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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了才发现,嫁什么样的男人并不是她自己能坐得了主的,既然如此,她只能要求自己别活得像她娘那样卑微可怜。
既然相公对她无心,她也不需对他有意,那些已经放出去的真心,要一点点收回来,在心底深处藏好,从比以后,再也不要拿出来,任人糟践。
从此以后,不愤恨,不强求,不哀怨。
绝不能像她娘一样,失了真心,又失了自我。
她从县里回来后,在屋子里待了一个下午,再出来时,那些心思便都被藏好了。她如往常一般温软地笑着,继续做好姑娘三好。
次日,林潜陪着玉秀去镇上。
两人先去莘娘铺子里看了看,玉秀将带来的一篮子土鸡蛋和一些野味给她。
莘娘也不推辞,笑眯眯地收了,道:“你娘最近怎么样?我这里这两天走不开,等过了中秋就去看她。还有我的干儿子,回去告诉他,干娘想他了。”
玉秀笑道:“好,一定转达。娘这两日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张婆婆伺候得很好,娘和宝宝都长肉了呢,您介绍的人就是实在。”
莘娘自得道:“那是,我看人的眼光肯定准。哎呀,你和你娘轮着生孩子,我这铺子没了你们的绣品,生意都差了些呢。”
玉秀看着铺子里满满的客人,无奈笑道:“您就哄我玩儿吧。”
又说笑了几句,玉秀和林潜便起身告辞了。
上次两人从百味居买了许多糕点,玉秀一样样尝过后,发现味道确实比别家好,虽然贵一点,也值了。
这次中秋,家里会有许多人,她决定还去百味居买些好点的月饼,和大家一块尝尝。
那伙计记性好,见了他俩,还有印象,笑呵呵地迎上来。
店中月饼种类很多,咸的有蛋黄的、火腿的、梅干菜的,甜的更有莲蓉的、豆沙的、枣泥的,玉秀看看这个也爱,看看那个也好,一时拿不定主意。
自从有了孕,她感觉自己喜好变了挺多,从前并不多爱这些零嘴,眼下见了,却有些走不动道了。
她回头去看林潜,“你说要买哪种的?”
林潜道:“你喜欢哪种?”
玉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觉得这样贪嘴有些难为情,可心里就是想要。
林潜便问:“都喜欢?”
玉秀羞涩地点了点头。
林潜道:“那就每样称一斤。”
玉秀道:“会不会太多了?”
林潜看看她的肚子,说:“没事,宝宝爱吃。”
玉秀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也觉得是宝宝想吃东西,自己最近才会这么贪嘴,从前可从未这样的。
百味居中的月饼有十来种,伙计一听林潜说每样来一斤,早就笑开了,忙麻利地秤斤打包。
林潜又问玉秀:“宝宝还想吃什么?”
有了肚子里的宝宝做借口,玉秀也放开了,指了好几样让她流口水的糕点糖果,让伙计包起来。
临走时,伙计殷勤地送了两包试吃,希望让他们下次再来,毕竟这样大方的客人,在这小小的清平镇上可不多见。
两人在百味居中花了将近一两银子,玉秀心里却没有当初的心疼了。她的相公这么能干,又愿意对她好,她何必辜负呢。
出了百味居,她笑盈盈地看着林潜。
林潜心中一动,伸出空着的手来牵她,十指相扣。
大街上人来人往,若是以前,玉秀定不好意思让他牵着,眼下却主动回握他。
刚走出几步,玉秀看见了不远处冷冷看着她的李月萍。
她的肚子算起来有五六个月了,只是不知怎的,整个人却瘦得厉害,那隆起的腹部就显得很突兀。她站在避阳处,浑身有股阴冷的气息,看得人心里不舒服。
玉秀轻轻皱了皱眉,拉着林潜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李月萍冷冷地看着那两人手拉手走远,一手轻轻扶上自己的肚子。
自从得知罗大户前头两个小妾的死法,她心里就越想越不安,不止罗夫人送来的补品不敢吃,随着肚子渐渐长大,她连饭都不敢多吃了,生怕吃多了孩子长得太大,会难产。她还指望靠这个孩子坐上正室的位置,怎能因他丢了性命?
哼,李玉秀就算眼下过得再幸福又怎样,等她成了罗夫人,自有享不尽的富贵,到时候,她一个村妇,哪里能和自己比?自己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将她一家子赶出李家沟!
林潜自然也发现了李月萍,只是他不认得她,再者一个瘦弱的孕妇,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威胁,所以并不在意。
玉秀又去布庄买了些针线,又扯了半匹布,打算给林潜做一套秋装。至于宝宝的衣服,她这一阵子用自己陪嫁的绸缎来做,已经做得够多了,因此不打算再买。
她本想就这么结账,林潜却指着柜台后头一匹鹅黄的细棉布,让老板娘拿下来。
玉秀道:“买这个做什么?”
林潜拿来在她身上比了比,满意地点点头,要老板娘一起结账。
玉秀忙道:“这个颜色我穿不合适。”她就算是在闺中时,也没穿过这么鲜嫩的颜色,嫁了他才试着穿了红的。眼下都快做娘了,再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给人笑话。
林潜却道:“合适,很好看。”
玉秀还要再说,被老板娘戏谑地看了一眼,登时臊红了脸,也忘了要说的话。
等两人回去,手上自然又是大包小包。
玉秀先去把帮夏知荷带的东西给她,夏知荷看了月饼上百味居的标号,便道:“我让你买咱们以前吃的那种就好了,干嘛费这个钱。”
玉秀又在逗小宝宝,闻言笑道:“您从前还跟我说呢,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既然如此,吃的当然也要越吃越好,以后我还要给您买更贵的呢。”
夏知荷笑着摇头,对站在一旁的林潜道:“看到没阿潜,都被你给惯坏了。”
林潜摇摇头:“这样很好。”
夏知荷便无奈了。
回到自己家里,赵氏看到这么多东西,也道:“你们俩也是,就算爱吃,一口气买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林潜道:“宝宝要吃。”
赵氏瞪着眼戳他脑袋:“你那宝宝还没拳头大,就能告诉你它爱吃这些了?自己乱买,还拿宝宝当借口!”
玉秀捂着肚子在一旁偷笑。
☆、第58章 娇气孕妇
中秋这日中午,林二林三带着各自的媳妇孩子都来了。
一家人见过面;几个男人在前屋说话;女人们则带着孩子聚在后屋。
他们两对夫妻的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还未取大名;平日家里人就大宝小宝的喊。
上次玉秀和林潜上山,买了百味居的糕点带去,这两个小家伙对这位伯娘还有印象。原先两人还矜持地躲在自己娘亲身后;等玉秀拿了糖果出来,他们就伯娘伯娘地喊着围了上去。
赵氏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问两个儿媳道:“家里怎么样?”
老三媳妇儿道:“都好着呢;娘您不用担心。”
赵氏便点了点头,她不是那种多事刻薄的婆婆,既然当初下山时说让两个儿媳轮着掌家,此时就不会过问太多。而且她心里盘算着;等过一阵玉秀满了三个月;她就回山里去;若到时家中果真一切都好;说明两个儿媳已经有了单独掌家的能力,她就想把家分了,让他们都分出去单独过,他们自在,她自己也省心。
老三媳妇儿看了看她的脸色,试探着玩笑道:“那几日娘下山来,我看爹心里可不好过呢,前一日在门前呆坐一下午,第二日也收拾了几件衣服跟来了,我看爹是一刻也离不开您呢。”
赵氏笑了笑,道:“他哪是离不开我,是指着我给他洗衣做饭呢。”
老二老三媳妇儿便掩着嘴轻笑。
玉秀给两个小孩分了糖,打发他们去院子里玩,走过来道:“两位弟妹这次来,可要多住几天,让我这院子里也热闹热闹。”
赵氏笑道:“你就想着热闹,谁来了都要眼巴巴地留人住下,我看以后还有谁敢进你的门,来了就走不了了!”
“娘——”玉秀走过去凑在她身边,不依道:“您这话说的我这里好似盘丝洞似的。”
老三媳妇儿笑道:“嫂子一片热心,我们都知道,只是出来时匆忙,家里都未打点好呢。”
老二媳妇儿看了看玉秀的肚子,道:“嫂子快三个月了吧,最近还害喜吗?”
玉秀摸了摸肚子,点头道:“快了,还有十来天就三个月了。最近比前一阵好了不少,已经不太难受了。”
老三媳妇儿道:“最难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看嫂子最近气色不错,比上次见还圆润些了呢。”
玉秀笑着点点头。
赵氏看着老二老三媳妇儿,道:“你们两个也别盯着你嫂子的肚子了,赶紧再给我生两个乖孙女才是正经事。”
她生了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心里就特别稀罕女孩儿,可惜头两个孙子又都是男孩,她等了这几年,也没见两个儿媳再怀上,心里都有点着急了。
一句话说得两个儿媳都羞涩地低了头。
吃过晚饭,男人们将堂屋里的大桌子搬到院子里,桌上摆了好几盘月饼,还有各样的干果饴糖,一家子十个人就围坐在桌边。
赵氏看着这满堂儿孙,心里颇有些感慨。想当初,她死了丈夫那会儿,心里真感觉如天塌下来了一般。后来她爹要她改嫁曾经的姐夫,说实在话,她心里是不太愿意的,只是为了生活,不得不同意。谁能想到如今她也有子孙满堂,齐家和美的时候。
一家人吃着月饼,说点趣事,或者逗弄两个孩子,时间过得飞快。等那一轮圆圆的明月从山顶升起,月饼祭过了月亮公公,赵氏感觉到夜里的一丝寒凉,就让大伙儿各自散了,回屋去休息。
玉秀躺在林潜怀里,抓了他一只手在手中把玩,还将自己的手贴在他掌中,比了比大小。
林潜低头看她,问:“不困?”
玉秀点点头,“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林潜便安静地等她开口。
玉秀道:“刚才守月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去年中秋,我还跟爹和娘一起在自家院子里守着呢,这才过了一年,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那时她还替李仁守着寡,她娘肚子里也没有小宝宝,家里田也没买,一家人守着月饼,虽然也挺安详,却到底不够团圆和美。
谁也料不到,这一年时间,竟能发生这么多事。眼下她娘终于有了孩子,自己也找到好的归宿,以后一年年,会越来越好。
她看了看林潜,问道:“去年这会儿,你在哪儿呢?”
林潜想了想,道:“在山上。”
那会儿他刚回来不久,中秋节也没回家,就在那个熊洞里,既没看月亮,也没吃月饼,更没有一家团聚。对他来说,这一年的变化,也是翻天覆地的。
玉秀又问:“一个人吗?”
林潜点点头。
玉秀便握住他的手,道:“以后每年中秋,我都和你一起过,等宝宝来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守月,好不好。”
林潜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好。”
次日,林二林三两对夫妻便告辞了。
等到八月底,玉秀肚子满了三个月,赵氏也提出要回山,玉秀自然不想她走。
赵氏道:“我看你这两日都没吐了,看来害喜已经好了,三个月之后,孩子就算坐稳了,之后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别磕着摔着就好。你放心,等你要生时,我定会过来陪着你。”
玉秀央求道:“娘,您就再住几日吧,您伺候了我一个多月,也该让我做几天饭给您吃。”
赵氏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傻孩子,你要伺候我,以后日子多着呢,不在这一时。再者如今快到九月了,正是山里山货成熟的时候,我得赶紧回去带着她们一起去采摘,若这段时间荒废了,今年一家人就得喝西北风啦。”
她这样说,玉秀便不好再留,只得依依不舍地送了又送,直将人送进大遥山里。
这阵子家里一直都很热闹,先是有夏知荷李大柱过来住,后来又有赵氏林森夫妇,林二林三两对夫妻偶尔也来住一晚,这下子全都走了,玉秀看着冷清清的院子,心里有些失落。
说起来,她自从怀孕后,似乎就有些多愁善感,也变得粘人了,以前可没这么爱热闹的。她也发觉自己这样太娇气了一些,可总是控制不住。
她在屋子里看了一圈,觉得一个人实在没意思,就搬了把小板凳,端着针线篓子,去后院找林潜。
林潜正在练武,玉秀也不打扰他,将板凳摆在阴影处,自己坐在凳子上绣花,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心里便觉得安心多了。
林潜打完一套拳,回过头来,就见她坐在小板凳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心头顿时就软软地塌了一大半,也顾不得一身汗味,大步走过去将她抱起来,道:“怎么坐在这里?”
玉秀软软地贴在他怀中,双手揽上他的脖子,道:“我就坐着看看,你不用管我,继续练吧。”
林潜抱着她往屋里走,“不练了,我陪你。”
玉秀将他搂紧了一些,很快又想起来什么,道:“这样懈怠,会不会不好?”
她听说习武的人,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