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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抢着说道:“别我!我的,要说就爽快地说。”
程小虎俊脸泛红,涨起胆子说道:“我要你嫁给我。”
梅香格格娇笑道:“你别在作梦啦,哪有少爷娶丫头做媳妇之理。何况你们是武林世家,
一堡之主,若传言出去,那还像话,快打消这个念头吧。”
程小虎道:“武林中人根本就没有这种世俗之见,梅香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啊。”
梅香格格娇笑,道:“梅香乃是丫环使女,哪受得起少堡主的错爱,”说此,微微一停,
又道:“现在时候不早啦,赶快回去睡吧。”
程小虎乞怜说道:“梅香,你不答应,我就跪到明天早晨,也不起来。”
梅香格格娇笑道:“你想跪,就让你痛痛快快地跪一晚吧。”
俏丫头怕他越来越胆大,死缠活缠,不了不休,纤指一扬,点了程小虎的“期门”、
“将台”两穴,立即转身向房外走去。
程小虎只觉四肢麻木,想站也站不起来,毕挺挺的跪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梅香身影,
走出房间去。
梅香走出房间,便向程小虎的房中走去,她房间门也没有扣紧,就上床入睡了。
再说,二女进入房内,玉玲微微笑道:“云姊姊,我们在路上若没意外发生,大约十多
天就可以到家了,你心里有什么感觉没有?”
紫云笑道:“玲妹妹,你是不是又想念伯父母了。”
玉玲道:“云姊姊,我心中好像总是怕路上出事情似的,在路上碰到一个奇装异服之人,
心里就在跳呢?”
紫云道:“我心中心确这个感觉,这等现象,是从来没有过的。”
玉玲道:“我看英弟弟,好像什么事情也不在乎。”
紫云道:“英弟弟近来的心情,也好像变了样,很少听他说话。”
玉玲道:“英弟弟他的心中,我想一定也很高兴啦。”
紫云一皱眉,道:“玲妹妹,我很担心,南华寺法广和尚若到少林寺去夺取掌门的位置,
那就麻烦了。又不知……”说此,再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玉玲微微笑道:“云姊姊,亦不要着急,我有办法能叫你早些……”
紫云不等她把话说完,抢着说道:“我心里才不急呢!”
玉玲娇笑一声后,道:“云姊姊,快别口是心非啦。你刚才没有说出口的话,我替你说
出来吧,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他是吗?”
紫云粉脸一红,道:“我才不是这样的想法。”
玉玲道:“云姊姊,别嘴硬啦,还是让妹妹给你想个法子吧。”
紫云道:“玲妹妹,你有什么办法,能叫桑师叔不到少林寺去吗?”
玉玲道:“到少林寺,也势必要经过马当县,我叫小虎哥哥骑马先行,请我妈妈赶紧准
备一切,到家有里就举行婚礼,让姊姊……”
紫云抢着说道:“这样急迫,怎么能行,恩师面前部没有禀报一声。不得恩师同意,岂
不违背师伦大道,恩师责备起来,那还得了。”
玉玲道:“有桑师叔证婚,师父怪责起来,有桑师叔担起来,师父也不会把我们逐出师
门啊。”
紫云道:“你这等想法不对,我们不能叫师叔替我们受过,必须先禀报恩师才行。”
玉玲道:”师父行踪不定,若找不到师父,那又怎么办呢?”
紫云道:“找不到师父,只好等着。”
她们两人谈着,一点睡意也没有,突闻咚!咚!咚!四声更响,玉玲惊道:“哟!四更
天啦,不久就要天亮了,我去叫小虎哥哥起来,骑马先行回家禀告我的母亲。”
玉玲跃身下床,立即向程小虎房中走去。
她走到门前一看,只见房门虚掩着,叫道:“二哥,你怎么这样大意,连门都不扣好就
睡觉啦。”
说着,顺手一推,即向房山走去。
放眼一望见床上睡的,并不是小虎,却是梅香丫头,暗道:怎么我走错房子了吗?
又转身走至门口,打量一下形势,忖道:“不错呀!我昨夜还和二哥在这房内谈过很久
的话,怎么睡在床上竟是梅香呢?”
突闻梅香叫道:“姑娘这么早,有什么吩咐吗?”
玉玲道:“梅香,你看见小虎没有?”
梅香挺身下床,摇摇头,道:“我没有看见少爷,姑娘找他有事吗?”
玉玲道:“你怎么睡这里?”
梅香抿嘴笑道:“昨晚我由义父房中出来,只见我们定下的房中,都睡有人,只有这间
是空着,我也不知是少爷的或是哪个睡的,见没有人睡,我就走进来了。”
玉玲见她的神色,已看出一点梗概,笑道:“梅香,时候早,再睡一会儿吧。”说着,
即时转身向房外走去。
她知道梅香的住房,是在她们的对面,和燕、赵两位前辈的隔壁。走出来之后,就急急
向燕、赵两位前辈隔壁房中奔去。
走至前门,伸手一推,房门也是虚掩着,应手而开,伸进头去一望,只见小虎跪在床面
前,头和手扑在床上。
玉玲抢步入房,即忙把小虎扶起来问道:“二哥,你怎么跪在这里。”
程小虎苦笑一声,道:“我一身麻木,站不起来,妹妹,快扶我上床去。”
玉玲道:“你觉得什么地方不舒适吗?”
程小虎不敢把昨夜的事,告诉妹子,只含糊说道:“我昨夜出去查看了一次宝驹,看小
伙计上下草料没有,转来时只觉背上被人撞了一下,便感觉全身麻木。走进房来,想爬上床
去,但四肢无力,便软跪床前了。”
玉玲道:“我记得你昨夜住的不是这间房子,你甚么时候来到这间房内啊?”
小虎不愿据实相告妹妹,略一琢磨,编了一套假话,道:“昨夜我们分别后,好久也不
能入睡。突听马厅传来响动之声,我走出来查看,蓦然人影一闪,从我身旁掠过,我闪让不
及,被来人在背上一拍,顿时全身麻木,晕头转向,不知怎的,便走进这间卧室来了。”
玉玲再三相问,见哥哥均不肯实话实说,心中虽然明白是小虎暗恋梅香,深夜潜来梅香
卧房纠缠,惹了梅香动火,点了他的穴道,转身走至小虎房内。
她也不愿揭穿哥哥的底牌,把小虎扶到床上后,想把他点的穴道解了,但是自己没有把
握,不敢随便动手。
站了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立即转身出去,匆匆把剑英叫起来。
俞剑英在睡梦中,蓦闻一阵紧急的敲门声,吃了一惊,跃身下来,即忙说道:“玲姊姊,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等的急?”
玉玲道:“二哥被人点了穴道,我没有办法替他解,你快去替他把穴道解了。”
俞剑英惊愕地问道:“有这等事,快引我去看看。”说着,即紧随玉玲身后,疾奔程小
虎的卧室。
放眼一望,见小虎系被人点了“将台”、“期门“两穴,下手并不重,伸手拍活了小虎
穴道,问道:“什么人点了你的穴道?”
程小虎吁了一口气,暗中一运气,全身穴脉立即畅通,摇摇头道:“那人身形太快,出
手迅速绝伦,未能把来人看清楚。”
玉玲抿嘴一笑,道:“没有看清楚就算了,也不必再追究,你现在身体觉得好一点吗?”
程小虎点点头,道:“经俞兄拍活穴道后,身上没有甚么感觉,全身血脉舒畅。”
玉玲道:“这就好了。”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们在路上,可能还有一点事情耽
搁,你先回去禀告父母,赶紧准备。”
程小虎道:“家中已万事俱备,你们一到家,就可举行仪式。”
他虽然吃了梅香的亏,但他仍然未能死心,还想借这机会和梅香亲近,所以不愿先行回
去。
其实他们家里,也当真准备好了。玉玲见他不肯先走,笑容突敛,说道:“请你给我做
点事,都不愿意吗?”
程小虎见妹妹不高兴,即忙笑道:“妹妹,你叫我做事,我几时推辞过,我和你说的话,
是实实在在的绝不会骗你。若非要我先走开不可,也只好听命,请妹妹不要生气。”
玉玲即刻展颜笑道:“二哥,你既然答应先行回去,我也不能叫你白跑腿。”
程小虎陡然跃下床来,笑道:“妹妹,你拿什么来酬劳我啊?”
玉玲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侍回到家里后再说吧。”
程小虎道:“我相信妹妹,立时起程,妹子你高兴了吧。”
说着,拱手问俞小侠一揖,即转身向马厅走去。
这家兴福客栈,是广州最大的一家客栈,设备也是一流的,马厅离开宿舍很远。
这时,玉玲和剑英仍然坐在房内清谈,陡见程小虎慌慌张张跑了回来,玉玲立即起身问
道:“二哥,你这等慌张,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小虎吁了一口气,答道:“两匹马昨夜被人盗走啦。”
俞剑英猛然起身,跃近小虎身前,一探右臂,抓住小虎的左手臂,道:“走!你引我去
看看。”
程小虎旋转身躯,即展开脚步,向马厅疾驰,玉玲也紧随两人身后跃去。
奔至马厅边,俞小侠放眼一望,哪还有马的影子。蓦地一抬头,只见马厅木柱上,贴着
一张白纸条。
俞小侠抢前一步,撕下白纸条一看,但见上面写道:“两匹宝驹,牵来西村逸园,欲索
还马匹,请驾临上址。不老书生郯昊星留。
他看了一遍,却不知不老书生是何许人,把纸条交给玉玲,道:“姊姊,你知道不老书
生这人的来历吗?”
玉玲接过纸条,放眼一望,把纸条文还剑英,摇摇头,道:“我也弄不清楚,不老书生
是怎样的人物。”
这时,天色已现鱼肚色,桑逸尘等人都已起床,俞剑英急急忙忙走进义父房中,躬身一
揖,道:“义父,我们的两匹马,昨夜被人牵走了?”
桑逸尘剑眉一扬,道:“甚么人把马牵走啦?”
俞剑英跃前一步,双手把纸条呈给八臂神乞,道:“义父,请老人家看看这张纸条就知
道了。”
桑逸尘接过纸条,放眼看了一遍,一皱长眉,自言自语道:“哟!原来是这老不死的牵
走了。”
俞剑英问道:“义父,不老书生郯昊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
桑逸尘仰脸略一沉思,道:“郯昊星老叫化也只闻其名,而未见过面,听说这人是一个
文武秀才,曾经做过两任知县。”
正说至此,燕赵双残双双走了进来,笑道:“老叫化你说谁人做过两任知县呢?”
桑逸尘道:“老武师童维南和程小虎骑来的两匹马,昨夜被不老书生郯昊星留笺牵走
了。”
燕赵双残同时吃了一惊,跛子失声叫道:“哟!这人隐居在此。”
桑逸尘问道:“跛子你认识他吗?”
跛子点点头,道:“郯昊星在山东临清任内时,我们兄弟和他有数面之缘。”
跛子接着说道:“郯昊星做知县时,只带两名随身,衙中捕快一个不用,他白天断案,
晚上却劲装夜出,缉捕巨盗,政声非常好,在临清三年知县任内,节省公帑百余万两,卸任
时,分文不取,悉数拿出来救济贫民。”
俞剑英问道:“他有这么好的政声,怎么又去职了呢?”
赵宗道:“因他政声远播,朝廷有意调升他到刑部供职,他得到这个消息,心中惶恐不
安,做个地方官,天高皇帝远,还随心而为。一旦升迁到皇帝身边,伴君如伴虎。尤其守不
阿之人,岂愿意和那些依靠权势,无恶不作的赃官同流合污,即藉词辞官归乡,却想下到他
竟隐居在广州附近啊。”
桑逸尘道:“他留示把两匹马牵去,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跛子微微笑道:郯昊星很喜欢和武林中人打交道,可是他曾经一度为官,性情同我们这
些山野之人,不大接近。是以,武林中人很少和他来往,但他有一点改不了的习气,就是有
些好武。他在临清任内时,如果武林中人投剌拜访,他非常高兴,虽然隐居多年,这种习气
可能仍然未改吧。”
桑逸尘道:“既是这么说,我们就去拜访他看看,把马牵回来。”
俞小侠转身出去,结算了店饭钱,就便问明左西村道路,立即动身向西村奔弛。
这西村坐落广州西关外,十人出得广州城来,道旁都是高耸入云的椰子树,甚是雄伟。
十人走了一阵,穿过椰子林后,突现眼前的便是十几株大榕树,每抹占地约有二三亩宽。
他们刚走近椰子林边,突然山树后跃出两个青衣劲装少年,躬身一揖,笑道:“各位可
是来访逸园的吗?
桑逸尘见两个劲装少年,甚是恭敬,拱手带了一揖,道:“不错,我们正是前来拜访逸
园主人的。”
左手少年又是一揖,道:“家师在门口恭迎各位大驾多时了,晚辈前行带路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