。

    可是,当时四周没人,他看着那株兰草,神使鬼差地想起自己病了的母亲,想起自己不得不辍学打工的兄长,然后伸出了罪恶的双手,将那盆兰草装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他当时想,等自己有钱了,一定会好好报答何家的。

    “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沈六伯母痛悔地看向沈家强,手指不住地抖,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心中绝望到了极点。

    她是个传统的女人,丈夫狠心抛妻弃子,她总觉得是自己不好,留不住丈夫,所以一直憋着一口气,把自己武装成一个强悍能干的女人,努力地教养几个孩子。

    她的想法很简单,认为对几个儿女极尽严格,培养得十分优秀,就能把丈夫吸引回来。

    所以,她用了最大的努力最严格的标准来要求孩子,希望儿女成才。

    事实上,她是成功的,这几年村里人提起她几个孩子,都是竖起大拇指赞的。可以说,整个沈家村,除了何家,就数她的几个孩子最优秀了。

    在她累得倒下时,四个孩子接过了家务的担子,甚至还利用课余时间挣钱,更加让她心宽自豪。

    可就在她万分自豪且病情好转、觉得未来很有盼头之际,她发现二儿子屋里藏着一盆兰草那绝对是何家的!也就是说,他的二儿子是个贼,偷了恩人的兰草!

    这样的认知、这样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沈六伯母没有马上倒下,而能提着刀子追赶沈家强,是凭着心中一口气。刚才被何亭亭打扰缓了一下,那口气软下来,此时再受刺激,马上眼前发黑,就要闭过气去。

    沈家强不知道,此时听到母亲断断续续的话,便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将来有钱会还给何家的,我……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母亲,看到母亲不住地吐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沈六伯母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听到儿子竟然还找理由推托,气得喉头发甜,放下就喷了血。

    “妈”沈家富和两个美妹顿时大惊,皆扑向沈六伯母。

    何亭亭看到沈六伯母口中不住地溢出殷红的血,也吃了一惊,霍的一下站起身来,对带着哭腔的沈家富几人喊,“快去叫人,送医院去!”

    “我妈怎么了?她、她……”沈家富最小的妹妹吓坏了,恐惧地看向何亭亭。

    而沈家富几人,都在不住地喊沈六伯母,不住地哭,根本反应不过来。

    刘君酌看到何亭亭又急又慌,只得站起来,对何亭亭道,“我去找蓉姨借车,你让他们准备好。”说完见何亭亭点头,便狂奔了出去。

    何亭亭见刘君酌跑出去了,握了握拳头,走上前去,一把揪住沈家富的衣领,沉声道,“快回去帮你|妈妈收拾出一套衣服来,我们送她去医院。”

    “好……好……”沈家富结结巴巴地说完,压下惊慌和恐惧,飞快地跑进去了。

    由于从小没有父亲在身边,很多事都是他这个长子来扛的,所以他比一般孩子早熟。刚才骤然见了母亲吐血,过于惊慌才六神无主。此时被何亭亭一提醒,他马上回过神来,飞快地干活去了。

    何亭亭见沈家强抱着吐血昏迷的沈六伯母不住地哭叫,火从心头起,走过去一把揪住人,“别嚎了,让你妹妹帮你妈妈收拾一下,你赶紧找张毯子帮你妈妈遮一下保暖。”

    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想着住院要衣服,吐血会觉得冷,便那样吩咐了,并不知道做得对不对。

    被何亭亭揪住,悔恨地哭嚎的沈家强马上哽咽着去找毯子,他的大妹妹也去找湿毛巾来擦拭血迹。

    十分钟后,刘君酌飞快地跑了进来,沉声吩咐,“快抬沈六伯母出去,放车里,马上去医院!”

    沈家富马上蹲下来,在沈家强和刘君酌的帮助下背起沈六伯母,飞快地往外走。

    何亭亭见沈家富两个妹妹也要跟去,忙阻止了,“车子坐不下,你们别去,在家等消息。如果会煮粥做饭,到点就做,等你哥哥和妈妈回来吃。”

    说完了,飞快地跟着往外跑。

    到了医院,医生一看马上把人推进了手术室,把何亭亭一众人挡在外面。

    何亭亭见状,便偷偷拉了刘君酌到一边,“君酌哥,你身上带了多少钱?我只有三十多。”

    她手上有一百多,但没想到会遇上这些事,根本没带。

    “我这里有四十多。不够了再回去拿,这倒不用担心。”刘君酌说道。

    他也知道,凭沈六伯母的家底,是绝对付不出钱的了。除了他和何亭亭,这时再找不到别的人帮忙垫付了。

    何亭亭听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时那边忽然传来“砰砰”声,紧接着响起沈家富的喝声,“你干什么?”

    何亭亭和刘君酌同时看过去,看清是怎么回事之后,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真是太过分了!”何亭亭说着,快步走了过去。

    刘君酌见状,忙跟了过去。

    何亭亭走到沈家强跟前,照着沈家强的脸就打。

    “何亭亭,你干什么?”沈家强捂住自己的脸,又惊又怒地问道。

    沈家富也很是愤怒,目光炯炯地看向何亭亭。可是想起沈家强偷了何亭亭的兰草,他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紧握着拳头。

    何亭亭冷笑,“他不是欠打吗?我成全他好了。”

    沈家强和沈家富兄弟俩怎么也想不到何亭亭会这么说,一时愣在了当场。

    何亭亭见两人愣住了,继续冷笑道,“自己做错了事,不自我反省就算了,还在这里作态,给别人带来麻烦,你也算能干了。我十岁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沈家强听到这话,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继而变得铁青。

    沈家富看看沈家强,嘴唇蠕动,可到底说不出话来。

    虽然心疼弟弟被打,但是何亭亭说的话没错,是时候该让弟弟清醒清醒了。

    何亭亭见沈家富兄弟俩都不说话,心里的气这才消了些。

    可是一口气才下去一些,蓦地想起刘君酌就在自己身边,看到了自己打人这么粗鲁的举动,顿时如同晴天霹雳。

    她飞快地扭开脸,不敢看刘君酌,心里则飞快地猜测刘君酌会怎么想自己。

    他一定觉得自己是个泼妇的,他一定觉得自己平时脾气好是装的,他一定在心里吃惊……

    她越想越难受,脑袋忍不住耷拉下来,丝毫不见刚才的气势。

    刘君酌原本是笑眯眯地看着何亭亭发威打人的,此时见何亭亭耷拉着小脑袋,显然不高兴了,以为她后悔了,便道,“亭亭,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何亭亭听了,猜测刘君酌这是要教训自己,心里既难受,又带着说不出的委屈,垂着头跟在刘君酌身后。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跟自己说,如果刘君酌敢骂她,她以后就不理他了!

    “你……”刘君酌看着何亭亭的样子,心里寻思着是单刀直入谈刚才的话题,还是转移话题逗何亭亭高兴。

    何亭亭听到刘君酌这欲言又止的话,心里更委屈了,将脑袋垂得更低了。

    “亭亭,是不是心里不高兴?就沈国强那样的,打个生活不能自理还是轻的,何况你只是打了他一巴掌?用不着心里后悔打了他……”刘君酌最终决定还是不要转移话题,因此说得异常柔和。

    心里异常紧张的何亭亭蓦地抬起头看向刘君酌,大眼睛亮晶晶的,“君酌哥,你不生气我打人吗?”

    “我怎么会生气?”刘君酌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揉揉何亭亭的秀发,我觉得你打得好,就是轻了些。

    何亭亭见刘君酌没有责怪自己,马上原地复活,笑道,“我可不想再打,省得打痛了我的手。”

    “你应该喊我打的。”刘君酌见少女恢复了精神,心中欢喜极了。

    他十分看不上沈家强的行为,但见何亭亭要管这事,加上自己心情实在好,这才愿意帮忙的。但刚才看到沈家强用脑袋撞墙,心里早就怒了。

    等见了何亭亭打人,他心里高兴极了,觉得果然是自己喜欢的少女,就是与众不同。

    何亭亭叹口气,“那我下次就喊你打了。现在,先去等着,看怎么办吧。”

    刘君酌点点头,重新和何亭亭回到手术室前等着。

    一个半小时后,手术室的灯还是亮着,刘君酌看了看时间,将何亭亭拉到一边,把身上的钱全都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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