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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代兄长多谢皇上!”谭真激动地躬身一拜,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谭真离去的背影,卫恒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升龙战事,成也钟祥,败也钟祥,朕也是没有办法呀!”
说完,他转身坐回桌案之后,将案上的奏折再次拿起。
……
接下来的数日,卫恒每日登临上清门,督导城防修缮。每日里和城头的军士一起顶着烈日作息,丝毫没有半点的倦怠之意。
昔日的绰号,早就已经被人们遗忘,自从卫恒亲政以来的月余时间里,升龙城焕然一新,一派生机盎然之色。加之当日朝堂将效忠书销毁,博得了满朝文武的感激,昔日里懒散的官员们,也抱着感恩之心,跟随着卫恒忙碌起来……
炎黄历二一五三年八月十日,第一批禁军安然返回了升龙城。数万人马驻扎皇城校场,令升龙城的百姓精神为之一振。卫恒虽然担心谭方与莫言的安危,但是身为一国之君,他不能将这种想法表露脸上。于是在校场行大典欢迎禁军人马,一直到深夜方才结束。
拖着疲惫的身体,卫恒在金辇之中昏昏欲睡。十余日来他夜晚提心吊胆,无法安睡,白天处理朝政,并督导城防。虽有强大的真气护身,但是依旧有些感到疲惫……
回到了皇城,卫恒径直向乾宁宫走去。走进乾宁宫的书房之中,他刚才坐下,监礼司太监总管吴有德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低声的说道:“皇上!”
卫恒眉头一皱,带着一丝怒意抬起头来,看着吴有德,沉声问道:“什么事情!”
从来没看到卫恒有这般的脸色,吴有德不由得身体一颤。
卫恒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了自己有些迁怒了。吴有德不是一个没有眼色的人,这个时候还来打搅,必然是有事情。想到这里,卫恒的脸上强露出一丝笑容,和声说道:“吴有德,你不用害怕,朕不是对你发脾气。有什么事情,说吧!”
脸上露出了激动神色,吴有德恭敬地说道:“都是奴才不好,看万岁爷这么累,还来打搅。只是当初万岁爷有交代,若是京城首富方子夜求见,不论什么时候都要通报,所以……”
“哦,方子夜来了?”卫恒闻听不由得一愣。方远在夺宫之日后仅出现过一次,那一次他举荐了颜威,并将宫中官员的效忠书交给了卫恒。此后,他依旧隐于市井,大内之中只是隐约知道方子夜是卫恒的人,但是究竟是什么身份,却没有人知道。
不一会儿,方远在吴有德恭敬的引导下,走进了书房。他前脚刚一进门,吴有德连忙将房门关上。
看到方远,卫恒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方大叔,好久不见,朕正说等空下来去您那里讨杯好酒!”
不过方远却没有露出笑容,他的脸色凝重阴沉,看着卫恒,好半天,他咬了咬牙开口说道:“皇上,禁军已经回来了?”
卫恒点了点头,“只是回来了一部分,谭先生和莫言,以及大部分人马尚未到达!朕也正在担心此事……”
方远静静地听着卫恒说话,也不开口。卫恒说完,才发现方远还站在桌前,不由得一笑,“大叔,朕不是说过,在这书房之中,你我之间不是君臣,你是朕的大叔,朕是您的侄儿,不要拘礼,请坐呀!”说着,他目光突然扫过了方远右手上黄绸包裹的物件,不由得一愣。
无声地走上前,方远依旧没有开口。他将手中那黄绸包裹的事物放在桌案之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卫恒一句话也不说。
卫恒呆呆地看着方远,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强自笑道:“大叔,这是什么东西?您今天这是怎么了?”
“皇上,你打开一看就知道了!”方远如同嘴里咬着枯木一般,艰涩地说道。
卫恒犹疑地再次看了方远一眼,伸出手将黄绸打开,不由得呆住了!
……
鹤舞清风静悄悄地躺在桌子上,古拙的剑鞘之上,散发着一种黯然的光亮……
卫恒呆呆地看着鹤舞清风,久久说不出话来。方远站在他对面,也是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卫恒。霎时间,书房之中笼罩着一层令人窒息的寂静。
“大叔,这,这是怎么回事?”卫恒过了很久,抬起头来看着方远,神色木然地沉声问道。
方远沉吟了一下,低声说道:“七月二十日,莫言娘娘率领先锋五千骠骑到达大瑶关,同日,大瑶关发生
战事。安西人马如同天降一般出现在大瑶关外。经过一日攻城之后,退后三十里,安营扎寨!”
卫恒闭着眼睛,木然地坐在大椅之上,静静地听着方远说话,也不开口。方远看了一眼卫恒,接着沉声说
道:“七月二十三日,谭帅率兵抵达大瑶山黑风口外,发现安西大军的动向并接到了皇上的密旨,不敢再贸然突进。于是将人马驻扎黑风口外,后部军马同日向升龙城退却,而主力人马却不敢动作。次日,谭帅孤身抵达大瑶关,以元帅的身份逼迫娘娘离开大瑶关,并在当夜对大瑶关外三十里的安西大营发动突袭,以希望能吸引安西人马的注意力,掩护黑风口外主力人马退却!”
卫恒的牙关紧咬,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不停。好半天,他抬起头看着方远,“那突袭结果如何?”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只是大瑶关仅有五千人马,而安西大营之中驻扎数万安西大军,谭帅恐怕……”
“那这把剑怎么会……”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的强烈,卫恒低声问道。
方远沉吟了一下,沉声答道:“二十四日晚,莫言娘娘抵达黑风口外大营,此剑随身携带。当晚,黑风口大营开始向升龙城撤退!”
“那毓清她……”卫恒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大声地问道。
方远摇了摇头,“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不过莫言娘娘和五千骠骑坐镇前军大营,要最后撤退!”
“那这把剑……”
“当骁骑营开始撤退的时候,莫言娘娘突然命她的亲兵夜岚,提前离开大营,并将此剑交付给了夜岚。她告诉夜岚,让夜岚不要随军行动,先行赶回京师,通报皇上。娘娘害怕夜岚难以见到皇上,所以就将老奴的地方告诉夜岚,今日黄昏时分,夜岚抵达京城。”方远的声音显得有些生硬,他一字一顿地低声说道。
扑通一声,卫恒跌坐在大椅之中,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方远则站在桌前,接着说道:“据夜岚禀报,安西人马总数几尽四十万,而且装备极为精良。当他离开之前,娘娘曾吩咐他告诉皇上,安西势大,请皇上万不可掉以轻心!”
方远说了什么,卫恒后来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呆呆地坐在大椅上,脸上的表情木然生硬……
门轻轻地推开了,谭真四人一阵风似地冲进来。
“方叔叔,您怎么来了,嘻嘻,我们正说过两日去看您……”人还没有进来,飘雪那欢快的声音已经冲入了书房。四女走进了书房,但是却被卫恒和方远脸上的凝重之色惊得一呆,顿时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不见。
方远转过身,强自一笑,对四女恭敬地一礼,也不说话。
“方叔叔,你们这是怎么了?”感到了气氛有些不太正常,谭真强笑着看着方远,迟疑的问道。
方远的嘴巴张了两张,但是却没有开口。他扭头向卫恒看去,只见卫恒依旧双眼紧闭,仿佛没有察觉谭真四人的到来。
心中的不祥之感愈发的强烈,谭真的目光游离,突然间在卫恒的桌案之上停下。她的面颊抽搐不止,缓缓地走上前,身形摇摇欲倒。
方远上前想要搀扶,但是谭真一把将他推开。她来到了桌前,看着那案上的鹤舞清风,双手颤抖着将长剑拿起,捧在手中。端详了半天,她嘴角抽搐两下,扭头看着方远,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方叔叔,这,这不是我父亲的佩剑吗?怎么,怎么会……我父亲他怎么了?”
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方远看着谭真,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时,卫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站起身来,来到谭真的身边,伸手将她那颤抖的娇躯搂在怀中,看着方远,沉声说道:“大叔,你告诉真姐吧!”
“方叔叔,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父亲他怎么了?”当谭真的身体靠在卫恒的怀中之时,心中已经有些了然。她一手抓住长剑,一手紧紧地揪住了卫恒的衣襟,看着方远,低声问道。
方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沉吟了一下,用尽量委婉的口气,将刚才告诉卫恒的事情说了一遍,话还没有说完,书房中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起,站在卫恒身后的飘雪竟然一口鲜血夺口喷出,身体向后栽倒。
心中暗骂一声自己,卫恒这才想起来飘雪也是谭方的义女!飘雪自幼没有亲人,跟着太后赵倩儿,没有享受过什么父爱。后来当卫恒二次入京,登基之后,飘雪拜在了谭方的膝下,成了谭方的义女。相对而言,飘雪比之谭真更加的脆弱,而对谭方的感情,丝毫不见得比谭真少……
好在一旁的颜柔儿早就注意到飘雪的脸色不对,就在飘雪将要倒下之时,连忙伸手将她的娇躯扶住。卫恒一手紧紧地搂住身体颤抖不停的谭真,一手从颜柔儿手中将飘雪接过来。手抵飘雪的后心,真气骤然间催动,一股平和的真气瞬间冲入了飘雪那柔弱的身体,顿时飘雪苏醒了过来。
“父亲!”醒来的飘雪,一声凄厉的喊叫,伏在卫恒的怀中失声痛哭。
倒是谭真显得十分的平静,低声地劝慰着飘雪,但是眼泪却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卫恒咬着牙,将两女紧紧地抱在怀中,看了一眼眼圈红肿的杨灵心,低声说道:“灵心,把门关上。”说着,他看着身体犹自颤抖不停的谭真,低声地说道:“真姐,哭吧,想哭就哭出来,朕陪着你一起哭!飘雪,真姐,你们没有了父亲,朕也没有了老师,甚至连妻子都失去了!朕也想哭,我们一起哭!”
泪水顺着卫恒的脸颊无声地滑落,他强忍着悲痛,看着杨灵心将书房门关上。接着说道:“咱们今天就在这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哭完之后,我们走出去,就不能再哭。这是咱皇家的体面。”
颜柔儿和杨灵心都已经哭成了泪人一般,两人上前,将谭真和飘雪的身体扶住,缓缓地在屋中坐下,低声地劝慰不停。
卫恒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已经乱成一团的情绪。双眼骤然间睁开,他的眼眸中闪射出骇人的杀机,咬着牙阴冷无比地看着方远低声问道:“那个夜岚有没有说别的?“
方远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卫恒点了点头,“大叔,你回头把夜岚领到宫里,朕要嘉奖他!”说着,他转过脸,对犹自抽泣不止的谭真说道:“真姐,贺君他们是否已经有了消息?”
缓缓地抬起头,谭真泪眼朦胧地看着卫恒,颤声地说道:“还没有。听先回来的禁军将领说,贺君督导后军,行进并不是十分迅速。皇上,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毓清妹子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情的!”
卫恒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他在屋中走动了两步,沉声说道:“此事先不要告知谭青,如今他正督战钟祥战事,此时告诉他这事情,我钟祥防线必然产生混乱。传令吴有德,命监礼司将先生的名字记入宗人府的档案,同时命内监府秘密前往大瑶关,打探此事!”
谭真闻听卫恒的话,突然间精神一振,“皇上,你是说父亲可能没有……”
卫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岳父大人武功高绝,天下少有。就算在千军万马之中,要想逃出也并非是难事。”
“可是若我军突袭安西大营,那大瑶关是否……”飘雪此刻也将情绪稳定了下来。闻听卫恒的话,她突然间开口说道。
卫恒的嘴角一撇,脸上顿时暴露出骇人的杀机,他眯着双眼,低声说道:“卫义想要血洗大瑶关?他还没有那个胆子!哼,他一生讲求仁德天下,做事都要透出一个仁字,血洗大瑶关,恐怕他还没有那份胆气去做!再说,大瑶关并非重要之地,他也不会耗费大精神来对付大瑶关,所以朕以为大瑶关必然无碍!”
说到这里,卫恒突然间一声长叹,神色间缓和了一些,低声说道:“不管岳父是否平安,都要想办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岳父真的有半点的不测,传令宗人府,将岳父灵位列入太庙之中,他日享配朕之灵位之上!”
一句话出口,霎时间屋中的几人都惊呆了。本来列入宗人府名册,谭家等于加入了卫氏一门,不论将来如何,谭门都将永享王爵之位。而进入太庙,更是做臣下少有的荣耀,更何况列位于卫恒之上,等同于将谭方的位置与太祖卫夺等人并列一起……
“臣妾代父亲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