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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峰下待命吧!”
桑逸尘面色一变,微愠道:“我叫你跟我一块上山,你就只管跟着我走,错有我老叫化
子,惹得我发了火就永不再管你们两位女孩的闲事。”
他这一发脾气,程玉玲哪里还敢再顶嘴多讲,乖乖地站了起业,擦擦脸上泪痕,站在桑
逸尘的身边。
八臂神乞仰首又发出一声长啸,啸如龙吟,直冲霄汉,一手一个,拉住二女,纵身一跃,
向那千寻峭壁上直冲上去。
二女得八臂神乞带助,省了不少气力,一阵急纵疾跃,竟被他们一口气登上了千丈高峰。
二女虽然受八臂神乞提带,但仍是微微娇喘,桑逸尘却是行若无事一般,松了二女的手,
直向北面千竿翠竹后面的茅舍走去。
玄衣少女抢几步前面带路,桑逸尘程玉玲前后随行,穿过一片草地进入了竹林,林内甬
道左弯右曲,暗含着五行生克变化,别看这一片竹林,内蕴着无穷玄机。
三个人绕过那千竿绿篁,迎面不远处有一座茅舍,屋分三环,毗连而立,茅舍后就是一
片断崖,看这个峰角形如马蹄,大半都被断崖环围,崖深千丈,壁立如削。
玄衣少女轻车熟路,带两人推开篱门,直入正厅。房子是用松木和茅草合而筑成,正厅
也就只不过三间大小,竹几木椅,布设的极为简单,靠右壁一张松木云床上,盘膝坐着个道
装老人,合掌闭目,面泛笑意,脸色赤红,修身清神,视着那皓首银须,入须长眉,仙风道
骨,飘然出尘。
玄衣少女一见那道人之后,立时抢上几步,拜倒地上,双目泪下,全身发抖,颤声儿说
道:“师父,云儿私离仙岭,行踪岭南,待罪之身,请领责罚。”
程玉玲一见那玄衣少女神情,已知道云床上道装仙风的人,就是名震寰宇的灵虚上人,
也就三不管一下子跪到地上,拜伏在云床下,不敢抬头。
灵虚上人睁开眼,先对桑逸尘合掌一礼笑道:“老怪物别来无恙。”
桑逸尘双目圆睁,神光如电,逼视着灵虚上人,答道:“老化子惭愧得很,我替你做了
主,带着云儿离山,你要责罚孩子,那就不如干脆和我打一架。”
灵虚上人大笑道:“你带她离山历经江湖,使她多得些经验,那是好事,我怎么能不通
情理,云儿快起来给你桑师叔看座。”
桑逸尘仍然寒着一张脸道:“先不要慌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又替你找来了一个麻
烦,云儿身后跪的绿衣姑娘,是江西绿竹堡铁砂掌程九鹏的女儿,白燕儿程玉玲,我也擅自
做主把她带到你排云岭来,并且替你答应了让她拜在你的门下,你赏不赏我老叫化这个面
子?”
灵虚上人看了跪在云儿身后的白燕儿一眼,笑道:“桑兄吩咐,贫道都完全照办。”
八臂神乞只听得怔那儿答不出话,在他想,灵虚上人决不会答允让身怀六甲的程玉玲留
在山上,更何况还要收她到门下,谁知道灵虚上人,竟是毫不思索的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不
但出了八臂神乞的意料之外,就云儿和玉玲也觉着有些奇怪。
程玉玲也许是太高兴了,抬起头泪若泉涌,她知道良机难得,机遇不再,带着一脸泪痕,
对上人拜了三拜,轻轻地喊了声:“程玉玲叩见师父。”
灵虚上人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都起来吧!”
云儿先起身,回头又扶起来了程玉玲,二女并肩退到一侧。
桑逸尘见程玉玲拜了师后寒冰似的油脸上,微现出一丝笑容,可惜一现即逝,又恢复满
脸冷冷神情,喝道:“你知不知道,你衣钵弟子俞剑英死了,他为保全你一生清名而死,葬
身在勾漏山五阴万丈悬崖下面。”
一提起俞剑英惨死断崖,云儿和玉玲双双泪滚,面对着灵虚上人,他们虽然有着无限悲
痛,但也不敢哭出声来,只有强忍创痛,暗弹泪珠。
灵虚上人望了二女一眼,又转脸对着八臂神乞笑道:“英儿杀孽太重,他死了原没有什
么可惜,只是五年后武林中一场浩劫应该在他身上,三山五岳中魑魅群起,中原武林道上血
雨腥风,那不知要毁了多少山野奇人,江湖中豪客英雄……”
话到这里,目光停在八臂神乞身上,黯然一声叹息,闭上双目。
桑逸尘听出灵虚上人口风中,似是说剑英已遇难得救,不觉心中一乐,他这一高兴,就
忽略了灵虚上人的异样神情,再者也总是桑逸尘自负过高,自持混元一气功,独步武林,能
和他颉顽的好手,遍天下也不过三二个人而已,别说他还没有注意到灵虚上人的异样神情,
就是他看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自然最高兴的还是白燕儿和紫云姑娘,不过二女虽然听出了一点端倪,却不敢追问,四
只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全都望着八臂神乞,那眼光是渴望乞求,是焦急期待。
桑逸尘已看出二女心中的焦急模样,就是他自己,何尝不是急急要听一个全盘了然,立
时一皱眉头,问道:“你先不要闭上眼睛,要说呢,就得把话说清楚,你说五年后一场武林
浩劫应在英儿身上,可是他现已葬身在五阴峰千丈悬崖下面,你牛鼻子号称天下第一奇人,
胸罗玄机,才疑天人,是不是你挽救了他一场劫难?”
灵虚上人睁开眼睛笑道:“八年前你逼我收徒丹室,恐怕你没有想到,曾给自己也招惹
上无穷的烦恼吧,八年后你又多管闲事,当心后日后惹火自焚。”上人笑语中语含玄机,希
望能提醒八臂神乞。
哪知桑逸尘听完话,仰起脸一阵哈哈大笑,道:“扫荡岭南魔窟,老化子亲身临敌,并
没有请你牛鼻子出山助阵,我逼你收徒弟,有言在先,不管他俞剑英闯了多大的麻烦事情,
老化子都不退缩,今天我还是这样的话,日后凡是云儿和玉玲闯出了什么事情,老叫化子一
样的愿当头阵。”
灵虚上人听得暗暗一声叹息,经过了一阵沉默,才点点头,笑遭:“他确已被我救回排
云岭来,不过他受伤很重,非面壁三年,难得复元……”
桑逸尘一听俞剑荚果然未死,寒霜般的脸上,立时现出笑意,说道:“老叫化实在佩服
你了,我还认为你真的撒手不管啦。”
灵虚上人淡淡一笑,道:“你刚才气势汹汹,大概也是为了这个,英儿有什么地方,值
得你这样爱护他,我们都是年近古稀的人了,最好以后少管闲事,我劝你不如早日埋名深山,
落得个优游林泉……”
灵虚上人一再用语言指点玄机,无如桑逸尘仍不醒悟,只听他纵声一阵大笑道:“老叫
化天生的凡夫俗子,你要我隐名深山,那根本就办下到。”
灵虚上人暗里叹息一声,不再多说,回过头对二女笑道:“你们远道归来,应当好好休
息几天,我已在峰下代你们准备了住宿之处,云儿,去找玉奴带你们去吧!”说完,又闭上
了眼睛。
陈紫云偷眼望去,只见师父须发微颤,和过去入定行功时大不相同,好像在思解什么难
题一样,心中虽然急欲知道剑英现在何处?但看师父神情,哪里还敢多问,好在已知英弟弟
遇难获救,此后相见有日,何必急在一时,轻拉玉玲,双双拜倒,行过礼后,悄然退出。
二女刚刚到了门口,突见灵虚上人睁开眼,低声喝道:“你们回来!”
二女慌忙双双转身,又抢到云床前一齐拜到,陈紫云抬头问道:“师父,还有什么仙谕
赐示?”
灵虚上人一脸肃穆,说道:“峰下我代你们备食粮及应用之物,不得玉奴传渝,不准私
上峰来看我,你们去吧!”
陈紫云听师父话虽说的和霭,但脸上神情却很庄严,明知多求无益,仍是忍不住,说道:
“云儿久违慈颜,玲妹妹初投门下,峰下峰上,相隔咫尺,怎么不令徒儿们晨昏叩安?”
灵虚上人微笑道:“我如有事,自会下峰去看你们,多说无用,下峰去吧!”
陈紫云正待再求,上人已自闭上了双日,陈姑娘看师父闭上眼后,更觉仙容庄严,心知
如再追问,势必招来训斥,只好拉玉玲一同起身,转过脸,又双双对八臂神乞拜了一拜,才
携手并肩退出去。
二女走后,桑逸尘皱皱眉头,问道:“你不让两个孩子登上峰顶一步,是安的什么心意,
是不是因为白燕身怀俞家骨肉,怕亵渎了你清修胜地?”
灵虚上人蓦地睁开一双神目,炯炯眼光,逼视在桑逸尘脸上,答道:“我虽是玄门的弟
子,但还不致于偏激不通人情,要如你老怪物所说,我也不会收她列身门墙了。”
桑逸尘不觉黯然一叹问道:“英儿当真已被你救回排云岭来了吗?”
灵虚上人笑道;“只能算他不该死,我不过赶巧罢了。”
桑逸尘两道冷电似的眼神,逼视在灵虚上人脸上,良久后,才道:“这么看起来,你当
真是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上人微笑,道:“灵境幻觉,岂足言未卜先知。”
八臂神乞叹息一声,问道:“可不可以让我老叫化子见见英儿的面?”
灵虚上人面色蓦然一变,肃穆的脸上浮现出凄然神情,沉吟不答,过了半晌,才恢复镇
静笑道:“他受伤不轻,面壁三年,才能完全复元,再说他正进修我授他的玄门先天气功,
那必得心无杂念,一念挂心,势将走火入魔,轻则残废,重则殒命,你就是想见他,也得三
年之后,待他功行圆满之日才行。贫道和桑兄相交数十年,愿再进一言,奉劝桑兄,人世间
怨债重重,永无休止停息之时,桑兄已年近古稀,何苦还要在尘世间逐鹿争霸,你那七十二
式降龙伏虎掌法,已传了英儿,衣钵既已有人,也该找一个深山绝峰的地方,隐居起来,安
静的度过余年岁月。”
灵虚上人话未完,桑逸尘已大笑,接道:“看你牛鼻子行事方面,的确是有些神通,不
过我老叫化就是不信邪门,也许你心有所感,不肯说明,但我老叫化也不愿多所追问,一个
人生死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我这把老骨头埋恨江湖,和葬在深山,都没有什么区别,英儿正
在进修你玄门先天气功,我自不便非坚持要见他不可,白燕儿望你能看在老叫化面上,善为
教导,这几个月来,我也实在被几个孩子折磨够了,三年中如果老叫化还死不了,三年后这
一天,我再来排云岭上看你。”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灵虚上人叹口气,道:“桑兄,恕贫道不远送了,今日此别,也许是我们最后一面了。”
话未落,桑逸尘早已走的没有影儿,已不知他是否听到了。
单讲云儿带着玉玲妹妹出了茅舍大厅,触目和英弟弟日常玩耍的地方,忍不住泪珠儿滚
了下来。
二女虽然已从师父口风中听出了俞剑英已然获救,但她们见不到剑英的面,仍然有无限
挂虑,因为她们眼看着剑英跌入五阴峰金霞宫后的千丈悬崖。
陈紫云带着白燕儿,到了排云岭峰侧一角,仰脸一声清幽长啸。
啸声落后,不过有一刻工夫,骤见那千丈深涧中一点白影闪动,捷如飘风,纵跳而来,
一会儿,已到紫云和玉玲面前。
白燕儿细看面前猴子,高有四尺开外,全身纯白如雪,火眼金睛,尖腮利齿,它见了陈
紫云时,竟会高兴得跳着脚,裂开大嘴,吱吱怪笑。
陈姑娘转脸低声对白燕儿道:“玲妹,这白猿是师父收归门下的玉奴师兄。”
程玉玲慌的对白猿福了一福,玉奴竟也会学着人打躬作揖的还了一礼。
陈紫云告诉他师父命它带两人到峰下住处,白猴子竟是如听懂人言一般,点点猴头,转
身带二女直向后峰走去。
到了悬崖边缘,玉奴当先而下,看它从壁立如削的断崖上急快如飞,这身法使紫云和玉
玲都自叹弗如。陈姑娘转头望玉玲,低声瞩道:“妹妹你要小心点啦,这断崖很多处光滑如
镜,你怀着身孕,怎么能走,让我扶着你,好吗?”
陈紫云无限关怀,每一字都打动了白燕儿一寸芳心,只感动得她泪水盈眶,真情激荡,
抓住陈紫云双手,摇着说道:“姊姊,你……你对我太好了,这一辈子,我……我也不愿离
开你了。”
陈紫云扶着白燕儿下了断崖,白猿玉奴早已站在一个山壁下面,口发轻啸,招呼二女。
程玉玲抬头打量了这山谷形势,只见四面都是插天高峰,中间一块盆地,也就不过是两
亩大小,一道山瀑由东峰激射而下,流入西面一条深涧中,地上短草如茵,山花摇舞,芳香
袭人,这地方实在很美,只是略感小点而已。
陈紫云拉着玉玲,笑道:“英弟弟曾在这片谷底,住过半年,我却是没来过。”说着话,
和玉玲并肩儿对着玉奴走去。
那千丈断崖下面,有一个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