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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贺龙吓了一大跳,讶道:“还有什么?”
骆驼微微一笑,双目仰视,缓缓道:“一个人使剑是不是用手臂?”
“是──。”这是毫无疑问的。
骆驼双目精光一闪,又抽了长长的一口烟,方徐徐道:“最重要的,是李北羽站在百里怜雪的肩上……。”
贺龙立时脸色一变,惊道:“莫非他借由脚底的感受,来探知百里怜雪臂上气机的运行和出剑的心法?”
骆驼沉重的点点头,站了起来,淡笑道:“走吧──。”
“走?”贺龙恭敬道:“盟主的意思是……?”
“当然放弃沉鱼庄啦──。”骆驼瞪了贺龙一眼,道:“难道你有把握接得下百里怜雪和李北羽的出手?”
没有!天下只怕没三个有这等把握。
贺龙最后还有一个疑问:“那百里怜雪好像受了内伤是不是?”
骆驼一笑,道:“擅强运用大还金丹和玉枢洗髓液的功效,而不循序建立起武学底子,终会油尽灯灭……。”
贺龙一喜,随著骆驼往密道而去,边道:“这么说──,百里怜雪可是活不久了……?”
“不──。”
“不?”
“因为李北羽正在救他──。”骆驼的声音自密道中传出:“李北羽探知百里怜雪的气机,其中最重要的目的是……。”
是什么,密道入口已合。整座厅上,唯剩的是无言的月光,静静的照著屋内的桌、椅和……不止尽的名利!
百里怜雪缓缓吐出一口气,张眼,正迎到第一线晨曦而来。李北羽呢,则蹲在河边猛往下瞧。百里怜雪轻一皱眉,起身到了李北羽身侧,问道:“看什么──?”
语气已较以前好得多,而且是第一次主动搭话。
李大公子一笑,指指河底道:“那十二尾石雕鲤鱼已经叫人暗中托走了……。”
百里怜雪双目一寒,冷冷道:“骆老头是想借它们来称霸江湖了……。”
阻我百里怜雪至尊武林者,死!方才的问话,肃杀之气已浓。
李北羽一笑,道:“走吧──。它们大概是乘河运往九岭山脉去了……。”
百里怜雪望望后头的村庄,淡淡道:“不进去?”
李北羽摇头,原因是:“骆驼不会呆在那里决战!”
如果,一个人知道某个地方的胜算更大,而且知道敌人一定会去,那又何必不能忍于一时?
所以,李北羽的判断是,骆驼已走,庄也已是死庄!
百里怜雪不赞同,因为,晨雾中有一道马蹄声自庄中传了出来。
马蹄,落在青石板儿上硬是清脆的令人想假装听不到都不行。李北羽还在皱眉,那百里怜雪的身子竟为之一震。
是谁?天下间还有谁可以令狂天傲地的百里怜雪如此震惊?李北羽开始苦笑,而且伸手入怀。
百里雄风!
骠悍大黑马,马上坐人,更俨有王者之尊。
一个能将百里世家跃升到足以和南宫世家并列的人,绝对不简单。百里雄风方自雾中出现,那股气机已压的人喘不透气来。
百里雄风盯住百里怜雪,老久,方沉声道:“二十七年前我生下了你,却没想到二十七年后的今天,我要把你送回给天地……。”
他一顿,声音有了沉痛:“百里雄风身为你的爹亲而没教会你『忠义』二字,是我的错……。”
百里雄风长长吸一口气,自马鞍中抽出一柄宽大异常的阔剑,道:“今天,我百里雄风就杀了你这孽子,然后自裁于天地之间,以谢祖先地下之灵……。”
那阔剑,在晨曦之下耀目,正是他百里雄风威名三十年的“雄风阔剑”!
雄风阔剑,剑阔五指,长二尺六寸四分。
神兵圣剑,剑阔两指,长三尺一寸一分。
问题是,圣剑的手,是否敢递出相迎?
百里雄风宛如天神般矗立,忽的,口中一啸,便自催马举剑而至。马蹄扬,十丈尘,快是急风剑斩情!
百里怜雪眼眶跳动,那爹手上阔剑已如闪电般至。百里怜雪一颤一抖,见阔剑已拍面,牙一咬唇,人矮了下去;身子一挫一折,便自马肚下闪到了另一边。
“唏聿”一声,那百里雄风倒马又举剑挥至;这回,更猛更烈。
百里怜雪身子已是轻抖,终究不敢对父亲出手。又便是身子一矮,自那马肚下钻。
百里雄风大喝,这回早有了准备;只见他身子一拗,硬是将手上阔剑划了一个弧,自另外一端斩下;便此时,百里怜雪人头正好钻出,一照面便是要头落血喷!
“叮”的一大响,李北羽右手自怀中探出,迎击一物上百里雄风的剑身。便得是,那剑一偏,只划了百里怜雪肩头掠过,留下一道血口子来。
百里雄风一愕,目光朝向落地那物,不觉是脸色大变,望向李北羽急道:“李公子何来此物?”
那是什么东西,足以令百里雄风也为之色变?无它,便是昔日百里千秋交予玉珊儿的玉佩。玉佩所至,百里世家上下全得俯首听命!
李北羽一叹,道:“晚辈有事恳求百里前辈……。”
百里雄风脸色一变,哼道:“什么事?”
李北羽淡淡一笑,道:“此处之南十五里外有家快活铺子,那儿山羌肉端得是一品美味,百里堡主何不去尝尝?”
百里雄风身子抖了一回,方长长叹一口气,收剑策马,竟真得往南而去。
李北羽轻轻一叹,俯地拾起那玉佩揣入怀中。
百里怜雪双目炯射,沉声道:“今天你两回救我,为的是什么?嘿、嘿──,李北羽,告诉你,没有人可以阻止百里怜雪称霸天下的雄心……。”
“我知道──。”李北羽声音中竟有了智慧:“天下,只有你一个人可以阻止你自己称雄武林……。”
半晌,百里怜雪注视李大公子,沉声道:“那你的目的在那里?”
“你为什么也不杀哥哥我?”李北羽笑了,而且很大声的道:“因为我们之间还有一战,是不是,所以──,三个月的期限到来以前,谁先死,谁就是王八乌龟加十八级……。”
百里怜雪沉视了半晌,竟然也学会淡笑耸耸肩。
有人说,人相处久了都会无意中学了对方的习惯。眼前,李北羽心中只想著,那百里怜雪说出一句“哥哥我”来的时候,那才精彩。
玉珊儿可真明白“销功散”这玩意儿的利害。药师王给自己的三份解药正是不多不少,恰巧是每个时辰一服,三个时辰后才能恢复萧饮泉的功力。
她祈祷可千万别发生什么事端来才好。这当头,已是费了两次内劲帮萧某某体内的药力加速提升;眼下,便是第三回了。
风动,人到。来的是上官绝!
玉珊儿人坐在萧饮泉背后,正以双掌默默以内力经由他的天柱穴输入。虽是说要心无旁鹜,只见眼前身受的这股杀气却是又浓又厚。
她苦笑,缓缓收回了内力,睁眼对著上官绝叹道:“上官家伙──,你也是来凑热闹的嘛──?”
上官绝苦笑,道:“在下身不由己,只好请玉大小姐原谅了……。”说著,已是长剑在手,往前跨到萧饮泉面前来。
玉珊儿脸色一变,道:“上官公子──,枉你是七大公子之一,怎的会做出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来……。”
上官绝无奈一笑,看了看萧饮泉一眼,才又转目对玉珊儿道:“这『销功散』的解药最少也要一柱香的时间方能生效,而玉大小姐此际内力耗损只怕非得一顿饭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玉珊儿怒道:“你既知道却又乘机……。”
上官绝长吸一口气,盯住玉珊儿道:“在下就问玉大小姐──。是父亲的生命重要或是自己落个小人之名重要?”
玉珊儿一呆,道:“莫非有人以上官堡主之命相要胁?”
上官绝沉重点点头,右手一辙长剑朝那萧饮泉道:“萧饮泉──,莫怪上官绝趁人之危……。”
那上官绝手上长剑已直递而出。玉珊儿脸色一变,右手直探,那掌上已多了把玉扇,便拍向上官绝掌上的剑身。
只闻“叮”的一响,上官绝手上长剑一偏,只堪堪自萧饮泉腰身衣袍划过。而玉珊儿这力一使,亦给震开了去。
上官绝一叹,道:“玉大小姐──,何苦……。”
说著,第二剑又至!
玉珊儿一想自己已是万万挡不住了,索性心头一狠,人便欺身到了萧饮泉面前,以身挡剑!
上官绝大惊,身子一偏,人便转到了右侧,直挺而入。
玉珊儿却仍不死心,也同样的到了右侧,仍旧是以身挡著。如此,连数十六次,那上官绝后退一步,叹气道:“玉大小姐又何苦以身挡住在下剑势?”
玉珊儿淡淡一笑,道:“苦海无涯,有回头人何不助他一臂之力?”
上官绝方要答话。玉珊儿又急道:“再说──,你又如何得知地狱风使那老头子一定会给你解药?若果真,届时搞得八大世家岔崩离析,甚至玉风堂相与上官世家为敌,岂不正中了敌人奸计,致使亲者痛仇者快?”
玉珊儿这段话下来,只说得上官绝满头冷汗。他一咬牙,道:“你关心这些,谁来关心家父的生死?”
玉珊儿沉吟了半晌,道:“天下有两人绝对可以解去上官堡主身上的剧毒……。”
上官绝眼睛一亮,道:“谁?”
“王泰元和李北羽──。”玉珊儿双目炯炯道:“而且──,姑娘我恰巧知道那位药师王的人在那里……。”
汝南城南有一座汝南埠。埠子是商埠,就临在汝南河之南。
汝南埠里最有名的酒楼是什么?当然是开口楼。
天下,还没有人进入开口楼能不开口大快张齿的吃一顿。人家说,就算牙齿掉光了,用吞的也要吞下去。
那么,最有名的青楼呢?
解衣楼里流传的一句话是──“入门不脱非男人”。
所以,在今天以前,还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跨进了解衣楼能从头到尾保持衣衫挂身的。
今晚却有点奇怪。
首先,早一步的是个郎中模样的老头子,人是大大方方的进到解衣楼,而且是解衣楼的夏大妈房中。
怎么?难道是老牛吃老草,这老头子对夏大妈那没七十也有六十九的风韵有兴趣?当然不是。
整个解衣楼的姑娘都知道她们的老板儿夏大妈身子不怎么好,每隔半年便得请这位老郎中看把一回脉。
她们更知道,这位老郎中正是赫赫有名的“药师王”王泰元大夫。
谁知,过了半个时辰后又来了三个人;三个中间,竟然有一个是女的,而且,是很漂亮的女人。
这新闻可大,莫非是新进的妞儿,立时,一幢解衣楼叫口口相传给挤了个满。一批批登徒子、色中老饕全伸直了脖子猛看。
直到,那洛阳来的吴大爷惨叫一声:“那不是玉风堂的玉大小姐吗?”
是鬼神也逃的玉大小姐?听说,那晚解衣楼的生意就因为这句话少了六成。
接著,又有人大惊失声:“那两个男的不是萧饮泉和上官绝──?”
上官绝没什么,萧饮泉也是来头大的很,所以解衣楼连剩下四成的客人也走了个精光。
没人挡著办事才快。当下,我们玉大小姐一路喝著王大夫的名讳,一路威风凛凛的闯进夏大妈的房里拉了王泰元便走。
他们走的速度真快,一忽儿便出到汝南埠子外。玉大小姐拍了拍王郎中的肩头,笑道:
“上官堡主就麻烦你老人家啦……。”
我们这位“药师王”苦著脸道:“方才诊断费的银两还没收呢──。你大小姐叫老夫一路饿著去啊──?”
玉大小姐一笑,塞了他一张十足兑票大通钱庄的银票,道:“可以了吧──?”
当然可以。所以,王郎中屁股一拍,瞅了上官绝一眼,没好气的道:“走吧──。”
这一切很顺利、也很快;可惜,没人家眼线打出去的信鸽快。玉珊儿也明白这点,当下,便自怀中取了个玉哨子出来,猛吹了六声。
哨声方停,那只名唤“瞌睡妹”的白鹰已自天而降,落到玉珊儿身旁磨蹭依偎著。玉大小姐一笑,抱住瞌睡妹的头,道:“好鹰儿──,给你顿晚餐消夜用。凡是今晚从那埠子里飞往洛阳的鸽子全吃了吧──。”
瞌睡妹“咻──犹”一叫,点了点头便冲天而去。
这下,那药师王才转忧为喜和著上官绝快马奔去。
人影,已逐渐消失在北面的夜色之中。良久,那萧饮泉方叹一口气,道:“玉大小姐义行风范,萧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