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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四个小辈,都是人中龙凤。
如果说当年他老当益壮,还有雄心壮志别有居心地想骗何学的钱财,那么现在,他即使面对何学的几个孩子,也不敢动那样的心思了。
年纪小的两个如何他不知道,大的两个实在不是他家能算计得过来的。
当初老大在京城读书,手腕可厉害了,结交的朋友非富即贵,做生意有声有色。等毕业了,仕途更是顺畅,即使年纪还小,已经和他几个儿子差不多了。
说实在话,从老大进京到现在,四伯公和几个儿子根本没敢动心思去惹他一看就尽得他爷爷真传的人,老爷子哪里惹得起?
而老二呢,没有老大那样的交际手腕,但是一双眼睛实在太毒了。他和几个本地的朋友,几乎把京城潘家园的好东西都扫荡完了,据说京城附近的几个省,他也走得差不多了,手中的藏品估计比得上那些老收藏家。
看着老二手中的好东西,他们也不是没动过心思的,可是老二交际手腕不算厉害,但也没有人能骗得了他。甚至,他用一副书呆子的模样,扮猪吃老虎,从他们家弄走了最好的一幅藏品。打这以后,他家就决定绝对不招惹何学几个孩子了。
何亭亭和何玄连跟着何玄白和何玄青,走进四伯公的家里。
四伯公家还是旧式的黑沉家具,布置也是旧式的,看起来有几分沉闷。
何亭亭眼看着,恨不得帮他们弄点装饰品提亮,再加点鲜花点缀其中。不过她也只是想想,当年四伯公对她爸爸包藏祸心,她可没忘。
何亭亭交际手腕不差,或者说她兄妹四人都擅长,但是一旦兄妹四人都在场,何亭亭和何玄青、何玄连都会不约而同地收敛,全权交给何玄白的。
何玄白作为何学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和一屋子的人坐一块聊天,也绝不会冷落任何一个。他长袖善舞,能把所有人都照顾得宾至如归。如果他是客人,则能让所有主人都觉得这个客人让他们很愉快。
众人说了没多久的话,外面脚步声响起,两个清丽的少女走了进来。
何亭亭抬眸看去,一下认出是刻薄的何秀芳和何秀梅。
此时两人约莫是心情不好,脸一直是沉着的。
何秀芳和何秀梅见了何亭亭,先是一愣,继而脸上的阴沉一扫而光,变成了满脸惊喜,其中何秀芳叫道,“你是何亭亭妹妹对不对?哎呀,这么多年了,怎么都不来我们家呢,我们可想你了。”
“就是啊,可把你盼来了,走,我们说话去”何秀梅笑吟吟地说着,甚至过来上手要拉何亭亭。
何亭亭有点吃惊,这姐妹俩十分讨厌她,她可是记得很清楚的,现在这副十分欢迎的模样,真让她摸不着头脑。
何玄青也还记得这俩当年嘲笑何亭亭的事,此时见两人笑吟吟的热情模样,先是皱眉,随后笑道,“亭亭,既然秀梅和秀芳想你,你就跟着她们去玩吧。”
说着,又看向何秀梅和何秀芳,“若亭亭有什么做得不好,你们让着她些,回来告诉玄青哥和玄白哥,玄青哥和玄白哥会罚她的。”
何玄白听了,看了何秀梅和何秀芳两人,含笑点头。
四伯公见了何玄白和何玄青兄弟俩的神色,笑呵呵的,“玄青你说的什么话,亭亭一看就是小淑女,哪里会做得不好。”说完,板起脸看向两个孙女儿,“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妹妹,若照顾得不好了,回头让你们老子罚你们。”
“爷爷,我们知道啦……”何秀梅和何秀芳异口同声地回答,很快拉着何亭亭出去了。
何亭亭不想和她们有肌肤上的接触,才离开客厅便不折痕迹地松开她们的手了。
“亭亭,听说你就是诗人何归程,是不是?”何秀芳离开了客厅,迫不及待地回头问何亭亭。
何亭亭点头,“嗯,是我,秀芳姐也爱写诗吗?”
何秀芳的的表情有点奇怪,“不怎么爱写,只是看看……”她连一首诗都还没发表,怎么好意思在何亭亭面前说爱写诗,那不是被比下去了嘛。
“亭亭,我知道一个诗人的沙龙,到时我们带你去好不好?”何秀梅嫌何秀芳说废话,白了她一眼,马上单刀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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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 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
何亭亭怀疑地看了两人一眼,根据她对这俩的了解,这俩有好事绝对不会想到她的。现在这样和颜悦色,十有**,是想利用她。
想清楚了这一节,何亭亭便笑着摇头,“真是对不住了,我迟些要去内蒙或者东北看雪,没有空去参加沙龙。”
“不费时间的,只要一个晚上就好了。”何秀梅见何亭亭拒绝,忙道。
何秀芳也不住地点头,“是啊,只是一个晚上。你可以去完沙龙再去看雪啊……再说了,你还可以在京城看雪,昨天晚上还下雪呢。估计今晚还会下,你留在京城看雪更好。”
她和何秀梅爱好文学,对文坛上的诗人和作家崇拜不已,很可惜她们本身没有什么才华,根本挤不进那个圈子。
今天两人黑着脸回来,就是因为原本说好让她们参加的一个小沙龙负责人突然告诉她们,人太多了,沙龙场所不大,招唿不了她们两个。而事实上,是另外几个人抢了她们的名额。
这对自视甚高的她们来说,实在是说不出口的屈辱,所以见了何亭亭,两人马上想起她的诗人身份,马上觉得自己有希望再去那个沙龙了,这态度,自然就变得异常热络。
“我昨晚看过京城的雪了,觉得不够大,所以打算再往北去看看。”何亭亭是打定主意不答应两人的。
何秀梅和何秀芳大急,忙拉着何亭亭劝了又劝,差点没把口水都说干了,可是还是没能说服何亭亭。
最后两人发狠,双双拉着何亭亭的手臂,一个说,“我不管,你一定要跟我们去。爷爷家教严,不许我们参加,如果你也去,他就不会为难我们的。”
“你是我们的堂妹,年纪比我们小,得听我们的。而且你可别忘了,当年你来了,我们可带着你到处玩,还介绍张向京给你认识呢。”
何亭亭被这对姐妹的厚颜无耻惊呆了,盯着两人的脸皮看了又看,都没看到有变红的迹象,便放弃了看她们羞愧之心的打算,说道,“可是我真的没空。你们如果担心四伯公不让去,我回头让我大哥帮你们说。”
“你别说”何秀芳和何秀梅再度异口同声说道。
何亭亭心中冷笑,“为什么不能说啊?难道你们撒谎了?”
“不是,总之你别说就是了……”何秀芳决定先稳住何亭亭,然后回去想办法。
何秀梅也跟着点头,“对,亭亭你千万别说……这样吧,我买了巧克力,这就回去拿给你吃,你等着我啊……”
她说完,飞快地跑了。
何秀芳见何秀梅跑了,心中很不爽,但为了稳住何亭亭,只得陪着何亭亭说话。
何亭亭干脆找地方坐下来,想看两人到底搞什么新鲜萝卜皮。
没过一会,何秀梅来了,手中只拿了一块巧克力。
何亭亭虽然知道自己这两个堂姐抠门,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能抠门到这种程度。
这只有一块巧克力,她这个客人怎么好意思自己单独吃?最没有教养的,都做不出这样的事啊。
“来,亭亭给你吃。”何秀梅将巧克力递给何亭亭,眼里满是不舍,“这是从瑞士拿回来的,很正宗的巧克力,十分香。”
何亭亭摇头,“我就不吃了,巧克力有点甜腻,我不是很爱吃。”
“我这个不甜腻,很好吃的。”何秀梅见何亭亭不吃,先是一喜,但想到要何亭亭帮忙必须得讨好她,便又开始劝。
旁边何秀芳眼看着,说道,“你拿一块出来,让亭亭怎么吃?亭亭你等着,我回去多拿两块出来,大家一起吃。”她虽然也小气,但是眼皮子还没浅到这种程度。
最后何亭亭还是吃了巧克力,因为一人一块,何秀芳和何秀梅又极力邀请她吃,就差使出强迫的姿态,她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吃完巧克力,何秀芳和何秀梅继续劝何亭亭,但是都不得要领,便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的房间。
何亭亭耸耸肩,见一棵枯木下有干净的积雪还没融,便走到树下堆雪人,堆着堆着,想起刘君酌,就更来劲了。
到中午,何秀芳和何秀梅来喊何亭亭吃饭,两人脸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
何亭亭见状,便警惕起来,寻思跟何玄白提一声。
哪知还没等她提,席间四伯公首先提起来了,“听说亭亭十分有出息,是出了书的诗人何归程,是也不是?”
“四伯公你过奖了,我只是写的一本小诗集,不算什么。”何亭亭怕他话中藏着后文,难得地展露出谦虚的一面。
四伯公听了,赞叹道,“阿学真了不起啊,四个孩子个个都有出息,亭亭更是名气如此大的诗人!”他说到这里,一顿,又道,“四伯公有个请求,还请亭亭帮四伯公一个忙。”
何亭亭心道,果然来了!
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了何玄白,目光赤|裸|裸地写着拒绝。
何玄白笑道,“四伯公说笑了,亭亭年纪轻,没见过什么世面,估计是帮不上四伯公的。”
“玄白你就是谦虚……”四伯公啜了口酒,爽朗地笑着说道,
“我这个忙,估计还真得亭亭才能帮得上。你的两个妹妹,秀芳和秀梅,也十分热爱文学,可是一直没什么作品,也就没好意思去参加沙龙。亭亭是大诗人,有亭亭出面带着,秀芳和秀梅去才不不算寒碜……”
何亭亭几个伯父听了,也跟着点头,“是啊,若没有亭亭带着,她们去了纯粹是丢人。亭亭这么有出息,可得提携提鞋姐妹才是。我们两家,可是极亲的关系呢。”
何亭亭心里暗翻白眼,心道她们算我哪门子姐妹啊,才见过两次面,两次都不算愉快,你们怎么好意思说得这么亲密?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真是世所罕见!
何玄白笑道,“都是兄弟姐妹,原该帮忙的。只是亭亭约了朋友去玩,不知能不能抽出时间来。我看这样吧,先让亭亭回去问问那个朋友,等有了消息,我们再来告知两个妹妹。”
“约的是张向京吗?”何秀梅马上问道。
何玄白看了何秀梅一眼,笑道,“张向京倒是认识,这次约的却不是他。秀梅认识张向京吗?”
何秀梅看了一眼四伯公何迈,点点头,没敢再说。
四伯公笑看向何亭亭,“那四伯公就拜托亭亭了,希望亭亭给四伯公一个面子。”
何亭亭点头,“四伯公太客气了,如果我能帮得上忙,肯定帮的。”
吃完饭,又待了一会儿,何玄白便起身告辞了。
四伯公何迈再三留客,留不住,这才依依不舍地出来送客。
何亭亭临走时,听到何秀芳殷切的声音,“亭亭,拜托你啦,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何亭亭笑笑,挥挥手,没说什么上了车。
何玄白开着车往旅馆方向行去,问,“亭亭,你要去那个沙龙吗?”
“去一次吧,他们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去不好。反正我也有作家朋友在这里,就当是聚聚了,不然我还得找时间私下跟他们聚。”何亭亭回道。
她原先并不愿意去的,对她来说,跟要好的几个单独聊,比什么沙龙好多了。但是何迈说到这个份上,她再不去就不好了。
“你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勉强。他们是强迫不了我们的,你不用为这个担心。”何玄白说道。他在京城苦心孤诣经营这么多年,可不是任人揉捏的。
何亭亭笑道,“没事,对我来说也不勉强。我之前不肯答应何秀芳和何秀梅,只是因为不喜欢她们而已。”
见何亭亭的确不像勉强的,何玄白便点点头,“那我们今晚回复四伯公吧。你到时问好时间和地点,记得告诉我。”
“好。”何亭亭应道。
旅馆里,刘君酌已经等在大堂处了,他一脸的神不守舍,不时将视线看出来。
等见了何亭亭一行人,他脸上露出喜色,马上起立迎出来,“你们回来了,吃饭了吗?”
“君酌哥,我们吃了,你吃了吗?”何亭亭见了刘君酌,马上高兴地问。
刘君酌摇头,目光看着何亭亭,一脸的殷切,“我还没吃。”他一大早就过来了,虽然知道何亭亭估计还没回来,可是他还是想来,想在这里等着她。要不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