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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种绝望时,你在她身边,她却为别人神伤。
又过了好一会儿,何亭亭站起来,“临风哥,我准备回去了,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在这里再坐坐?”
“我们一起走吧。”谢临风说着站起身。
回到村子里,即将分开时,谢临风忽然问,“亭亭,你难过的时候,想过分开吗?”
何亭亭摇头,“生气的时候会口不择言说分开,可是难过的时候想的从来不是分开,而是抓得更紧。临风哥,我喜欢他,我不愿意和他分开。”
谢临风听了,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见白云翻涌,蓝天垂垂,像瑰丽而充满希望的梦。
可他知道,是没有希望的。
他慢慢地垂下头,深深地望着识于微时的少女,“既然想要抓紧,那就别难过,努力想办法解决问题,让自己过得幸福。”
何亭亭点点头,冲谢临风挥挥手,“临风哥,那我先回去了。”
谢临风看着她走远,背影消失在漫天的荷叶里,才慢慢竖起手,挥了挥。
何亭亭回到家,进了隔音的书房,拿出手机给何学打电话。
她不想自己继续这样,不想自己如此颓废,她需要改变,需要坚强。
电话通了,何亭亭说,“爸,我这几天总想着上一辈子。想到君酌哥上一辈子有喜欢的人,并跟喜欢的人结婚生子,我就很不高兴。”
“那你现在想通了吗?”何学问。
何亭亭摇摇头,“我没有想通,可是我希望自己想通。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希望自己变成这样。”
“亭亭,那是他的过去,你无法参与,所以没有必要介意。在你参与之后,他心中只有你,这就够了。”何学缓缓开口。
女儿问他别的,他都能很快回答并解决问题,可是这个问题让他着实为难。
何亭亭听了这话,沉默了。
“亭亭,无法改变的事再想,是自讨苦吃。你若真的介意,那他有上一辈子,再上一辈子,好几世……你是介意不过来的。”何学又道。
何亭亭凄然一笑,“其实我是知道的,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她轻轻抽泣起来,“爸爸,我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要胡思乱想,控制不住自己要伤心。”
何学沉默了一会儿,“亭亭,你还记得79年你刚醒过来时,手上带着玉镯,我问是哪里来的,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何亭亭陷入了回忆,半晌回答,“是刘先生给我的。”
“那你觉得,那位刘先生,会是君酌吗?”何学问。
“什么?”何亭亭吃了一惊,尖声问,“爸爸,你是什么意思?”
何学的声音仍然沉稳,“你认为,上辈子给你手镯的那个刘先生,会是君酌吗?”
何亭亭震惊地摇摇头,跌坐在椅子上,心思纷乱,“爸爸,你、你怎么会这样想的?你为什么会认为那个刘先生就是君酌?爸爸,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没有发现什么,我只是猜测。都喜欢古玩,都爱下墓,都有本事,权势都很大,都姓刘……这只是我的猜测,亭亭你别当真。我这么说只是想告诉你,世界庞大,变数很多,不必纠结于过去。”何学回道。
何亭亭却深深地陷入进去了,满心惊涛骇浪。
上辈子那个刘先生,会是刘君酌吗?
是他给了她手镯,让她重回过去,与他相识相知相许吗?
她的心跳快了起来,如果是他,那她与他的姻缘,是他一手接出来的。
何亭亭晕乎乎地对何学说,“爸爸,我脑子里有点混乱,我先挂了。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挂了电话,何亭亭闭上眼睛,拼命回忆上辈子的事。
已经过去很久了,她却还记得,刘先生说话时,说的是京片子,和刘君酌的口音很像。
她继续想,可是再想不起其他了。她不能确定,刘先生就是刘君酌。
可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他就是他。
何亭亭在书房里坐了好久,直到手机响起来。
她拿起来接通,打来的是她心里正在想的人——刘君酌。
“亭亭,你在哪里?”刘君酌的声音有些焦急。
何亭亭混乱的思绪突然平静下来,她的心涌上久违的喜悦,“君酌哥,我在书房里,我马上出来。”
她打开门走出去,来到客厅,扑进那个高大的男人怀里。
一想到或许就是他,往她手上套了玉镯,让她重活一辈子,和他相识相知相许,她就觉得有种玄妙的命中注定。
他上辈子曾遇见过谁,曾爱过谁,她统统都可以忘掉。
“想通了?”刘君酌一眼就看出了何亭亭的感情变化。
何亭亭伏在刘君酌怀里点头,“想通了。君酌哥,之前对不起。”
“没关系,想通就好,我们去看归归吧。”刘君酌半抱半扶着何亭亭往归归的卧室小楼行去。
抱着孩子进来的陈惜颜觉得被这一对闪瞎了眼,又埋怨何玄连不在身边。
何亭亭放下一直郁结于心的事,心情重新明朗起来,日子也重新变得充满趣味。
临近中秋节,谢婉青要求回京城过中秋。
何亭亭想着谢婉青一年到头帮忙带孩子,难得提出要求,便点头同意了,和刘君酌带归归回京城过节。
到家才知道,刘君雅已经找到对象了,正处于谈婚论嫁的阶段。
这天吃饭,二婶照例喜气洋洋地说起刘君雅的婚事,刘君雅忽然开口,“他不是京城的,到时办婚礼不方便,君酌哥的私人飞机借给我们办婚礼吧。”
漫不经心的口吻,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似乎说出就算定论。
何亭亭眉头皱了皱,没说话。
二婶用希祈的目光看向刘君酌,很是希望他答应。
刘君酌说话了,“开车才三个小时,坐飞机也三个多小时,时间差不多的话,坐车方便。”言下之意,就是说没必要用飞机。
二婶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又看向刘君雅。
刘君雅想也不想就摇头,“不嘛,君酌哥,我是刘家的孩子,我出嫁当然不能只坐车了……坐飞机才够显面子,我有面子了,他那边才不会看低我。”
二婶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于是又将目光看向刘君酌。
何亭亭冷笑,还是没说话,但看了刘君酌一眼。
他要敢借,她准跟他闹。
当初刘君雅怎么说她儿子的,她可没有忘记呢。
刘君酌沉下脸,“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坐飞机就有的。你真想坐飞机,就提前订票好了,我的飞机不借。”
二婶的脸色尴尬起来。
“你怎么这样?你不是我哥吗?为什么不借?”刘君雅不高兴了,看向刘老爷子,“爷爷,你不是希望我尽快嫁出去吗?现在我找到合适的人了,家里为什么不鼎力支持啊?”
刘君酌夹了一筷子菜,慢条斯理地说道,
“第一,飞机是我私人购买的,我不乐意谁也不能用。第二,如果真的是路途遥远,我自然愿意借,可你未婚夫家并不远,你借飞机是因为虚荣,我不借。第三,现在你想起我是你堂哥了?你骂我妻子和儿子时,怎么也不想想?”
听了刘君酌的话,刘君雅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手指指着何亭亭,“是不是这贱人不让你借的?你怎么能听她的,她一向不喜欢我!”
“君雅,你怎么说话的?快给我闭嘴!”二婶见女儿说得过分,连忙喝止。
可是迟了,刘君酌啪的一声放下筷子,起身离席,一把将刘君雅揪起来扔到一边,阴沉着脸色,“马上道歉——”
“我不——”刘君雅大叫,“我偏不!她只是嫁进来的,又不是我家的人,我才是你的家人,我和你才有血缘关系,你怎么能全听她的,却一点都不帮我?刘君酌,我叫刘君雅,我是你妹妹啊!”
刘君酌冷冷地看向她,“你是我妹妹?你不过是我的堂妹而已。这堂妹,我认你就是,我不认,你就什么也不是。刘君雅,我倒是好奇,是什么让你底气这么足,让你认为自己比我的妻子重要?”
“我们有血缘关系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啊……我们认识的时候,何亭亭那贱人还在——啊……”刘君雅正叫着,就被刘君酌一巴掌给扇飞了。
砰——
她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已经离席准备劝说的二婶脸色大变,连忙冲向刘君雅,担心地叫,“君雅,你没事吧?君雅——”
三堂弟站到刘君酌跟前,红着眼睛,“君酌哥,够了——”
“老三,你管好她,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刘君酌沉着脸说道。
三堂弟低下头,如果能管好,刘君雅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可是无论如何,刘君雅都是他的姐姐,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欺负。
刘君雅反应过来了,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咒骂。
三堂弟忍无可忍,“姐,你别骂了!”
二婶伸手捂住了刘君雅的嘴。
女儿被打了出去,她还来不及表现愤怒,就得继续管教女儿,不可谓不累。
何亭亭放下筷子站起来,看向脸色铁青的刘老爷子,“爷爷,我们分家吧。我一秒钟都不想见到刘君雅,她让我作呕。我也是做小姑子的人,我也希望我爸妈和我奶继续疼爱我,但我从来不会这么侮辱我的嫂子……”
谢婉青看向刘老爷子,“爸,大家都忙,天各一方的,分开也好。”何亭亭是她的儿媳妇,她都没能尽情骂过,凭什么让刘君雅骂?
“分吧分吧,等老大他们回来,就分家。老爷子自己一个人过,生死有命。”刘老爷子嘴上说得豁达,可是话里分明有着伤感。
刘君酌看向在地上挣扎,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自己的刘君雅,慢慢走了过去,“你再这样下去,估计没到两年就会被人赶回家。当然,能活着回来,肯定是因为人家惧怕刘家的威势。”
原本也满腔怨恨的二婶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这一直是她担心的问题。
女儿不会做人,口没遮拦,一点面子都不给人,骂人的时候极具侮辱性……她这个做母亲的有时听了都手痒,忍不住想打,更何况是非亲非故的外人?
三堂弟走向刘君雅,“姐,你收敛一点脾气行不行?”
刘君雅仍旧是满目怨恨,不住地挣扎,甚至,她看向二婶和三堂弟时,忍不住露出埋怨之色。
何亭亭走上前挽起刘君酌,“君酌哥,我们出去走走。饿的话,我请你吃小吃。”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不想看到刘君雅,不然她怕控制不住自己要打人。
“带上归归一起去……”刘君酌笑道。
两人过完中秋就回南方了,分家的事由刘定钧几兄弟跟刘老爷子商量,他们年轻一辈的不用参与。
到了十月份,家终于分好了,刘定钧和谢婉青仍然住大宅子,刘从言三兄弟从大宅子搬出去,平时大家各过各的,过年一定要在一起吃团年饭。
何亭亭知道了这消息,想着今年内刘君雅会嫁出去,过年铁定不会回娘家过的,也就是说以后都不会见面,心情就舒畅起来,走路都是带风的。
505 神剧
时间踏入月初,京城已经是深秋,可是鹏城却总是无法成功入秋,夏日的暑气时不时反扑,让大家穿衣时无所适从。
刘君雅出嫁的消息传来,何亭亭以脱不开身为由,没有去参加婚礼。
刘君酌看在二叔的份上,自己回去出席了婚礼,并且送上了厚礼。
那礼物的价值何亭亭是知道的,也是同意送的,她是讨厌刘君雅,但是看在二叔的份上还是送了。
二叔对刘君酌曾经是很好的,甚至在某一段时间内充当过父亲的角色,给在军营里的刘君酌关心和爱护。冲着这份爱护,何亭亭心甘情愿送出那份厚礼。
不过她也知道,即使礼物很厚重,刘君雅也是不会原谅他们的。
刘君酌吃完喜酒回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叹口气。
何亭亭没问,却从三堂妹那里知道,刘君雅在婚礼上发过脾气,只是因为男方一个朋友说了句不大中听的话。据说当时男方虽然斥责了朋友,但看向刘君雅的目光一直带刺。就连男方的家长,脸色也很不自然。
三堂妹绘声绘色地说完,叹口气,“爷爷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说完了,还叮嘱我爸我妈好好教我,说不能再养废剩下的女孩子了。”
何亭亭看着小女孩这副忧愁模样,乐不可支,“好了,这和你没有关系,你一直都很好,绝对不会走刘君雅的老路的。”
“我妈也是这么说的。”三堂妹高兴了,又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