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漫漫、路漫漫,两人之间要走的路,似乎到了黎明前的黑暗,摸索着前进,却因着彼此的相互依偎,才能走到现在。
翌日,宿魅便颁布御驾亲征的旨意,三日之后出师,整个朝堂,皆交由左丞相羽清夜和右丞相于墨掌管,后宫交由辰妃阿心末儿执掌。
朝堂之上交给左右丞相执掌还可以说得通,但为何后宫交给阿心末儿执掌呢?如今两国交战,阿心末儿乃北仓国公主,难不成皇上是畏惧北仓国了么?似乎也不可能,魅翎皇做事,想来无人能猜透。
大军出师之日,落雪并没有去送行,只同溪儿两人在暖雪宫玩着游戏,专心的玩着。
那丫头许是已经习惯宿魅远征,且如今又有了娘亲,对宿魅的远征也不会有太多感触,反而天真的问着落雪:“娘亲,为何我每次去找哥哥,他都不理我呢?也不跟我一起玩了。”
手上拿着棋子的手一个轻颤,槢儿的性格不若溪儿这般开朗,自然是很难让人走进,这便是让她担心的事情,或许哪天,她该去看看这个孩子。
不知不觉,宿魅已经走了大半个月,朝堂之上的事情,虽然宿魅不让她太过用心,但落雪也是密切关注着,因为这个天下是他一手打下。
这日,落雪正在午睡,便听青衣在外传:“夫人,右丞相过来有事。”
能够让青衣打断她睡眠的,想必是不小的事情,速速披了件外衣,落雪便出了寝间。
看到于墨时,落雪缓缓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右丞相,她的印象不是很深,但却从眉宇之间能够看出他是一个正派之人:“右丞相有礼了。”宿魅走了才半个月,他便开始按捺不住了么?
轻轻的一个鞠躬,于墨说道:“夫人万福,臣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丞相请坐。”两人坐落之后,落雪这才问道:“何事?”
看了看旁边侍候着的众人,于墨有些犹豫。
“丞相请但说无妨。”紫衣虽已被宿魅派去战场,但也难保不会有奸佞之人:“青衣,你等先退下。”
待到众人皆退了下去,于墨这才说道:“夫人,左丞相羽清夜自皇上亲征后的第二日开始,以赈灾名义,已经从国库中先后挪出一千万两白银,今日朝上,又有人传言民间有瘟疫,需要拨去五百万两白银赈灾,如此下去,国库终有一日亏空。”朝堂之上皆是羽清夜的羽翼,他势单力薄,自然是无法反抗。
能在十五日之内,让朝堂上的众人皆为己用,这并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能给做到的:“右丞相想让我怎么做呢?”
“若是硬碰硬,想来是不能挽回,希望夫人能给与臣一起顺应潮流。”双眸间闪动着的灵光显示着他的聪明。
虽然只是一句话,落雪便已能透彻,点了点头:“我会谨记,你且放心!”
于墨离开不久,羽清夜便一身雪花的赶了过来,刚进宫便笑问道:“丫头,下雪天你还窝在房里,实在是难得啊!”将身上的披风解开,交给一旁的宫女。
“哥哥这些日子忙着朝事,却也将我给忘了。”缓缓起身,走到羽清夜身旁,像往年一般轻握着他的手:“适才于墨来过,说了些有的没的,倒是迂腐得很。”一到冬天,她的手便是暖暖的,宿魅最是怕冷,只是不知此刻北方的天寒地冻,毫无功力的他该如何度过。
“我家丫头果然还是贴心。”轻扶着她坐了下来,羽清夜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来:“那个书呆子,你别管他。”
点了点头:“听闻民间有病疫,哥哥拨了国库里的五百万银两。”细细的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却不见有任何异状,随即说道:“我倒觉着百姓若是有难,应该多帮助些才是,反正我国国库银两很多。”如此愚昧的话说出,也算是落雪的经典吧?
笑着轻点她的鼻头:“丫头,这些你都不懂,不要操心,我来应付便是了。”皱眉想了想,不知该不该说:“皇上领着四十万骑兵去了大半个月,该是有些动静才是,怎地都没有任何消息?”
顿下,落雪满脸煞白:“什么?没有任何动静么?”
羽清夜连忙轻拍着落雪的肩安慰道:“别紧张,皇上领兵打仗想来所向披靡,应该没事,你可要注意身子,还有两个孩子要你照顾呢。”看落雪这等神情,想来也是不知道的。
“哥哥,槢儿在怨我,怨我害死了轻盈。”那日的那个香囊,便已经让他明白槢儿的心,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城府,果然不简单。
叹了口气:“别瞎想,那是轻盈自己的事,不是因为你,等下我去看看槢儿,那孩子比较认死理,这点跟你很像。”
“哥哥对落雪真好。”身子轻轻偎入他的怀里,熟悉的味道,却已成了陌生的人。
与落雪闲聊了一会儿,羽清夜便出了暖雪宫,却也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槢儿的玉明宫。
刚到玉明宫,羽清夜并没有先去看槢儿,而是详细的问了一番侍候的宫女,槢儿这段时日的饮食起居和身体状态,直到确定一切与自己想象的差不多,这才缓缓的向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槢儿正默默的坐在案几前练字,看到羽清夜进来的时候,槢儿只是放下手中笔墨道:“槢儿给舅舅请安。”木然的表情,仿佛没有生气的木头人一般。
点了点头,退下所有宫女,羽清夜摸了摸他那张酷似宿魅的脸庞:“这几天槢儿乖不乖?”只是那一丝丝仿佛落雪身上的气息,让他的手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双眸间没有任何光芒,只是再次回道:“槢儿乖。”本就甚少表情的脸上,却因着羽清夜的到来而更加的冷漠。
没再说话,羽清夜只是拿起若槢适才写的字,看了看上面写的几个字,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时机差不多了:“槢儿该和溪儿一样,去暖雪宫陪魅夫人才是。”眉轻轻的抬起,仿佛是不经意,又仿佛是刻意注意若槢脸上的一举一动。
纹风不动的表情:“好,槢儿明日便去。”孩童该有的天真烂漫在他脸上没有,灿烂的笑容似乎已经慢慢走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负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第110回
看着如此听话的槢儿,羽清夜站了起来:“很好。”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玉明宫。
漫天的雪轻轻的飘扬,整个皇宫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将世间的一切全部笼盖在下,肮脏的被覆盖,给人们看到的是一片洁净的雪花,而洁净被覆盖,依旧是那洁净,只是太阳终有会来的那么一天,即使再多的雪,依旧会融化,肮脏依旧是肮脏,洁净依然洁净。
翌日晚膳十分,落雪便与溪儿来到玉明宫,该是槢儿刚从学院回来不久,满身雪花都不曾扫去。
腆着大肚子,落雪并没有用小扫,只是用自己的手,一下一下的拨去槢儿头上的雪花:“槢儿,这些日子在学院还累么?”她与宿魅,都忘记了这个孩子。
有些别扭的挪了一些距离,槢儿有礼的回道:“还好。”
溪儿却管不了这么许多,只是拉住槢儿的手道:“哥哥,你怎么像个木偶似的。”以前虽然也不活泼,却又不像现在这么冷淡。
不由自主的一个寒战,槢儿连忙抬头偷看落雪一眼,正好迎上她大量的目光,随即一个淡笑:“溪儿,你瞎说。”而后便脱去身上的披风,交给一旁的宫人。
“哥哥,你不想爹爹么?跟溪儿一起住暖雪宫吧?”
“是啊,槢儿,况且那里离学院也比较近,每日也无须跑那么多的路。”若光说这些,恐怕很难打动槢儿吧?“溪儿天天念着你。”
果然,槢儿眸间闪过一丝不忍,看着溪儿紧握自己的手,遂而点头:“好吧!”
他的话一落下,溪儿和落雪两人同时露出笑容,槢儿看着不觉有些恍惚,正好碰到落雪大量的眼神,他缓缓的一个侧头,避开她的打量。
就这样,槢儿便在暖雪宫住了下来,而羽清夜,不知是因为落雪对他作为甚是赞同的满意,还是因为本身就很疼爱落雪的原因,来暖雪宫也甚是频繁。
槢儿的入住,并没有让落雪提着的心放下,反倒是更加的担忧,从那孩子眼中散发出来的冷漠,不似往日里那种隐忍,反倒是像失去心智一般,没有七情六欲,甚是骇人。
整整五日,槢儿不曾说过一句话,连他最疼爱的溪儿,他亦如此,吃饭饮食一切正常。
羽清夜的背叛和轻盈的离去,本就让落雪整个人快垮了下去,每日看着自小疼她爱她的哥哥疯狂的祸乱着宿魅的心血,想着他便是逼迫轻盈离去的人时,心便会一阵一阵的抽痛。如今再看到孩子那等模样,刚丰盈的一点点的身子,又一点点的憔悴。
一日一日的观察,已经让她的心渐渐发寒。
在血砂宫的时候,便听师父说过,世间最能迷失人心智的便是血砂宫的妄心丸,因着当初落雪觉得一个人若是没有了心,那是太过残忍的一件事,便拒绝去学妄心丸的使用和解毒,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如今看着槢儿的反常,她只能希冀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猜想了。
“槢儿,在做什么呢?”落雪推门缓缓的走进书房,一看到槢儿认真的坐在桌前认真的临帖着毛笔时,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笨拙的身子迅速的来到书桌前,抽过一张槢儿写过的白纸,看到上面那几个字时,一张小脸顿时吓得惨白惨白,拿着纸的手不由得轻轻的颤抖。
整个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上善若水”几个字,反反复复,如同印刷出来的一般,几个重复的字不差毫厘。
淡淡的抬起头来:“怎么?”一双冷漠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落雪。
没有说话,落雪只是伸出手来紧紧的扶住书桌边缘,雾水在瞬间模糊了视线,朦胧了眼前孩子的面容,渐渐的走远,渐渐的成为一个黑点。
上善若水?如此纯洁的几个字眼,却成为妄心丸的符咒,一旦服下一种毒素,只要不停的写这几个字,毒素便会在写字的动作下缓缓沁入五脏六腑,而后便会不由自主的写,毒亦会不停的加深。
而她的孩子,果然是中妄心丸,槢儿,是娘亲太过忽略你么?羽落雪,你配当一个娘亲么?你只会在自己的小世界生活,只会享受着众人的给予,忘却本应关心的人,让他们一点一点的陷入痛苦的深渊,而她却只是在一旁观看。
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不配,不配啊!”泪却更加泛滥的流出。
痛苦的心,奔流的泪,那是一个娘亲对自己的悔恨。
似乎看出她的不对劲,槢儿只是轻轻抓住她的手:“不哭。”虽然头痛得厉害,拒绝着他对她的同情,但心却不能允许看到她的泪水,不能看到她的伤心。
没有说话,落雪只是紧紧的保住槢儿,“啊……”放声的大哭出来,哭得那么伤心,痛得那么放肆。
一直在心里要求自己去相信这个世间的甜美,去相信人与人之间还有这真情,善良是人的本质,可为何她的生活总是这般波折,总是历尽千辛?为何她的夫君必须要为千万人的幸福而抛下身怀六甲的她,而拼战沙场?为何她的孩儿却又遭人陷害,便成冷漠的木偶?
久久的,落雪这才歇住,而槢儿却只是张大一双眼眸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落雪为何看到这几个字时,会如此伤心。
午时羽清夜过来的时候,落雪正抱着槢儿在书房。
见到一脸哀伤的落雪:“丫头,怎么了?”
“哥哥,槢儿中妄心丸的毒了,被人下药。”一双通红的双眸,说到这个便又差点泪流满面。
惊得一把抓住落雪的手:“妄心丸?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么?”
心下一个冷笑,果然是你,妄心丸乃血砂宫独门秘药,若是外行人,怎地会明白妄心丸是何毒?怎地会不问妄心丸是何物便问其它?
那日在天牢轻盈反常的唤自己“傻丫头”时,她便已经开始怀疑一切是哥哥所为,因着“傻丫头”从小到大,只有哥哥唤过,小时还因着轻盈这般唤自己时,哥哥还与轻盈吵闹过一次,后来轻盈便不曾再如此唤自己;况且还有一点,能够让那般聪明的轻盈轻易走近圈套的人,除却自己的家人,怕是无人能够做到。
可是哥哥,如此疼爱自己的哥哥,他要夺皇位,她了解,毕竟支配他人生命的权欲,没人不贪恋;他想要银两,他亦明白,鸟为食亡这个道理她知道;但是为何?她的孩子,她的妹妹,甚至是自己当年五年的时间,为何都成为他窥觑的目标?
“丫头,丫头。”轻轻摇晃落雪的身子,直到她回过神来才接着说道: