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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来。
田乙君连忙靠上去,说:“大和尚,可否借咱一观?”
宏法大师摇头道:“不可。宝石不须防,人心不可测。”
田乙君有些恼火:“大和尚,你信不过我?”
宏法和尚一举手中宝石,说:“众位若一观,不妨上来细看。”
风波老人道:“不可,小心他耍花招。”
可宝石的召唤远比他的提醒更动人,台下众人忽地都拥上台子,挤在一起,争先恐后向当中钻,众人只顾挤了,竟把宏法和尚给忘了。
风波老人陡然发现他不知去向,顿感不妙,大叫道:“快散开,要出事!”
众人一惊。并没有闪躲,他们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呢。
忽地,火花一闪,惊天动地一声大响,台子被炸上了天,霎时血雨迸洒,残肢乱飞……
风波老人这等高手也没有幸免,尽管他还是个清醒老者。田乙君亦没逃出去,死得很惨。
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一声巨响送上了西天。
迟到的几个人这时倒庆幸了起来,不然的话,残尸堆里说不定也有他们。
朗造晚到了几步,见此情形,忧虑地说“这又是一个阴谋,他不与我们见面,这不是好兆头。”
根西点头道:“他在做大事,也许现在还来不及与我们相见,多杀些汉人高手总是对的。”
朗造有些不以为然:“他总是神出鬼没,其中说不定有诈。”
根西淡然一笑:“什么诈?”
朗造道:“也许他是个假的,真的早已死去。”
根西摇了摇头:“那他干什么乐于杀人呢?”
朗造说:“也许他是个杀人狂,乐于干这个。”
根西淡然一笑:“我们到寺里去看一下,也许会发现什么的。”
他们几个人进了寒山寺,破败的景象让人感到凄凉。堂前门口处歪做着一个和尚,嘴里流着血,人已死了。
他们四下找寻了一番,没有再见他人。
朗造长叹了一声:“他做事真绝,不留一点儿破绽给人。”
根西摇头道:“破绽还是有的,只要你细心就会发现。”
“破绽在哪?”
根西一指歪着的和尚:“就在他身上。”
朗造踢了和尚一脚,说:“我看不出来。”
根西微微一笑:“凶手是个年轻人。”
朗造一惊:“你辨出他的内力来了?”
根西点头说:“是的,他的内劲的年轮很明显,一看就知。”
朗造笑道,“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呀,至多说明杀害和尚的杀手是个年轻人,对我们有什么帮助?”
根西说:“也许会有用的,只要……”
朗造一摆手,说:“我们在这里弄不出什么来了,不如去追踪一下,也许……”根西一点头,几个人出了寒山寺。
他门顺着一条小路急行了一阵,迎面碰上两个农夫,朗造问:“你们可见有个和尚过去?”
“有个,向西去了。”
几个人弹身就追。
两个农夫见他们走远了“嘿嘿”笑起来。
“你真行,一路骗了几个人了。”
“不骗不行,我们若说不知道,他们说不定会杀我们的。这是混世法,你以后可要精着点儿。”
两个人嘻嘻哈哈向前走去。
根西等人向西追了一阵子,不见和尚的影子,有些失望。
朗造说:“那两个小子把我们骗了,再追下去也没有用。”
根西笑道,“凡事要有耐心,任何人也骗不了一个有耐心的人。”
朗造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没言语。
哥云忽道:“那边有人来,象个和尚。”
几个人精神为之上振。
等那人靠近了,朗造猛地堵住他的去路。
“老和尚,你要到哪里去?”
那人笑了一声:“我是和尚吗?”
朗造说:“你不是和尚是什么?”
“是秃头都是和尚?”
“不是和尚干么把头弄得这么光?”
那人火了:“老夫行走江湖百余载,还没有人敢问老夫这个呢!”
朗造不怕他,笑道:“你不是和尚,又把头弄个精光,看来你喜欢和尚,那你一定也认识不少和尚了?”
“和尚有什么好,我干么非要认识和尚?”
“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和尚,正找他呢。”
“是哪一个?”
“宏法大师。”
“你们找他干什么?”
“想问他一件事。”
“宏法和尚不是死了吗?”
“他不会轻易死的。”
“我也不知他在哪里,和尚出了名,是很容易成为滑头的。”
“那你呢?”
“我是个疯子,是个成了‘王’的疯子。”
根西笑道:“你是冷前辈。”
冷战哈哈一笑:“不错,你还有眼力,老夫已有多少年不走江湖了。”
根西微笑道:“那你何以知道宏法大师已死的消息?”
冷战说:“这是我近期听说的。宏法人挺精的,似乎不会轻易死去。”
根西笑问:“您可有他的消息?”
冷战道:“前两天我的一个朋友在龙虎山看见过他,这两天没听到他去了哪里。”
根西说:“你没有听说他在寒山寺设台择人托宝吗?”冷战摇头说:“没有,他似乎不会这么干。”
根西道:“这是真的,他确实这么干了,而且还杀害了许多江湖客。”
冷战两眼闪动了几下,放出一种锐利的光芒,激动地说“那不会是他,宏法和尚是不会无端杀人的,除非他和我一样也成了疯子。”
朗造说:“不管他是否杀了人,他都成了武林公敌,他的手段太不高明了。”
冷战叹了一声,说:“这是有人陷害他,你们不要相信,一切总会明了的。”
根西说:“除非他能证明当时不在现场,否则,他很难洗清自己。”
冷战忽儿一笑:“你们是他的朋友?”
“是的。”根西强调说,“许久以前是朋友。”
冷战点了点头:“你们很想见他?”
“前辈知道他在哪里?”根西忙问。
冷战淡然一笑:“也许是吧。”
根西大乐:“那请前辈告诉我们他在何处?”
冷战说:“那地方不好找,你们跟我来吧!”
几个人欣欣然跟冷战而去。
他们翻过两座山,走了一段茂密的花枝盘结的羊肠小道,来到一棵大树下。这里山势也高,放眼望去,许多景象尽收眼底。
冷战停住笑道:“马上就到了,他现在也入定呢。”
根西纵上一块大石,向北一看,果见宏法大师正坐在一块石板上禅定,心里顿喜。他拧身一个飞跃,飘落到离宏法大师三丈远处。
宏法大师双目轻垂,不见动静,似乎他并不关心身边的一切。
冷战等人靠了过来,宏法大师才收功开目。
“大和尚,有人找你哩。”冷战笑道。
宏法和尚平淡地问:“谁找我?”
根西忙说:“大师,您不认得我了?”
宏法和尚摇头说:“我没见过施主……”
根西道:“这可奇了,难道过去的一切您都忘记了吗?”
宏法大师空漠地说:“往日似流水,逝不可追忆,还提它干什么。”
根西说:“过去的一切对你也许似流水,对我却格外重要,我是不会忘记的。”
宏法大师淡淡地问:“你要怎么样呢?”
根西说:“把那些东西交给我。”
“什么东西?”
“宝石和财宝,那些数不清的财宝。”
宏法大师长叹了一声:“你来晚了,宝石已被人抢走,那些财宝也已为沈万山所得。”
“沈万山?”
“是的,不然他怎么会成为巨富呢?”
根西冷笑道:“这些话恐怕连你都不信吧!”
宏法大师摇了摇头:“这是真的,我没有理由骗你。”
根西忽地怒道:“你就是这么守护财物的吗!你对得起你的故主吗?”
宏法大师低沉地说:“我也是没法,那些东西原是要交给你们的,不料被别人钻了空子,我是悔恨莫及……”
“宝石为何人所得?”根西逼问。
“我不知道,他是乘我入定之时偷的。”
根西“嘿嘿”地冷笑起来:“和尚说起鬼活来也连篇不绝,这倒也是奇事,刚才你不还在寒山寺外的台子上耍过花招吗?”
宏法和尚忙说:“什么寒山寺,我一点儿也不清楚,我耍了什么花招?”
“你杀了不少人。”
“这真是齐天大冤!”宏法和尚说,“我根本不知寒山寺外有什么台子,怎会去那里杀人?”
根西冷笑道:“你杀没杀人不关我的事,我要你交出那些东西,这你是推不掉的。”
宏法大师低头沉思了一下,说:“你能给我两天时间吗?”
“干什么?”
宏法大师说:“去追回那些财物。”
根西冷笑了两声,问:“两天不是太短了吗?”
宏法大师笑道:“我自有办法。”
根西半信半疑:“两天后我们哪里找你?”
“还在这里,行吗?”
根西思忖了一下,点头说:“可以,你不会到时不露面吧?”
宏法大师哈哈一笑:“我若有意骗你们,又何必在此与你们相见呢?”
根西看了一眼朗造,说:“那就一言为定,你要信守诺言。”
宏法大师说:“你放心吧,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胡说八道。”
根西点了点头:“告辞。”与朗造等人一同离去。他们是带着笑走的。
宏法大师微笑点头,得意之极。
冷战笑道:“你也够缺德的,怎么说沈万山劫了你的财物呢?”
宏法和尚哈哈一笑:“沈万山富得流油,他怎么该这么运气的?我看他也该倒点霉了。”
冷战说:“有你这么一句,我看他离倒霉恐怕不远了。”
宏法大师乐哈哈地说“这还不是最妙的,别人倒霉我们发财才是上上之策。”
冷战“嗯”了一声:“两天后你真的在此等他们?”
宏法和尚说:“傻瓜才会这么干呢,我手里没有财宝,等他们挨揍?”
冷战笑道:“那他们以后碰上你可饶不了你。”
“我不怕他们的,要逃要打都比他们强。”
冷战长叹了一声:“你总有主动,我不如你。上次在白马镇碰上个小子,我就吃了亏,这个仇不知什么时候能报。”
宏法大师说:“别灰心,你也会占主动的,等我们把所有不顺眼的小子收拾了,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冷战说:“许多人都这么想,不知谁能收拾掉谁。”
宏法大师微微一乐:“走着瞧吧,笑在最后的终将是我们。”
冷战没有吱声,他看见远在飘来一朵白云,他感到自己没有白云那么自在。
宏法大师也不再说话,静默有时是有趣的,他需要清静,他的心乱了一阵子了。
根西与朗造走了一段路,朗造说:“我们就这么放了他,实在太便宜他了。”
根西说:“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他若不想见我们,刚才我们也见不到他呀!强行逼迫又能得到什么,杀了他也没有用的。”
朗造说:“我怕他耍我们。”
“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根西说,“耍我们他并得不到什么好处,而只能适得其反。”
朗造扭头看了一眼远山,不说话了,多少年都等了,就再等两天吧。
他们找到一座寺庙住下,安心等待时光飞逝。两天是好过的,虽然他们觉得分外长,犹似一月。
他们老早就到了与宏法大师相会的地方,心里激动而又不安,各种念头飘然而至,心绪万端。等啊等,两个时辰在焦急中过去,仍不见宏法大师的影子。
朗造泼口骂道:“老秃驴!肯定把我们耍了。”
根西阴沉着脸说:“再等一会儿,也许他有别的事耽误了。”
朗造“哼”了一声:“那是不可能的,我看他是存心戏弄我们。”
根西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太阳升上了中天,在无声中又斜向了西方。一片残阳如血时,根西也失望了。他仿佛被人打了一个响亮的巴掌,恨怒交加。
“老秃……我们绝不能饶他,想玩拖而骗的把戏,没那么容易!”
钟都开口说:“我们不如飞鸽传书让教主来收拾他,他的把戏再精,也骗不过教主的法眼的。”
根西低头想了一下,说:“这样也好。”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番,才下山而去。
一夜又过去了。天刚拂晓,他们又奔山头,希望能碰上宏法大师。翻山越岭走了不少险路,他们进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山谷。
几个人又向里走了一段,陡见一处喷泉向上吐着明水。他们顿感阴凉,猛地冲了过去。
朗造忽道:“这里好象有人出没,我们本妨躲在暗处看个究竟。”
根西点头答应,几个人便躲进草丛里去。
过了好一会儿,朗造都有些忍不住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