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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武林状元-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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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小蓉道:“这两人虽然死了,但我们却并没有白来,
  至少可以证实勾嬷嬷是朝这条路来的了。”
  桑鸠婆—拍巴掌,说道: “席姑娘这话不错,她怕咱们
  追踪,才要这两人假扮卖酒的母女,在这里等着咱们,来。
  来、快些吃面,咱们追老贼婆去。”
  大家已有一天没吃东西, 自然吃得津津有味,每人把—碗面,和一盘卤莱,豆腐干,都吃得盘子翻天。
  桑鸠婆取出一绽碎银子,族到桌上。
  青儿道:“桑婆婆,她们人都死了,还要给银子吗?”
  桑鸠婆笑道;“这摊子又不是这两个婆娘的,她们只是临时改扮的罢了,咱们吃了人家东西,怎好不给钱?老婆子这是留给真正卖面的人的,好了,咱们去吧!”
  一手提起桑木杖,往外就走。
  这时天色业已全黑,一行四人,一路向北疾行,这一带是长江南岸的港湾,地僻人稀,一二十里不见一处村落。
  他们由北而西,就是黄家穴。
  竹林树影之间,隐幢幢有着数十户人家,但此刻已经快近二更时分,除了老远听到犬吠之声,连鬼影子也没有一个。
  桑鸠婆鸠仗朝前一指,说道: “黄家穴和塔市之间,有—座观音堂,时间不早,咱们已有一晚未睡,到观音堂过夜去。”
  阮天华道:“桑婆婆对这一带很熟吗?”
  桑鸠婆尖笑道:“你跟老婆子走,就没有错。”
  随着话声,从小径折而向南,走了约莫三里光景,穿过一片竹林。
  果然有一座小庙,桑鸠婆也不去叩门,就越墙而入。
  三人跟着她越过围墙,里面是—个小天井,迎面就闻到—瞥沁人的花香。
  原来小天井两边,种着两棵玫瑰花,枝叶茂盛,每一棵都开了一二十朵碗大的玫瑰花。
  中间一条石板路,连接大殿石阶。
  桑鸠婆走上大殿,伸手一指,说道: “你们就在大殿上坐下来休息,老婆子到里面去看看。”
  她提着鸩杖,往里行去,但走了几步,又回头道: “在老篓子没有回来之前,你们最好不要随便走动。”
  说完,自顾自往里行去。
  大殿一共三楹,中间神龛中供奉的是—尊观音大士的立像,神龛前面一张长案上,还点着一盏油灯。
  虽然不亮,但在黑夜之中,巳可看清四周景物。
  席小蓉走近神龛前面,一脸虔诚的跪拜下去,口中默默的祷告了几句,才盈盈站起,伸手在签筒中抽出一支签来。
  低头看了签上号码,又向左首壁一排小抽屉中找到签纸,回身走近油盏,低头看签上诗句。
  阮天华含笑道:“小蓉,你拿过来,我念给你听好了。”
  席小蓉道:“不用。”
  青儿道:“席姑娘一定在求问终身了。”
  席小蓉粉脸骤然一红,啐道:“你胡说什么?”
  青儿咭的笑道: “席姑娘,你也不看看清楚,这是一尊送子观音,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孩,人家是来求早生贵子的,席姑娘连……”
  席小蓉被她说得更脸色更红,叱道: “青儿,你这小鬼头再胡说八道,看我饶你!”
  青儿道: “小婢说的是真话咯,这尊观音菩萨,本来就是送子观音嘛。”
  席小蓉又羞又急,把签条朝怀里一塞,就朝青儿扑了过来,说道: “看我不把你这张臭嘴撕了才怪!”
  青儿急忙一闪身躲到阮天华身后,叫道: “阮公子,席姑娘要打小婢了呢!”席小蓉敛手道: “好,你能在阮大哥身后躲得了多久?待回我等你睡熟了,就点你麻痒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嚼舌根?” 

  青儿连忙央求道:“好姑娘,你饶了小婢吧,小婢以后再也不敢说送子观音了。”
  正说之间,桑鸠婆已经从后面回了出来,目光一动,说道; “你们怎么还没坐下来休息?”
  青儿抢着道:“是席姑娘在菩萨面前求签……”
  席小蓉急道:“你还敢再说?”
  青儿啊道:“是桑婆婆在问咯。”
  桑鸩婆尖笑道:“姑娘家在神前求签许愿,也是常有韵事,这害什么臊?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有求必应。”
  青儿道:“小婢只是告诉席姑娘,这尊是送子…”
  席小蓉叱道:“你……”
  青儿吐吐舌头,忙道:“小婢不说就是了。”
  桑鸠婆笑道:“ 送子观音也是观世音菩萨,小姑娘求他,自然为了终身大事了。”
  青儿卟哧笑出声来,赶忙伸手抿住了嘴。
  席小蓉两颊红晕,不依道:“桑婆婆,我不来了。”
  她自顾自坐到拜台上去。
  桑鸠婆道:“好了,时间不早,大家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大家各自席地坐下,运起功来,青儿则倚着墙壁睡觉。
  一晚过去,第二天天色黎明,桑鸠婆一行,离开观音堂。
  阮天华问道:“桑婆婆,你老昨晚到观音堂后进去找什么人呢?”
  桑鸠婆呷呷笑道: “观音堂主持是老婆子一声旧识,这人身入空门,脾气古怪,除了旧识,不见外人,外人也见不到他,她和勾婆子也是素识,老婆子是去问她,最近勾婆子有没有来看过她?” 

  阮天华问道:“她怎么说?”
  桑鸠婆道:“和桑鸠婆.勾嬷嬷是素识的人,一定也是一位成名的老前辈了,晚辈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桑鸠婆道:“这人成名在五六十年以前的事,江湖上人早巳把她淡忘了,你怎么会听说过呢?”
  说话之时,已经到了塔市。这里是一个小市集,却是监利, (对江)石首。华容三个县的中心点,这时赶集的人早已肤集,摊贩林立。
  桑鸠婆等四人就在豆浆摊的长凳坐下,喝了一碗豆浆和几个烧瓶油条,用过早点,正待离去。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村童朝四人走来,打量着阮天华问道: “你是不是阮相公?”
  阮天华点头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 ’
  那村童道: “你是阮相公就好。”
  他右手一扬,说道: “刚才有人要我送一张字条给你…”
  阮天华道: “是什么人叫你送给我的?字条呢?”
  村童道: “那人说,我把字条送给阮相公,会赏我一两银子的。”
  阮天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说道:“字条呢?可以给我了。”
  村童左手接过银子,右手—摊,果然有—张折叠得很小的字条,交给了阮天华。
  阮天华接过字条,急忙打了开来,只见—张狭长的字条上,只有潦潦草草的—行字迹,写着:“傍晚候君鲇鱼须”。
  下面又有一行小字: “限阁下一人赴约”。下面也没有具名。
  桑鸠婆问道:“字条上写了些什么?”
  阮天华道:“他要晚辈傍晚时分到鲇鱼须去,而且只限晚辈一个人赴约。”
  桑鸠婆目光一抬,看那村童依然站着不走,问道: “你可是要等阮相公的回信吗?”
  村童摇摇头道:“不是。”
  桑鸠婆道:“那你还站着做什么?”
  村童道:“那人要我送字条给阮相公,曾说;阮相公看完字条,一定会问我是什么人要我把字条送来的?所以我要等着阮相公问话。”
  桑鸠婆道:“是什么人要你送来的?”
  村童摇摇头道:“我要等阮相公问我才能说。”
  桑鸠婆道:“我老婆子问你,不是一样?”
  “不—样”
  村童道:“那人说的,阮相公向我问的话,就会再给我一两银子。”
  阮天华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只得伸手入怀,又取了一两银子递给了他,说道; “现在你可以说了。”
  村童欢天喜地的接过银子,说道: “那叫我送字条给阮相公的人,是一个中等身才的人,脸上有些黄,嘴上留着胡子,说话冷冰冰的设有笑容,哦,还有,他身穿的是一件蓝布夹袍,手里好象还拿着蓝布包,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说完,转身一蹦一跳的走去。
  他这话等于白说,中等身材,脸色有些黄,嘴上留着胡子,身上知是蓝布夹袍。
  这些的人,到处都可以碰得上。
  阮天华沉吟道:“这人会是谁呢?”
  桑鸠婆道:“这话也许是那人教他的,你不用去猜想了。”
  阮天华道:“桑婆婆知不知道鲇鱼须在哪里?”
  桑鸠婆道:“这大概是小地名,老婆子也不大详细,待回问问他们,就可知道。”
  阮天华回过身去,正好有一个庄稼汉模样的人走过,这就拱拱手道: “这位老哥,在下想请问一声,不知鲇鱼须在哪里?”
  庄稼汉哦了一声,陪笑道: “鲇鱼须是一个港湾,华容出西门,不过十来里路。”
  阮天华道:“多谢了。”
  庄稼汉道:“相公不用客气。”
  桑鸠婆道:“既然有了地名,走,咱们到华容去。”
  赶到华容,差不多午牌已过。四人在一处饭馆中用过午餐。大街上只有一家客店,叫做华容老栈。
  四人跨进店堂,店伙就迎着问道: “客官可是要住店?”
  桑鸠婆道:“不住店咱们列客店里来做什么?”
  阮天华道:“两间最好的上房。”
  店伙忙说道:“是、是,客官请随小的来。”
  立即走在前面领路,一直来至后进,推开两间房门,躬躬身道: “客官请看,这两间是小店最好的官房,平常就是准备给过路达官贵人住的。”
  这两间房确实收拾得十分清洁,外面还有一间客室,象华容这样的偏僻小县,能有这样的房间.已是十分难得了。
  阮天华—挥手道:“就这两间好了,快去送茶水来。”
  店伙连声应“是”,匆匆退出。不多—回,送茶送水,甚是巴结。
  主要还是这两间官房,价钱较贵,平日难得有客人住进来,住得起官房的人,他那得不巴结?
  伙计退走之后,桑鸠婆朝青儿道:“你到房口去站着,老婆子和席姑娘有话说,别让人进来。”
  青儿道: “阮相公呢?也不让他进来吗?”
  桑鸠婆道:“你只要告诉他不能进来,就好。”
  青儿点点头道: “小婢知道。”翩然走了出去.随手带上房门。
  席小蓉道: “桑婆婆要和我说什么呢?”
  桑鸠婆道: “你坐下来,老婆子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淡。”
  席小蓉依言在她右侧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抬目望着桑鸠婆,等待着她说些什么?
  桑鸠婆道: “姑娘弃暗投明,这两天来,大家都马不停蹄,没有休息的时间,老婆子也没有机会和你说话,老婆子心里有几件事,一直想和你谈谈……”
  席小蓉道: “桑婆婆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桑鸠婆含笑道: “老婆子那就直说了,姑娘选择正义,背弃邪恶,自然有一个真正的原因,你受到这个原因的鼓励,才会毅然决然的付诸行动,使你能够鼓起勇气来的真正原因,是不是你很爱阮小兄弟?” 

  这是单刀直入的问法,听得席小蓉一张粉脸蓦地胀红得象大红缎子一样,自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东方玉 》》 《武林状元》

        第二十四章 扁舟月下情

  桑鸠婆道: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阮小兄弟人品武功,千万个人中也排不出一个人来,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一个姑娘家看了他不心存爱慕的?跟老婆子说出心里的话来,又有什么关系?好,你既然害臊,只要点个头就好。” 

  席小蓉当初不知道阮大哥还有一个共过患难的小红,而且小红还和阮大哥同门学艺,后来又拜在桑鸠婆的门下。
  她如果向桑婆婆表明心迹,至少桑婆婆可以替她作得了一半的主,这机会她当然不肯放过,当下含羞点了点头。
  桑鸠婆看着她笑道: “这样才对,不过老婆子还要问你一句话,你为了阮小兄弟,不惜背弃师门,这选择自然是对的,也很有勇气,但你既然爱阮小兄弟,今后自然要全心全意的爱他,矢志不贰,不惧任何横逆?”  

  席小蓉俯首道: “晚辈既已背叛了师门,今后自然义无反顾,矢志不贰,还怕什么横逆?”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
  桑鸠婆点着头道: “老婆子会全力成全你的。”
  席小蓉听得极为感动,扑的跪了下去,流泪道: “桑婆婆,晚辈从小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婆婆对晚辈如此关爱,晚辈想认您老人家做乾娘,你老人家肯不肯收我这个孤苦伶仃的乾女儿呢?”
  桑鸠婆一怔,接着呷呷笑道: “小红是我记名弟子,你又要做老婆子的乾女儿,老婆子尽捡现成的……”
  “乾娘答应了?”
  席小蓉脸上还挂着泪珠,破涕为笑,盈盈拜了下去,说道: “乾娘在上,女儿给你老人家磕头。”
  桑鸠婆心里一高兴,连忙伸手把她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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