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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殿下不要客气。这世上君是君,臣是臣!殿下乃是先皇骨肉,也是万金之躯,老臣这礼还是不能忘记的!”杨陀肃穆地说道。
“唉,叔父大人,您这是……卫恒不过是一个流放的皇子,您何须对我如此的客气?叔父快快请坐,今日酒席之上,耳目众多,你我实在不好畅所欲言呀!”卫恒的脸上有些落寞,他肃手给杨陀让座,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接着说道:“小王常听人讲起王爷的英雄往事,想当年王爷驰骋疆场,风采照人,卫恒只恨自己晚生了数年,无缘得见王爷那时的风采,想来真是遗憾!”
“这个老臣如今已经是花甲之年,往日的风光事情,已经忘记了不少,现在只是在等死而已!”听到卫恒讲到自己的往年事迹,杨陀的腰板挺了一挺,脸上也露出了无限的回忆之色。
“这个,小侄每每想起上次路过驻马关,叔父还曾抱过小侄,总是觉得怀念不已!”
记忆之中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样的事情,杨陀一面口中客气着搪塞,一面暗觉不妙,眼前这个少年所谈的话语让他感到有些困惑,匆忙命人将自己从睡梦中请来,然后和自己云天雾地地扯个不停,使杨陀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再加上刚进屋时闻到的那股乱神香的气息,让他更加觉得有些惶恐。虽然他杨陀并不害怕这个少年,但是心中没有半点的底,让他还是感到了有些不安……
突然间,卫恒脸上的笑容一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杨陀沉声说道:“若是叔父大人要杀卫恒,那么请叔父大人明言,卫恒绝不敢有半点的反抗。能死在叔父大人的手中,卫恒只会感到荣幸……”
“殿下何来此言?”闻听卫恒最后的话语,杨陀激灵打了一个冷战,他吃惊的看着卫恒,惊恐地说道,“殿下如此说当真是折杀老臣了,老臣身受先皇大恩,镇守江南已经数十年,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怎敢有半点对殿下不敬之心?再说如殿下所说,老臣对殿下也是十分喜爱,又怎会忍心下手?”
沉默不语,卫恒只是伸手示意张绝,一旁的张绝已经明白了卫恒的意思,连忙将一把闪烁寒光的长剑递给了卫恒,那是刚才刺客留下的一把长剑。卫恒接过长剑,也不说话,只是缓缓地递给了杨陀……
杨陀拿过了长剑,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大变。只见那长剑剑柄之上印有一个猛虎的图案,只是那猛虎肋生双翅,展翅欲飞,这正是他杨陀江南军兵器上特有的标志。杨陀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长剑,久久不出声。
“叔父难道就没有什么要给小侄说的吗?”卫恒在一旁低声地说道。
“殿下,这是栽赃!”杨陀突然间抬起头来,大声地说道:“杨陀镇守江南,手中雄兵百万,麾下战将千员,若是要杀殿下,何须用这样的手段。而且就算杨陀要刺杀殿下,也不会使用本部的兵器,杨陀虽然老,可是并不笨!这明显是有人在栽赃老臣!”杨陀神色间异常的激动,雪白的胡须乱颤,他大声地说道。
轻轻一叹,卫恒看着杨陀沉声说道:“叔父大人,你刚才的那些话若是传到了朝廷的耳中,被有心人渲染,定然是拥兵自重,谋图造反的凭据。”
“这……”杨陀被卫恒一句话说到了心坎中,心中惊栗不止,呆呆地看着卫恒,眼中骤然闪烁冷厉的寒芒。
丝毫没有在意杨陀那冷厉的目光,卫恒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门边,看着天空的明月,低声地说道:“其实小侄也明白叔父的困境,更相信叔父不会刺杀小侄。但是朝中有些人却不会放过叔父,就连小侄也不会放过。其实这刺杀的幕后之人你我心中都十分的清楚,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不美。叔父,你手握天下雄兵,对我升龙忠心耿耿,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可是总是有些人对叔父你手中的大权不放心,竟然想要借此机会企图对你我不利,这一石二鸟之计,用心确是良苦呀……”
杨陀看着负手站立在门边的卫恒,白色的锦袍在夜风中猎猎地抖动,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样孤绝不群。一刹那间,杨陀竟然对眼前这个年龄小上自己数倍的少年产生了一种莫测的高深感觉。呆呆地看着卫恒,杨陀突然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卫恒的身边,沉声说道:“殿下了解老臣的苦楚,老臣实在感谢万分。而殿下的睿智,更让老臣敬佩不已,都说殿下顽劣,我看那些人都是瞎了眼睛!”
“多谢叔父抬举!”
“那么殿下想要老臣如何?”沉吟一下,杨陀低声地问道。
卫恒扭头对杨陀微微地一笑,躬身一礼,对杨陀说道:“叔父大人,你果然厉害,竟然如此快的明白了小侄心中的想法。……”
“嘿嘿,殿下不要和老臣如此客气,只要是老臣可以帮上手,殿下请尽管吩咐!”
“小侄此次入京,想请叔父大人为小侄保驾,不知道叔父大人是否可以……”想了一想,卫恒沉声地说道。
“哦,让老臣保驾?老臣想来明白殿下的意思,只是这后果……”杨陀笑着说道。
点了点头,卫恒没有理会杨陀的笑容,沉声接着说道:“其实叔父也明白,这些年来叔父能够在江南如此的安稳,我风城的作用不可小视!江南乃是我升龙的鱼米之乡,不知道有多少人对这里窥探,甚至连那些西羌人也对江南虎视眈眈。若是……恐怕母后定然不会愿意,若是她打开风城,放西羌……其实叔父你也知道,朝廷中有人对您也是一天都没有忘记,两面之敌,这个……有句古话,叫做唇……”
“唇亡齿寒!”杨陀冷冷地看着卫恒,借口说道。
“对,就是这个词。叔父不但武功卓绝,没有想到在文采方面也有如此造诣。这个词用在此处却是很好,小侄就想不起来!”卫恒笑地说道。
冷冷地看着卫恒,杨陀突然间放声大笑,他重重地一拍卫恒,大笑道:“好贤侄,今日杨陀就答应你,保你入京绝无半点的危险!哈哈哈,白痴皇子,哈哈哈,天下人都是瞎了眼睛了!”就在这一瞬间,杨陀那有些弯曲的腰身突然间挺了起来,他放声大笑。
“多谢叔父!”卫恒躬身说道。
“不过,杨陀只是保你在京师,若是你能平安入京,这诺言才能有效,殿下明白老臣的意思了?”杨陀眼中寒芒闪动不停,冷声地说道。
“这个小侄自然知道。”卫恒赔着笑脸,低声说道:“若是小侄连入京的本事都没有,那岂不是白费了今夜的这番话语?”
看着卫恒,杨陀渐渐地又恢复了往日的苍老之态,缓缓地点头,拍了拍卫恒的肩膀,大步向外走去。一边走,他一边笑着说道:“真是一个妙人!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都是一群瞎子!”
……
看着杨陀渐渐消失的背影,卫恒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他知道在和朝廷的第一次交锋中,他已经胜了,而且胜得很漂亮。但是,这只是开始,一场真正的游戏才刚刚上场……
“卫恒,别让母后失望!”卫恒心中暗自的低语。
看着卫恒一行人渐渐地消失在视线中,杨陀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在这一瞬间,他感到自己似乎又找到了一个目标!
“父亲,为何露出如此笑容?”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俊逸年青人低声地问道。他是杨陀的小儿子,也是杨陀最为宠爱的儿子,杨哲。他跟随杨陀多年,杨陀的那身高绝武学他已经学了有七八分。此刻,他感到十分奇怪,疑惑地看着杨陀。
“这个少年很有意思,杨哲,不要小看这个人,他身上有着绝大的力量。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那么他会是你我今后最大的敌人!”杨陀没有看自己的儿子,他只是看着远方轻声说到,脸上露出的笑容和眼中闪动的寒芒,构成了一幅极为不协调的画面。
“是吗?”杨哲脸上露出不信的神色,他有些不满自己父亲对卫恒的评价。沉默了一会儿,他沉声说道:“既然此人对我们的危险如此大,为什么不把他现在就……”说着,他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摇了摇头,杨陀扭头看了一眼杨哲,带着一抹责备的神色,轻声地说道:“你已经这么大,为何不好好地想想。为什么会有刺客在驻马关对卫恒行刺?嘿嘿,他们恐怕不是单纯的为了杀死卫恒,而是想要借此来找我们的麻烦!朝廷对我们从来没有放心过,他们总是在不停地寻找着机会,如果卫恒死在我们这里,那么不论是否和我们有关,至少一个保护不利的帽子就已经扣在了我们的头上。我们不要想摆脱关系,那时……嘿嘿!”说着,他有些不满地看着杨哲,沉声说道:“你这个孩子,平日让你多看些书,你就是不听,天天和你那一群狐朋狗友们一起胡闹。这一点连那个孩子都看出来了,你……”杨陀说到这里,有些失望地再次摇了摇头。
“可是那我们为何要帮助他?”
“唇亡齿寒,卫恒说的不错,我和他的确是这样的一种关系。不要小看风城的弹丸之地,那里却是连接西羌和中原的关键要塞。那小子的母亲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在来到风城的几年中,和西羌各个的部落建立了很好的关系。只不过用了些许的小恩小惠,就完全地将西羌拉在手中。这些年来,我们之所以能够安稳地发展,和她也有很大的关系。说实话,乐清河虽然厉害,但是我还不放在眼中。满朝之中,唯一能让我看在眼中,就只有两个半人,一个是镇守济州的北地兵马司总督,杨陵;另一个就是这个躲在风城,看似逃避张敏的赵倩儿;嘿嘿,乐清河,他不过只能算半个!”杨陀看着杨哲,缓缓地说道:“若是卫恒一旦在朝中出事,那么赵倩儿绝不会那样容易罢休!据我所知,如今她雄踞风城,把持西荒,如果要是引西羌铁骑复仇,那我江南一地首当其冲!我们怎么办?抵抗,即使胜了,我们也是损失惨重,那时升龙城的一干人绝不会放过我们;如果不抵抗,那么赵倩儿可能借势将我江南一地掳去,到时候我们就是逆臣。所以不论怎样,对我们都不利!嘿嘿,卫夺不简单,当初他将赵倩儿送到了风城,恐怕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制约我们的念头,可惜当时没有一个人看出来他们的心思!”
“那不就是说,我们无论怎样都无法……父亲,我不明白,那我们还为何要大肆招兵买马?”杨哲不解地看着杨陀。
叹了一口气,杨陀突然间对这个最为宠爱的儿子充满了失望,他摇了摇头,不再回答他的问题,眼光再次看着卫恒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卫恒,给我唱一场好戏!我要看看你是如何表演!杨陀心中暗自想到。
离开了驻马关,卫恒一行人都沉默不语。他们慢慢地行进着,都是一脸沉思的模样……
“殿下!”飘雪打破了沉默,她怯生生地叫道。
“怎么了?”卫恒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
脸微微一红,飘雪低声地说道:“昨夜,昨夜飘雪真是没有用。跟随娘娘这么多年,不但没有帮到殿下,而且还险些让殿下陷入了险境……”自从她昨夜醒来之后,听阳江一群人说起了那屋中的战斗,一直都有些自责,心中总是有些惶恐。
从神游中回过了心思,卫恒微微地一笑:“飘雪,你不要自责。我知道你当时是因为关心我,所以才那样冲动。你虽然跟随母后多年,武功也不弱,但是却从来没有临阵厮杀,缺少经验,当时被迷倒也是正常。再说幽冥密忍乃是炎黄大陆上十分神妙的一种功夫,不要说你,就连我当时也差点栽到他们的手中。不过,你要记住,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首先就是要保持冷静,失去了冷静,那么就等于失去了性命!”
“嗯,飘雪记住了!”脸色通红,飘雪低声地说道。
“殿下,你可是还在想昨夜那些幽冥密忍?”张绝低声地问道。
微微地点头,卫恒抬起头遥望天际,沉声说道:“父亲说过,幽冥密忍乃是天下最邪恶的一个组织。我十分奇怪,他们怎么会……昨夜我听了裴风的报告,心中就有些不安。这个组织显然十分的严密,那个官员出城没有多远就被击杀,而且以裴风的身手,竟然无法看清对手的身形。这显然对手也知道了我已经怀疑那个官员,甚至知道裴风在跟踪。”
“怕什么,殿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嘿嘿,俺阳江就不信这幽冥密忍有什么样的本事,若是被俺看到,俺就一斧一个,绝不留情!”
一旁的贺君听到阳江的大言不惭,眉头微微地一皱,低声说道:“阳江,你给我住嘴!”
一吐舌头,阳江不敢再说话。跟在卫恒身后的飘雪看到他那副怪样子,不由得噗哧一笑。卫恒神色十分的凝重,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