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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武林状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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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让站起身道:“三师弟,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和着举步往外就走。一面回头道:“不论有没找到大师兄,一月之后,咱们仍在这里会合。”
  夏鸿晖跟着二师兄身后而去。
  阮天华道:“四师叔,咱们什么时候走呢?”
  范叔寒道:“愚叔还有一些琐事需要料理,今天只怕走不成了,咱们明天一早再走吧!”
  说完,匆匆走出,招来阮绿,要他吩咐壮丁把假冒大师兄的尸体,用麻袋装了,送去后山掩埋,又吩咐阮绿厚殓阮福,等诸事办妥,然后吩咐阮绿,命他担任听涛山庄管事,在自己和少庄主未回之前,一切由他负责。

  这一阵工夫,天已黑,庄丁把晚餐送到书房里来,范叔寒和阮天华一天未曾进膳,现在确定死的不是大师兄,心情就宽慰多了。
  两人吃过晚誓,范叔寒因明日一早就要动身,就要阮天华早些回房休息,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筹思着明日出发找寻大师兄的路线?一面也思索跟今天发生的事,有人假冒大师兄、假冒阮福,这些人究竟是何来历?到底是不是为了“形意真解”?

  突然一道劲急的亮光穿窗而入,“夺”的一声,钉在书案之上!
  范叔寒为人机警,反应极快,“夺”声入耳,人已从椅上一跃而起,目光一注,只见桌上钉一支纯钢小箭,箭上穿着一张白纸,上面有一行潦草字迹,那是:“收到端木让、夏鸿晖二名”,下面没有具名。
  “收到端木让、夏鸿晖二名”,那不是说二师兄、三师兄已落入人手吗?
  范叔寒看得不觉大怒,一个箭步,掠近右壁,伸手从壁上抽出长剑, (此剑是阮松溪的.他一心向道,出门时自然不会带剑)身形如风,一下穿窗而出,再长身掠起,纵上屋脊.纵目四顾,只见夜色之下,正有一条黑影起落如飞,朝南奔去.少说已在二三十丈外。

  “好个贼子,今晚让你逃出手去,我就不姓范了。”
  范叔寒脚尖一点,凌空越过几幢房屋,朝南首追下去了。
  形意门是正宗内家功夫,以练气为主,轻功一道,必须有内功作基础,才能提气轻身,纵掠如飞。
  范叔寒这一展开轻功提纵,当真快得有如浮矢掠空,衔尾疾追。
  不过盏茶工夫,和前面黑影,已由二二十丈距离,渐渐拉近,前面那人发现范叔寒紧随不舍,立即加紧奔行。
  轻功之所以必须有内功作基础,就是在奔行之际,仍能保持体力平衡,不会气喘如牛,后力不继。因此较长时间的奔跃,就可以看出双方内力的强弱来。
  范叔寒的轻功,显然高出对方,因此任他如何发足狂奔,双方的距离还是在越拉越近,现在差不多已只有十来丈距离了。
  范叔寒舌绽春雷,大声喝道;“朋友给我站住。”
  前面那人自知轻功不如范叔寒,再奔上一段路,还是会被对方追上,这就一下回过身来,站住身形,望着范叔寒冷声道:“阁下是什么人,一路追踪在下,究竟有什么事?”
  在他说话之时,范叔寒业已掠到他身前,目光一注,是个头藏黑色毡帽,中等身材的黑衣人,经过这一阵急奔,胸口还在起伏不停,这就冷然道:“朋友是代人送信,还是你自己的主意?”
  黑衣人道:“阁下在说什么?”
  范叔寒道:“朋友夜入听涛山庄,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黑衣人怒声道:“阁下找错人了。”说完,回身就走。
  范叔寒朗笑一声道:“朋友不把话说消楚,就想走么?”嘶的一声,一道人影,从黑衣人头顶掠过,落在他面前,拦住了去路。
  黑衣人怒声道:“你要待怎的?”
  范叔寒目光逼注,冷然道:“朋友只要说出是什么人支使的,我二师兄,三师兄人在何处,我就可以放你走了。”
  黑衣人冷笑道:“朋友可曾把你二师兄、三师兄交给我吗?如果没有交给我,怎么要问我人在何处?阁下这话说得岂不可笑?”
  范叔寒长剑一指冷喝道:“朋友这是逼我动手了。”
  黑衣人冷笑道:“原来你是要和我动手,那就不用多说了。”
  刷地从身边掣出一条软鞭,随手一抖,说道:“你可以出手了。”
  话声甫出,软鞭随手打了半个圈,就呼的一声,朝范叔寒斜砸过来。
  范叔寒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手法奇快,不竟沉喝一声:“来得好!”
  长剑往上挑起,使了一个“粘”宇诀,嗒的一声,架住了鞭梢,再含劲一吐,把软鞭直荡开去。
  黑衣人也不是弱手,鞭头受震;他却随着荡出之势,画了个弧势,由上而下,又朝范叔寒激射而来。
  范叔寒长剑再发,迅疾往下削出,那知黑衣人手腕连振,一支软鞭忽而自上而下,忽然自左而右,手腕转动极速,软鞭也随着上下左右飞舞,变化繁复,令人不可捉摸。
  范叔寒浸淫形意剑法,二十余年,深得以意使剑的诀要,这一展开剑法,只见他剑发如风,身形飘忽,开阖回环之间,身剑如一,倏忽进退,轻灵已极!
  两人出手均快,不过片刻工夫,鞭影,剑光,已经交织成一片,两条人影,宛如兔起鹘落,难分敌我。
  范叔寒眼看对方武功居然不在自己之下,口中大喝一声,长剑陡然扬起,剑蓄内劲,当的一声,接住对方软鞭,向外封出。身形侧进,左手一记劈掌,朝黑衣人右肩劈去,右手紧接着一震,把对方一支软鞭震得脱手飞出。

  黑衣人大吃一惊,急急后退了两步。
  范叔寒一击得手,岂肯放过,跟着挺剑追上。
  黑衣人左手朝外一格,当的一声,架住了长剑,原来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尺许长的短剑。
  不,他右手也有一柄,左手一下架住长剑,身形疾进,右手匕首就朝范叔寒心胸扎来,出手之快,如同电闪。
  这下却是大出范叔寒意外,被逼得脚下往后连退。
  黑衣人得意不饶人,双匕连发如轮,攻势绵密,连珠不断,一口气攻出了十几招之多。
  范叔寒长剑被他封出门外,记记都是贴身急攻,那有你封架、还击的份儿?只有步步后退,左右连闪,才算避开了对方的双匕的威力,口中大喝一声,长剑也随着挥出。
  他被逼连连后退,心头自然怒极,这一下长剑出手,登时气势为之一盛,剑光如练,同样一剑紧过一剑,回环刺出。
  黑衣人手中虽有一对匕首,总究不过尺许长的短剑,利于近攻,不利于速战,范叔寒长剑连挥,剑光缭绕全身,你无法冲近身去,就未免落了下风,除了拨挡对方剑势,根本没有你还手的机会。
  激战之际,范叔寒一剑撩过,黑衣人但觉寒锋拂面划过,赶紧低头疾退,一顶毡帽已被剑光劈落,盘在帽内的头发,登时披散开来!
  黑衣人口中一声尖叫,身形闪动,一溜烟朝右首一片树林中飞掠进去。
  范叔寒一剑削去对方毡帽,耳中听得尖叫之声,不禁为之一怔。他没想到黑衣人竟会是一个女子,既是女的,人家已经逃入林去,清夜,清林,自己就不好再追进去了。
  一念及此,只得循着来路回身就走。
  方才他是衔尾追踪,提气疾掠,为的是要追上前面的人,现在是回转听涛山庄,虽然还是一路疾行,但用不着奔掠如飞。而且心中也在一路盘算着,不知这黑衣人究竟是何来历?
  以她一身武功而言,和自己也仅在伯仲之间,以二师兄、三师兄的功力,不可能会落在她手里。尤其她一直矢口否认是她劫持了二师兄和三师兄,那么会不会当真是自己追错了人呢?
  他一路思索着,后悔自己方才没有问问清楚,不,是自己太急躁,不容人家多说……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一声极轻弱的呻吟,传了过来,此刻夜虽不算太深,但这一路上,都是荒山野地,万籁俱寂之际,这一声呻吟入耳,虽然不响,却也极为清晰。
  范叔寒不觉停下步来,目光朝声音来处注去,却又不见人影,要待举步,又觉得这声呻吟,不会太远,此人若非生了重病,便是身负重伤,自己既然遇上了,岂可不顾而去。
  正待向四处找寻,又听又是一声呻吟传了过来。
  方才只是在经过之时,偶然听到,现在他正在注意,听来就更清楚了,那呻吟之声,是从数丈外一片疏林下传来,这就举步走了过去。
  疏林,树木当然生得不密。范叔寒跨入这片疏朗朗的树林,走了不过五六步,就看到一株树下,蜷伏着一团人影,又是一声低沉的呻吟,从那人口中发出。
  范叔寒走近过去,问道:“朋友……”
  他只说出两个字,就感情形不对,这人的身形,看来极熟,心头猛然一震,急忙一惊而至,目光注处,这蜷伏着的人,不是三师兄夏鸿晖还有谁来。急忙俯下身去,把三师兄扶起,口中急急问道:“三师兄,你怎么了。伤在那里?”

  夏鸿晖脸色苍白,双目神光极疲,只是张了张口,呻吟着用手指指胸口,似乎说不出话来。
  范叔寒看得心胆欲裂,急道:“三师兄是中了贼人一掌,伤在胸口么?”
  夏鸿晖点点头,伸出一只颤巍巍的右手,五指抓动,好象要拿什么东西,突然间勾曲的五指朝外疾吐.扑的一声,插入范叔寒胸口!
  范叔寒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他总究为人机警,趁势往后一仰,倒跃出去,惊怒道:“你不是三师兄。”
  三师兄是形意门的人,自然不会使出如此阴毒的爪功来。
  夏鸿晖一跃而起.狞笑道:“不管我是谁,今晚你是死定了。”纵身急扑过来。
  范叔寒左手掩胸,只觉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显然伤得极重,右手长剑直竖护胸,凛然道:“就算范某死定了,我也要先劈了你。”
  喝声出口,疾然一剑,劈了去。
  这一剑他含愤出手,一道剑光有如匹练飞卷,势道极为凌厉,但也因这一剑用力过猛。突觉胸口一阵剧痛,两眼一黑砰然一声,往前栽倒。
  夏鸿晖看他剑势凌厉,不觉后退了二步,此时突见范叔寒扑倒下去,不由狞笑道: “原来你已是强弩之末!”
  右手掣出刀来,正待举步劈下!
  忽然刷的一声,从斜刺里飞出一条软鞭,朝夏鸿晖横腰扫到。
  夏鸿晖一怔,慌忙跃开,大喝一声道;“什么人?”
  软鞭象灵蛇般收丁回去,在两棵树身间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冷冷的道: “是我。”
  夏鸿晖狞笑道:“好小子,你敢挡夏某的横。”
  黑衣人冷笑道:“你戴着面具,揭下来给我瞧瞧。”
  夏鸿晖应道: “好!”
  话声出口,刷的一刀直劈过来。
  黑衣人身形一晃,软鞭往上挥去,左手寒光闪动,一支锋利短剑迎面刺出。
  夏鸿晖急忙向旁跃开.黑衣人右手一振,鞭影划着弧形又向他卷去,鞭影甫发,左手短剑又斜刺过去。
  夏鸿晖一柄朴刀无法封挡黑衣人的两件兵刃,被逼得连连退了两步。
  黑衣人停步不追,左手短剑忽然收起,冷笑道: “凭你还不配和我动手。”
  夏鸿晖眼看机不可失,正待挥刀扑上,突觉双足膝盖象被针刺了一下,两条腿登时一软,再也站立不住,砰地一声跌坐下去。
  黑衣人连看也没再看他一眼,软鞭一收,俯身抱起范叔寒,往林外走去。
  夏鸿晖黑暗之中,看不到自己膝盖上中了人家什么细小暗器?口中大喝道:“小子,你敢和咱们作对,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但他站不起来,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走去。
  X X X X
  天色已经大亮,阮天华一早就盥洗完毕,佩好长剑,兴匆匆赶到四师叔房里,只见壁上还挂着四师叔的长剑,但四师叔已经不在房里。
  再赶到书房,也没见四师叔的影子,正待退出,瞥见书案上钉着一支铁箭,箭下还有一张白纸。心中觉得奇怪,不觉举步走近,目光一注,才看清白纸上写着一行潦草字迹:
“收到端木让、夏鸿晖二名。”
  这是什么意思?收到二师叔、三师叔?哦,不好,这是贼人留的柬了,收到二师叔、三师叔,那是把二师叔、三师叔掳去了。
  这字条四师叔不知看到了没有?再一抬头,看到爹挂在壁上的长剑,已经只有剑鞘,长剑业已被人取走。
  这一情形很显然发生在昨晚自己走后,四师叔还留在书房里,有人射进箭来,四师叔看到纸上字迹,就拔取壁上爹的长剑,追了出去。
  四师叔直到此时未归,他会不会出了事呢?
  阮天华这份焦急,简直有如热锅的蚂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自己还是等四师叔回来呢?还是立时动身先去找四师叔?
  问题是四师叔如果出了事,自己等在家里,岂不耽误时间?如果自己去找他,又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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