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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只穿了一件半截袖的褂子,林潜更是直接光着上身。
玉秀虽也穿的是薄衫,但里头还有一件小衣紧紧贴在身上,她能感觉到胸口已经出了一些汗了,正滚雪球一般往下落,划过肚皮时还痒痒的。
这感觉实在不舒服,刚洗的澡也白洗了。她看了眼关着的门窗,想着房中也没外人,索性躲进床帐里将小衣解下。那感觉好似在被子里捂了许久的人,终于钻出来呼吸到新鲜的气息一般,舒畅极了。
她探出头去看了看,林潜正擦他的兵器,没看这边,于是安心地将儿子抱起来,在房中来回走动,准备将他哄睡。
大概是觉得热,七七也没有平日安静,在她怀里动来动去,玉秀本就因解了小衣有点不自在,被他动了两下,差点把衣襟解开了,忙将他两只小手握住,低声道:“宝宝怎么了?不想睡吗?”
她想了想,将七七放在床上,自己侧着身,一手撑着头,一手给他打扇子,嘴里哼着歌谣。
七七这才慢慢安静下来,没过多久就睡过去了。
林潜听见她哼着的小调,嘴角微微勾起,转头来看了一眼,眼睛就挪不开了。
原来玉秀只顾哄儿子,却忘了自己衣服里头什么也没穿,这么侧着身,透过衣襟,半边的雪白露出了一大团,两个小小的突起顶在薄衫上,欲隐欲现。她一头青丝落下几束,其中有一缕正落入衣襟里,勾得人的眼睛盯在上头,只想扒开看一看,看那缕发丝是不是就落在自己所想的部位上。
玉秀偶然间一抬头,就见他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盯在自己胸口上,低头一看,忙轻呼一声掩住了。见他还盯着自己,不由羞恼道:“看什么?”
又不是没给他看过,可这个人还跟一头饿了八百年的饿狼似的,一闻到一点点腥味,就巴住不放。
白天都那么累了,夜里但凡松了一点口,给他一点甜头,就要折腾个不停,也不知他哪里来的精力。
昨晚给他磨了一通,现在自己腰间还酸呢,玉秀想着,又瞪他一眼,“看也没用,今晚七七睡中间,你睡外头,不许越过来。”
林潜只得闷闷地转过来,继续擦他的斩龙戟。心道媳妇儿都穿得这么好看来勾他了,却偏偏不让他碰,这是什么道理。
☆、第76章 甜蜜夜话
这日午间,玉秀躺在窗前小榻上,正昏昏欲睡。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点动静;她抬起眼皮看了看;见前后院的隔墙边;站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一身粉红色的薄衫,身材纤弱娇小,此时她正从隔门的缝隙里看着前院。
玉秀脑袋昏沉沉地想;不知哪里来的姑娘,她曾听厨娘提起,张大娘有个女儿,恰是这个年纪;长得如花似玉;该就是她了吧。
她想要起来去打个招呼,只是昨晚被父子两个折腾得没睡好;现在天又闷热;正是困乏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等她午后醒来;那姑娘已经走了。
她起来后照例先去厨房;睡前用小火熬了一锅绿豆汤,这会儿该能喝了。她自己尝了一口,觉得还行,才去让林潜过来提。
正巧厨娘也来准备晚膳了,见了玉秀,便道:“还是娘子你勤快,心地又好,这么热的天,还记挂着前院的孩子。”
玉秀笑道:“什么心地好,不过是我自己嘴馋了,顺便多做一些罢了。大娘渴了么?也来喝一碗吧。”
厨娘便拿了个碗打了一碗,玉秀又道:“我午间睡得昏沉时,好似见到一个着粉衫的姑娘,大娘可知那是谁?”
厨娘侧头一想,便明白了,道:“是阿春的女儿,过来找她娘的。”
阿春是她对张大娘的称呼。
玉秀点头道:“我猜也是这样,可惜我那会儿正困,没起来见上一面,只匆匆一眼,那姑娘长得确实标致。”
厨娘轻叹口气,“小茹长得是好,可惜和她娘一样,命不好。”
这话之前玉秀已经听厨娘说过,张大娘青年丧偶,就靠接一些洗衣缝补的活将一双儿女养大,女儿小茹长到十五岁,定了亲,成亲当日刚过门,丈夫突然死了,婆家嫌她是丧门星,将人赶回来。偏她又有几分姿色,在娘家时常有那不三不四的人来骚扰,一般人家便觉得她不够洁身自好,至今也没人再来提亲。
厨娘道:“确实是个好姑娘,她娘在这里干活,她时常过来帮她娘一起缝缝补补,手艺不错呢。”
玉秀笑道:“许是我之前没留意,今日才见到她,下次再见一定要好好跟她说说话。”
夜里玉秀在灯下整理衣裳,收拾到林潜的一件练功服时,轻轻咦了一声,将衣服抖开细看。
只见那衣服腋下一块,原本破了个口子,此时被细细缝上了,破口处用与衣服同色的丝线绣了一束修竹,若没用手摸过,还真察觉不出。
林潜的衣服是张大娘洗的,若有破损也是她缝的,玉秀记得她之前缝补,只是打个补丁便罢,毕竟每日有那么多衣物要处理,哪有时间一件件慢慢来。眼下这束竹子,恐怕要一两个时辰才能绣完,而且看下针习惯,也不像出自张大娘之手。
玉秀想起午间见到的那位姑娘,暗道莫不是张大娘的女儿缝的?可她为什么在林潜衣服上绣这个?还是说每个人衣服的补丁上她都绣了?
左右也想不明白,玉秀索性不想了,将衣物叠好放在床头,方便林潜明日起来穿。
叠好衣服,她看了眼七七,见仍安静睡着,便安心地将针线拿出来。
林潜悄无声息地凑过来,从身后拥住她,凑头在她后颈上嗅着。
玉秀觉得有些痒,偏头躲了躲,笑道:“别闹了,让我把这朵花绣完。”
林潜的视线越过她肩头,往她衣襟里落。玉秀自那晚解了小衣,觉得舒畅后,之后夜里回房,都不愿再穿了,只在外面穿一件薄衫,初时还觉得不自在,慢慢就习惯了。
她这模样,倒便宜了某些人,一双眼睛快要不够看。
林潜道:“你绣你的。”他干他的。
灼热的气息就喷在耳旁,与他有了那么多次,玉秀哪里不知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眼下被他这样抱着,心知今晚是别指望能够安心绣下去了。只是也不想就这么让他如愿,她有心使坏,肉臀在他腿上蹭了蹭,嘴里却道:“快放开,热得慌。”
林潜的气息陡然加重,一双手也勒得更紧了,只是玉秀没松口,他也不敢贸然行动,只粗哑着嗓子问她:“媳妇儿,你腰还酸不酸?”
玉秀恼道:“你说呢?”自从进了夏日,这人就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夜夜痴缠,搞得自己每日腰间酸软,白天也没精打采的。她心里还有几分忧心,这样频繁,怕第二个宝宝很快就要来了,七七还小,她不愿分心,于是每次都让他弄在外头,只是还是怕有漏网之鱼。
林潜大掌抚上她腰间,轻轻揉捏着,“我帮你揉揉。”
玉秀心里轻叹,将针线放在桌上,转过来面对面地坐在他腿上,双手揽上他的脖子,脸蛋贴在他胸前,手指戳了戳他胸口,道:“我心里有点担心,七七还那么小,要是再来一个孩子,我哪有精力照顾他。”
林潜道:“先不要孩子。”就一个儿子已经分走媳妇儿大半注意力,再来一个他恐怕就被丢到角落里去了。
玉秀重重地戳了戳他,“你就会嘴上说好听话,你这样……你这样老缠着我,孩子怎么可能不来?”
林潜抿着唇,“我就想抱着你。”一见到媳妇儿,他就想将人抱在怀中,紧紧地贴合着,再捏捏媳妇儿身上柔软的肌肤,嗅嗅她的香味,他就觉得很安心。至于身体其他部位的反应,他也控制不住。
玉秀轻轻地哼了一声,嘴上说得好听,只想抱着她,那现在底下硬硬地戳着她的是什么?棒槌么?
听见媳妇儿的轻哼,林潜闷声道:“它自己起来的。”
听他这声音,还委屈起来了呢。玉秀心头好笑,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是养了两个孩子,小的要人哄要人抱,大的则是抱着她,要她哄。
林潜又道:“等一下我去冲澡。”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要她相信,今天真的只抱着,不做别的。
可这样一根热热的棍子杵着,谁能安心给他抱?况且大半夜的,出去冲冷水澡,到底伤身。玉秀嘴里嫌他,心中却心疼人,想起出嫁前她娘的指导,面上飞起一抹丹霞,咬着唇,一只手悄悄往下,试探着落在上头。
林潜浑身一震,立刻按住她的手,结巴道:“媳、媳妇儿,你别动。”他都说了今晚不动她,要是被碰了两下就抑制不住,又该让媳妇儿笑话了。
玉秀心里本也没底,羞涩得很,可见他这样手足无措,胆子便大了起来,隔着布料临摹那根时常在她身上使坏的棒槌的形状。
林潜的喘息越发粗重,一双手蠢蠢欲动,从她腰间往上移。
玉秀娇斥道:“不许乱动。”
林潜便顿在那,不敢再动,额头上冒出大颗的汗珠子,声音暗哑,“媳妇儿,你也别动了。”
玉秀歪头看他,眼角一片绯红,面上满是红霞,咬着下唇道:“你不能动,我来动。”
说着,咬咬牙解开他的汗巾,白皙细软的手往里探。
于林潜而言,这一晚的滋味又奇妙又煎熬,他怕是永远无法忘记,媳妇儿跨坐在他身上,满面红潮,双目迷离地朝自己看过来的模样。
次日,玉秀不仅腰间酸软未好,手也变得又酸又疼,连针线都捏不稳。她抱着七七坐在窗边,脸上时不时漫起一片红霞。
她无意间抬眼一看,昨日那姑娘又来了,穿一身半新的月白长裙,仍在隔墙那儿站着。
玉秀想起林潜衣服上那束竹子,心道她的手艺倒是不错,又怜她过去的经历,心里起了些同病相怜之感,况且她在这院里待了这么长时间,难得遇见一个年纪差不多的,有心与她说说话,便抱着七七,从回廊绕过去。
那姑娘双眼只盯着前院,不知在看谁,没发觉有人靠近。
玉秀不想吓到她,离她几步远时就停下了,现在廊下含笑道:“这位姑娘,外边日头毒,不如随我去屋里坐坐吧?”
玉秀见她略一惊,慢慢转过来。凑近了看,她确实长得不错,巴掌大的小脸,一双眼睛水润润的,鼻头微翘,小嘴轻抿,加之身形纤弱小巧,只那么站着,就有些楚楚可怜的气质,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惜。
玉秀又笑了笑,抱着七七轻轻摇了摇,道:“我见你在这里站了许久,外头那么热,别给晒伤了。你别怕,我家男人在武馆里做事,我与你娘也认识的。”
那姑娘抿着嘴,道:“我知道,你是林大哥的娘子。”
玉秀听了有些惊奇,倒是头一次听人称林潜林大哥。像是厨娘他们,都是称林教头的,他的学生喊他大师傅,喊萧楼二师傅,而萧楼则叫他大师兄。
她听这姑娘语气,似乎认得林潜,想要再问一问,却见那姑娘又看了她一眼,转身匆匆走了。
玉秀想叫住她,又怕喊得太大声打扰了前边习武的学生,只得作罢。
夜里她问林潜:“张大娘的女儿,名叫小茹的,你认得她么?”
林潜摇头,“不认得。”
这就奇了,玉秀心道。她不认为林潜会说谎,看来只能等那姑娘下次再来时问问了。
☆、第77章 玉秀雄起
次日午后玉秀煮了解暑汤,正要去喊林潜来提,才出厨房门口;就见隔门那儿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林潜;另一个是那位小茹姑娘,两人不知在说什么,从后边看去,只能见到小茹仰头看着林潜;面上有些红晕的模样。
玉秀见到这一幕;前两天小茹站在门后看前院,以及林潜衣服上的刺绣,还有昨天那一声林大哥;如此种种;全部涌入脑中;让她脑海一下嘭地炸开;四肢却陡然冰冷起来。
她站在原地定了定,慢慢转身回到厨房里。
等林潜过来时;她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异常。
林潜道:“厨房里热,你快回房吧。”
玉秀点点头;径自出了门;院子里已经没有别人的踪影。
夜里林潜回房,却见媳妇儿不像往常一般哄儿子,而是穿戴整齐地坐在桌边,面色平静地朝他看来。
他心头微微一跳,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冲床里看了看,七七已经睡了,他也在桌边坐下,道:“媳妇儿,你怎么了?”
玉秀看他一眼,又转头盯着桌上的油灯,语气平淡道:“我记得昨晚问过你,你说你并不认得那位小茹姑娘,是么?”
林潜点点头,道:“确实不认得。”
玉秀轻笑起来,“那可是巧了,今日下午,我见到你和一位姑娘在隔门那说话,那姑娘就叫小茹,莫不是我们这儿有两位小茹姑娘?”
林潜张张嘴,“我不知道她就是小茹。”
玉秀反问:“这么说来,你确实与她认识?”
林潜点头,“前阵子晨练时见有人纠缠她,我就替她赶跑了。”
玉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那可怎么办呢,你英雄救了美,人家如今想要以身相许了。”
林潜愣了愣,正色道:“媳妇儿,这话不能说。”
玉秀听了,面色越发沉静,道:“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