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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到何玄连问,“亭亭,你怎么换衣服了?”
何亭亭大窘,轻声道,“我、我刚才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所以、所以才换的。”
刘君酌打量着何亭亭,目光发亮,“亭亭怎么穿都好看。”
何亭亭的脸瞬间烧了起啦,她不敢看人,低头拿起碗筷,“吃饭了……”
刘君酌看着对面人比花娇的少女,觉得刚才在厨房里闷热的辛苦瞬间就有了回报。
吃完饭,何亭亭站起身来收拾碗筷,却被刘君酌阻止了。
只见他一踢何玄连的凳子,“快干活,别当自己是少爷。”
何玄连以为自己难得可以轻松一次,没想到还是被刘君酌抓了壮丁,只得站起来,“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呢……亭亭你回客厅坐着,这里留给你三哥。”
何亭亭含羞看了刘君酌一眼,起身回了客厅。
当天晚上她神思不属,什么也没干,就连晚上睡觉,也是辗转反侧,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
不过,到底一夜好眠。
次日早上起来,何亭亭运动回来,冲了澡,换上新衣服,便郑重其事地将刘君酌调试的香水喷洒在了身上。
昨天的前调是苦涩伴随甜蜜的,她想知道中调和后调到底又是什么。
她从房中将自己要带的东西拿上,便出了卧室小楼。
刘君酌和何玄连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见何亭亭出来,便一起走向大门口,叫上从羊城回来的李真真和沈云飞,驱车直奔海边。
夏天的太阳异常勐烈,仿佛要把大地烤化,偶尔来了一阵风,带来的不是凉爽,而是滚滚热浪。
直到靠近海边,有潮湿的海风吹过来,这才凉快了一些。
而何亭亭身上的香水,已经挥发开来了。
无花果、尤加利、薄荷和紫罗兰,这是中调。
即使下雨,即使是热得没有一丝风,空气中仍旧飘着柔软而清新的花香,像雨后的绿意,带着青春的甜蜜,依依不舍中藏着香草和桃的甜蜜。
的确是暗恋的甜蜜。
何亭亭望着车窗外的烈日,明眸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到了海边,众人都嘻嘻哈哈笑着扑向湛蓝的大海,可是何亭亭始终不肯下去弄湿了身体。
她在等待香水的后调,即使无非是木香和动物香,可仍然像等待一份稀世奇珍似的,满怀期待地等待着。
结果没有让她失望,她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绕梁三日不绝的绵绵余香,等到了藏在余香中的不舍和茫然若失。
她读懂了刘君酌留在香水味里的暗示。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何亭亭换上保守的泳衣,带着满心的欢喜,冲进了湛蓝色的大海里。
海水凉凉的,在烈日下发着光,像调皮的孩童在晃悠,哗啦啦地冲上了沙滩,转眼又淘气的远去。
阳光、蓝天、白云、大海、沙滩、椰树,这是属于夏天的颜色,这是属于青春的颜色。
何亭亭放开了所有,在海浪中和自己的伙伴热烈而愉快地玩耍着。
海滩上的人越来越多,多数都是年轻学子,有少数是合家前来的,还有一个似乎是整个工厂都来了,三三五五聚在一起说笑玩闹。
众人各据了一片沙滩,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欢乐。
玩了大半天,手指几乎要起皮了,何亭亭这才上岸,回到车上换衣服。
她一路走来,吸引了无数目光,甚至有很多人不自觉地尾随了。
何亭亭习惯了被人围观,对此也不在意,等换好衣服下车,才发现车外等着几个青年,正目光湛湛地看着自己,一副要搭讪的样子。
她懒得理会,抬脚重新走向沙滩。
哪知才走两步,就被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拦下了,“你好,我、我是自来水厂的主任,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交个朋友?”
他十分自信,除了长得好看,还因为家世不错能让他年纪轻轻就做了水厂的主任,可不是普通家庭。
何亭亭停下脚步,刚想说什么,就见长相英俊的青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粗鲁地拎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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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 我只为你发傻
刘君酌
何亭亭刚想叫,就看到刘君酌身旁跟了个陌生的女孩子,当下抿唇,一言不发。
“滚远点,不许打她的主意。”刘君酌沉着俊脸警告附近几个青年。
那个陌生女孩子高兴得拍掌叫起来,“你真厉害,我好崇拜你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何亭亭整了整衣服,假装看向远方,却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刘君酌,看他怎么应付女孩子的搭讪。
只见刘君酌将黑沉的脸看向那个陌生的清秀女孩子,“你也给老子滚”
在学校里的同学他尚且不给面子,何况是在海滩上随便搭讪的女人?
那个清秀女孩子脸一红,仍旧不依不饶,“我爸爸是厂长,你跟我好了,我让我爸介绍你进去……”
何亭亭很满意刘君酌的态度,此时便伸出双手捏住刘君酌俊脸的脸颊,“说,你又编了什么可怜的身世欺骗女孩子了?明明自己开了厂开了公司,是大老板了,还到处玩弄人。”
那个俊美青年和清秀女孩子都倒抽一口气,忍不住看向刘君酌。
这个凶神恶煞的少年,竟然是大老板?
他那么凶,到底会怎么对掐他脸的少女?
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那凶恶少年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笑出了一口大白牙,脸上狂喜,又带着谄媚,如同一条温顺的大型犬讨好主人,“我没有骗过谁,亭亭你一定要相信我。”
何亭亭松开手,俏脸忍不住笑起来,一脸的阳光灿烂,嗔道,“我才不信呢。”
说完,转身就向沙滩的另一边跑去。
刘君酌欢喜炸了,忙追上去,追出几步干脆变成蹦跳了,可想而知他的内心有多痛快。
俊美青年和清秀女孩相视一眼,都撇撇嘴,原来是一对的,干嘛假装没有对象骗人啊,真是!
刘君酌跳着追向何亭亭,心里快乐,忍不住一边追一边叫何亭亭的名字,跟傻了似的。
何亭亭偶尔应几声,之后就羞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走到一片礁石上坐下,望着波涛汹涌的海边,并不敢看身边的刘君酌。
刘君酌坐在何亭亭身边,兴奋得不知手脚该怎么放,一叠声问,“亭亭,你要同我和好了是不是?你不生我的气了是不是?”
何亭亭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口中却说,“我哪里敢跟你生气啊,你刘君酌可是敢食言而肥的人,说不想考鹏城大学呢。”
这明显是要算旧账的意思,刘君酌忙道,“我做梦都想考过来,那次不过是说说而已……好吧,也有几分真心,因为我想食言,然后罚给你看一辈子的门。”那样,我就可以一辈子守着你了。
他没敢往下说,即使他的胆量让他在部队拆过炸弹,此刻也不敢直接将心事说出来告诉何亭亭。
何亭亭却不知怎么,忽然明白了他未说出口的话,脸瞬间烧了起来,声如蚊蚋,“你就那么喜欢给别人看门啊……”
“我只想给你看门,看一辈子。”刘君酌耳尖,将何亭亭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忙脱口回答。
何亭亭的脸更红了,她羞涩地转过来,目光如水地看向刘君酌,“后来我去了三角梅树下,看到有血迹,你伤着哪里了?”
刘君酌俊目一亮,“你去了,那你看到我给你送你的香水了吗?”
“你先回答我,伤着哪里了?”何亭亭侧着脸蛋,明眸看向刘君酌。
“伤的是头,现在一点事也没有了。”刘君酌说着,摸摸脑袋顶部。现在的确没事了,不过当时伤得还挺重的,他是昏迷着被找到的的。
只是这些事都过去了,没必要跟何亭亭再说,徒让她难过。
何亭亭听了,便坐直了身体,探身过去,“是哪里?你低一点,让我看看……”
她看到刘君酌脑袋顶部偏向左耳的方向有个约莫一厘米长的伤疤,伤疤上没有头发,但幸好伤疤不大,旁边的头发可以遮掩住。
这样大小的伤口流出来的血能隔了一天还留在原地,估计是伤得极深。
何亭亭想起自己八岁那年摔伤的事,猜测刘君酌当时必定伤得很重的,当下便心疼地用手轻轻摸了摸那个伤疤。
刘君酌感受着何亭亭的手指,怕她难过,说道,“早就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别难过。”
“你真是个傻瓜,当天来了台风怎么还在那里等?你就不会先回去,或者来找我吗?”何亭亭摸着那伤疤,心里一抽一抽的痛,嘴上却训道。
刘君酌很想伸手握住何亭亭的手,让她不要担心,但实际上他并不敢动,“我怕你来了见不到我。”
当时来了台风,雨下得也大,飞沙走石一样,他其实很怕何亭亭会来的。所以他不敢走,想着等到何亭亭了,就马上送她回去,即使会被他母亲当即带回京城。
何亭亭眼眶发热,视线模煳了,“你真傻……”
刘君酌觉得头上某处一痒,紧接着湿了,心中顿时像被重重一撞,忙抬起头。
她哭了,为他流泪了。
“亭亭,你别哭,我现在没事了。”刘君酌有些手足无措,双手想抚上何亭亭的手或者脸,可是却又不敢,急得团团转。
何亭亭羞得忙侧开脸,别扭道,“我才没有哭。”
刘君酌见她粉嫩的脸颊上带着泪痕,往上是翘成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和雾蒙蒙的眼波,顿时痴了,半晌反应不过来。
何亭亭见刘君酌半晌不说话,便擦了眼泪扭脸去看他,“你傻啦?怎么不说话?”
话一出,见刘君酌正用灼热的目光看着她,脸上怔怔的,可不是傻了了么?
她脸上发烧,忙又转开眼,满脸都是笑容,扭着手指,“刘君酌是个傻子,傻子……”
刘君酌堪堪回神,见她笑得眉眼弯弯,星眸闪动,嘴角梨涡深深,唇红齿白,不由得更痴了,轻轻地说道,“我只为你发傻。”
何亭亭的脸再度烧了起来,忙用双手捂住脸,再不敢见人了。
两人正为彼此神思不属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何玄连喊回去吃午饭的声音。
何亭亭和刘君酌如梦初醒,都不好意思看对方,便低着头下了礁石,一起慢慢走回去。
走几步,刘君酌想起何亭亭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忙问,“亭亭,你看到我送给你的香水了吗?”
何亭亭扭着手指,没敢看刘君酌,低声道,“你难道闻不出么,我早上就喷你调试的那款香水……”她说着,羞得几乎说不下去了,却还是鼓起勇气,低低地补充道,“前调苦涩中带着甜蜜……”
虽然何亭亭的声音很小,但是已经足够让刘君酌听清楚了,他兴奋得浑身血脉贲张,毫毛倒竖,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那、那你、那你……是……是什么……那个中调,你、你闻出来了吗?”
何亭亭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我闻出来了……你、你……我大概知道香调表,回去我也调试一瓶给你。”
“啊……”刘君酌突然欢唿一声,傻了一样冲进大海里,口中还兀自大声喊,“我好高兴啊……哈哈哈……我好高兴……”
他疯了一样在海水里乱转,溅起一片雪白的浪花,接着又潜伏进水里,出来之后开始蛙泳、蝶泳……
何亭亭看着在海水里发疯的刘君酌,一面觉得他傻,一面又忍不住高兴地笑起来。
刘君酌觉得自己有无限精力,他在海里折腾过之后,便大笑着看向站在沙滩上的何亭亭。
只见少女裙裾翻飞,在阳光下如同一株盛开的玫瑰,灿烂夺目。
他心中爱意翻腾,飞快地从海里跑上去,跑到少女跟前,低下头望进她点漆一般的眸子,“亭亭,我、我不要这一款香水……你、你能送一款新的香水给我吗?甜蜜的、欢欣的、激动的、会让人心跳加快的……”
他太过激动,将飞快地将心里的感受说了出来。
何亭亭却听懂了,她烧红着脸迈开脚步在沙滩上跑起来,回头嫣然一笑,“这得看你的表现了,你如果表现得好……”
“我会好好表现的……”刘君酌欣喜若狂,迈着大长腿跟了上去。
沈云飞首先发现了两人的不妥,他见何亭亭和刘君酌视线接触时爱意无限,脸颊绯红,稍微一想,便好似如遭雷噼,觉得色彩明艳的山河顿时变成了一片灰色。
这两年他不住地努力,可是一点进展也没有,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