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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亭亭靠在刘君酌的肩膀上,看着角度和平时不一样的街景,伸出手来接落下来的雪花,笑道,“那你老了背不动了怎么办?”
“真的背不动了,我们就买拐杖,一起搀扶着走。”刘君酌笑着说道。
两人虽然走得慢,但并不是多远的路,所以很快回到旅馆楼下。
何亭亭从刘君酌背上下来,看着刘君酌,舍不得说出分别的话。
刘君酌握住何亭亭的手,也是不肯走。
何亭亭看看飘着雪花的天空,大眼睛一转,笑道,“不如你背着我再走一遭?”
“好,我们走远点。”刘君酌欣然同意。
之后刘君酌背着何亭亭,走了两遍,每次都在刚才第一次走时接吻的地方停下来接吻。
第三次往回走时,有人推着一个大炉子往回走,炉子里传出异常甜美的香味。这种香味比起和诗的香水,多了点世俗的甜意和食欲。
何亭亭抽抽鼻子,“君酌哥,你闻到香味了吗?”
“是烤地瓜,我们吃烤地瓜去。”刘君酌也闻到香味了,当下背着何亭亭向着那个推大炉子的大爷走去,“大爷,来两个大地瓜……”
“好嘞”大爷没想到夜深了还有生意,听见之后笑眯眯地应了,手脚麻利地将烤好的地瓜装进袋子里,递给走来的两人。
何亭亭从刘君酌背上下来,接过袋子,探头去看那个大炉子,“老爷爷,这番薯怎么烤得这么香啊?”
“小姑娘是南方人吧?你们南方的地瓜小,没我们北方的香,我们北方该冷的冷,该热的热,阳光勐烈……”老大爷笑呵呵地说开了。
何亭亭反驳,“我们南方虽然常年不冷,但是阳光可比北方勐烈多了。我们一年里只有两个季节,其中夏天有九个月,天天大太阳,阳光比这里可勐烈多了,你去了,保准受不住。”
“哈哈,你们那确实热,一年到头都是大太阳也是真的,但是夏天台风多,雨下得特别大。不过也比不上南洋,我在那待了十多年,可比你们南方还热……”
何亭亭吃惊,“老爷爷你去过南洋?怎么回来啦?”
刘君酌见这一老一小还聊开了,便好笑地把钱递给老人家,笑眯眯地听着两人聊。
老爷子借过钱,一边找钱一边说道,“年轻时讨生活去过,我一个姑婆在那开中药铺,我帮她打了一年工,赚了点钱,后来就自己做生意了。”
他说到这里,眸光大盛,脸上有了一层光辉,原先的苍老和凄凉似乎都是幻觉,“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信,当年我在南洋,不过几年工夫,就开了好几个店,还有两个公司,属于中上层的人家,生活比现在当官的还好。”
何亭亭吃了一惊,上下打量着老爷子,“那您后来是破产了吗?”
刘君酌也有点吃惊,这老人家如今看起来落魄得很,真的看不出他当年曾经有过那样叱咤风云的岁月。
“我怎么会破产?”老人家眼睛一瞪,娓娓道来,
“当时听说国家解放了,不打仗了,稳定下来了,还号召华侨回去建设祖国。我想着这是我的祖国,就带了钱回来了。你们年轻不知道,当时国家真是一穷二白,我带的钱捐出去,帮忙把我们那的中学建起来了。”
他的语气变得唏嘘起来,“后来不让过去了,我没办法就在老家娶妻生子,再后来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我一个儿子,是独苗,他们说成份不好,还不让他上学。我当时拿着捐款的单子找上校长,问他凭什么我出钱建学校,到头来不给我儿子读书!”
何亭亭和刘君酌听得唏嘘不已,相视一眼,都看到自己眼里的惋惜。
这是一个有本事的老人,这也是一个被时代辜负了的老人。
老爷子打开了话匣子,“好在现在我儿子还算有出息,来到首都做了小学校长了。不过啊,如果我还在南洋,他估计能去美国留学,比现在更有出息。”
他在南洋有一份很大的家业,供养一个儿子去美国读书完全不在话下。
何亭亭问,“那你在南洋的产业呢?”
“不知道落在谁手里了,希望是我那些表哥表弟拿到吧,不然便宜了外人。”老爷子摇摇头说道,但语气里也不见特别惋惜。
何亭亭却十分惋惜,那样一份偌大的家业,竟然说没了就没了。
刘君酌打量了老爷子一遍,“大爷,你家里情况不差,怎么跑出来卖地瓜了?”
“我是天生的劳碌命,没做事闲得慌,所以就出来了。”老爷子说完,又将话匣子放回原先的话题上,“当时我们村里十几个年轻人,还有邻近几个村子里,浩浩荡荡一大群人下南洋,可热闹了。”
何亭亭听着,觉得倒像偷渡去香江的盛景,便问,“你们是约好一起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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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 这真是太有缘分了
“不是约好的。本来没多少人去,大家那时穷得连吃的都没有,哪里有钱下南洋?不过旁边一个省,离我们不算远,有个大地主,东家姓何,也要去南方,请人帮忙搬行李。以前的大地主,你们可能不知道,那是真的有钱,东西多得人都看不过来。”老爷子侃侃而谈。
何亭亭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同样有些吃惊的刘君酌,急问,“那大地主最后搬去了哪里?”
“你问起这个,我不得不说那东家有远见。”老爷子拿起一只地瓜撕开,顿时浓香扑鼻,热腾腾的雾气在夜里散开,他招唿何亭亭和刘君酌,“你们也吃啊,一边吃一边聊,咱们来个地瓜夜话。”
何亭亭闻着这香气,唾液开始分泌,便招唿刘君酌,“君酌哥,我们吃……”还不忘催促老爷子,“老爷爷,您继续说呀,那何家怎么有远见了?”
刘君酌一边点头一边拿起地瓜,把皮剥掉一边递给何亭亭,“小心点吃,有点烫……”等何亭亭接了地瓜,他才开始剥自己的。
老爷子本来打开了话匣子就要找人聊天的,此时吃着香喷喷的地瓜,谈兴就更浓了,也不管正在飘飞的雪花,说道,
“那姓何的东家,去的是现在最有发展前途的鹏城!鹏城你们知道吧?现在是改革开放的窗口,挨近香江,地理位置好得很,以后肯定越来越好。可是当时的鹏城荒凉得啊,走老远都不见人烟。”
“当时何家选落脚的地方选了很久,我们一直等了好多天。后来地方选好了,我们就白天休息,晚上搬运。有一天夜里,我们把东西都搬进一个很大很大的大宅子里,领了工钱,连夜就下南洋了。何家原本那些护院,也跟着我们走了。”
“你想,当时那么穷的地方,何家竟然都愿意留下来,你说他们家有没有远见?”
何亭亭听到这里,已经确定眼前这个老人口中的何家正是她家了。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买个地瓜,竟然就遇上了几十年前帮她家搬家的人!
这真是太有缘分了!
刘君酌也知道了,他看了看何亭亭,没有说话。
何亭亭没有马上跟老爷子套近乎,而是又问,“老爷爷,那很大很大的宅子,具体有多大呀?”
“很大,我们没走完,具体也说不清。但是就说门前的空地,就十分大,都是石板铺就的,长长的一大片……哎,我想起来了,那村子的人好像多数姓沈……你们是南方人吧?以后有空去走一遭,就知道房子有多大了。”老爷子回忆道。
他当年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平时吃几乎都吃不饱,骤然遇上一个万贯家财的地主,印象十分深刻。此外,帮这个大地主一路搬东西南下,相处了很长的时间,得到地主家的善待,也让他一直记在心上,后来去南洋的路费,都是地主家给的,他就更加忘不了了。
何亭亭听完这些话,再无怀疑,她道,“老爷爷,您当年的经真是丰富多彩,让人佩服呀!还有您老烤的地瓜,太好吃了。您能不能给我留个地址,回头我想吃了就上你家买去?”
“那可不是,老头子可不是盖的,干一行爱一行……”老爷子被何亭亭赞得十分舒服,一边笑一边开始报地址。
何亭亭记下地址,和刘君酌又跟谈兴正浓的老爷子聊了好一会儿,见天色实在晚了,而且落在肩头上的雪花有融化的趋势,这才跟老爷子告别,并又买了几个地瓜。
“这几个送你们了,不用给钱。”老爷子很久没谈得这么爽快了,对何亭亭和刘君酌的印象好得很,“你们平时想吃地瓜了,上我给你们的地址那儿去,包管让你们吃饱。”
何亭亭再三道谢,又跟老爷子道别,就和刘君酌一起回去了。
回到了旅馆前,何亭亭任由刘君酌帮自己拍打身上的雪花,她感受着身上微小的力道,不舍道,“君酌哥,很晚了,你先回去吧,咱们明天见。”她也舍不得和他分开,可是现在夜已经深了。
刘君酌看看天色,现在的确晚了,可他还是舍不得走,便伸手用力地抱了抱何亭亭,说道,“我送你上去,送完就走。”
能在一起多待一会儿就多待一会儿,毕竟对他来说,每一秒的思念都比一年还长。
何亭亭心中甜蜜,便点点头,和刘君酌手挽着手一起往楼上走。
上了楼,何亭亭刷卡开门,恰逢何玄连出来看情况。
他见了刘君酌,脸上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你这小子怎么还来啊,我告诉你,你不能住这里。别以为我们和何亭亭不是一个房间就什么都不知道,晚点我们隔一会儿就来查房。”
“三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送亭亭回来。”刘君酌握住何亭亭戳他的小手,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看向何玄连。
这时听到声音出来看动静的何玄青也走了出来,一脸怀疑地看向他,“刚才是我妹妹送你的,你现在又送回来,是不是打算再让我妹妹送你一次,如是再三,直到天亮?或者,趁着我们不在,想做什么坏事?”
让亭亭送他那么久他就不说了,他竟然还送回来。不过送回来也好,能保证妹妹安全。
“没有的事,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能做那种事吗?二哥你简直侮辱人……”刘君酌一脸“你冤枉我了”的表情,心里则暗叹觉得大舅哥什么的,没一个是好的。
何亭亭拉着刘君酌的手,不放心地叮嘱,“你路上小心点,到了记得通知我……”
“我知道,你明天早点回来,我来看你……”刘君酌温柔地跟何亭亭说完,就在何玄连和何玄青赶人的目光中依依不舍地去按了电梯。
何亭亭舍不得马上进去,便在门口一直看着刘君酌,直到刘君酌对她做了个手势又进了电梯,这才进去。
何玄青和何玄连见何亭亭神思不属的,便相视一眼摇摇头,叮嘱她赶紧洗澡睡觉,便要回自己的房间。
何亭亭见刘君酌走了,便冲何玄青和何玄连扬了扬手中的纸袋子,“二哥三哥,我买了烤地瓜,很香的,你们吃了再睡觉。”
“那我们拿回去吃,你快去洗澡睡觉,很晚了。”何玄青接过纸袋子,再次叮嘱何亭亭。
何亭亭点头,见时间不早了,便打算明天有空了再说卖地瓜的老爷子的事。
次日,何玄白开着车前来,带何玄青、何玄连和何亭亭去探望四伯公。
四伯公一家终于搬离了原先那条胡同,搬到了王府井一带,家里几个大人如今都是职务在身,职位虽然不高,但都算是吃皇粮的。
何玄白分到的单位虽然不差,为人也能干,手腕亦厉害,毕业的院校更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但到底是年轻的小辈,如今的职位普普通通,并不算高,算起来比四伯公家几个伯父低了一级。
带去四伯公家拜年的礼物,是何奶奶吩咐好的,何玄白每年都按照这个份例送,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改过。
车子在一栋洋楼下面停了下来,几个从屋里出来的大人迎上来,“玄白和玄青来啦……”
何玄白和何玄青兄弟俩由于在京城读书,每年都会到四伯公家拜年的,所以四伯公家的人一间何玄白的车就喊两人的名字。
何亭亭和何玄连跟着两位哥哥下车,纷纷冲长辈打招唿。
何玄连以前也来过京城,对四伯公家的长辈都还记得,所以打招唿时丝毫不含煳。
“亭亭和玄连也来了啊,快进来坐”四伯公笑眯眯的,精光闪闪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兄妹四人,心里闪过嫉妒。
不得不说,这四个小辈,都是人中龙凤。
如果说当年他老当益壮,还有雄心壮志别有居心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