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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的笑,不禁更显著了。
这兄弟两人在无人时的谈话,与有人时的言语实大不相同,只可惜裴珏已自去远,根本
听不到了。
他大步而行,满怀兴奋,想到有那么多新的知识与技能,不久使要填满他对知识的饥
渴,他脚下不禁像生了翅膀一样,越走越是轻快。五月里的晚风在他感觉中是那么清新,所
有不愉快的事,都似乎渐渐变得淡了,终于像一缕轻烟般,被晚风吹散。
对于悲哀、不幸与仇恨,他特别容易忘怀,这或许因为他还年轻,又有着一颗乐观、善
良而仁慈的心。
他悄悄走入了“浪莽山庄”,令他惊异的是,庄门外杂乱的车马,此刻竟都着了魔似的
安静,大厅的门前,又拥挤着那么些人。他奇怪,不知道这大厅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幸
的变故。
就在他心中方自有一丝不幸的感觉升起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檀文琪的语声,他虽是宽
容而忍耐的,但檀文琪那些无情言语,却像是无数根尖针,一根根血淋淋地插在他心里!
于是,他茫然走入了大厅。
此刻,他茫然站在大厅里,只觉自己的情感平生第一次真正地被别人伤害了——因为爱
情刺伤人心,远比其他任何事都来得容易——这种内心的创痛,和方才他对自身的悲哀又绝
不同——虽然这两种俱都是刻骨铭心的痛苦。
群豪自然不会知道他内心的情感,只是眼睁睁地望着他,望着他颤抖着的嘴唇,期待他
说出究竟是“胜了”?抑或是“败了”!这种期待的心情,在向一啼、战飞等人心里,自然
更加急切。
“胜了?……败了……”
裴珏目光一转,望见了这些人面上的急切,在他心底深处,突然从来未有地泛起一阵对
人类轻蔑与讥嘲。
“大约三年之内,你们还不会知道。”
众人一愕,只听裴珏又自木然接口道:“因为我也不知道!”脚步移动,似乎要转身走
出门外。
“神手”战飞,“金鸡”向一啼,“七巧迫魂”那飞虹齐地大喝一声,他们简短而急促
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珏简短而缓慢地告诉了他们,因为他认为,经过了这次奇异的赌注后,这些人都有权
知道——他是公正的。
一时之间,满厅中的人,全部呆了!他们的赌注虽然奇异,但这种比试胜负的方法,却
更奇妙。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
“龙形八掌”浓眉微皱,望了望桌上的赌注,又望了望怀中的爱女,干咳一声,沉声
道:“既然如此,不如将这赌约取消了吧!桌上的那些银子,就算作我送与战庄主的门下好
了。”
他又望了望裴珏,缓缓道:“你那种奇怪的比试,不如也取消了吧!与我一起……”
裴珏面容木然,缓缓截口道:“一言既出,无法取消了!”
“神手”战飞目光一转,望到檀明怀中的檀文琪时,他的眼神突地变得蛇一般的狠毒与
残酷,沉声道:“正是,一言既出,怎可自悔!”
向一啼、那飞虹交换了一个眼色,齐声道:“正是,万万反悔不得”龙形八掌“面容微
变,吴鸣世却与裴珏低语起来!群豪又复骚乱。纷纷议论之声,有如雷鸣。”七巧追魂,那
飞虹沉思半晌,突地朗声说道:“胜负未分之前,赌约中的珍宝,财物与字据,却应交与一
人收存,谁也不得妄动。”
他目光斜瞟向一啼一眼,又道:“便连赌约中那十八位兄弟,也不能随意走动,必需与
珍宝财物,同被监视,直到胜负分出之后。”
他抱拳四揖,大声道:“各位朋友,在下这个意见,可算公平么?”
群豪又是一阵私语,有的便保持缄默,有的大声道:“如此赌法,才有意思!”
有的大声道:“这可算得是最最公平的意见了。”
又有人间::‘只是这些珍宝之物,应当置于何处呢?“”七巧追魂“目光又自一转,
突地望见默然端坐的东方五兄弟,立刻朗声说道:“东方铁昆仲威震江湖,‘飞灵堡’更是
武林圣地之一,东方老堡主威震天下,他五位其中谁也有赌注,但只是随意游戏而已,这些
赌注置于‘飞灵堡’,也算得是最安全而公平了,各位可说是么?”
他不问檀明、战飞等人,而去问满厅群豪,因为他深知众意所归,即使不同,这些人便
也无法反对了。
群豪果真哄然传议,东方五兄弟长身而起,似待谢绝,但望了兴奋中的武林群豪,只得
微一拱手,无言地承受下来。
“神手”战飞此刻仍是矛盾已极,他不禁暗算自己当真是在作茧自缚,但事已至此,他
双掌一拍,朗声道:“如此说来,那么这位檀姑娘又当怎地?”
“龙形八掌”面色一变,沉声道:“她年纪尚轻,方才胡乱所说的话,算不得准的。”
“神手”战飞面容一沉,冷冷道:“她既是胡乱说话,檀老镖头方才为何不加阻止?难
道是因为檀老镖头方才有胜算在握,而此刻已无把握,是以便想推赖了么?”
“龙形八掌”檀明大怒道:“数十年来,尚无一人敢对老夫如此说话,战庄主,你莫要
忘了老夫对你的客气。”
方才战飞的言语,实已说出了他的心意,这武林一代大豪在无言可对的情况下,恼羞成
怒,意以威力压起人来。
“快马神刀”龚清洋,“八卦掌”柳辉,身形丫动,已站在他身侧。
“神手”战飞仰夭笑道:“客气,客气……哈哈,嘿嘿,各位可曾听到这位仁义为先,
一诺千金的檀老镖头,方才所说的是什么话么?”
群豪轻动声中,立刻便响起一片饥嘲、冷笑,要知今日来到此间的,大多俱是绿林豪
士,自然与“龙形八掌”檀明,站在敌对地方。檀明是何等人物,又何尝不知道此间的情
势。
他浓眉皱处,方待答话,哪知向一啼、那飞虹又齐地大喝一声:“裴兄留步!”
原来裴珏在哄乱声中,略微与吴呜世倾诉了一些心事,自觉在此间已无留恋,便俏然转
身,走向厅问。
向一啼铁拐“当”地一点,身形展处,挡住了他的去路。
裴珏冷冷道:“你这是要做什么?”他生性虽然宽容,但也未忘向一啼那一拳之恨,只
是他极力想使自己淡忘此事而已。
“金鸡”向一啼此时此刻,神情已不敢露出不恭之色,微一呻吟,竟抱拳一指,朗声
道:“阁下若是走了,在下等怎能知道胜负如何?”
裴珏冷冷道:“我若是不走,又怎能分得出胜负?”
向一啼呆了一呆,裴珏已自他身旁悄然走出门外,只有一“阵缓慢而清晰的语声,自门
外传来。”胜负分出后,你们自会得到讯息。“这其问自然有人要去阻拦,但”神手“战飞
却厉声喝道:“谁敢对盟主无礼?”
他喝声虽然威严堂皇,其实心里却是恨不得裴珏早走。
“金鸡”向一啼呆了半晌,突地大声道:“无论如何,我总要差人去跟着他的行踪
的!”
“七巧追魂”那飞虹道:“正是,小弟也有此意。”
“神手”战飞沉吟半晌,道:“既是如此,不如你我各派一人跟随于他,也好早些知道
胜负。”他转首以目光去询问东方兄弟的意见,他兄弟五人只是淡淡地微微颔首,但“神
手”战飞见到他兄弟并未站在檀明身边,心中大定,冷冷道:“檀老镖头意下如何?”
檀明冷笑一声,沉声道:“你言语如此傲慢,当真以为老夫已在你势力之下了么?”
“神手”战飞仰天大笑道:“在下虽不敢有此意,但目前情况,却似已如此!”
“龙形八掌”檀明目光一转,亦自仰天大笑起来,大笑着道:“老夫走南闯北,数十年
行走江湖,今日难道会毫无准备地来到你这‘浪莽山庄’么?”
他笑声方起,战飞笑声立顿,只见“龙形八掌”语声顿起,目中精芒闪动,厉声道:
“战飞你今日如何将老夫迎人庄来,使得如何将老夫恭送出去,否则老夫便要你这‘浪莽山
庄’血流成河,化为瓦砾!”
这称雄一世的武林大豪,方才虽以询悯长者的姿态出现,但此刻语声骼然,掷地成声,
神态威狂无俦,的确有其慑人的威力!
“神手”战飞面寒如水!
院外人影闪动!
东方五兄弟缓缓长身而起。
大厅中又复静寂如死,不知有多少只手掌,已悄悄握在腰畔的剑鞘之上。这其间只有
“七巧童子”吴鸣世微微一笑,乘乱中飘然而去!
“龙形八掌”檀明怀抱着被他点中“黑甜睡穴”,已经沉沉睡去的爱女,目光冰冷地望
着面前的人群,将满厅中这数百个草莽群豪,似乎俱都未曾看在眼里。他冰冷的目光,只有
偶尔投落在他爱女娇容上时,才微微现出柔和之意;他雄壮的身躯,虽然经过这许多年的岁
月消磨,仍然有如铜浇铁铸,谁也猜不透在这笔挺得有如标枪般的躯体内,究竟有多少潜
力?
“神手”战飞面容阴沉,但目光中却已明显地露出,他心中正在思考着一件重大的决
定,是“战”?是“飞”?他没有决定前,谁也不知道。
“神手”战飞面上虽镇静,心中却起伏不定,暗暗忖道:“今日之势,敌寡我众,那东
方兄弟虽然站在他身后,却未见会全力助他。我如能将‘龙形八掌’在今日一战中杀死,那
么我便毋庸再借旁人之力,便隐可成为江南之盟主,‘飞龙镖局’也势必瓦解,何况我今日
杀他,正有着极好的借口,教天下武林同道,都无法非难于我。今日我若迟疑,再要寻得如
此机会,只怕已是难如登天了。”
他双掌渐渐握紧,目光渐渐犀利,但转念一想,却又不禁忖道:“但直到此刻,这‘龙
形八掌’神态仍如此镇定,他武功纵然高强,面对着这许多敌手,以及院外的强弓硬弩,亦
是难操暗算,莫非他真的是有备而来,在庄外早有人马埋伏?”
他双掌渐渐松开,目光也淡淡黯淡,接着又自忖道:“江湖传言,‘龙形八掌’武功之
深,深不可测,即使他今日命丧此地,他若存心与我同归于尽,我只怕也难逃毒手!”
转念至此,他斗志更丧,方待以言语转回局势,哪知就在他言语将说未说,还未出口之
时……那边“七巧追魂”那飞虹目光移动,一面蓄势待敌,一面观察情势,一面在心中暗地
思忖道:“今日之势,看来虽是‘神手’战飞估强,但‘龙形八掌’亦自不弱,是以僵持至
此,战飞仍不敢妄动,为的是既怕‘龙形八掌’有着埋伏,又怕‘龙形八掌,以深不可测的
武功,在势不两立的情况下,与他同归于尽。但是我呢?我实力全都没有放在此处,对方的
目标亦不在我,我随时都可乘乱而走。”一念至此,心中冷笑:“既是如此,我何不挑起战
端,让他们杀得落花流水?无论谁胜谁负,对我而言,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目光中突地现出了杀机,心中也已下了决定。
“龙形八掌”檀明一手环持爱女,一手看似随意垂下,实已满蕴真力,目光坚定得有如
岩石,思潮却有如岩边的浪花。
这威猛的老人亦在心中暗暗忖道:“今日之事,我算来算去,‘神手’战飞决不敢在此
地妄动于我,因为此人心机颇深;也不愿成为武林中的罪人!是以绝不敢妄做祸首,何况又
有‘东方五剑’与我共来?这兄弟五人年纪虽轻,但出身武林世家,又各得真传,武功不
弱,在武林中实有举足轻重之势。”
暗叹一声,接着忖道:“但此时此刻,情势却大不相同,他已找着了极好的借口,又挑
起了众怒,看来我原先的打算已经错了!只怪我未曾准备,便随意孤身而来,此刻虽然以言
语吓住了战飞,但却怎能吓得住‘七巧追魂,那飞虹与’金鸡‘向一啼呢?他两人在此情况
之中,坐收渔人之利,自然是希望我们大杀一场的!”他悄然转目望了身旁的“快马神刀”
龚清洋与“八卦掌”柳辉一眼,又自接着暗忖道:“这两人虽然不是庸才,而且忠心于我,
但武功却非好手,今日于我,井无帮助,凭我一人之武功,今日杀出此间,虽然绝非问题,
但……”
他又垂首望了望怀中的爱女,檀文琪的鼻息沉沉,睡得正熟,苍白的面容,也已泛出了
嫣红的颜色。
檀明不禁暗叹道:“但是这孩子……唉,若非这孩子,我既不会来江南,也不会落人此
刻的局面!”
目光一转,凛然忖道:“此刻看来,那飞虹已有出手挑起战端之意,流血已在目前!
嗯,有了!战端一起,我便怜琪儿交给东方兄弟,让他们不得出手保护于她。哼哼,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