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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大片泥沙飞溅而起,沙滩上登时又被劈了一个大洞,这会距离甯不归还不到两
尺,直吓得他“啊”“啊”连声,不迭往旁躲闪!
矮小老头站在女子身边,搔搔头皮,只气得指手画脚的尖声喝道:“老酒鬼,你别逃,
咱们好好较量较量!”
“公羊老前辈!”
一条人影,随声而起,从前面小船上,朝矮小老头飞去,千手儒侠又是一怔,暗想原来
陆老弟认识他?
这一瞬工夫,陆翰飞业已落到矮小老头身前,正待行下礼去!
矮小老头鼠目转动,一眼瞧到陆翰飞,嘻的笑出声来,忙道:“小娃儿,原来是你,这
女娃儿阴经受制,怕要十二个时辰才能醒来,你快把她抱上船去。”
甯不归站得远远的道:“没有,没有,我早替她解开来了,现在只点了她睡穴。”
矮小老头不待陆翰飞开口,突然双脚一点,纵身往甯不归飞扑过去,口中尖声笑道:
“来,来,现在咱们可以动手了。”
甯不归见他追来,转身就跑,一面大声说道:“不成,不成,咱可要失陪了!”
矮小老头身形突然加快,划空掠去,口中喝道:“咱们先比赛比赛脚程也好,反正不管
你跑到哪里,非分个高低不可。”
两条入影,随着叱喝之声,瞬息远去!
这是傍晚时分,夕阳已经下山!
远近峰峦,全都披上了一层苍茫暮蔼!
从岳麓山往南的一条山径上,正有一对老夫妻,带着一个少女,沿溪而行。
前面一个男的脸色枯黄,皮包着骨,凹眼凸颧,两颊如削.身上穿一袭宽大黑衫,走路
时双手下垂,丝毫不见摆动,蓦地一见,不把他当作僵尸才怪!
女的是一个鸠面老婆子,疏疏朗朗的黄发,在脑后梳了一个又小又尖的发团,一身黑色
衫裤,底下五寸小脚,穿一双大红绣花寿鞋,步履如飞。
这一对生相狰狞的老夫妻身后,却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青衣少女,青绢包头,生得秀美
动人!
尤其她那双清如秋水的大眼睛,随着山势,不住转动,显示出她是一位剔透玲珑的姑
娘,此时黛眉微蹩,似乎有着极大心事。
那鸠面婆子一边走路,口中却在不住的唠叨:“老不死,要是咱们秋儿有甚失闪,老娘
非和你拼个死活不可!”
黑衣老人对她这几句话,一路上,不知听过几千百遍,听,多了,也就不以为意,自顾
自的低头走路。
鸠面老婆跟在后面,骂道:“老不死,你听到了没有?是不是把老娘的话,当作耳边
风?哼,没有老娘,咱老爹会收你这个厉山脚下的牧中小厮做徒儿,你哪有今天?你敢不听
老娘的话?”
黑衣老人皱皱眉头,苦笑道:“好啦,好啦,你少说几句话行不行?”
鸠面婆子怒冲冲的道:“怎么你封老娘的口,连话都不能说了?老娘辛辛苦苦,抚养长
大的秋儿,就是你老不死粗心大意,把她丢了,你非把她找回来不可!”
黑衣老头连声应是,道:“你急也没用,秋儿,谁被人家当楚姑娘掳了去,咱们赶到石
鼓山,自然可以查究得到。”
鸠面婆子道:“你这些活,老娘听腻了,秋儿被人家掳上石鼓山来,这一路上,怎会没
有丝毫眉目.都是你老不死存心不良……”
黑衣老人连忙干咳了一声,陪笑道:“你还是歇一歇吧,别走累了,楚姑娘怕也累了
吧?”
青衣少女回身扶着鸠面婆子在一块山石上坐下,嫣然笑道:“柯老前辈,你就憩一憩再
走咯,从这里到石鼓山,有两个时辰,足够了,也不忙在一时呀!”
鸠面婆子一张鬼脸上,绽出一丝笑容,用手拍拍身边大石,说值:“楚姑娘,你真乖
巧,咱们秋儿,今年十六岁啦,就是什么都不懂,还像小孩子似的!”
青衣少女眨眨眼睛道:“柯老前辈,明天就是赛孙膑和陆大哥约定的日子,我想他们把
陆大哥和秋姐姐一起掳去的话,目的自然志在藏宝,明天准会在石鼓山出现的。”
黑衣老人双目一亮,道:“楚姑娘,你不是和陆少侠一起去找赛孙膑的吗?”
青衣少女点点头。黑衣老人掩不住喜容,忙道:“这样就好,明天咱们先找赛孙膑,你
告诉他陆少侠已经被人掳走,千万别说出藏宝地点,免误大事。”
青衣少女作难的道:“这可怎么好,赛孙膑不认识我呀!”
鸠面婆子脸色一沉,急着问道:“你不是也见过他?”
青衣少女道:“赛孙膑是个脾气右怪的人……”
黑衣老人点头道:“不错,江湖上人都是这么说着,其实。一个残废的人,脾气难免
古……”
鸠面婆子嫌他多嘴,瞪了黑衣老人一眼,黑衣老人连忙缩住。
青衣少女又道:“那天我和陆大哥找上竹仗坪去,我只站在竹屋外面,是陆大哥一个人
进去的。”
黑衣老人忍不住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青衣少女气道:“据说赛孙膑生平最讨厌女人,他说只有女人,才是最可伯的东西。”
黑衣老人“哦”了一声,神情嗒然若丧!
鸠面婆子右手“砰”的一掌,打得石屑纷飞,厉声道。“胡说八道!”
青衣少女心头蓦地一惊,只听她接口桀桀怪笑道:“老娘明天非把赛孙膑抓来问问不
可,他是不是女人养出来的?”
青衣少女听得粉脸一红,心头总算放下一块大石。
黑衣老人接口道:“对,明天咱们抓住赛孙膑,掳秋儿的人,就会自动送上门来。”
鸠面婆子目射凶光,厉声道:“老娘非把这些不知死活的人,碎尸万段不可!”
她双爪作势,虚空一抓,骨节发出一阵格格暴响!
青衣少女坐在她身侧,不由瞧得暗暗惊心。
鸠面婆子忽然三角眼一横,问逍:“老不死,这是什么时候了?”
黑衣老人看看天色,道:“卯时,唔,卯时已经偏了一点!”
鸠面婆子冷笑道:“你知道就好,老娘早已饿了。”
黑衣老人惶恐的道:“是,是,我就去,就去准备。”
说着转身往山下奔去!
青衣少女站起身子道:“柯老前辈,我也去。”
鸠面婆子摇摇手道:“你只管坐着,陪我老婆子聊聊,让他去好啦,咱们住在厉山,我
老婆子就是嫌野兽肉泥土气息重,他时常到山下人家去摸上几只鸡来,烤叫化鸡吃,咱们秋
儿就是喜欢吃烤鸡翅,你待会尝尝味道,就知道了。”青衣少女这几天工夫,已经摸透了鸠
面婆子的性情,知她生性虽凶,一却喜欢奉承,这就娇笑道:“秋姐姐真好福气,有老前辈
这样的好师傅,疼她比疼自己女儿还好。”
鸠面婆子忽然脸上露出一丝慈笑,叹了口气道,“孩子,女人总是女人,咱老婆子已经
老啦,秋儿是咱一手抚养长大的,不疼她又叫老婆子疼谁呢?不知哪一个杀千刀的把她掳
去,这几天来,咱们老是心神不定,挂念着她,幸亏还有你替老婆子解解寂寞,不然真会急
疯了心。咱们秋儿要是有你这么乖巧就好,唉,可惜你已经拜在北岳司空晓门下了,不然,
我老婆子真想再收个徒儿。”
原来这青衣少女,正是被厉山双煞掳来的楚湘云!
厉山双煞在她面前,只是骗说从一个夜行人手上救来的,因为发现陆翰飞也同时失踪,
自己夫妻两人,分头追赶,只留下冷秋霜一人,哪知贼人误把秋儿当作了楚湘云掳走。
这一段话,正因为有冷秋霜的失踪,不由楚湘云不信!
当然,劫持陆翰飞和楚湘云的目的,无非为了江湖上传言,南北双岳门人已经知道石鼓
山藏宝的地点,劫持的人,势必要到石鼓山去,于是楚姑娘就跟着厉山双煞兼程赶来。
这时楚姑娘听阴风煞柯灵的口气,大有收自己为徒之意。不由心中一动,暗想:杀害师
傅和简师伯的仇人,武功高不可测.但凭自己三人,即使再练十年,也难是人家对手。眼前
的厉山双煞,武功极高,就是他们徒儿冷秋霜,“九阴神功”也有三成火候,如能好好拢
络,倒不失为极大帮手,难得她自己开口,这机会可放过不得!
心念疾转,忽的计上心来,脸上神色一黯,幽幽的道:“晚辈身受师恩,先师血仇未
报,晚辈怎忍背弃师门?只是……晚辈自小就没有爹娘,老前辈如不嫌弃,晚辈就拜你作干
娘好啦!”
“干娘,桀桀桀桀!”阴风煞双目射出磷磷绿焰,突然一把搂住楚姑娘娇躯,桀桀怪笑
道:“好孩子,你真想得周到!”
楚湘云心中一喜,忙道:“女儿还没给千娘叩头呢!”说着,一扭身子,当真跪到地
上,拜了几拜,口中叫了声:“干娘!”
阴风煞直乐得咧开大嘴,又是一阵桀桀尖笑:“老身生受,乖孩子,快起来,你师傅的
大仇,包在干娘身上,秋儿有你这么一个师姐,她不知多高兴呢!”
说话之间,只见旋风煞木通,腋下己挟着三只肥鸡回来!
阴风煞尖叫道:“老不死,快来,老娘收了一个干女儿啦!”一面朝楚湘云道:“乖孩
子,你就叫他一声干爹吧!”
旋风煞听得一怔,道:“咱们到石鼓山去,不是……”
阴风煞凶睛一瞪,怒道:“老娘的事,你少噜嗦,这样娇滴滴的乖女儿,你到哪里去
找?”
旋风煞被他一喝,哪敢多嘴,搓搓手陪笑道:“是,是,只要你高兴就好。”
楚湘云假戏真做,正待朝旋风煞木通叩头,已被阴风煞一把拉住,道:“你跑了一整天
的路,别再做磕头虫啦,叫上一声,也就是了。”
旋风煞接口笑道:“楚姑娘,你口头叫叫就好,别多礼了,老夫还要去烤鸡呢!”
楚湘云被阴风煞拉着,也就叫了声:“干爹!”
旋风煞为了讨好妻子,耸着肩笑道:“咱门老太婆真好福气,一下子,连女儿也有
了。”
阴风煞横目道:“老不死,老娘的干女儿,你也有份,以后可得多照顾她。”
旋风煞连连点头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咱们厉山双煞的干女儿,谁敢碰她?”
说完,就转身走到一棵大树底下,取出小刀,将三只肥鸡洗剥干净,然后用水和了泥
团,包在鸡上。
楚湘云觉得好玩,帮他捡了许多枯枝,好在树下升火,烤了起来。
过不一会,从泥土中慢慢透出香味,旋风煞依次把鸡翻了个身,回头朝楚湘云笑道:
“差不多了,别再添柴,湿泥已经干了!”说着从身边摸出一个纸包,递到楚湘云手上道:
“这是盐巴,你先拿着。”
楚湘云刚刚接过纸包,忽听旋风煞口中“噫”了一声,道:“鸡呢?”
楚湘云回头瞧去,原来已经烤好的三只叫化鸡,转眼之间,全已不见,这当真是烤熟的
公鸡飞啦!
“好杂毛,你居然敢在老夫面前偷鸡!”
旋风煞厉叱一声,飞身扑去!
阴风煞站起身子,冷冷的道:“这老不死越老越不中用了,眼面前的东西,也会被人偷
跑……”
话声刚落,只听旋风煞的叱声,业已从山头那边传来!
阴风煞侧耳倾听一下,脸色倏然一变,嘿道:“孩子,咱们快去,此人连老不死都追不
上他,分明是存心冲着咱们厉山双煞来的。”
她伸手挟起楚湘云娇躯,双脚一顿,风驰电卷,往前跑去!
楚湘云只觉两耳生风,快得几乎连呼吸都透不过来,眨眼之间,便已转过山头,前面是
一片树林!
旋风煞的声音,就是从林中发出:“好杂毛,你还往哪里走?”
阴风煞挟着楚湘云,穿林而入,问道:“老不死,究意是什么人?”
旋风煞瞧到阴风煞,不觉微微一怔,笑道:“你也赶来了?只是……一个灰衣杂毛,甚
是滑溜!”
阴风煞放下楚湘云,冷笑道:“你是越来越没用了,追了半天,连一个杂毛道士都截不
住。”
说话声中,只听七八丈外,“刷”的一声细响,分明有人以极轻极快身法,朝林外窜
去。
旋风煞一肚子恼火,阴嘿一声,身形闪动,朝发声之处急掠过去,阴风煞和楚湘云也相
继掠起,一连两个起落,便已掠出林外!
这只是一瞬间事,只见旋风煞黑衣飘忽,独个儿站在那里,双目圆睁,不住的向四外搜
索。
这是一个小山斜坡,衰草依依,连鬼影子都没半个,朦胧月色之下,依稀可以看到小山
顶上,似乎正有一座庙宇。
旋风煞木通当真阴沟里翻船,当着自己面前,被人家把烤鸡偷走,而且这灰衣杂毛,一
路上居然忽隐忽现的逗着自己,心头这份恼怒,简直到了极点。此时瞧到小山顶上,还有庙
宇,立即回头道:“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