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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棋生原先还有些慌张,生怕自己应对得不好。此时发现接连的两个问题都是何学和何玄白父子提前帮他准备好的,心下大定,继续说道,
“什么本地人外地人,以后就别说了。国家说了,土地分到所有人手中,就要按照国家说的做。再说本地人外地人,往前数几百年,也是从北边迁下来的,谁也别说谁。所以,去年来的林蓉和谢临风母子,也能分田地。哪个不服,今天大家把话说清楚。”
何亭亭听到这里,连忙坐直了身体,认真地听起来。
谢临风和林蓉听到自己的名字,脸色也都凝重起来。林蓉一边拿大勺子往碗里盛水,一边竖起耳朵听。
谢临风握着别人喝过了的碗,一时忘了去洗。
“他们也能分?”一人尖声叫道。
沈棋生眼一瞪,“上面就是这么规定的,只要在我们生产队落户了,就是我们这里的人,就能分到田地。我告诉你们,别的生产队还有今年才来的,落了户,就能分田地。你们不服,上公社找领导说去。”
“林蓉今年春天就跟着生产队干活,没拿工分没分粮食,做出过贡献的。她家下半年分到了田,种得很好,也减少了村里的荒地,所以应该给他们母子分田分地的。”林玲玲首先力挺自己的朋友。
何玄连拿着碗听到这里满脸笑容,一拍谢临风的肩膀,哥俩好地低声说道,“你看,我妈帮你们说话呢,我们是一国的。”
“嗯。”谢临风点点头,眸中带着感激,将碗放下来,伸手去拍何玄连的肩膀。
李真真妈妈也加入了声援里,“他们以后住在我们这里,就是我们这里的人了,该分的。”
“我听他们母子都会说我们的话了,显然就打算在这里生根了的,分呗。”
“他们母子还不错,平时见了也会打招呼,而且人还挺好,这次的温开水,就是他们无偿烧来给我们喝的。”
和林蓉交好,或者跟林玲玲交好的,都纷纷开口支持林蓉和谢临风分田地。
当然,有愿意分的,就有不愿意分的,不仅别的小村子有,就是沈家村的沈十母子、杨家、李家,都表示不该分。才来到,都没做过大的贡献呢,怎么就能分田地了呢。至于帮忙一个农忙期,那真不算什么。
“这是上面规定的,既然有人不愿意,我们就先找人成立一个代表的团队到公社问清楚,问清楚了再分田地吧。”沈棋生没有多废话,直接说道。
众人一听,都有些不愿意再等,便都皱起了眉头。
何亭亭虽然想说话,但是何学吩咐过今天不许乱说话的,因此便抿着小嘴不说,起身跳下禾杆垛,走到谢临风和林蓉身边低声安慰,“肯定能分的,我们都支持分给你们。”
“谢谢你了。”林蓉心中虽然失望,但是脸上并不显,仍旧用勺子装慢慢变凉了的凉开水。
谢临风心中失望,但是看了人群里高高的何学,不知为何,又觉得自己家肯定能分到田地的。
这时忽然有人说道,“他们一家最多也就分一亩两亩田,这点田分到整个生产队这么多户人家,每个人还不够一厘,算啦。”
这话一出,许多人愣了一下,心里飞快地算起来,越算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便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算了,反正也不多,又符合国家规定,分吧。”
“他们人还不错,连开水都知道提供,给他们分吧,我同意了。”
“我也同意。沈棋生继续分田啊……”
沈棋生并没有马上分田地,而是让大家举手表决,确定人数超过了一半,这才点头,表示这事解决了。
何玄连瞬间高兴得跳起来,放他才是那个侥幸分到田地的,跳完了,伸手拍拍满脸笑容的谢临风,“你也有田啦。”
谢临风小小的俊脸上笑容灿烂,伸手拍了拍何玄连的肩膀,“嗯,我们以后一起盖大房子!”
何亭亭凑到林蓉跟前,“蓉姨,你以后就是沈家村的人啦,以后我们一直是邻居了。”
“哎……”林蓉的确高兴,盛凉开水的动作也有力了很多。
沈棋生登记好一些数据之后,又问,“还有别的问题没有?”
“我有话要问。”一人大声叫道。
沈棋生看了过去,见是王良生,便眯了眯眼睛,“你问。”
何亭亭坐在禾杆垛上,扯了扯王雅梅,“你爸爸要说话了,他要说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王雅梅摇摇头,眼睛紧紧地盯着人群里的王良生。
她眼底有着青黑,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休息好。
“刚出世的能分田分地吗?”王良生高声问道。他今年终于生了个儿子,颇有扬眉吐气之感。在村子里走路都带风,威风得不行。这时担心新出生的儿子没有田地,所以马上开口问。
“那当然有,刚出生的都有,是按人头分的!”沈棋生高声回道。
这时忽然又有人高声问,“我老婆怀上了,明年才生,能不能分到田地?”
“那不能分!”马上有人高声反驳,“按这么说,我今晚回去努力,让我家青兰怀上,岂不是也能多分一份?”
“哈哈哈……”人群发出哄然大笑的声音,纷纷看向其中一个臊红了脸的少妇,并强力打趣,“要不你们马上回去弄一个出来?可是能分田的呢。”
那叫青兰的少妇捂住了发红的脸颊,泼辣地叫道,“去你娘的,你们怎么不回去怀一个?”
“哈哈哈……”人群又是一阵大笑。
何学听到这些话,怕大家越说越露骨,教坏了自己的孩子,便说道,“好了,不许在公共场合耍流|氓。请大队长赶紧回答这个问题,给大家一个交代。”
沈棋生马上清了清嗓子,对着大喇叭吼道,“没出生的一律不能分田地。不然今晚又多了十个怀上的,过几天又多了几个,怎么整?”
他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高声附和,“对啊,谁没个老婆啊?这几天回去卖力点,难道还怕怀不上吗?统一说好了,怀上还没出生的不能分!”
“没错,按人头分,没出生的一律不算。”又有人叫道。
按照多数服从少数的原则,按人头分田地很快获得了通过。
沈棋生拿着大喇叭继续喊,“农耕田有423。5亩,但是其中有几亩是沼泽,我们打算另外拿出来,每个人分一点,有没有意见?”
“没有——”整齐划一的吼声响彻整个大晒谷场。
“那么,按人头平均分,每人能分到一亩两分田,山地能分到五亩八厘,取个整数,每人五亩。至于房子,住着的就是自己的。剩余无主的空房我们再商量商量该怎么分。”
何亭亭听到“一亩两分田”时,浑身一震。
上辈子她也是分到这么多田的,没想到这辈子还是一样。
她的思绪恍惚起来,悠悠然飘飞,霎时忘了继续听分田地的事。
直到身体被用力一扯,她才回过神来,同时听到李真真叫道,“亭亭,你爸爸说话了。”
何亭亭忙收回心神,将目光投向人群中,认真地听起来。
“各位乡亲,有的田好,有的田不好,为了公平分田,我们把田好坏搭配在一起了,等会儿马上会公布出来,大家看着,商量商量该要哪一份。商量好了就来登记,当然,想要跟别人换的也行,不过得双方都同意。”
何亭亭听到这里舒出一口气,她以为爸爸要说客家围屋的事呢,原来并不是。
整个大晒谷场陷入了讨论之中,吵吵嚷嚷的,如同一大群的鸭子在呱呱叫。
(未完待续。)
121 以退为进
何亭亭听得烦,又看到大家都在商量,似乎没什么要说了,便拉着李真真和王雅梅走到已经收割完的稻田里捡禾杆编绳子。
编了编,没趣味,便扔掉禾杆,提议回大晒谷坪帮林蓉母子刷碗。
李真真和王雅梅都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的拉住何亭亭。
“怎么啦?”被拉住了的何亭亭好奇地看向两人。
李真真玩着衣袖,一脸的沮丧,“我奶和我大伯刚才都说不该给谢临风家分田,谢临风估计生我的气,不愿意和我玩了。”
“是啊,我爸也说了……”王雅梅也点头附和道。
刚才她们的家人那样对谢临风母子,谢临风母子心里肯定很生气的,估计不愿意看到她们去帮他家刷碗的。
何亭亭一愣,“可是那是大人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啊。”
“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会没有关系呢……”王雅梅摇着头说道,眼圈都红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何亭亭的家人那么好,她的家人那么不好。如果她的爸爸妈妈是何亭亭的爸爸妈妈就好了,他们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的,一定不会打她骂她不给她饭吃的。
“如果你们心里觉得不好意思,正好可以去帮他们家干点活啊。”何亭亭想到这里,马上豁然开朗,笑起来,“我们帮他们的忙,他们可能就不生气了。”
李真真和王雅梅听到这里,眸子都亮了,王雅梅说道,“那我们去试试。如果谢临风骂我们了,你要帮我们说话啊。”
“放心,他要敢骂你们,我就不和他好了,还叫我三哥不跟他好。”何亭亭一副打包票的样子。
三人于是回到大晒谷场帮忙,并小心地注意着林蓉和谢临风母子的态度,见两人一直笑眯眯的,并没有生气,都松了一口气。
此时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了,天气越发热了起来,那些穿了过年新衣来的,都热出了一身的汗,纷纷过来要水喝。
林蓉煮的两大锅水转眼见了低,她见水已经凉了,便让谢临风来盛水,自己回去继续烧水。
到了中午,性子急躁的人已经选了田地回去了,还有些犹豫不决的眼见着原先看中的被挑走了,自己也没得挑了,忙也去选了一份田地。
到了下午一点钟,所有的田就都分完了,只剩下沼泽和分剩的山地。大家对到手的田地都很满意,对沼泽和山地也不是那么急着要了,便约定有空了再分。
别的村子的人都回去了,沈家村的回去喝了碗粥,又聚在一块商量着村里的空闲房子怎么分。
何亭亭一直留意着客家围屋的事,听说大人商量分房子,便愣是坐在旁边听。
众人讨论得热烈,也提到了客家围屋,沈云飞他爸爸沈国邦说道,“那是大房子,不如拆了分到每个人手上吧。”
何亭亭听到这里,一颗心马上提了起来,紧张地看向何学。
何学仿佛没有听闻,只是带着笑端坐着。
王良生连忙道,“啐,那片地别给我,风水那么差,断子绝孙的,我家不要。”他好不容易才盼到一个儿子,才不想出什么变故呢。
“那地不能要。”沈三伯公马上说道,看向沈国邦,“你别胡乱打主意。”
沈国邦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何亭亭吐出一口气,可是看着脸色各异的众人,并不敢放松,反而是越发紧张起来。
“爷爷,那地为什么不能要啊?”沈云飞不解地问道。
沈三伯公对孙子还是够耐心的,回道,“那里风水不好啊,他家一个后代都没有留下来,是要断子绝孙的。”
“好多年前了,听说房子准备动工的时候磨豆腐给工人吃,主人家问豆腐好了没好,一个工人大声喊,‘刚刚好,没老没嫩……’之后房子盖好了,没住多少年,老人死了,接着开始打地主分田地,他家就断了。正是当时说的,家里没老的,也没嫩的,绝户了。”
沈七老儿解释道。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对此知道得一清二楚,此时便卖弄着说了出来。
何亭亭听得胆战心惊,她家上辈子要了那个客家围屋,结局那么不好,会不会就是因为风水不好?
她以前不知道这些事,所以还挺喜欢客家围屋的,再加上听到何学说想要,更是觉得对客家围屋志在必得。现在骤然听到这个传闻,心中恐惧,对客家围屋充满了抗拒。
“那么恐怖啊,我们还是不要了。”沈云飞感叹着说道。
何亭亭听得连忙点头,又将目光看向何学。
何学还没说话,沈红惠的爸爸沈林生说话了,“老何,那房子你们家住过,你们要不要啊?”
所有人将目光看向何学,年轻一辈的目光里充满了佩服。
那样的房子都敢住,真是神人。
沈云飞飞快地看了何亭亭一眼,冲何学说道,“何叔,别要那房子啊,那很不好的!”
何亭亭再度小鸡啄米般点头,表示附和沈云飞的话。点完头了,她期待地看向何学,希望他马上摇头说不要。
只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