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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然一声,一个身躯,震飞出去三丈开外,拍达摔到地上。
这一下连唐天生这样老奸巨滑的一代魔头,也凛然大骇,疾退了四五步。陡的仰天一声
怪笑,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支通体碧绿的青竹竿,一步一步,往江青岚身前逼去!
江青岚依然凛然而立,对碧目蟾蜍唐天生的逼近,似乎视若无睹。唐天生面对这个名动
江湖的少年人,倒也不敢鲁莽,虽然此时只要细长的青竹竿,随手一挥,立可取他性命。
但他却十分审慎,走到五尺距离,便行止步,两道绿阴阴的眼睛,碧光暴射。他目光何
等锐利,一眨之间,早已看出江青岚虽然屹立如故,但分明中毒已深,不过仗着一点仅余的
真气,支持不倒。
不由冷嘿一声,右手青竹竿一抖,一点碧光,疾若流星,往江青岚胸前“玄机”穴上点
去。江青岚依然不避不让,对唐天生竹竿的来势,漠然无视。青竹竿快要点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声娇叱,由邻近一棵大树上,洒出一溜银花,快若闪电,
往唐天生当头罩下!碧目蟾蜍唐天生,在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一流高手,但对方这种声势,
快速凌厉,还是自己生平所仅见,不但无法破解,甚至无法还手!
难道这是谷中那位魔头及时赶来?他心念疾转,赶紧把点出的青竹竿,往上一挑,身躯
立时暴退!但饶你见机得快,还是剑风砭骨,耳中“叮”的一声脆响,青竹竿差点被震脱手!
准是这魔头?他连人影还没看清,低喝一声:“姜仁,快退!”
随手一把抓起姜义,身形如风,往林中窜去,走得无影无踪。千万朵银花,倏然敛去,
飘身落地的却是一个苗条女郎。她很快收剑入鞘,回头瞧着木然不动的江青岚,心头一酸,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忽然滚出晶莹泪珠,颤声叫道:“岚哥哥,你怎么啦?”
娇躯蓦地往他身上扑去。江青岚方才发觉不对之际,事实上中毒已深,他仗着玄关已通,
内功精纯,在头脑昏眩之中,突然灵光一闪,功聚右掌,往前劈出。
同时强慑心神,勉强支持,不让自己倒下,但毒气因真气骤动,发作更快,神智逐渐模
糊。此时耳中听到一声金玉交呜的脆响,心头不期一惊,又清醒了少许,勉强睁开眼来!
他视线不清,依稀瞧到一个苗条身形,往自己扑来。心中陡然想起,那是盗走少林寺
“易筋真经”,又使用调虎离山,故意绊住自己的红衣少女,千里孤行客的师妹!
是她,这个贱婢……
他怒火陡炽,自己好像大喝了一声,双掌翻起,“呼”的一声,往扑来女郎身上劈去,
他神智模糊,内力还在。
“砰”!女郎骤不及防,一个娇躯,还是被他震开了七八尺之远,往地上倒去。
“轰!”江青岚双掌推出,眼前金星乱冒,只觉一阵天旋地动,立时人事不知。
“咦!崔郎,崔郎!这是什么地方?”
红绡一觉醒转,只觉头脑昏胀,人好像生了一场大病,四肢绵软,浑身乏力,眼皮重得
睁了几下才睁开来。她双目转动,发觉自己和崔文蔚两人,竟然躺在一间弃置不用的空房之
中,霉气触鼻,黝黑得有点阴森!
奇怪,昨晚明明记得在枣阳落了客店,怎会到这里来的?她恍惚得似在梦境。不是吗?
昨晚迷迷糊糊的有如腾云驾雾,被人折腾了一个晚上,难道这不是在梦中?
她慢慢的举起春葱般纤手,用银牙咬了一下。啊!她感到手指上一阵剧痛,这不是梦!
那么这是怎么一会事呢?她轻轻地推着躺在身边的崔郎,低声娇呼。
“唔……啊……啊!”崔文蔚翻了个身,含糊的道:“绡妹,你怎不多睡一会,天还没
大亮呢!”
红绡瞧着情形不对,心中焦急,但又不敢大声叫喊,把头凑近崔文蔚耳边,低声说道:
“崔郎,这里不对啊,你快醒醒!”她用力推了他几下。
“啊……”
崔文蔚似醒非醒,突然惊醒,用手揉着眼睛,睁了开来,大声咦道:“这……”
红绡慌忙把手掩住他嘴唇,轻声说道:“别张声,崔郎,我们是被人家关起来了,哦!
崔郎,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我……我武功都没有了呢!”
崔文蔚心中一沉,试一运气,果然四肢百骸生像散了似的,一点劲也使不出来。他可不
知道这是被人家闭住穴道,不由废然的道:“不错!绡妹,我们失去了武功,这可怎么办?”
红绡轻声道:“我想江公子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崔文蔚点了点头,忽然道:“要是他也被人家关起来了,又怎么办?”
红绡想了一想,笑着说道:“江公子这大本领,怎会被人家关起来的?他一定会来。”
崔文蔚叹道:“现在也只有如此想法。”
两人慢慢的靠墙坐起,只觉身上有点寒冷,肚子也感到甚是饥饿。这样过了好一会工夫,
忽听门声一响,射进阳光,一个高大汉子,提着一只篮子进来,往板上一放,那是两碗热气
腾腾的面。崔文蔚摇晃着站起身来,拱手道:“这位大哥,你们把小生夫妇,关在这里,究
竟为了什么?”
那大汉瞪了崔文蔚一眼,粗暴的道:“别噜苏,给你们吃,就吃,别妄想只走!”
说着转身待走,崔文蔚因自己武功已失,不敢多嘴。红绡连忙随着站起,理直气壮的道:
“喂!你这位大哥,我们无缘无故被关在这里,究竟为了什么?你总该说说清楚再走!”
那大汉敢情被她娇脆的声音,吸引住了,果然停下身子,回过头来!正好从门外射进来
的阳光,照到红绡脸上,当真艳若桃李,娇若春花,一下把他看直了眼。脸上有了笑意,咽
着口水,嗫嚅的道:“姑娘,你别介意,你们不是和那姓江的小子一路?”
红绡问道:“你是说江公子,他人呢?”
那大汉道:“咱们师傅和两位师兄,追下去了,只要把那小子捉来,就没你们的事。”
红绡眨着眼睛,又道:“啊!你们师傅是谁?他和江公子有仇?”
大汉耸了耸肩,不屑的道:“嘿!咱们师傅,名头可大呢,姓江的小子,有几个脑袋,
配和他老人家结仇?”
红绡迷惘的道:“那又为了什么?”
大汉沉吟了一下,才道:“前些日子,咱们二师兄三师兄栽在姓江的手里,三师兄还断
了一条臂膀,师傅一怒之下,就要派咱们大师兄打场。后来一打听,嘿嘿!姓江的小子,居
然就是横天一剑,师傅这才亲自赶来,那知那姓江的小子,敢情听到风声,独自跑了,师傅
亲自追了下去,一面吩咐大师兄,先把你们一并请来,只等捉到姓江的,你们就可无事。”
红绡望了崔文蔚一眼,不由大笑道:“你这位大哥,说了半天,还没说出你们师傅是谁
呢?”
大汉道:“你们在江湖上,总听到过四川唐门?”
崔文蔚红绡同时摇头,大汉惊异的望着两人,忽然笑道:“你们敢情才出道的,连四川
唐门都没听人说过?”
崔文蔚道:“小生确实不知道。”
大汉得意的道:“咱们师傅,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唐家掌门人,人称碧目蟾蜍唐天
生……”
他刚说到这里,只听远处有人沉声叫喊。
那大汉突然像耗子听到了猫叫,脸色微变,低声道:“这就是咱们大师兄黑蝎子沈康,
他在叫我了!”
说着,急急闪出房去,随手把木门掩好。房内重趋黑暗,但两人坐久了,便不觉其黑,
肚子也确实饥饿,这就老实不客气把大汉送来的两碗面,一起吃了。
他们开始替江青岚耽扰,因为大汉把他师傅碧目蟾蜍唐天生说成天人,这时亲自追去,
好像不捉到他,是不肯甘休的,江青岚武功虽高,也架不住人多。
自己两人,又一丝气力都没有了,不要说只,就是站一会,都累得身子发颤,先前还想
江青岚一定会来搭救自己,现在这个念头,既成绝望,那里自己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黑衣
昆仑了。
但天下的事情,那有如此巧合?即使他打这里路过,也不会知道自己两人,被关在里面
呀!他们不敢再想下去,一切只听其自然,幸好房中虽然黑暗,但那大汉自从送面来了一次,
就一直没有进来,是以没人惊扰他们。
躺在木板上的崔文蔚、红绡,在不知不觉之中,又昏昏睡去。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蓦
听外面传来数声喝叱,两人同时惊醒,侧耳细听,却又一片寂然!
就在他们感到失望之际,突然,两扇木门,豁然开启,走进一个人来!崔文蔚夫妇急忙
瞧去,那是一个发长过膝,髯长过腹的怪人!他正是在少林寺石室,被江青岚放出来的一掌
开天楼一怪!这时两道电炬般眼睛,瞧到崔文蔚夫妇,忽然仰天大笑:“哈哈!果然是你
们?”
洪钟般声音,直震得两人耳鼓,嗡嗡狂呜!楼一怪却不待两人回答,像老鹰抓小鸡似的,
一把挟起,大踏步往外面走去。崔文蔚夫妇,被他横着身子挟在胁下,偷眼一瞧,原来这是
一座残破的庙宇,殿前草坪上,躺了四五个人,不知是死是活?两人不敢多看。
只觉楼一怪出了破庙,径往一座高山上走去,说他是走,那还不如说他在飞,比较妥切。
因为两人除了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之外,不但睁不开眼睛,连呼吸都有点透不过来,身
子像腾云驾雾,在直线上升!
不多一会,似乎停下来了,同时身子也被放到地上,崔文蔚夫妇,经过这一阵折腾,昏
眩得委顿在地。忽然觉得有人在他们后心,轻轻拍了一掌,这一掌震得百脉俱开,身上有若
解去了一道无形束缚,倏地睁开眼来。
只见自己两人,已置身在一处山峰之上。白云舒卷,清风习习,眼底群山,全都小如土
丘。崔文蔚和红绡两人心头不由同时一惊,楼一怪就是会飞,也只有这么一会功夫,居然挟
着自己两人,跑上如此峻陡的峰顶,这魔头当真称得上飞行绝迹!他从破庙中,把自己掳来,
不知又是如何居心?
两人对望了一眼,还没开口,只见楼一怪和蔼的说道:“娃儿,你们只里在石上憩息一
会,老楼还要等一位几十年没见面的老朋友呢!”
崔文蔚红绡两人,见他语气和善,好像并无恶意,不由略觉放心,正待依言坐下,蓦听
有人打了一个哈哈,说道:“不用你等,老夫早已来了!”
声音极低,但好像有人在耳边说话。崔文蔚夫妇,闻声瞧去,只见八九丈外的一棵古松
之下,不知何时,盘膝坐着一个白发披肩,脸如婴孩的黄衫老者,笑容可掬,向自己这边瞧
来。楼一怪蓦地双手叉腰,震声狂笑:“哈哈!老残废,原来是你!怪不得昨晚神龙一现,
叫我老楼瞎猜了一晚,兀自想不起数十年交情的老朋友,到底是谁?哈哈哈哈!铁闩自落,
石门自开,咱们又见面了。”
黄衫老者依然端坐如故,细声笑道:“老楼,你还是这个火爆脾气,丝毫没改,昨晚急
匆匆的又是为了什么?不是我老残约你到天尖顶一会,咱们老弟兄可真当面错过。”
楼一怪走近几步,蹲下身子,摇了摇头,道:“老残废,这档事,说来话长,唉!还不
是为了一个小兄弟,他得罪一个叫做千里孤行客的人,老楼才暗中跟来。
不料昨晚在他客店门口,居然发现唐老么的独门记号,我老楼一急之下,赶进屋去。”
他用手一指崔文蔚两人,“嗨”了一声,又道:“三个娃儿,一齐不见。”
黄衫老者两颗眼珠,有如星星般闪了几闪,逐渐的转变强烈,如电如剑,盯着楼一怪,
奇异的道:“老毒物还没有死?你说千里孤行客?那又是谁?”
楼一怪双手一摊,道:“老毒物死没死?我也不详细,不过客店门口看到的,倒确实是
西川唐家掌门人亲自寻仇的记号。
啊!你问千里孤行客?老楼也是第一次听到,但我却和他对过一掌。”
黄衫老者似乎听得极感兴趣,孩儿脸上,露出顽皮笑容,问道:“一掌把他开了天没
有?”
楼一怪被他当面揶揄,心头微感不快,勉强说道:“那厮身手不弱,居然硬接了老楼一
掌。”
黄衣老者鼻孔中“嗤”的笑了一声,道:“左右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楼一怪脸色一沉,大声道:“迟老残,你敢小觑老楼?”
迟老残也脸色一绷,不悦的道:“楼老怪,咱们四十年不见,你别在老残面前逞强。”
楼一怪大笑道:“四十年不见,你就自认为功力精进了?有兴致,咱们不妨试试!”
迟老残被他抢白得孩儿脸通红,冷笑道:“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