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狼神脸上飞起一丝狞厉之色,仰天喝道:“什么人,敢在老夫面前……”
话声堪堪说到一半,突然身形摇了两摇,身上一袭长仅及膝的宽大黄衫,却似被一阵大
风,吹得朝后飞起,猎猎作响!
老狼神终究功力深厚,没被震退,但一张淡金脸上,流露出无比惊诧!这原是一瞬之间
的事,老狼神一怔神间,那股击来的巨大力道,突如其来,也突然消失!
空中又飘来一声不屑的轻哼:“老狼神也不过尔尔!”
老狼神狼奇里哪还忍耐得住,双手叉腰,发出狼嘷般厉啸,喝道:“什么人,给老夫滚
出来,咱们较量较量!”
“凭你也配?”
大家全都聚精会神,抬头朝四下察看,寻找这声音发自何必?
突然,“呼”“呼”两声,两块比磨盘还大的巨石,从二十余丈的高空飞坠而下、夹着
呼呼风声,直朝老狼神和众人站立之处砸来!
狼奇里又气又怒,目注巨石,正待落下之时,挥动双袖迎去,在场之人,全部凝神戒
备!
就在此时,瞥见从左右两边灌木林中,飞起两道人影,其快如电,迎着两块巨石飞去,
张手一抱,各自凌空抱住一块巨石,交叉而过,一闪而逝!
这一下,瞧得大家又是一怔,那两块巨石,少说也在百斤以上,从那么高飞砸下来,速
度增加,重量也随着增加,下砸之势,已不止干斤!
即使在乎地上伸手接住,已是不易,何况这两人是从斜刺里飞起,凌空接住巨石,还丝
毫不受巨石下坠的影响,往斜刺里飞去!
在场诸人,即如老狼神狼奇里,神钧真人郝公玄,厉山双煞,白衣崆峒等一千顶尖高
手,自问纵身跃起,接住巨石,再飞身落地,却不难做到;但这般斜掠而过,这份“蹑空虚
渡”的轻功,谁也自叹勿如。
这宛如陨星的两道人影,抱着巨石,交叉而过,真比电光还快!
就在大家一怔之际,左边林中,有人尖声叫退:“老酒鬼,快瞧,来啦,来啦!”
右边一个声音接口道:“唔,你矮子眼光倒不错,这家伙气派十足,居然还坐着孔明车
来的!”
陆翰飞先前也没瞧清楚这飞掠而过的两道人影是谁,此时听两人一开口,不由心中一
直,那不是甯不归和东方矮朔公羊老前辈的口音,还有谁来?
什么?“坐孔明车来的?”那是赛孙膑令狐老前辈来了!陆翰飞心中蓦地一动,急忙举
目瞧去!
那少说也还在数里之外,正有一辆双轮小车,顺着官道,朝石鼓山而来!
大家经两人一嚷,也纷纷转头往山下瞧去,独角龙王沙无忌低呼道:“来的果然是令狐
宣!”
白衣崆峒杨开源生性阴沉,城府极深的人,忽然心念一动,暗想此时机不可失,自己何
不如此如此?
当下放意放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形势,转眼又望了众人一眼,徐徐的道:“赛孙膑不久可
到,诸位因白衣剑侣藏宝之事,犹争执未下,兄弟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郝公玄持须道:“杨兄有话,但请直说!”
白衣崆峒裂嘴一笑,道:“据兄弟观察,此刻石鼓山闻风赶来的高手,只怕决不止咱们
眼前这几个人,他们有的潜伏暗处,有的方才业已露面,觑其用心,无非为了觊觎白衣剑侣
的藏宝而来……”
老狼神口中嘿了一声。
白农崆峒并不理会,继续说道:“是以兄弟之意,郝真人和东门道兄虽另有过节,不宜
在此地了断,木老哥贤夫妇和狼老哥更不宜在此时拼斗;因为凭诸位老哥的功力,双方一经
动上了手,决难在短时之间,分得出胜负,大家打得力竭筋疲。正好给别人以可乘之机,这
就是鹏蚌相争,渔翁得利……?”
老狼神听得耸然动容,他方才被人暗中袭击了一掌,已然发觉隐身发掌之人,武功之
高,不在自己之下,这就双目闪动,冷冷的道:“依你该当如何?”
白衣崆峒瞧出他已为自己言词所动,心中暗喜,但白惨惨的脸上,却丝毫不露,抬头
道:“依兄弟之见,诸位道兄不如暂息争端,联手合作。”
东门子良疑惑的道:“联手合作?”
白衣崆峒微微点头道:“不错,眼下形势咱们非联手合作,先对付意图劫藏宝之人不
可,因令狐宣到达之后,白衣剑侣的藏宝,随时随地有出土的可能,也随时随地有被劫的可
能。咱们在这一段时间,就该通力担当起保护之责,等宝藏出土之后,与会之人,不妨各凭
武功,公平决斗,以决定宝物谁属。”
神钩真人呵呵笑道:“杨兄高见,老夫甚是赞同。”
老狼神仰头看天,捻着他几根狼须,道:“老夫也并不反对。”
阴风煞冷笑道:“杨兄这主意倒出得不错,可惜老婆子已经答应过干女儿,何况石鼓歌
是简大先生第一个发现,南北双岳,且因此丧生。目前赛孙膑令狐宣,也是为了南北双岳门
人,才远道赶来,白衣剑侣的藏宝出土,无论怎么说来,都该归南北双岳门人所有,何用比
武决定?”
厉山双煞原也为了觊觎异宝而来,但自从阴风煞收了楚湘云做干女儿,态度竟会有一百
八十度的转变,她这一番话,说得在场诸人,全觉脸上一热!
陆翰飞听她报到恩师,不禁热泪盈眶,连忙朝阴风煞作了一个长揖,颤声叫道:“老前
辈,晚辈兄妹,并非为白衣剑侣藏宝而来……”
老狼神、郝公玄等一干人,听得一怔,不约而同全部掉头朝他望去!
只见陆翰飞朗朗说道:“老前辈仗义执言,晚辈极为感激,只是晚辈兄妹,因恩师遭入
暗算,起因于一张石鼓拓本,连仇人是谁,都有扑朔迷离之感,远上武陵,无非求令狐老前
辈指示迷津,可为师门复仇雪恨,才有今日石鼓山之约。目前经晚辈一路查访,已知仇人姓
名,但和令狐老前辈约在此地见面,晚辈兄妹不得不来,至于白衣剑侣的藏宝,晚辈德薄能
鲜,不敢妄作非份之想。”
神钩真人掀髯大笑道:“哈哈,陆老弟果然不愧南岳门下。咱们不妨事先来个约定,待
会,谁得到白衣剑侣的藏宝,谁就负责协助南北双岳门下,完成他们报雪师仇的宿愿。
陆翰飞对这些盛名久著而又只知以攘夺为能事的人,心存鄙薄,闻言傲然答道:“师仇
不共戴天,在下誓必手刃仇人。不敢假手他人,真人厚意,在下心领。”
郝公玄清瘦脸上,不禁一红,连连点头道:“有志气,有志气!”
阴风煞气愤的道:“陆少侠不稀罕白衣剑侣的藏宝,老不死,咱们夺到了手,就给干女
儿做见面礼吧!”
老狼神敞笑道:“好!咱们一言为定,先联手拒敌,再决定宝物谁属就是。”
白衣崆峒明朗一笑,道:“那么咱们此刻就该先上山去。看看形势,好分开在四周戒
备,免为他人所乘才好。”
郝公玄点头道:“杨兄设想周到,咱们正该如此!”
大家全无异议,便立即朝山上走去。
一会工夫,到了大石鼓底下,陆翰飞瞧到石鼓上写着的“本日末正,令狐宣准时抵此,
南北双岳门下,可在此等候”,两行字迹,便朝楚湘云道:“湘云妹于,我们就在这里等候
令狐老前辈吧!”
楚湘云答应一声,就拉着冷秋霞和黑娘子倪采珍,一起走近他身侧站定。
厉山双煞也紧跟着他们身后走近。其余的人,自然不肯离得太远,只在他们四周散立,
谁也没有出声。
石鼓山四周,一片静寂,只有涧水淙淙,和黄叶堕地之声,历历可闻!
天下高手似乎尽皆虎视眈耽,等候赛孙膑揭开石鼓歌之谜,只等实物出世,伺机下手!
这该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安宁,在一片乱石山岗上。终将有不少武林人物,埋骨于
斯!
山径上,一路响起车轮轱轳之声!
一辆孔明车,渐渐在众人眼前出现,距离逐渐接近,车上端坐着一个年约四旬,脸色蜡
黄,双目微陷的中年文土,白晰而修长的双手,捧着一个小小的圆形轴轮,不住转动,那辆
孔明车,居然不用人推,就运转自如,沿着山径上来。
陆翰飞、楚湘云连忙迎了上去,躬身道:“晚辈陆翰飞、楚湘云叩见老前辈。”
赛孙膜微微摆手道:“你们果然先来了,我要未时才到,怕你们等久了,特地叫人在石
鼓上留了字,你们看到了吗?”
楚湘云道:“原来石鼓上两行字,真是老前辈叫人留的?”
赛孙膑仰头望天,淡淡的道:“普天之下,谁敢冒我令狐宣的名?”
老狼神纵横武林,杀人如麻,哪会把区区赛孙膑瞧在眼里,此时见他一付目中无人的模
样,不由发出狼嘷般一声大笑!
赛孙膑敢倩方才并没注意到四周还有许多人,此时听到笑声,不期探头朝四周瞧了一
眼,大不刺刺的问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陆翰飞被他问得一怔,还没答话!
赛孙膑忽然若有所悟,点头道:“不错,他们是听到白衣剑侣金玉双奇在石鼓上留诗,
留待有缘的一斧一环即将出世。才大伙儿赶来,好乘隙下手?哈哈!这江湖真成了强盗世
界,我令狐宣连石鼓上的诗句还没想通,他们倒等着夺宝来了!”
陆翰飞听千手儒侠说过,老狼神狼奇里,神钩真人郝公玄都是三十年前名震一时的大煞
星,无一好惹,赛孙膑武功有限,万一触怒他们,立时惹上杀身之祸,心头方自一惊!
哪知赛孙膑从没在江湖上走动,当着这些魔头,还瞢然不知,大声说道:“陆老弟,你
替我告诉他们,区区脾气不好,更不愿有人惊扰,叫他们退到十丈以外去!”
陆翰飞听得心中大急、暗叫“要糟”!
果然!他话声才落,老狼神仰天厉笑,道:“竖子好狂的口气,你当在场的是些何等样
人?”
楚湘云眼看大家脸色全部不对,心中一急,叫了声:“老前辈……”
赛孙膑毫不理会的道:“令狐宣从没在江湖走动,不知道江湖上有些何等样人,我叫你
们退出十丈以外,就是十丈以外。”
老狼神门下白狼老大厉声喝道:“令狐宣你是找死?”
赛孙膑哈哈大笑道:“区区坐在这辆逍遥机车之上,谁也伤不了我,你们如果妄想出
手,十丈之内,只要我举手之劳,就是千军万马,也得悉数尽歼,不信你们瞧瞧就知道
了!”
他说话之时,突然车身疾转,左手轻轻朝没人方向指了一指!
就在这一指顾之间,不知从何处喷出一大篷细密如沙的星星绿焰,足有一丈方圆,激射
而出,正好落在十丈左右!
大家只听到一阵“滋”“滋”轻响,山石上登时冒起丝丝黄烟,山风吹过,那丈许见方
的一大片山石,被灼成无数细孔,焦痕斑剥!
要知地方才这一大篷暗器,不仅霸道无比,而且幅度广及一丈,即使武功再高的人,也
断难闪避得开。
这一下,当真瞧得大家凛然失色,纷纷自动退出十丈以外。
赛孙膑哈哈一笑,拱手道:“方才这一阵‘射工沙’,只是区区逍遥机车上七十二种暗
器之一,世道险恶,令狐宣双腿已残,要不能以此自保,焉敢涉足江湖?”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接着又道:“诸位能够自动退出十丈,令狐宣至表感谢,区区
实因对这首石鼓题诗,光凭玄思冥索,极难解答,是以至今尚未想得出其中玄机,需要仔细
研究,诸位在这段时间之间,幸忽扰乱。”
说到这里,不待众人回答,从车上取出一支鹅卵粗的手杖,支着地面,缓缓跨下地来!
陆翰飞见他行动不便,正想出手去扶。
赛孙膑摇手道:“用不着,你们两位也只管在石上休息,我没出声,你们也不可出
声。”
陆翰飞知他脾气古怪,只得和楚湘云两人一齐退到边上,找了块大石坐下。
赛孙膑腿上,装着两条木脚,手拄木杖,一拐一拐的走到大石鼓下面,仰头向上,口中
一字一字,漫声长吟!
“天下无道,我黼子佩,天下有道,我负子戴。”
他面对石鼓,站了好一会工夫,只是不声不响,一动不动!所有的人,也全都鸦鹊无
声,静静的瞧着他背影,没敢惊动!
良久,他口中喃喃的念着:“我黼子佩,自然是说白衣剑侣的一斧一环了,我负子
戴……’’
“我负子戴……”
他整个思想,似乎集中在“我负子戴”这四个字上面,口中不停的念着!
又过了一会,渐渐,他舍弃了这一句话,口中只是念若:“负……负……负……”
突然赛孙膑好像发现了什么,一下转过身来!
他这一转身,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