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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石子,为了不让人怀疑,特意找的很圆滑的石子。公主滑倒使得夫人落水,自然皇上会跳入水中相救,从湖中起来,奴婢早早便备好的毯子,给了紫衣,借紫衣之手给皇上披……”
一旁的羽清夜一听此话,当下失去涵养:“连紫衣都被你陷害,轻盈,你……”
“你让她接着说。”宿魅一个抬手止住,打断他的愤怒。
“当晚回到暖雪宫,皇上便染上风寒,御医久治不愈,夫人自是格外心急。皇后娘娘见时机已到,便给了奴婢一本书,而后让不经意的提出去藏书阁找一些医书,直到最后一次,焦急的夫人才发现那本奴婢放上去的制衣书。”虽然在说着背叛的话,但一张脸上忠贞却又那名明显,如此极端,实在让人费解。
沉沉的点了点头,宿魅转向轻盈道:“停。”
众人看去之时,轻盈已是披头散发,一张精致的脸肿的惨不忍睹,嘴角留下的血丝断断续续的漂浮在空中,唯一让人能看清的便是那双美眸。
而落雪,早已泪流满面,嘴里依旧喃喃喊道:“不要,不要啊,皇上!”如此折磨在意容貌和他人看法的轻盈,那是比让她死还大的屈辱。
双眸不满愤怒,轻盈狠狠的看向落雪:“你闭嘴,谁要你的假惺惺,若不是你,皇上怎么可能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守活寡?”嫉妇该有的神情,在高贵的轻盈身上一览无遗。
“轻盈,不要说傻话,不要……”
不耐烦的宿魅一个冷冽的眼眸:“让她闭嘴!”话落下,便有人拿来布帛堵住落雪的嘴。
“很好,终于说出你的愤怒了。”缓缓的一个点头,宿魅再次沉声问道:“你愤怒便要连弑君的罪名都不怕了么?”
甜甜在一旁连忙说道:“娘娘当日说了,若是皇上驾崩,替罪的便是夫人,自然会被处死,那名若槢小皇子理所当然的成为新君,而娘娘便可坐拥……”
不等甜甜说完,双眸通红的轻盈已经挣开侍卫,冲上前去一把抓住甜甜的头发扯道:“贱人,本宫给你的好处还少么?竟然如此陷害本宫?”说话间一个用力,让本就皮肉松弛的甜甜,青丝掉落一地。
无需再审,亦无须再问,宿魅只是一个挥手:“斩立决!”
话落,只见轻盈松开甜甜,扬声大笑起来,如此疯狂得让人心惊,那笑声中载满了落寞,含着心酸。
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 ,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甜甜的胸膛,而后拔出速不及耳的刺入自己的胸膛。
血,在众人额惊愕之间迸出,四散开来,使得这沾满血腥的五刑台上又多了两缕清魂,看多生死的人只当看了一场笑话。
人的一生,到底在演绎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又在他人心目中有着何种地位,只有在死的时候才能看出,可是,人都死了,却才能知道自己的伟大和他人对自己的好坏,似乎已不太重要了。
凄凉的一生,似乎没有太多惊喜;奋斗的一生,似乎没有太多的辉煌,有的只是落寞的寂寥和深宫夜里的一声叹息。
疯狂的落雪,奋力的挣扎着,使劲的哭泣着,被堵得紧紧的嘴巴,因着她的用力而两颊酸痛。
终于,在宿魅的一个指示下,侍卫们拔去落雪嘴间的布帛,松开给她自由。
飞似的扑到浑身抽搐的轻盈身旁,一把抱起她:“轻盈,轻盈,挣开眼睛看着我,我是落雪,是你姐姐落雪啊!”一串串的泪珠,始终不能让双眼清楚的看到她的脸颊,指示紧张的抓着她的身体,害怕自己错过的不仅仅是她的容貌。
轻咳了两声,不想去也只是更多的鲜血,直到确定自己能给说话了,轻盈这才缓缓的张口:“好高兴呢!我一生演绎的终曲,终究是挽回了你的性命!”即使是笑,却依旧是带着血迹斑斑。
而落雪,只是轻轻的擦拭着她唇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即使越擦越多,却仍旧是反复的做着。
手轻轻的搭上落雪忙碌的手,轻盈笑了一下,却因身体急剧的疼痛而撕裂了笑容:“落雪知不知道,我好恨你,恨你为何总是那么天然,那么纯净,每当我想变坏的时候,一看到你那几净的双眸,便会无由的去想着如何才能保佑你的洁净,如何才能够让你看不到这世间的肮脏。”说到这里,身子一个急剧的抽搐,血更快的流出,生命亦在飞快的流逝,轻轻的对落雪摇摇头,止住她的声音:“往后你一个人,该怎么办?傻傻的你,又该如何在这个后宫生存?落雪,我好不舍,好恨自己就这样去了,好恨自己不能一直伴在你身旁,好恨,好恨……”声音慢慢变得虚无,慢慢变得让人感觉不到。
在轻盈的手滑下的那一刻,落雪一双眼眸瞪得大大的,她不相信,强悍的轻盈就这样去了,为了她的生命而去了,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不……”回声在整个五刑台上响起,虽然凄厉,却正好与五刑台的阴沉相得益彰。
轻盈的死,使得落雪在病榻上缠绵将近一个多月,毒刚解去的宿魅,一面忙着与北仓国的战事,一面忧心着落雪的病情。
整个皇宫因着轻盈的离去而变得热闹,后宫嫔妃自是万分欣喜,因着皇上很少流连后宫,自然也就无人去管她们的嚣张。
一日,身子稍稍好了些许的落雪,让紫衣等人扶着出去走动走动。
这个冬日,雪天似乎来得比较晚,出去的时候,空气格外清冷,却也让她封闭多日的心得到释放。
这样的日子,轻盈甚少出门的,因为她怕冷,也怕寒冷的空气冻伤她的皮肤,只是在暖阁里或是大厅中一帮好姐妹们吃酒吟诗,而她,却是傻傻的坐看漫天落雪。
淡淡的一笑:“轻盈,你在那边可有人与你吟诗?”那笑里藏着无尽的心酸。
刚进宫里的羽清夜,看到这样的落雪,不免又是一个蹙眉:“落雪,身子还没好怎地就出来了?”接过紫衣扶着的身子,让她轻轻靠在自己的怀抱。
收起落寞,落雪转过头来一个灿烂的笑容:“哥哥,你忘了雪天是落雪的日子么?”只有这个时候,在白皑皑的世间,她才是一个人,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角落,独自一人的快乐。
“好了,本来早该进宫看你,却因着边疆不停的战事,日日在朝阳殿与皇上议事。”顿了顿,他轻抚着落雪的后背道:“哥哥错了,怠慢了我的傻丫头。”
战事?若不是太过忙碌,哥哥定会来看自己,而宿魅,日日忙得团团转,却仍旧会在晚膳时便赶回,与她一同用膳,侍候着自己入眠,她,是不是给宿魅制造了一些麻烦?“为什么会起战事呢?北仓国不一直都是好好的么?”看到羽清夜闪躲的眼神,落雪连忙补充道:“哥哥不许骗我。”
无奈的一个叹息:“因着为你解毒的七色花,是北仓国的镇国之花,整个北仓国就此一株,却被皇上命人夺来,因此才会引起战事。”
“那为何战事还没打完?我军不是天将之师么?”
“那是因为当初有皇上在战场,众人才有拼杀之气,如今皇上不在,自然士气……”没说完便连忙顿住,轻打了一下自己嘴巴:“瞧我瞎说什么,我先走了,你还是早先回去休息吧,别让皇上太过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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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回
说完,羽清夜便匆匆离去。
落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身子,双眸在打量着什么,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
午膳过后,落雪只是领着青衣去了元礼宫,刚进去,便看到槢儿一人静静的坐在角落,小小的身子,在短时间内瘦了很多。
“槢儿,你怎么……”
人还没有走过去,却被槢儿一把推开:“别碰我,你这个坏女人,是你把母后害死的。”愤怒的双眸中慢慢熊熊烈火。
落雪止住向后的身子,怔怔的看着这个孩子,她似乎在他生命中扮演的是一个后娘的角色呢!苦笑了一下,轻盈,确实是被自己害死的:“槢儿,姨娘不是故意的。”傻如落雪,竟然也在孩子面前承认是自己害死轻盈。
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怨恨的双眸紧急你的盯着她,久久的,只是转身跑了出去。
离开的时候从他身上掉下来一个香包,青衣立刻捡起送了过来。
拿在手上,一股香味传来,落雪记得,这是轻盈身上的味道,也是血离身上的香味,为何槢儿会如此珍惜的放在身上呢?
“失火了,失火了……”
顿时,整个元礼宫外面都是嘈杂的声响,本想在里面多呆一些时间,却也不得不在烟火中走了出去。
刚出去,便看到熊熊的烟火从元礼宫燃起,烧得最旺的是轻盈的寝房,而后向整个宫殿四周散去。
众人忙碌的身影,争先恐后的提水,落雪缓缓仰头望向天空,如此明显的纵火,让她觉得这个皇宫有些寒冷,属于她的那个后盾,或许在慢慢的离去,缓缓的从她的身边剥离。
没有太多的悲伤,或许人便这样,一旦心灵上的后盾失去,便也学会了成长,被环境逼迫着去面对一些逃避了许久的事,那些刻意不去想的事情。
当天,宿魅便让人对元礼宫失火一事进行盘查,却也没有得出任何结果。
虽然明白其间有着蹊跷,却也不会深入盘查,因为明白那暗中之人是想销毁一些什么证据,定是早有一番准备,若是细查,亦不会查出任何结果。且对月一名罪后,他若是太过在意盘查,反倒是打草惊蛇。
就这样,轻盈在这个世间的一切皆灰飞烟灭,带着她的后位和宫殿,她得到了永生。
就寝的时候,落雪看了眼门口候着的紫衣等人,只是幽怨的朝宿魅笑道:“皇上这些日子都不理妾身了。”身子缓缓的偎入他的怀里,眸光看到外面候着的人似乎退了退。
有些不解的看着落雪,却也只是配合着的说道:“可是想朕了?”话问完,头已俯下寻找她的双唇。
落雪亦轻轻的回吻着他,虽然有做戏的成分,却也是格外的投入。
外面候着的众人缓缓的关上房门,退出好远。
将落雪抱至榻上,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落雪轻轻的抵住宿魅的胸膛低声的说道:“皇上,妾身有话要说。”看着他眼中燃起的欲火,落雪不觉双颊通红。
深深的一个叹气,宿魅只是无奈的躺在一旁,而后点了点头:“你说。”软香在怀,却只能看着,实在痛苦。
打掉一下他四处游走的手,落雪细语说道:“边疆战事,妾身希望皇上尽快过去。”虽然去了,但有些事情也不过是做表面功夫罢了。
“你让朕去边疆,那你怎么办?如今皇后不在,朕不放心。”
感动的抬起头来:“皇上也相信轻盈是么?相信轻盈是好人对么?”可是当初明知轻盈是好人,为何还要将她逼死?
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朕向来自私,在你与她之间,我选择牺牲她。”残忍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对她的理解,落雪已然刻骨,自然不会生气,朝外面看了看,而后微蹙着眉头说:“妾身觉得周围的人有些古怪,还有……”
“朕的十七终于开窍了。”手覆上她的唇,轻轻的摇了摇头就:“朕自然知道,你且放心好了。”
被他一说,落雪反倒不好意思了,轻咬了一下的手背,这才问道:“那皇上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是何时知道的呢?
神情凝重的捧着她的脸:“十七,这些事朕自有安排,往后一段时间你可能要受苦了,但若不斩草除根,往后不仅仅是你,怕是整个临月国都不得安宁了。”让她受苦,虽然不忍,但却不得不如此做。
见他如此庄重,落雪不由得郑重的点了点头:“十七会的,十七不怕。”即使宿魅此番不说,她亦会想办法处理。
“十七,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相信,今生,即使是死,朕也会在你面前离去。”往后会出现的事情,他怕她顶不住,但心她会绝望。
紧紧的用唇堵住他没说完的话,双唇间不断的逸出紧张:“皇上不许说这样的话,不许!”若他离去,恐怕她的一生,却也不知将有何意义了吧?
“傻瓜,朕就做刚才没有做完的是吧!”说完,手已经悄悄的探进她的衣衫。
夜漫漫、路漫漫,两人之间要走的路,似乎到了黎明前的黑暗,摸索着前进,却因着彼此的相互依偎,才能走到现在。
翌日,宿魅便颁布御驾亲征的旨意,三日之后出师,整个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