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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小敏,哈红药莫不大喜,急切地问道:“什么法子呢?”
侯丽珠喝了一口茶,沉声道:“小龙哥虽是留书隐去,但他未必能放心得下咱们姐妹,要知他是一个至性至情之人,如若闻得咱们同时失陷消息,他定将闻风而来,所以说,咱们欲迫使小龙哥现身,就得涉险,欲要涉险,便必须将赴诸邪岭消息,迅速散布江湖。也许,他不待咱们到达诸邪岭,便已暗中在咱们左右了。”
诸女闻言,莫不称妙。
只是,由谁去将这消息散布呢?
金燕道:“不难。咱们把这消息交付丐邦帮发布吧!”
她说得出办得到,立刻在龙里县城,寻得丐帮分坛香主黎元,吩咐他尽速发布自己等一行前往诸邪岭的消息。
临行,并告诉他,侠王夫人侯丽珠,怀有身孕,因在途中发生搏斗,而有流产现象。
黎元应喏而去。
果然,第二天江湖上便有消息传出。
侯丽珠不依道:“金燕姐,你怎拿小妹做起宣传资料来了?”
金燕笑说道:“你不闻邝丫头说,咱们都为小龙哥失去胃口,说不定令他挂怀的,还是你腹中那块黄氏骨血吧!”
她们就这样离开龙里县。
途中,长耳酒仙东方坤问道:“贤侄女,你们这些日藏到那里,怎的老朽们打听不出呢?”
金燕道:“师叔,咱们还不是跟你老—样,全中了邝丫头鬼计,被封锁在云雾山“落雁谷”中,昨日清晨才脱困呀!”
活神仙道:“我以为我们老湖涂了,你们又是怎样上当的呢?”
哈红药愤愤地道:“提起来,真气死人,那丫头早在金陵就打好主意了,只是咱们不知道罢咧!”
她把咱们姊妹四人,分成两路,故意用寻找小龙哥作为诱饵,先使我失陷,然后是丽珠,然后她又用我们姐妹失陷的消息,诱使金燕和小敏姐误入谷中,再用火药毁去出谷的唯一地道。试想,此谷四周都是插天高峰,鸟飞不上,咱们焉有生出之理。”
长耳酒仙东方坤听得大感兴趣,插口问道:“那你们又是怎样出来的呢?”
侯丽珠道:“咱们四人被困‘落雁谷’中,而我和红药妹,又被飞燕小贱人以独门手法点了穴道。幸而金燕姐学过人皮宝衣上广成十三正反解穴法,经过半日时间,始将穴道解开。可是,穴道虽解,咱们并无一人带有乾粮,只好取食于野生果物了。
暂时的生存,虽无问题,但咱们岂能甘心就这样困居谷中。
当时金燕姐要以愚公移山精神,去搬连封口的泥沙和石头,就是咱们的女诸葛丽珠姐,也一时无法可想,就这样日日夜夜搬连洞口的石头。
我们倒还罢了,可把咱们的公主累坏了呢?……”
小敏脸一红,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你们既然都能吃苦,我又何能例外!”
长耳酒仙东方坤点头道:“对,既然都成了别人瓮中之鳖,自然应该忘去贵族身份,而同甘共苦。”
他语此一顿,接着问道:“难道你们真的用愚公移山之法击脱困的?”
金燕道:“不啊!那不过是我—时激励士气的惟一办法罢了,如果真要将那洞口封塞的的泥土粗石头搬去,恐怕十年之后,都不能脱困!”
长耳酒仙不解道:“然则,你们又是怎样脱困的呢?”
侯丽珠道:“说起来,至今还是一个谜呢?当金燕姐率领小敏哈姑娘去工作时,我则因为怀孕之故,被派采取野生果物,而来到一处瀑布之下。
那时,我想起邝飞燕的恶毒手段,害得咱们欲出不得,不由咀咒起来。”
她歇了一歇,继续说道:“忽然,我好像闻得一缕悠悠叹息之声,这使我好生奇怪,不觉大着胆子问。阁下莫非是……
我本想问阁下是否“南荒八屠”?既而觉得那叹气之人,其声清润,乃属妇女之流,遂忍住道:尊驾乃属何人,妾侯丽珠,因被奸人诱陷此谷……”
我还未语毕,那悠悠之声,又已响起,说道:“你那同伴之内,可有一位金燕姑娘?”
这使我惊诧不已,心想:“燕姐与小龙哥仗剑江湖,结有仇家,此人身份未明,我究应实告与否”
这思想象石火般在我脑海里一闪,旋又想道:“不管她是敌是友,咱们都以诚相待,看她如何?”
想到此处,便道:“阁下既是见问,贱妾应当据实相告,同伴之中,不但有金燕女侠,而且还有黑贝勒之公主小敏,以及昔年白衫教主之女哈红药。”
那人哦了一声道:“既是如此.你就告诉她们吧,前面谷口山石,不必再搬动啦……”
我一时未听出他话中之意,忙问道:“阁下是要咱们陪你老死在荒谷是么?”
那人道:“侯姑娘,我岂是如此自私的人……”
我听这人说话声音,颇为熟悉,只是一时记忆不起,何况,他似乎并无恶意,不禁问道:“敢问阁下是谁……”
那人道:“我已灰心江湖,姓氏已忘。”
“那么你是要告诉咱们脱困的方法哪?”
那人道:“侯姑娘,果然仍不失聪明,算你猜对,现在告诉你吧,这‘落雁谷’并非‘南荒人屠’巢穴,乃属一位前辈风尖异人隐迹之所,另有一条秘径可通至谷外,但你必须发誓,脱脸之后,不得将此事泄漏。”
长耳酒仙东方坤道:“因此,你们就如此轻易脱险是不?”
侯丽珠道:“是呀!”
长耳酒仙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从那瀑布后面出来的?”
侯丽珠和金燕小敏哈红药均皆笑而不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长耳酒仙心想,看来我是猜对啦!不由捧起腰间葫芦,仰起脖子啜了口酒。
他们一路行来甚慢,以致不多几日,便有无数武林高手,江湖豪杰,纷纷从后追来,襄助扫荡“诸邪岭”之举。
这些人中,有的是老朋友,如少林寺掌门耐性禅师,武当天籁真人,峨嵋青莲掸师,丐帮帮主小铜神,青城三现真人,天山天环剑客,昆仑追云箭少侠佟锐,衡山破钵禅师师叔断杖老人。
接着宇内四霸蛇叟陆游,天台剑客关汉骞,摘星手索叙五,银色夜叉苏蕙芯,亦赶来助阵。
因为,这些人都听说半仙尼悟缘,昆仑剑圣令狐楚,衡山破钵禅师,雪峰飞狐淳于雄,书怪南子等武林罕绝高手,相继遇害殒命而激起了武林公愤。
斯时,金燕才知师父已死。
她自然十分悲伤。
侯丽珠道:“燕姐,这事蹬跷极了,搪说以半仙尼绝世神功,即使遇上黑水魔尊或渚邪岭主公冶羊,至少能维持五百招而不败,何况又在妙峰山下,她尽有求援机会,只消一声长啸,便能将长耳酒仙和活神仙引去,然而,她为何没有呢?参照贝勒爷耳闻目睹情况,足见神尼必是遭逢意外而突然受了重伤。
同时,她一时估敌太低,以为自己定可解决,又在极端愤怒之下,这才吃了背后一脚,而宣告殒命。
当今武林,能以脚下功夫擅长的,除了贤夫妇外,便只有邝飞燕丫头这丫头,在龙里城便是以这桩绝技,与活神仙搏斗的,听说那是“红莲飞”,看来,神尼之死。也是这丫头的阴谋,亦未可知。
金燕想了一阵,道:“丽珠,你这话真是把我一言提醒,几时捉住了,丫头,定要碎尸万断。”
侯丽珠道:“燕姐,你要报仇,并非易事,这丫头武功已深不可测,可能已不在你之下,加以智计百出,已如猛虎生翼了,咱们的人只消落单,她定必窥觑在旁,一有机会,她定要陡施辣手,那时节,你尽可与她面对面展开一场血战,小妹虽然不济,尚可在一旁掠阵,必胜无疑,不识燕姐意下如何?”
金燕大喜道:“丽珠妹,请你给我安排吧!掠阵大可不必。”
侯丽珠于是在她耳畔低语数句,金燕不住暗中点头。
翌晨。
群侠均纷纷离开镇南,向凤仪而去。
只有宇内四霸,因借喝酒之故,故意落在本队人马之后。
摘星手索叙五道:“他们把那个邝丫头,说得本事大极了,似乎只有侠王游龙子黄小龙才能制服于她,老子就不信,那丫头,能有多大本事!”
天台剑客关汉骞道:“老大,你怎么这样呢,凡人不可貌相,想前些时,咱们在金陵城郊,与游龙子—战,咱们合四人之力,仍让人家闯出阵去”
银色夜叉苏蕙芯道:“那丫头鬼计多端是有的,据我想,本事她那能及得上游龙子呢……”
谁知话犹未毕,便闻路旁古杉梢头,—缕冷峭之声传来!
蛇叟陆游氏惊叫一声道:“点子来也,弟妹们快些留意。”
说话间,一缕黑影,宛如殒星般坠落官道前面,口里发出一阵嘿嘿冷笑之声。
宇内四霸虽已成名多年的人物,此刻也不禁听得毛骨悚然,各自抬头一看。
只见月光下,俏生生站立着—个垂黑纱的窈窕女郎,冰冷地说道:“看尔等便是成名人物,竟敢背后议论他人长短,此吾所大恶也,现在没什么可说,各位最好自裁谢罪。”
银色夜叉苏蕙芯,仰天哈哈笑道:“就凭姑娘这么一句话么?也未免把宇内四霸低估了。”
他说道这里,一掉脸向其余三霸道:“既是人家寻上门来,咱们还不接着干甚!”
甚字一落,四人纷纷跳下马来,向路旁一处草坪走去,各按方位站立。
那黑巾蒙面女郎,冷笑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姑娘今天决不留半个活口。”
她说话可谓狂妄已极,生似宇内四霸,就是她剑下游魂—般。
蛇叟陆游见黑巾蒙面女郎,这般瞧不起自己哥们,不禁有些发火道:“丫头,废话少说,有本事且闯我四象阵一试!”
那黑巾蒙面女郎冷笑—声,道:“注意,姑娘来也!”
但见她身如败絮,快比云飘,转瞬之间,便已进入阵内。
她一进阵内,便以“红莲飞”和“戮神指”两宗绝学应战,她是想速战速决。
宇内四霸仓卒掣出兵刃,甫交三合,感这丫头,手狠心毒,比起当夜战游龙子来,凶险多啦!那里还敢稍存大意,莫不倾全力进攻。
这并不是意味着黑衣蒙面女郎的功夫,超过游龙子,而是这女郎毫无仁慈之念,下手之处,莫不是人身致命大穴,只要挨上一下,便休想活命。
至此,宇内四霸才知道遇上了煞星。
但见毕影漫天,剑芒飞洒,刀杖卷起狂风,银叉夹着锐啸,指风嗖嗖,红莲如潮。
蒙面女郎心想,这宇内四霸,倒不是浪得虚名,假如能迫使彼等归顺,也可增加“诸邪岭”一分实力,她想到这里,不由低喝—声:“住手!”
宇内四霸诧道:“姑娘莫非知难而退吗?”
黑巾蒙面女郎道:“适才试出尔等功夫确实不错,但要想与诸邪岭为敌,何异螳臂挡车,尔等试想苍穹三仙单打独斗,还非黑水魔尊之敌,其余之人,又那堪岭上高手一击,何况,岭主神功盖世,尔等这样贸然前往,无非送死罢了!”
摘星手索叙五道:“姑娘意思如何呢?”
黑衣蒙面女郎道:“姑娘念尔等同属武林一脉,为人豪爽,不类沽名钓誉者流,是以有劝汝等加盟于我!”
蛇叟陆游道:“然则姑娘为何人乎?”
黑衣蒙面女郎道:“姑娘乃诸邪宫主,只要尔等俱有诚心,异日征服江湖,一统武林,尔等即可开宗立派,享受崇高声誉。否则,身败名灭,实为智者所不取!”
天台剑客关汉骞冷笑一声,道:“诸邪岭上,无非一批武林失意的疯子狂人罢了,我等弟兄岂可相与为伍。”
再说:“姑娘你,你以为老朽不知你的身份么?”
黑巾蒙面女郎心中一动,问道:“快说,尔知我是何人?”
银色夜叉不待天台剑客答言,即插口道:“邝步濂的孙女飞燕丫头,这还会错!想不到你竟因—时妒怒而走极端,如不回头改悔,灭亡即在旦夕。”
黑巾蒙面女郎勃然大怒,喝道:“老婆子,给我住口,汝等既是这般冥顽不灵,那姑娘就只好替汝超生了。”
她此时目露凶光,杀机已炽。
单臂一提,便闻—阵轧轧之声,那只右臂,顿时粗逾碗口,通体血红。
宇内四霸见状大惊,只得蓄势以待。
蓦地,适才黑巾蒙面女郎所站立之翠柏梢头,晌起—缕银铃脆笑道:“飞燕妹,别发雌威,愚姊前来候教。”
语落,金燕飘然而下。
宇内四霸见侠王夫人驾临,立即向后微退。
黑巾蒙面女郎嘿嘿一声冷笑,道:“金燕!别自以为不错……”
金燕黛眉—挑,脸上依旧泛起一丝微笑道:“飞燕妹,愚姊有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使得你这般恨我,至于武功,我并未以之自豪,或仗以为恶……”
邝飞燕不由恼羞成怒,暴喝一声道:“金燕,你是在讽刺我吗?姑娘倒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