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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玉珊儿也自看清楚原来是来盗骨灰的雷杀刀斩门中人,当下冷冷一笑,便抽出那把“恶名昭彰”的玉扇来。
一出手,便点向灰狼的百会顶穴!
灰狼惊魂甫定,见眼前这鬼抽出了玉扇,不觉眼睛一亮沉声道:“是玉满楼那个顽皮女儿,快擒了下来……”
红狼可第一个忍不住的冲上前去,右拳贯足了劲道便往玉珊儿身上招呼!
玉珊儿一笑,轻轻躲过红狼自以为雷霆万钧的一击,落入四人中间笑道:“干啥──,怎么不四个一起上……?”
红狼一击未中,转身大喝道:“爷爷一个就够了……”
说着,红狼又自左、右攻出四拳一腿,虎虎生风是有,至于功效如何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
红狼这一轮攻完了,玉珊儿叹口气道:“让你们四个一起动手只有一个法子了……”
灰狼冷笑遣:“嘴上说着谁不会……”
玉珊儿“刷”的打开玉扇,顶着那个大头鬼面具笑道:“不信嘛?看!”
看声一出,她竟以扇支地,立时便把方才打破的史老爷盒子里的骨灰弄得满室飞。
是可忍,孰不可忍?
四狼立时大吼,出拳出刀,齐齐住那玉珊儿罩来。
李北羽在一旁可是大大有趣了,看看这位“名女人”怎的应付这场面。
雷杀刀斩门的四条狼不是没名气的人,可惜,他们的名气没有玉珊儿大,功夫也没有玉珊儿俏!
玉珊儿手上的玉扇已如天外飞仙般的展开!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刀斩门的四条狼倒在地上的时候,才想起“玉扇发威,鬼神也逃”的下一句──“你敢站着,遭殃莫怨”。
玉珊儿当然是得意啦,可是她可没忘了这回的目的,只听见她冷冷道:“李北羽那小子你们把他藏到那里去了?”
青狼当先苦笑道:“谁是李北羽……?”
好小子,连哥哥我都不认识?
李北羽一下子“刷”的,很快、很勇敢的样子站出来道:“哥哥我就是李北羽……”
“李北羽?”灰狼瞪了李北羽老大半天才恍然道:”“打架当饭吃,从来打不赢“的李北羽?”
“不错!”李北羽显然对这个知道他大名的家伙比较有了一点点好感。
他得意,玉珊儿大小姐可脸寒了,冷笑道:“李北羽……”
李北羽瞅了玉珊儿一眼,爱理不理的道:“干啥──?”
“干啥?”玉珊儿脱下大头鬼面罩踢到一旁冷笑遣:“别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奴才!
李北羽苦笑道:“大小姐有事吩咐?”
玉珊儿哼道:“把这四条狼给扛到爹住的云游居外……”
李北羽笑道:“我没听清楚,是不是爹住的云游居?”
“不错!”玉珊儿话一出就知不对!
着上了这小子的当啦!姑娘我叫爹,你这小子跟人家叫什么爹?这一下岂不是叫姑奶奶我嫁给了这小子?
玉珊儿当下不客气,便一展手上玉扇,迎面便是大剌剌的一击!
看来,这位李公子可要半边脸肿的老高了。
门口,忽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珊儿住手──”
玉珊儿一愕,折身向门口看去,玉满楼负手而立!
杜鹏的待遇可好多了。
甚至,玉楚天还教了他几招防身的手法。
玉楚天的理由是:“你是我的跟班,功夫当然不能太差……”
杜鹏却明白,玉楚天的意思是──他杜鹏是个够朋友、讲义气的人,所以多少对他有一分敬忘。
能为朋友甘愿当奴才,这种人并不多。
杜鹏一笑。
忽然,玉楚天脸上一紧,急道:“到骨灰房去看看……”
杜鹏讶道:“怎么啦?”
说着,杜鹏也往窗外看去,只见对面的“云游居”不知何时点上了一盏宫灯!宫灯,是一串七盏中的第三盏!
杜鹏讶道:“第三盏代表骨灰房?”
玉楚天眼睛一亮,笑道:“你倒不笨……”
玉楚天和杜鹏到的时候,玉满楼已经把事情处理完毕。
那刀斩门的四条狼被玉风堂的人恭恭敬敬的送出大门。
玉满楼临别的话很简单:“玉风堂大门随时开着,以后各位进来时用不着花那么大的劲儿……”
四条狼走的可真不慢。
玉楚天沉思了半晌,才朝玉满楼道:“爹──,为什么放走他们?”
“他们和玉风堂并没有深仇大恨是不是?”玉满楼笑道:“他们只要明讲,我们一定把刀斩门史长老的骨灰还给他们……”
玉珊儿皱眉道:“那他们费这么大劲干啥?”
“面子吗──”回答的是李北羽,只见他伸个懒腰,打了三个哈欠才道:“天晚了,大家早点睡……”
喂、喂、喂──,你这小子以为自己是谁呀?这里是谁的家?
玉珊儿就要发作,那玉满楼倒是笑了,点头道:“是啊──,早点睡明天才有精神哪……”
没天理!玉珊儿叹了一口气,爹什么时候会帮外人说话啦?
她看向李北羽那双满汤笑容的猴眼,真恨不得在里面用十斤石灰封起来。
李北羽这厢又打了个大哈欠道:“晚安……”
说完,便又自转身进了骨灰房,喀的关上了门。
玉珊儿脸色一变、两变,方便恨恨一跺脚奔回“采月居”去!
玉满楼只是微笑的看这一幕,半晌才朝玉楚天道:“楚天──,回去睡吧……”
雷杀的表情并不很好看。
原先是不愿向玉风堂示弱讨回骨灰,而今去的四个人叫人恭送出大门,那真的是丢脸丢到了家。
雷杀看着眼前四狼,半晌才道:“你们和那个玉珊儿交手才四回合四个就全倒下……?
“
灰狼苦笑道:“是──属下无能……”
雷杀又道:“那个”打架当饭吃“的李北羽和”无翅飞不起“的杜鹏也在玉风堂?”
“是──”灰狼恭敬回答!
雷杀皱了皱眉,道:“你们退下──”
四狼各自一恭身抱拳,转身往外而去。
雷杀皱着那双盘龙眉,将目光迎向已伸至申时的阳曦,独自沉思着。
一旁,一名六旬老者王啸天沉声道:“帮主何事心烦?”
雷杀缓声道:“王长老……,你不觉得那个李北羽和杜鹏实在有些奇怪?”
王啸天道:“请帮主明示……”
雷杀道:“那个李北羽能活到现在实在是个异数……,而杜鹏竟然也没死才奇怪!”
一个打过三千多次的人没死当然奇怪。
杜鹏呢?
“因为他是李北羽的朋友……”雷杀解释道:“李北羽难免有被人追杀到”小愁齐”的时候,理当杜鹏的命也不会长……”
王啸天沉吟道:“莫非玉满楼故意留下他们也是有用意的?”
“不错──”雷杀冷冷笑道:“不过──,无论什么用意都是没用的……”
“为什么?”王啸天真的不明白!
雷杀大笑道:“死人能有什么用意?”
李北羽真的跟死人差不多了。
午时日正烈,我们玉大小姐突然想喝豆浆。
来了三天,天天有新花样。
“玉大小姐你没搞错吧──!”李北羽望望正中日头叹气道:“这个时候上那儿买?”
“没得买是不是?”玉珊儿笑道:“你没手没脚是不是?不会自己做啊?”
所以,李北羽只有叹气的脱下上衣,卖弄一下身上排骨肉磨起石磨来。
那石磨可不小,这推个几圈下来早就叫人汗流夹背啦──杜鹏呢?看戏!
他可悠闲啦,坐在树荫下,展开他那泡茶绝技,一边和玉楚天谈诗论词。
杜鹏大大的笑声传来:“公子的名字可取得好。想来是取自柳永的雨霖铃吧……?”
玉楚天大笑道:“正是──想不到杜兄也这般有文学造诣──”
杜兄?这小子什么时候和玉楚天称兄道弟啦?
李北羽叹着,耳里又传来杜“鸟”那和乌鸦同类的声音吟道:“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玉楚天大笑道:“喝茶──,喝茶──”
李北羽叹了一口气,真是遇人不淑,叫这玉珊儿给整死。
方自哎自叹,那端竟有一个中旬文士含笑望着。
他奶奶的。又是生着一双鸾眼的玉满楼!
李北羽叹气,玉满楼可暗自讶异!
眼前这年轻人推磨时肌肉的跳动,踩步的韵律,在在流露出“宗师”的神韵!
“打架当饭吃,从来打不赢”的李北羽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他想着,又转头看向树荫下的杜鹏。
方自自己这一注视杜鹏的背,那杜鹏已起了自然的反应。
尤其右臂到右胁、右肩之间肌肉的细微变化,竟然已调适好最好反击的状态。
而神情举止,却依然如旧,口上只是唐诗宋词高吟大笑不已!
玉满楼皱眉叹气,身旁一道俪影并肩而立,是卫九凤!
卫九凤也注视了半晌,轻叹道:“这两人都是奇材……”
玉满楼一笑,道:“夫人──,你看那一个成就比较高?”
卫九凤认真的注视了半晌,方叹道:“看不出来……”
玉满楼一笑,道:“杜鹏的反应极快,一般传说他用的是大鹏拳,可是我不觉得……“卫九凤讶道:“夫君的意思是……?”
“刀!”玉满楼道:“这由他小指底部和手刀上的肌肉可以揣摩的出来,杜鹏的刀一定比拳可怕的多……”
卫九凤含笑道:“可怕到什么样子?”
玉满楼沉思半晌才道:“可能和一百五十年前的第一刀法名家俞傲一样……”
俞傲一刀,惊鬼泣神!
杜鹏一刀呢?
这个“无翅飞不起,却是硬要飞”的社鹏真正一刀出手会是怎样?
卫九凤叹一口气,转向李北羽的方向悠悠道:“这么说──,这个李北羽又像谁?”
玉满楼苦笑良久,缓缓道:“昔年,苏小魂用的武器是什么?”
“天蚕丝──”卫九凤道:“莫非这个李北羽是剑秀才嫡传下来的弟子?”
百年前大侠苏小魂,正是剑秀才第六代弟子。
玉满楼摇头道:“不是──李北羽的武功心法绝对不是传说中的天蚕丝心法或是大势至般若无相波罗密神功……”
卫九凤道:“那是什么?”
“我看不出来。”玉满楼苦笑。
卫九凤不信:“天下有你看不出来的心法?”
“有!”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钻研过各派武学……?”
“不错──”玉满楼叹道:“可是──,如果是现在李北羽才刚发明出来的……”
卫九凤心里一紧,这么说,眼前在这里当奴才的李北羽竟然是武学一代宗师?
李北羽可足足又磨又煮的搞了半个时辰,方才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碗豆浆到玉大小姐面前叹道:“玉大小姐──,久等啦……”
那玉珊儿可不客气的一仰而尽,把那李北羽的心血唏哩哗啦的喝个精光,嗔笑道:“我还要……”
奴才命呵──
李北羽看了玉珊儿一眼,道:“姑娘人家吃那么多,不怕胖啊──?”
玉珊儿横眉一寒,道:“搬弄个什么口舌利,还不快去干活儿?”
方自一个嗔着,一个苦笑,那端跑来一名玉风堂弟子朝玉珊儿恭敬道:“小姐──,帮主和帮主夫人有请……”
玉珊儿冷哼一声,道:“是什么事?”
那弟子道:“是湖北百里世家百里怜雪少公子来了……”
百里怜雪?
玉珊儿眼睛一亮!
江湖上八大世家七大公子中的百里怜雪无疑是排名第一。
玉珊儿看看李北羽,脸上竟然好看了许多,只是哼声道:“今个儿就先饶了你──,待姑娘我回来再算帐……”
说完,玉珊儿又转向立于一旁的碧荷道:“小丫头、还不快去把我那套鹅黄绸衣拿来……”
碧荷笑应一盘,便奔跑走了。
李北羽只是伸个懒腰,便自往玉楚天和杜鹏的方向走去。
杜鹏笑遣:“李兄──,今早儿可真辛苦啦──”
玉楚天摇头叹气道:“坐下吧──喝茶喘口气……”
李北羽大剌剌的坐了下来,自斟自饮连三杯,方自嘘了一口气朝玉楚天笑道:“怎的?
你不恨我啦?”
“我的胸大嘛──”玉楚天笑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